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起。
宋伯雪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无比,脑海里涌现出一堆陌生的记忆。
她本是一个alpha,第一次发热期来临,谁知道刚打了抑制剂就昏了过去,再有意识是现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脑海里的那堆记忆告诉宋伯雪,她这是穿到了一本很久之前看过的古代苦情虐文里了,成了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渣女配。
渣女配是女主的未婚夫,女扮男装骗财骗色,毁了女主的清白又抢女主的嫁妆。
总结而言就是一个开局给了女主屈辱和迫害的渣女工具人,也因此让女主开始了隐忍奋发、逆袭复仇的虐恋之路。
当然女主的虐恋对象不是她,而是天定男主,她就是剧情里的隐形人,完成迫害女主的戏份后,最后再被女主打断双腿,就彻底凉凉了。
宋伯雪用力揉了揉眉心,这下有意思了。
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古代并没有alpha,也没有能和她结合的omega,更没有可以缓解发热期状况的抑制剂。
这下好了,即使不被女主打断双腿,她也要被每月一次的发热期折磨疯。
她揉了揉眼睛,周身充斥着一股劣质酒水的味道。
这是进行到哪了?
视线里是昏黄的烛光,看摆设是原主的房间,难不成是穿到迫害女主之后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微弱的嘤咛声。
宋伯雪警觉地转过身去。
入目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女子的双手和双脚都用麻绳绑着,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地白色里衣。
嘴巴上还塞着一块布,女子眉若远山,眸种藏雾。
温婉,姿色出尘。
好一个绝色美人!
宋伯雪心底感叹一声,而后愣住,不会吧…
这个美人不会是女主吧?
那现在是…进行到原主要毁人清白的剧情了?
宋伯雪舔了一下唇角。
看这情况,原主还喝了不少酒,这是想借酒逞凶?
她稳了稳心神,三两步走到床边,开口确认道:“江梵音?”
是女主吧?
床上的人静了一下,而后又挣扎起来,可是麻绳捆得太紧,根本挣不脱。
宋伯雪凑近,借着烛光仔细打量,是原主记忆里的样子,就是女主江梵音没错了。
这应该是毁人清白正在进行时,看样子原主还没得逞。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宋伯雪忙弯腰松绑,一边解绳子一边解释:“你别怕,我马上放了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酒喝多了。”
江梵音不言不语,双眸微湿,唇色苍白。
待到真的恢复自由,她抬手取下嘴里的布团,便迅速缩到床角,脸上满是戒备。
宋伯雪一顿,心里暗骂原主混账,看把人给吓的。
“别怕,我绝不伤害你。”
君不见小说里凡是跟女主作对的就没什么好下场,原主可是生生被打断了两条腿。
然而这番话近乎保证一样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只见江梵音的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衣衫凌乱的美人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挡在胸前:“别过来。”
宋伯雪见状也不动了,她后退两步道:“你别冲动,我这就走。”
说完,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对于女主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她,所以还是先离开为好,也好整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看着房门被被关上,江梵音才松了一口气,她握着发簪下床,将房门反锁好。
转身便靠着房门直接坐到了地上,手里紧紧握着的发簪伴随着低声抽泣而颤抖不止。
宋伯雪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房间,而后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低泣声,压抑又悲拗。
她在心底叹了叹气,转身离开,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去江梵音的眼前晃了。
走出院子,便见一个人匆匆忙忙迎了上来。
“我儿,她的嫁妆里都有什么好东西?”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过来,扯着宋伯雪的袖子就往一边的院子里走。
宋伯雪看着中年妇人微微失神,一时忘了挣脱。
这是原主的娘,宋氏。
下场跟原主一模一样,最后也被打断了双腿。
她看着宋氏如今健步如飞的模样,不由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母女俩还真是有难同当,一个也没被落下。
两人一路走进隔壁的院子,进了院门,宋氏才松开手。
“我儿,快跟为娘说说,江家那丫头身上都带了什么?”
宋伯雪心里一梗,怪不得您老没被落下,这么惦记女主的嫁妆,能有好下场才怪。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换上一幅惶恐的样子:“没得手,江梵音似乎有人在暗中护着,咱们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
这话是真的,毕竟女主有天定男主呢,不过现在男主还没出现就是了。
所以还是先哄着宋氏打消那些小算盘吧,免得重蹈覆辙。
宋氏皱了皱眉:“到底是官家小姐,就算落了难也是有倚仗的,也罢,咱家也不缺她一个人的饭吃,就当多养了一个闲人就是。”
宋伯雪没想到宋氏这么容易就打消了念头,书里对宋氏的描写很少,只说是个目光短浅的妇人,没想到也没那么坏。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在现代是个孤儿,现在顶了原主的身份,也没有抛下老娘独自逃命的道理,当下便道:“咱们之前对江梵音不太好,不如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她背后的人再迁怒我们。”
对,赶紧走,离女主远远的,天大地大,逍遥一生不香吗。
谁知,宋氏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离开个头,你这县令才当了一个月,不多捞点银子怎么对得起你那死鬼老爹,可怜的老爷啊,还没见到你成器就去了,呜呜…”
宋伯雪嘴角一抽,忘了原主还是个小县令了,最后入狱的理由也是贪赃枉法。
她心底一沉,这地儿更不能待了。
“明早就辞官,辞了官就走。”
“辞你个头,你才收了王老爷的银子,还没把事给人家办妥呢,谁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宋氏顺手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觉得女儿今天有点蠢,难道是被江梵音背后的势力给吓懵了?
宋伯雪捂着脑门坐到桌前:“您别敲了,让我先想想。”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呆住了。
原主简直就是个棒槌啊,才上任一个月就贪了两笔银子,这是有多贪财,给她留了这么大的烂摊子可咋整。
看来一时半会是不能跑了,她要是一走了之,这烂摊子没人收拾不说,还捂不住贪污受贿的事,多半要沦落成通缉犯。
宋伯雪摸了摸膝盖,这活蹦乱跳的腿一定要保住。
她眼眸一深,女主这个未来敌人要好好解决啊,不过,该用什么方式呢?
“暂时先不走了,不过您今后对江梵音好一点,免得叫护着她的人记恨。”
也不知道江梵音的天定男主什么时候出现,不过这不妨碍她先扯着男主的大旗忽悠一下宋氏,免得宋氏再去招惹女主。
宋氏见她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怎么好,她是你的未婚妻,是我的儿媳妇,难不成还要我伺候她不成?”
宋伯雪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女子,儿媳妇什么的都是没影的事。”
宋氏不以为然道:“梵音那丫头也知道啊,她不是说自愿给你打掩护吗?怕什么,等你们成了亲,说不定护她的人连你一块护着了。”
啪嗒,宋伯雪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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