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雨天来了个大救星, 骆致成到后先问车子出了什么问题,二话不说去检查发动机,陈曼曼帮他打伞, 只是需要检查车厢下方的情况时他推了她。

    “底下有点脏。”

    陈曼曼傻愣愣的,都被雨淋了还在乎什么湿不湿, 不过剧组同志抢过她的伞风趣道:“你爱人帮我们出力你就上车休息吧,待会儿准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丈夫!”

    骆致成额前头半湿,闻言和气笑笑,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车上女同志大多是第一次见陈曼曼的丈夫, 雨天狼狈也没影响他的好相貌, 纷纷啧啧称奇说俩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曼曼, 你爱人怎么突然来了?特意接你的?”

    陈曼曼摇头:“不知道, 可能是到京北出差吧。”

    他那边正忙,没事不会随便到京北来。

    女同志们又问起陈曼曼几时结婚,何时生子, 她们都是从各地话剧团选□□的漂亮女演员,骤然离家千里百里且都没对象,日后也要全国各地跑, 陈曼曼一个现成的例子, 她们想取取经为日后生活做打算。

    陈曼曼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 司机打火,沉寂许久的发动机竟然有睡醒的征兆,车上躲雨的男女同志们纷纷下车帮忙推车, 等发动机真正打着周围一片欢呼声, 终于不用担心睡在野外了。

    “上车, 快上车!”

    伞不够, 这会儿功夫又有人淋成了落汤鸡, 陈曼曼来时听过天气预报撑的是自己来时带的一把伞,等着骆致成在前面检查完毕。

    他已然淋成了落汤鸡,头发衣服直往下滴水,手上还有黑漆漆的机油,凑着雨水冲了冲,对陈曼曼递过来的手帕摇了摇头。

    “上车吧。”

    他说话声伴着雨声低沉悦耳,充满安全感。

    上车时站在陈曼曼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跟着上了车,车上的人都在看他们两口子,连导演也是忍不住的笑,催促陈曼曼给人拿毛巾擦头发之类的。

    陈曼曼知道他这方面有洁癖,她包里恰好有毛巾,拿给他擦完头发再掸掸身上的雨水就没什么作用了,好在天气没那么冷,开出去七八里地雨势渐渐变小,司机也知道他们一车人衣服或多或少潮乎乎的不舒服,将车开的飞快,顺利到达剧组租下的招待所。

    别人都有住的地方,骆致成可没有,陈曼曼去问了还有床位,她和演员同住,一间房里有四张床位,他们两个必然不可能同住。

    “你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

    于是陈曼曼顺理成章的没和剧组同志们同行,看着人家结伴离开还要装作很忙的样子,等人走光了再从房间出来站到走廊里等人出来。

    骆致成换了件灰色毛背心,还是那间发旧的外套,他穿的格外自然。

    “吃什么?”

    陈曼曼四处看看:“吃牛肉面吧,喝点热汤暖和一下发发汗。”

    饭后雨停,还有彩虹挂在天空上,导演宣布明天休息一天,能否继续拍摄还要看天气如何,陈曼曼不知道骆致成来京北什么安排,正好有时间提议到外面走一走。

    “吴如月拿了一些证据被公安带走调查了。”

    “啊?噢。”

    先前可能是吴副厂长一人受过,现在一家子包括吴如月已经结婚在外地工作的哥哥也要被限制接受调查了,老爹撑死不拿出来的东西,被吴如月用来表真心,唔,吴如月的父母上辈子肯定干了对不起闺女的事,所以这辈子来讨债?

    陈曼曼想问他可有被这份真心触动,又一想,他都这么说了,何必再问出来讨人嫌呢,至少在一夫一妻制的法治社会,他是没别的想头了。

    骆致成到嘴边的话又顿住了。

    彩虹并没有出来,天阴下来又下了一场大雨,天气预报没有危险耸听,这一下,下了一整夜,听说有些地势低的地方都淹了,到下午水才退下去,陈曼曼和骆致成去了周边一个挺出名的寺庙。

    两人选择步行前去,雨后人不多他们也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陈曼曼发觉骆致成不大对劲,他话很少,像是藏着许多事要问。

    “你怎么了?来京北开会为什么不住附近的招待所?”

    骆致成望着隐约可见的山门,忽然停下来,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吴如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陈曼曼歪头打量他认真的神色也不再隐瞒:“她明示,当初是你杀了我。”

    如此严重的一件事就被他轻描淡写讲了出来,骆致成悬在半空的心脏忽然落入柔软似棉花的云层上,他意识到什么。

    “你……没相信?”

    陈曼曼蹙眉:“我为什么要相信?”

    两人都意识到彼此认知中的差异,骆致成坐立难安是怕她相信这件事,而陈曼曼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骆致成心里酸酸涩涩:“为什么?”

    陈曼曼抿唇,很不愿意在此刻对他剖白让自己处于劣势,她在乎的事情太奇怪,不过人还是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承认了,也没什么。

    “你不可能杀我啊!如果要杀的话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没道理啊。”陈曼曼从死亡那一刻就知道有阴谋发生,归根结底是她占着皇后的位置挡了别人的路,新帝登基三年遇到的麻烦事数不胜数,他与先帝父子情平平,守孝二十七日是真心,二十七个月便是别有所图了,他一直不想让后宫影响前朝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只是有些大臣等不及,陈曼曼走的时候想:“我觉得你应该能给我报仇来着。”

    骆致成喉间被什么堵住了,噎的要命。

    “曼曼。”他望着她,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山门到了。”

    佛门清净地,说些情情爱爱不大好吧。

    陈曼曼站在山门前犹豫了:“你要进去吗?”

    “走吧,要上柱香。”

    上柱香?给谁?系统吗?

    大殿内没几个人,他们各拈三支香,真的面对那尊慈悲又无喜怒的佛像时,陈曼曼心里一抽,恭恭敬敬磕头。

    骆致成与她一样弯腰磕头。

    “曼曼,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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