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
宋伯雪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忽地,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梵音这一番关怀,绕了个大圈似乎就是想跟在她身边。
而且也想女扮男装,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对啊,为了行事方便…
所以,当然是答应了,给女主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她定定地看了江梵音一眼:“江姐姐可愿做我的书童?”
迎上宋伯雪认真的眼神,江梵音隐隐有一种意图被看破的感觉,她沉默了一瞬,静静点头。
这便是她的意图。
即使被看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爹爹如今身陷囹圄,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宋伯雪得到肯定的答案,打量了一下宋伯雪,她们的身高相仿,都在一米七左右,穿上鞋子勉强与普通男子身高差不多。
看身形,江梵音玲珑有致,不像她太过纤瘦。
尽管这样,她也束着胸。
宋伯雪起身:“江姐姐你先换套衣服看看。”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原主的常服,又拿出一条白色的长布递给江梵音。
江梵音接过衣物,看到长布的时候愣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宋伯雪的胸前,怪不得这样平坦。
宋伯雪莫名觉得被鄙视了,她翻了个白眼:“我出去等你。”
真是的,跟谁没有似的,她只是勒得太紧了,才没有那么平。
待到江梵音换好衣服出来,宋伯雪盯着她那里看了两眼,默默心塞,似乎是有些比不过。
江梵音也察觉出了不妥,但她已经缠紧了。
宋伯雪挺了挺胸,道:“这是天生的,你再缠紧一些,还有说话也压着点嗓子。”
她穿来就有原主的记忆,原主自幼便模仿男子的行为做派,声音也习惯性地压着,低到难辨男女。
可江梵音就不一样了,有难度啊。
江梵音抿唇,试着开口道:“也好。”
语调低沉有磁性,还带着一丝莫名的颤音。
宋伯雪叹气:“你以后在外人面前少开口说话吧。”
这哪是压着嗓子学男子说话,这简直就是好听到犯规,听着勾人还差不多,果然还是她天赋异禀。
江梵音咬了一下唇角,陷入沉默,事情似乎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宋伯雪见状,宽慰道:“别担心,多练练就好了,这几套衣服你先拿去穿,明日上衙我叫你。”
女主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她只能配合,也乐意配合,这样就能保住双腿了吧。
真糟心啊,等处理好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还是趁早辞官了事。
江梵音垂眸:“多谢。”而后抱着衣物离开。
宋伯雪无声扬了扬唇角,开局良好,女主都谢她了,应该不会有记恨了吧,毕竟她没有像原主那样毁去女主的清白,只是亲了几口。
不过,今后若是到了发热期,真的要再亲女主吗?
宋伯雪的表情缓缓裂开,自己仿佛开心太早了。
次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周师爷向宋伯雪行过礼后便看向江梵音:“这位公子是…”
是公子吧,这长相也太眉清目秀了。
宋伯雪看了一眼江梵音,介绍道:“这是本官的书童,姓江。”江梵音有意拉高了衣领,还在脖子上扑了粉掩饰,不凑近细看还真看不出有吻痕。
“见过江公子。”周师爷眼神一眯,书童是这打扮?
而且还姓江,当他不知道府上住着一个江姑娘呢?
年轻人还挺会玩,不过看破不说破,他识趣地走在前面带路。
宋伯雪与江梵音对视一眼,默契地想到了一起:书童的打扮似乎要低调一些,看来要去裁几身新衣服了。
到了二堂,周师爷旧事重提:“大人,王公子的案子还要拖着吗?”
连人家的银子都收了,不能拿钱不办事啊,真是个只顾贪财不想着管事的草包。
案子?
宋伯雪想起原主贪下的银票,不由头大:“本官自有定夺,周师爷先下去吧。”
原主才上任一个月,跟这位周师爷打交道最多,不过从原主的记忆里看,王老爷送银票的时候也没落下这位师爷,而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就收了银子。
宋伯雪暂时把周师爷归类到是和原主一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信任不得。
周师爷低了低头,转身退下。
宋伯雪看向江梵音:“我们去牢房里看看那位柳姑娘。”
江梵音点头,没有问柳姑娘是谁,见了人自然就知道了。
宋伯雪见状挑眉,换了个角色便只看不说话,不愧是女主,这样她就不用凡事都费心解释了,倒是省心。
两人一起往县牢里走去,宋伯雪心想还是早些把案子理清楚,这贪官的名头可不能被坐实了。
牢头一听她要提审柳二娘,立即就把人给提了出来,送进了火牢。
宋伯雪和江梵音站在火牢里,看着各种刑具,算是开了眼。
县衙大牢分三个级别,一级是地牢,关押一些犯罪情节不严重或者还没判刑的犯人。
二级就是这火牢,专门用来审问犯人,严刑拷打用的,最后一级是水牢,关押重犯和死囚。
牢头会错了意,以为她要对人家姑娘用刑,直接把人绑上了木桩。
“大人,您看先用哪一个?”
一排刑具摆在那里,看着就唬人。
宋伯雪想直接说把人放了吧,又担心崩人设,便摆摆手道:“都出去,本官要单独审问。”
牢头看了眼纹丝不动的江梵音,心里了然这位江公子应当是县太爷的心腹,他和几个狱卒便退了出去。
宋伯雪这才走近柳二娘,同时也有些猜到了王公子的恶意从何而来。
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穿着破布烂衫,被绑在木桩子上,也面不改色,看起来就是个倔强不畏强权的。
她在心底唾弃了一下原主助纣为虐的行径,清了清嗓子道:“柳姑娘,本官问你…”
“呵tui,狗官你不得好死,休想屈打成招,我死也不会认罪的。”柳二娘吐了一口,眼底闪过快意。
宋伯雪原地裂开,姑娘你不用这么刚烈的!!
一旁的江梵音见状,默默后退两步,继续观望。
宋伯雪反应过来,忙用衣袖去擦脸,语气低了低道:“柳姑娘,你最好老实一点,本官可没什么耐心,有什么冤情快说。”
她竟然被吐了一脸口水!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柳二娘抬头,年轻的县太爷正用力擦着脸,眼里的神色不似作假。
她冷笑一声:“冤情?你少诓我,想用刑尽管用就是,别整这些花花肠子。”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望,期望这个狗官真的会为她平反,但一想起被当堂释放的王公子,她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这狗官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她死了便罢,可是年迈的奶奶…
柳二娘一想起奶奶,不禁悲从心来,哭了起来,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惧怕。
宋伯雪愣住,她干什么了?怎么人就哭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江梵音,江梵音目不斜视,继续扮演着人形木桩。
宋伯雪顿时心里一梗:“柳姑娘,本官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银子是王公子抢的?”
柳二娘继续哭,根本不理她,还哭得越来越撕心裂肺。
宋伯雪一脸黑线,方才那个镇定的小姑娘呢?
她瞥了一眼江梵音,虎着脸道:“你去拿烙铁来,再哭,就烫花她的脸。”
让你看戏,看我怎么给你安排戏份。
江梵音神色一僵,抿了抿唇,拿起烙铁走过去。
柳二娘见状,猛地用力往前探头,哭嚎道:“你烫啊,都是这张脸惹出来的祸事,烫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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