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冤种拿到神职offer(快穿) > 10、冰河时代(9)
    打火机抵在额头,秋明已经念叨了半路——


    “天灵灵地灵灵,给我烧那个鼻毛男的屁股!”


    “火机火机随我心意,嗖!烧他!”


    “我以神使的身份命令你,打火机,快点随我控制!火焰燃烧!”


    “急急如律令,烧烧烧!”


    ……


    可是打火机丝毫没有动静。


    鼻毛男已经走到了队伍前列,魏芣趴在他后边咬牙切齿,气鼓鼓地忍着哭,头也不抬,生怕抬了头眼泪就掉下来,要被他们笑话。


    雪潜兽摇着尾巴扫过她的脸,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嘲笑。


    钱溢被带在队伍中间晃悠。她没有攻击技能,一直期盼着秋明能控制打火机给那鼻毛男一个教训。


    可这都快到半山腰了,部落的轮廓已经在眼前,秋明的打火机依然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块钱能买俩的塑料打火机。


    “咱就是说……可能咒语不用这么中二?”钱溢忍不住说。


    秋明抬头瞪她,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说:“中二的不中二的不都试过了,没用啊!这打火机不听我控制,也塞不进脑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烧他屁股啊!”


    秋明这都气得快跳起来了,前面的男人皱着眉头回头看她一眼,钱溢害怕她也会挨一条子,赶忙安抚:“好好好……打住,我理解,也许打火机根本不是这么用的……我们待会儿再研究研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队人全听不懂她们说的话,除了刚开始偶尔几个家伙好奇地盯过她们一会儿,之后无论她们动静闹得再怎么大,都没人再关注过她们了。


    卉就是一开始“几个好奇的家伙”中的一个,只是刚才被训了一顿后心情低落,走在队伍边上好一会儿都没抬头。


    好在早就习惯了这样时不时的教训,她心情恢复得也不慢,偷偷瞄着魏芣担忧她的情况。


    那一木条的力道她可是相当清楚,鼻毛男的情绪向来诡变,有时上一秒还嘻嘻哈哈,下一秒甚至会把他的雪潜兽打得皮开肉绽。


    然而,随着秋明神神叨叨个不停,她的注意力也逐渐被她吸引。


    她们真的是伪神?


    精巧的小火苗凭空燃起,秋明自暴自弃,百无聊赖地打着打火机。


    昨晚风雪中的画面与此刻的小火苗重合,卉的眼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小峡谷的火是她最先发现的,一开始也只是一簇小小的火焰,被风刮得破碎,闪闪灭灭几次才逐渐烧大。


    等她终于回过神,慌忙去叫来族长和大祭司,火光已经是冲天之势了。


    就如同她小时候曾遇见过的那次天火,刚开始也只是小小的一处火焰,而后才越烧越大。


    怎么能凭火苗大小就能辨别是否是伪神呢?


    她不明白其中的逻辑。


    对她来讲,能凭空随意出现的火焰都是神迹。


    她走到队伍后方的中部,这里能够看清楚魏芣三人的动作。


    卉年纪小,在部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屁孩,尽管飞石耍得厉害,可在天赋至上的部落文化里还是可以随便被人欺负。部落里稍微重要一些的信息,她也完全接触不到。


    甚至昨晚,她作为第一个发现神迹的人,竟然都没能参与占卜。


    大祭司的占卜是仅次于祭祀的高尚仪式,却又与祭祀完全不同。


    祭祀是必须全部落的族人共同参与,向神明祈祷,感受神明的恩泽。而占卜则是一个神秘的小仪式,往往只有大祭司独自进行仪式,族长和部落的关键人物有时能在一旁瞻仰圣迹。


    按照以往的经验,普通族人若是发现了神迹,也是可以破例参与占卜仪式的,可是昨晚她却被族长给拒之门外,不明原因。


    等到占卜完毕、风消雪歇,她一大清早便听见族长宣布,要派人去捉拿伪神。


    年迈的大祭司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族长像是他的嗓子,替他说明昨晚的占卜结果。


    峡谷的大火是神怒之兆,大祭司在代表盛怒的火焰中看见了神明的背影,随后又看见了大火远处,三个举着一簇小火苗的人缓缓接近神明。


    大祭司感受神意,明白了那三个人就是试图亵渎神明的伪神,她们带着纯粹的恶意来到这个世界,蒙骗世人。


    神明不允许自己被戏耍,用一场黑夜的大火作为警示。


    从卉小时候开始记事,族长奶奶就一直是族长,大祭司爷爷也一直是大祭司,所有人对他们的话都极为信服,从未有人发出过哪怕一点的质疑的声音。


    早上的卉也是如此,因一席话而使命感陡生,自告奋勇打头阵。


    而现在,她却产生了怀疑的情绪。


    部落就在前面,族长奶奶站在半山腰上一块突出来的巨大岩石上。


    “哦咯咯咯咯咯!”胎记男看见她,带头欢呼,朝她挥手。


    看见他们凯旋归来的队伍,族长欣慰地笑着,温和慈祥。


    卉从情绪中回神,突然之间对自己的怀疑而感到羞愧。


    怎么能因伪神的几句话就怀疑她敬爱的族长呢?


    或许胎记男说得没错,伪神善于迷惑人心,而她只是中了伪神的把戏。


    她最后看了魏芣一眼,绕到旁边,不再关注她们。


    族人们听见熟悉的欢呼,纷纷跑了出来,回以同样的“哦咯咯咯咯咯”。


    “咚咚咚!”鼓手们开始击鼓。


    卉知道,今晚会是一场及其盛大的狂欢。


    *


    魏芣三人被扔进了一顶不大的帐篷,地上没有铺兽皮,能直接看到泥土石子和腐烂的枯草。


    帐篷一圈的石头钉子也稀疏得可怜,风飕飕的灌进来。


    她们自带的帐篷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三个人腰上的绳子被拆下来改为绑住手脚,然后又被一根更粗的绳子背靠背绑在帐篷中间的柱子上。


    三个人站没法儿站、坐没法儿坐,难受得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势休息。


    外面倒是热闹得厉害,鼓声打出了节奏和调子,那些人好像是在唱歌。


    秋明扭动着手腕,试图把麻绳扭松一些,忽然问:“他们在唱什么?”


    魏芣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在唱山、唱水、唱树木、唱猛兽、唱神明……应该是很早之前流传下来的曲子了,歌词里的雨林和繁茂树枝根本不可能是现在这种鬼气候里能看得到的。”


    “这么热闹,那他们今晚会祭祀吗?”钱溢有点担心她们的小命,一下子跳到负二十一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嗷呜……”帐篷外面有低低的吼声。


    魏芣一下子变了脸色。


    “滚蛋!你们这群没出息的胆小鬼!活该一辈子被人奴役!”


    秋明:“雪潜兽吗?哪只,我跟你一起骂它!”


    “嗷呜……”一只大脑袋从没有关紧的帐篷口伸进来,大嘴咧开一个笑。


    魏芣一腿踹过去:“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木条干什么!等我出去我就要抽你们!”


    “嗷呜……”


    还是等你能出来再说吧。


    雪潜兽不止一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她们的帐篷被包围了。


    “这群畜生真是气死我了!”魏芣牙痒痒。


    “嗷呜......”


    你们被抓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你有什么好气的?


    “叫你们帮忙你们不帮,你们说我气什么?!”


    “嗷呜......”


    你那忙也不是我们能帮的......而且为了你我都挨了打了……


    “你们、你们……”


    钱溢:“行了,别气了,要不这样你让它们进来,帮我们把绳子松一松,也好让我们坐下来歇会儿。”


    魏芣撇过头,不想再跟这群胆小鬼说话了,但耐不住绳子绑得浑身难受,最终还是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请这些雪潜兽们帮帮忙。


    毛茸茸的大脑袋立即伸进来,巨大且锋利的牙齿小心翼翼地咬断最粗的那根绳子,腥臭的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魏芣满脸嫌弃:“诶嘛,这口水……”


    “嗷呜......”


    快说谢谢!


    魏芣:“行吧,谢谢……”


    三个人坐在地上,互相帮忙解开手脚上的绳子,很快就恢复了自由身。


    “嗷呜!”大脑袋突然又伸进来。


    大祭司回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出来!要是他们发现你们解开了绳子,也千万别说是我们帮忙的!


    魏芣摆出一个ok的手势,雪潜兽头歪了歪:“嗷呜……”


    听到没啊!


    “听到了!也知道了!不会出卖你们的!”魏芣不耐烦。


    大脑袋缩回去,努力装作轻巧的沉重脚步远离帐篷,外头的人群欢呼声再起。


    “大祭司!大祭司!大祭司!”


    人群的欢呼好像是在欢迎英雄的归来。


    卉混迹在人群里,努力装作兴奋的模样,好与周围人融成一片。


    年迈的大祭司带着他年轻的助手,从山顶与神明沟通归来,他们被围在部落中央,年轻助手高举一只手,所有人立马噤了声,静静等待大祭司宣布与神明沟通的成果。


    “今晚占卜,明晚祭祀!”


    大祭司苍老却也洪亮的声音闯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欢呼声再起,尽管人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这简短的一句话欢呼。


    山下,槐岳被捆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封了起来,看着老奶奶一众人围着火炉吃烤肉,口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咕噜……”她的肚子响了。


    眼睛浑浊的年轻小伙子看向她。


    他的眼神不好,可是听力却异于常人。


    他犹豫了一下,用石头小刀切下一块烤肉,走过来,蹲下。


    “吃吗?”


    槐岳盯着烤肉疯狂点头,然后忽然顿住,猛地看向他。


    他刚刚说的是……华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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