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作精公主穿书后 > 《潇湘水云》
    季晟余光瞥见裴煦的时候, 下意识地要把人松开。

    讵料裴煦抬了一下手,闹哄哄乱成一片的教室里,他听她高声说:“你继续,出事我帮你兜着。”

    系统:「……」

    有了裴煦这句话, 季晟将人压得更紧了。

    教室里其他学生也纷纷看向这位语出惊人的女人, 霎时, 无论男孩女孩, 注意力全都挪到了裴煦身上。

    看打架哪有看美女香?

    有关注八卦的学生认出了裴煦, 私下里跟刚认识的伙伴讨论:“啊啊啊她是裴煦啊,我女神!”

    “那男孩子是谁啊?她弟弟吗?天哪,这家人的基因绝了。”

    “那是季晟啊!棋神的儿子, 我俩初中同学, 可初中那会儿也没见过裴煦来学校啊……”

    ……

    讨论随着老师的到来戛然而止。

    年轻的女教师站上讲台,一眼瞧见被制服的高壮男和季晟,她蹙眉,拍拍讲桌,“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松开?”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 这以后岂还得了?

    季晟松了手,其他看热闹的学生也迅速归位。

    女教师终于看清闹事学生的脸,她认出季晟, 有些惊讶。

    班里有不少学生是从初中部直升进来的, 她在拿到学生名册的时候跟几个认识的初中部老师了解了一下这些学生的基本情况。

    连最严厉的老教师提到季晟的时候都是连声夸赞,当然,这夸赞和学习关系不大。

    她还记得那位老教师回复的八百字小作文, 前七百多字都是在夸季晟的围棋天赋, 剩下个结尾总算才扣题, 给出评价:“季晟这孩子挺乖的, 从不主动惹事,就是不太爱学习,不过他这情况文化课随便学学就行,你不必担心,他会是你班里最省心的学生。”

    结果,就是这么一位最省心的学生,开学第一天就打架。

    她开口问:“说说吧,你们俩为什么会打起来?”

    高壮男先告状:“是他先打我的。”

    老师:“是这样吗?”

    季晟:“不是。”

    老师:“那是因为什么?”

    季晟:“他撕了我的棋谱。”

    季晟从前遇到这种情况是不会与人发生冲突的,父亲教育他棋手应谦和端方,以德服人。

    而昨晚餐桌上,裴煦却告诉他,“遇到欺负你的,先掂量掂量,打得过就上。”

    “那打不过呢?”

    “当然是跑啊,跑来告诉我,大嫂我帮你收拾。”

    刚刚翟凌主动招惹他的时候,季晟脑海中闪过的正是昨晚裴煦的这番话。

    老师听到这儿,也基本懂了。

    季晟这位棋坛小天才可是出了名的爱棋如命,这个男孩子撕他棋谱,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她又问:“你为什么撕人家的棋谱啊?”

    翟凌倔强地把头偏向一侧,酝酿了很久才说:“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

    教室里发出一阵哄笑。

    老师也是满脸的疑惑,这算什么理由?不过青春期的男孩子荷尔蒙爆棚,打架的理由真没那么讲究,有时候一个眼神不对付就能打起来。

    她把花名册从文件夹里取出,“说说吧,你俩叫什么名字。”

    “季晟。”

    “翟凌。”

    她把名字圈出来了,“好,我记下了,下课你俩跟我来办公室。”

    开学第一天的班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她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可话刚落,有人冲进来,挽着袖子说:“谁欺负我儿子了?”

    冲进来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啤酒肚浑圆地像肚子里揣了个哪吒,大概是秃顶太严重,索性剃成了光头,脸圆头更圆,整个人像大球叠小球。

    女老师无语看过去,意外发现教室里还站着一位家长,刚刚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打架的两个人身上,愣是没看到。

    “两位家长,现在是班会时间,学生打架的事我会处理,请你们先出去。”

    翟凌见他爸来了,立刻捏着手腕喊疼:“爸,我手好像被他掰骨折了。”

    男人一听到这儿,火气蹭蹭蹭往上窜,对老师喊:“他家长呢?你给我联系他家长,我要当面和他谈谈!”

    老师快被这对父子烦死了,正要开口,那位一直站着的女士说话了——

    “我就是。”

    裴煦说话时还遥遥冲着季晟眨了下眼。

    中年男一看对方家长是个年轻女人,气焰更盛,“你们家孩子把我儿子打骨折了,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他又把矛头对准老师,“你们学校招生工作怎么进行的?这种打架斗殴的学生也要?也不怕砸了七中的招牌?”

    老师也烦了,青春期的小孩有小摩擦再正常不过,弄清楚来龙去脉批评教育一下得了,家长瞎掺和进来只会坏事。

    但眼下不解决这件事班会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她叫来早就挑中的班长人选,“许翊,来,你来帮我点名,另外,大家自行组一下同桌。”

    交代完,她带着两个学生和家长去了教室外的走廊。

    “这位同学手伤了是吧?”裴煦一扬眼,“徐管家,给他安排全身检查。”

    徐管家应声,随后到旁边打电话。

    老师和中年男对此不意外,在七中读书的,要么学习拔尖,要么家境拔尖,大多数情况两者兼具,家境好的学生比比皆是。

    再看裴煦的穿衣打扮,也绝不是寻常人家。

    中年男开始冷静,准备借坡下驴:“小姑娘早这样不就得了,这样,乖乖让你家孩子给我们道个歉,再把医疗费给付了,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裴煦冷冷打断他,看向季晟,语气柔和了许多,“被他撕坏的是哪本棋谱?”

    季晟:“《棋诀》的清代手抄本。”

    裴煦点头,“你哥前些天从拍卖行花小二十万拍下来的,损毁严重吗?”

    翟凌一听这价钱,脸色煞白,“不可能,你这是讹人!”

    “小朋友,我们家季晟赢一场比赛的奖金都不止这个数,真以为我们家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啊?讹人?你也配?”

    裴煦低头检查季晟的手和胳膊,看样子祁衍宗这个健身教练做的不错,别说受伤了,皮肤上连点红印子都没有。

    中年男听到季晟的名字,也傻眼了,“他是季晟,那你是……”

    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记得季晟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那可是位忍不起的大人物。

    顿时,他也顾不上丢人了,上前给了自家宝贝儿子一巴掌,还将他拽到季晟面前,“兔崽子,还不快给季同学道歉?”

    旁边的老师都要翻白眼了,也难怪孩子惹事,这家长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翟凌哪儿受得了这份气,梗着脖子跟他爸杠:“凭什么让我道歉啊?是他目中无人先不尊重我的。”

    裴煦:“这位同学对自己的定位还蛮精准的。”

    系统:「……」

    季晟也差点笑出声。

    “你他妈谁啊?”翟凌反应过来裴煦骂他不是人,情绪更激动地将他爸甩开,嚣张地往前挑衅,“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季晟的小妈吧?季晟,没想到你爸还挺老当益壮……”

    话未落,裴煦抬膝一顶,原本还陆梁放肆的人痛苦地捂住身体,趔趄往后倒去。

    裴煦则气定神闲地理了一下裙摆,望向徐管家,“医院那边联系好了吗?可以送这位同学去检查了。”

    徐管家:“是。”

    翟凌的父亲心疼地揽住他,但他这会儿也是敢怒不敢言,和颜悦色地跟老师说:“那我先带翟凌去医院了,今天的事都是我们翟凌的错。”

    他又看向裴煦和季晟,深深鞠躬,“对不起,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育翟凌,另外,棋谱您报个价,我们赔。”

    翟凌见自家老爹如此卑躬屈膝,忍住痛想再挣扎两句,结果被老爹死死捂住嘴,还给了他后背一巴掌,“狗东西,还不快跟我去医院,再闹,老子停了你的零花钱。”

    翟凌就这么被生拉硬拽带走了。

    老师已经被这一番操作给吓蒙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季晟,你先回教室。”

    季晟看向裴煦,得到她示意后才走进去。

    老师酝酿一番后开口:“季晟家长,今天这件事您是不是……”

    “教室里监控开着,老师您可以去调监控查看,我们家小晟绝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他性子软,我们做家长的必须强势,这样他才不至于被欺负,另外,各打二十大板那种事我不会接受,您刚也看到了,那孩子的家长已经认识到错误,这件事到此结束。”

    那个叫翟凌的孩子是交了择校费进来的,之前喜欢季晟的一个同学,偏这女同学喜欢季晟,他因此记恨上,开学第一天认出季晟后主动找麻烦。

    原著里季晟被他欺负得很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纵容得他气焰越发嚣张。

    “好吧,我回头再了解一下。”老师见裴煦这么笃定,又结合前辈对季晟这孩子的评价,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也暂告一段落。

    回到家,律师那边也把拟定好的合同发了过来,裴煦认真看完,没发现问题,便让人给傅东他们发了过去。

    筹备琴舍,有不少事需要准备。

    工作室的选择和拍摄录制设备的购买这两项比较简单,花钱就能解决。

    最难的是视频创意,虽说裴煦拥有大量粉丝基础,但这些粉丝中的大部分当初关注她是为了吃瓜,转换率不一定高。

    单纯弹琴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往视频里添加创意。

    裴煦首先想到的是在服装造型上下功夫,宣扬国乐的同时也可以宣传传统服饰,免得再被某些国家偷偷挪用。

    于是,裴煦开始筛选汉服设计师。

    一天的忙碌,晚上时候裴煦疲乏得很,系统的书只念了往日的一半,她便已经睡着了。

    系统也准备摸鱼,这时,它发现本该明上午回来的祁衍宗竟提前回来了。

    他回来后在次卧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系统:「宿主快醒醒,我们祁总洗白白来侍寝了!」

    裴煦睡得很熟,自然听不见它的高声疾呼。

    眼看着祁衍宗已经躺到了床上去,系统很自觉地切断信号,躲进了虚空里。

    睡梦中的裴煦被密密匝匝的吻吻醒,她戴着眼罩,只凭着鼻息间充盈着的熟悉气息便确认了男人的身份。

    她开始在心里暗骂祁衍宗这狗东西,睡前跟她微信的时候还说人在江城,半句没提改签机票的事。

    祁衍宗也意识到她醒了,很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珠,用额头去贴近她的额头,黏人低沉的嗓音问她:“我是谁?”

    他的预设答案是老公。

    平日里裴煦叫她最多的是祁总、祁先生这种生疏客套的词,唯一一次叫他老公还是那次去华盛,电梯里在职工面前演戏。

    祁衍宗真的很想听裴煦喊老公这个词。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裴煦满足了他的愿望,只是换了种方式。

    裴煦摸索着抚上他的脸,主动啄了他一口,睡意朦胧下的懒散语气:“猜不到,但提醒一句,我老公他明早回来,你小心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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