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陈曼曼认真打量了这个给她送情书的男同学, 自信满满且摆出了个自认风流倜傥的微笑,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不好意思,请问我认识你吗?”
男同学自我介绍:“我叫卢建斌, 是这个班的学生,最近好几次看到你们社团成员出现在我们班教室, 我对你一见——”
“停!”陈曼曼在他说出更多要命的话之前阻止了。
卢建斌同学不解的看着她,还以为女同学害羞。
陈曼曼镇定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谁告诉你的?”
“认识你的人,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相信——”
哪里来的大傻子, 陈曼曼心里吐槽嘴巴迅速声明:“同学,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早就结婚了。”
“什么?”卢建斌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曼曼重复:“我结婚快两年了,那人可能在开玩笑戏弄你或者骗你坑你,这样的行为对谁都不好, 希望你停止。”
她给对方留了面子。
卢建斌瞬间脸红,也意识到陈曼曼话里的好意,逐渐感觉到拿在手里的情书灼热烫手, 周围还有话剧社成员笑声, 他低头道歉。
“对不起, 我不知道。”卢建斌又重复了一边对不起,转身逃跑。
话剧社社长进来的晚只看到大家都在笑,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陈曼曼半真半假的道:“社长,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社团成员宣传一下已婚身份, 到人家教室开会都能给我惹一麻烦, 这样的环境我很难长久呆在社团。”
社长也不是傻子, 凑过来低声问:“你说是社团有人陷害你啊?”
“我不知道。”毕竟他们借用的教室离历史系有些距离, 别人都不认得她,卢建斌要打听只可能从社团成员下手。
“成,我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想想陈曼曼加入社团不到一年就挑大梁当化妆师备受关注,社长表情认真的答应下来,表示只要他在位一天就不会让人妨碍到陈曼曼,开玩笑,社团对陈曼曼来说可有可无,可如果把化妆技术好、脾气好不多事的化妆师给气跑了,那社团将来哭都找不到坟头。
下午还没放学,陈曼曼从社长那儿听说卢建斌和社团一个男同学打了一架,她和那男同学几乎不认识,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社长让男同学来找陈曼曼道歉,但是人直接退社了。
“大概是爱面子不愿意在社团呆下去,我想他应该受到教训了。”
是吗?
傍晚回家路上陈曼曼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不出什么人这么无趣给人说错误信息,难道真是为了玩笑,可是她没再见卢建斌出现在面前,问也找不到人。
陈曼曼自认为在学校没惹到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唯一原因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骆致成,好歹他们是夫妻。
说了显得自己心虚么?
陈曼曼拿不准主意,冷不丁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皱眉看去发现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人叫什么来着,噢,楚玉行。
“嫂子,你车胎漏气了。”
“啊?”
楚玉行笑眯眯:“你没感觉到骑起来越来越费劲?后车胎瘪下去了。”
陈曼曼停车检查果然见到后车胎瘪瘪的,难道是昨天晚上骆致成没修好?不会啊,后车胎转了一圈,结果见到一枚图钉结结实实扎在车胎里,她用指甲抠着边缘往外拔,图钉是出来了,可车胎气噗呲一声彻底漏完了。
“谁家倒霉孩子这么不道德!”
陈曼曼现在的位置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好在学校和骆家中间,前后看了看也没见有修车铺子,她推车回家需要二十来分钟,但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楚玉行好意问:“嫂子,天音得厉害好像要下雨了,要不然我帮你推着车,你坐我车后头,顺路把你捎回去?”
“不用,太麻烦你了,我走回去也就一会儿时间。”陈曼曼心里直叹倒霉催的,又把随地洒图钉的坏人骂了一遍。
楚玉行还想说什么,鼻子痒痒背过身连打两个喷嚏:“这杨树太多了,我爱过敏,嫂子见笑了。”
陈曼曼可有可无点点头:“不耽误你时间了,先走吧。”
“好嘞,嫂子回见。”
对一个张口嫂子闭口嫂子的礼貌人很难生出恶感,可是陈曼曼相信第一直觉,她和楚玉嫱交恶,对楚玉行只会敬而远之,这也不是个善茬,去年和一位能救楚家的姑娘订过婚之后一直没娶人家,楚玉嫱在骆家提过,说是女方不愿意那么快嫁人。
啧,既然看上了楚玉行还不赶紧吃嘴里,再说是人家姑娘家人还是楚玉行倒插门还是两回事呢,陈曼曼觉得今晚回去得和骆致成打听一下这两家到底是什么情形。
陈曼曼推着自行车走了十分钟左右,没找到修车铺也没走到一半路程,安原春末夏初最爱刮风,残存的杨棉加上尘沙吹在人脸上的滋味难以言说,她顶风走沉甸甸的自行车就成了累赘,路上的行人也在减少,她只能加快脚步,免得淋雨。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曼曼认认真真走路时旁边窜出来两个二流子。
这两年是返程高峰,但不是个个都能找到工作,城里游手好闲的人增多,安全事件频发,二流子流里流气的目光很让人讨厌,挡在车前嬉皮笑脸。
“哟,同志车子坏啦?我帮你修修吧?”高个子男青年大拇指比比自己:“要下雨呢修车铺都回家了,我老爸就是修车的。”
陈曼曼深吸气:“谢谢不用了,我马上到家。”
矮个瘦青年伸手就要抓车把:“怎么?不相信我大哥的技术?我们好心好意为人民服务,漂亮同志不要不识好歹啊。”
陈曼曼调转车头避开他的手:“不是,我爱人来接我了。”
“啊?”
话刚落音,矮个子男青年还没回头呢就被一股冲力撞到了地上,高个子一看势头不妙,拔腿就跑,陈曼曼抓起砖头朝他身上砸,正中小腿肚,砸的那人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矮个男青年结结巴巴:“误会啊误会,我是好心帮助人!”
他说完定睛一看,吓尿了。
“骆处长,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爱人……”
骆致成神色冷凝:“滚!”
矮个迫不及待跑了,冲到高个身边说了什么,仿佛感觉到什么危险一般屁滚尿流的跑了。
陈曼曼看看骆致成,他目光凝聚在后车胎,她只好声明不是故意弄坏他的劳动成果而是真的点背,图钉也不便宜呢,谁知道会有人往地上扔。
“你帮我推着车,我坐后面吧。”
“嗯。”骆致成四下望了望。
陈曼曼也学他但是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没事。”
恰好狂风一吹,陈曼曼怕迷眼睛,躲到他身边,拉着他衣角推了推:“没事就快回家吧。”
自行车到底比腿着快,十来分钟后顺利到家,陈曼曼到家先洗了个脸且振振有词,这叫去去晦气。
“还有什么晦气?”
陈曼曼想象力丰富,结合刚才发生的事情开始栽赃:“我怀疑最近有人在害我,在学校有人莫名其妙的给我递情书还说不知道我结婚了,在外面就有二流子劫道,我要是不防备,在学校谈了恋爱或者在路上出了事,你不就可以再娶一位了。”
她越说越觉得合理,这完全就是□□和圈套嘛,虽然新社会不计较女人失贞,但被二流子欺负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尊敬的公公婆婆不会容忍那样的儿媳妇。
骆致成面色沉沉:“胡说什么!”
“……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啊。”陈曼曼理直气壮的反咬:“你最近名声大噪是不是有谁看上你了?还是你心虚了?”
“陈、曼、曼!”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陈曼曼吐吐舌:“我这是假设。”
骆致成冷哼:“如果你的假设成真,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你这么聪明,我会怎么对付你?”
两人同时一默。
陈曼曼静静望着他不出声,骆致成自知失言,可躁动心里又有一种揭开腐烂伤疤的撕扯,他宁愿头破血流,让伤口永远暴露在空气中。
可对着那双眼睛,所有的疼痛又都回归理智。
陈曼曼先反应过来:“算了,我们不要内讧,既然愿意让你睡在我身边,我肯定你不会害我就对了,我们还是一直对外吧。”
骆致成莫名松了一口气。
“比如?”
“先帮我修自行车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杂碎扔的图钉害我。”
他任劳任怨走到院里修理车子,陈曼曼陪在一旁,看他认真检查车胎之后发现玻璃碎渣和另一枚图钉之后再次狠狠啐了一口。
“这大杂碎要是故意的,男的我咒他这辈子出门被车撞,女的我咒她一辈子受穷吃苦!”
“……不要说脏话。”
陈曼曼瞪大眼睛:“我就说!”
骆致成从她目光中感受到了凶狠凌厉,索性补充一句:“我们还是相信法律,不过是男的应该阉了他。”
陈曼曼皱鼻子:“亲自动手不嫌脏啊,咒他不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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