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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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刚比完障碍赛, 沈暮尧的眼睛格外亮,落在她脸颊上的呼吸也在发烫:“我们谈谈?”
迟珈暂时想不到怎么回答他,因为她此时脑子空空, 全被男人抵在她眼前的胸膛所占据。
被黑背心包裹的强劲窄腰因汗水浸透, 完美的倒三角,八块腹肌熨贴地严丝合缝, 蓬勃的野性力量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像是将她整个人刻进他强硬的身体里。
迟珈两颊的碎发倏地被一道携带着男人凛冽的气息吹拂起来。她睫毛微颤, 视线上移, 正对上他轻佻的眉眼。
沈暮尧歪头凑近她,从下往上将她尽数收进眼底, 笑道:“还在害羞?”
迟珈后背一僵,刚想说些什么否认的话,眼前的男人表情微变,声音瞬间沉了下去:“你脸怎么了?”
她愣住。
脸?脸怎么了?
沈暮尧握着她的下巴偏了偏, 冷声问:“谁弄的?”
迟珈不清楚沈暮尧在说什么,她转身对着车镜照了眼, 发现右侧脸有两道新鲜的红痕,在车灯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明显。
她盯着镜子里看了两秒, 忽然想起来可能是当时钟阳拍她的脸时被他指甲刮伤了。
“谁弄的?”身后钟阳摔车门走过来, “你说呢?”
钟阳对沈暮尧简直恨得牙痒痒,他搞了这一出障碍赛,想把人搞死搞残, 可谁能想到沈暮尧赛车技术如此高超,竟然躲过一环又一环, 还比他率先摘夺红旗。
操!
可现在的钟阳知道如何破沈暮尧的命门,他摸着下巴, 盯着迟珈咂巴几下唇,像是回味着什么:“别说,这妞皮肤是真嫩,滑溜溜的,随便一摸都能捏红。”
沈暮尧没看他,粗粝的指腹在迟珈脸颊轻轻摩挲,问:“都碰你哪儿了。”
迟珈看到沈暮尧淡漠的表情,心头莫名一紧。这不像是结束,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开始。
没等她回答,钟阳隔空指着迟珈的脸,下巴,缓缓往下,又在半空转了转:“到底碰了哪里呢,我好像忘了呢。”
沈暮尧偏头,漫不经心朝他方向瞥了下:“忘了?”
他嗓音听上去和平常不无区别,嘴角懒洋洋地勾着,仿佛听了件趣事。
下一秒,沈暮尧将地上头盔踢起来一把抓住用力往钟阳脑袋上掷,没等他躲,头盔正中他脑门。
“我□□就是摸了,你一一”
沈暮尧脸上散漫笑意彻底消失殆尽,目光淬着寒意,大步朝前走,一拳砸向钟阳的脸。
他从小体能就比其他人好,力气也大,更别提这几年在部队里接受魔鬼般的训练,拳头早已练就如铁刚硬。
一拳下去,钟阳差点吐血,口腔内全是铁锈的味道。
他啐了一口,刚要继续骂,沈暮尧抬脚踹他小腹上,钟阳直接飞出去两米远,后脑勺“砰一一”撞在山棱角上,血顺着往下流,疼得他浑身不能动弹。
沈暮尧根本没给钟阳反应时间,单手抓着他的头发就往山棱角磕,手臂因用力青筋暴起,在昏暗中透着凶悍的野性。
他冷着脸,锋利的眉眼凌厉:“敢碰老子的人,你他妈是活腻了!”
沈暮尧的动作太过凶猛也太狠,不像是打架,倒像是单方面的碾压。
迟珈第一次看到沈暮尧这副丧失理智的模样,可当他转身面对她时,眼里的阴狠戾气转瞬即逝,仿佛回到原来的模样。
沈暮尧走过来,掌心罩在迟珈脑袋轻轻一压,她就跌倒他怀里。
他低声道:“没事了。”
“还疼吗?”
迟珈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率难以自持地紊乱。
她忙不迭摇头:“不疼。”
沈暮尧撩起眼皮,如刀片锋利,他侧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钟阳,眼底带着冷意。
赴这场杀人障碍赛,不报警也是因为怕触动钟阳怒火,导致他对迟珈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原以为钟阳会懂点事,可没料到他胆大妄为,竟真敢碰她。
这事没完。
十分钟后,温时淮开车过来,随后而来的还有警车。
和钟阳一伙举办“杀人障碍赛”的人全被警察扣住抓走,在旁边站着的温时淮道:“先去做笔录。”
他边说边打量着沈暮尧和迟珈两人,对他们毫发无伤没有半分奇怪,眼里也无任何担忧。
作为从小一同长大的发小,沈暮尧的能力如何他自是知晓。
“我去就行。”沈暮尧看向迟珈,“你先回山庄。”
迟珈抿了抿唇:“我跟你去。”
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
沈暮尧脚步停下来,他挑眉,唇角勾出弧度:“不困?”
迟珈有点困,但还好,她能忍。
只是她不想让沈暮尧一个人去。
“我不困。”
沈暮尧低头看她,像是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来。对视间,他的眼睛幽深乌亮,如亢长的黑夜。
他随意地将黑T恤甩在他肩窝搭着,睨她一眼,轻笑声从喉咙里碾出来:“跟我去?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毕竟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钟意的类型。”沈暮尧说得很慢很轻,听入耳让她有种情人间呢喃的意味。
迟珈脚步微顿。
她睫毛颤了颤,头皮发麻,心跳声如击鼓那样热烈,又像是揣了只小鹿在她胸口间横冲直撞。
有风吹来,随风飘起的是她的长发,可鼻尖却萦绕着男人身上干冽又温热的气息。
头顶传来男人颗粒质感的笑声,尾音拉长,低音炮似的在她耳畔流淌:“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好逗。”
她猛地抬头,沈暮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他双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倒着走,嘴角勾着几分玩味和漫不经心,笑得很坏。
迟珈咬了咬唇,别过头,不看他。
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坏更会勾人心魂的人了。
张口闭口的荤话,一句话可以带她飞向天堂,也能拽她入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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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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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警局途中, 温时淮开车,迟珈和沈暮尧坐后车座。
沈暮尧问:“周柏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钟阳下的泻.药剂量大, 好在周柏身体不错, 能受住,加上及时送医, 输了水就没事。”温时淮边开车边道。
温时淮掠过前试镜, 和沈暮尧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还有一件事。”
半晌没继续。
沈暮尧:“什么事?”
温时淮卖了个关子, 让他猜:“调了清吧监控, 和钟阳在一起的人你猜是谁。”
迟珈瞬间想起来钟阳找人把她掳到赛车山道时说过的话。
几乎同时,沈暮尧抬了下眼:“陆知夏。”
他怎么知道?
迟珈诧异地看他。
下一秒, 温时淮“嗯”声,忍不住瞥他道:“也不看是谁惹的祸。”
沈暮尧没笑,淡道:“老陆家是真不会养孩子。”
一个养得骄蛮跋扈,眼中无人。
他看向旁边还用惊讶眼神盯着他瞧的迟珈。
另一个, 陆家把她养得像只刺猬,浑身是刺, 又喜欢把自己缩进壳内,不敢出来, 不敢尝试, 更不敢大胆表达自己的喜好。
沈暮尧从跨年夜和她分手后,他没留南城几天便去执行秘密任务。
等他回来,不止一次听唐周柏说:“迟妹这几年过得不太好, 好像比以前更封闭了些,和你在一起时还算个活泼的小姑娘, 也勉强有个人样儿,怎么现在就变成这副模样。”
迟珈有心事的那段时间, 沈暮尧在军校进行闭关管理训练,他手机被收,和她联系的很少,所以他不太能知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去京大找她时,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对他不依赖了,也和他有了隔阂,什么事也不跟他说,憋着,只会憋着,像是故意远离他。
沈暮尧还记得他军校放风那天是在圣诞节前夕,他给迟珈发消息:【过不过圣诞节】
其实他就是顺口一问,因为他人已经在高铁上了。
可真看到迟珈发来【都行】这两个字,沈暮尧当即冷笑出声,想着到京大得好好收拾她一番。
带着未散的火气,他来到京大。
给迟珈打电话没人接,沈暮尧只能找她的室友,却得知她跑去做家教还没回来。
她室友对他倒是挺热络,满眼充斥着想泡他的心,沈暮尧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因为迟珈还跟她同个寝室,他并不想给她难堪。
谁知这女生往他身上一靠:“诶,最近看你和迟珈很少联系,该不会在闹分手了吧。”
“我们学校追她的人可多了,校草,学生会会长,小狼狗学弟不是自己的课都抢着上呢,就是为了看迟珈一眼。”
“你还不知道吧,迟珈天天早出晚归着呢,平常干完家教回学校才晚上八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凌晨回来,尧哥,你可别是被她戴绿帽子了。”
她踮着脚,凑在他耳边说:“干脆甩了她,跟我好呗。”
“虽然我胸没她大,但也好捏。”
沈暮尧厌恶地皱眉,钳着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扯:“滚!”
他语气很强硬,女生被他毫无征兆的一推,直接撞向垃圾桶,跌倒在地上。
女生更没想到这已经是沈暮尧够绅士的一面。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没有道歉,也没有拉她起来,而是由女娲娘娘捏造出来那双修长完美的手从兜内掏出来湿巾在碰过她的地方擦拭,而将湿巾砸向垃圾桶。
擦拭时,像是对待一个肮脏的玩意儿。
女生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自尊如薄纸,轻轻一撕即碎,她当即泪珠子就掉下来。
哪知沈暮尧这人勾唇冷笑,轻蔑看她:“在我跟前哭没用,你又不是迟珈。”
他睨她一眼:“再敢在其他人面前说她一句坏话,老子弄死你!”
圣诞前夕与圣诞当天的连接时刻,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雪,而是下了场雨。
沈暮尧是在迟珈做家教附近找到她的。
当时迟珈背着包,双手还抱着装得鼓鼓囊囊的黑色袋子,浑身被雨淋透,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两侧,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没有伞,只顾抱着手里那不值钱的黑色袋子,像是抱着宝藏,以防它被雨淋透。
隔着雨幕,沈暮尧强硬地拽着她纤细的手腕,带她跑到公交车站牌前避雨。
沈暮尧松开她的手腕:“下着雨,为什么还不回学校。”
可当触及到她苍白的脸颊,他又缓了缓语气:“怎么不接我电话?”
迟珈从地铁最东边的起始站坐到最右边的终站,中途又换了两趟公交车,才抵达做家教的地方。
做完兼职迟珈又跑去影音一条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没注意,她遇到了扒手。
迟珈咬了咬唇:“被人偷了。”
他扯着嘴角,冷笑:“这么晚你一个人来影音街,挺胆儿大啊。”
迟珈低着头,想去拽沈暮尧的衣角,却被他挥开她的手。
她轻声说:“沈暮尧,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暮尧冷冷看她:“手机被偷了可以去超市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迟珈抿唇,沉默。
他看她一眼,眼神黢黑平静,声线发哑:“我是你男朋友,是你男人,我就这么不配你依赖,我他妈是你迟珈的备胎吗?”
迟珈从未想过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他是骄傲恣意的,是天骄之子,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从来都是他人对他虔诚献祭,可她从未想过他居然会有一天向她弯下腰,低下高昂的头颅。
沈暮尧没再看她,狠狠踹了下公交站牌,走了。
迟珈大脑一片空白,跑上前攥着他衣角,却被他打掉。她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感受到他身体僵硬,少年滚烫的温度徐徐不断地传递而来。
细雨朦胧中,迟珈猛地被他拽入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他说:“我是你男朋友,不怕你麻烦,你可以尽情麻烦我,爷喜欢你麻烦我,懂了?”
迟珈的心仿佛被尖锐的刀劈成两半,分不清眼眶里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抬头,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举着手里那个装得鼓鼓囊囊,被她当成珍贵宝物藏在怀里以免被雨水淋湿的黑色袋子:“圣诞节礼物。”
迟珈的眼睛弯成月牙,对沈暮尧说:“送给我的男朋友,希望你喜欢。”
一一那是她花了半年时间兼职,跑遍整条影音街才买来的。
收集他最喜欢的重金属音乐,将其刻成CD
电台响起的《Sleep, For The Weak!》回荡在车内。
Dream away tonight
今晚梦遥
I still feel you in my bed
我始终觉得你还在我床.上
Sleep
睡吧
Won\'t you come all over me?
你会不会为我而来
迟珈听着这首歌,很熟悉,这也是沈暮尧喜欢的一首。
当年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傻乎乎的花了她半年兼职费给他刻了cd,也许是年少轻狂吧。
若是现在,她可能并不会像当年那样费心费力费时地给他准备礼物。
迟珈还记得她第一次听到《Sleep, For The Weak!》这首歌时是在他们去完海边后的一周,听完她脸都红了。
沈暮尧笑她假单纯:“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懂?跟谁学的,嗯?”
迟珈忍不住控诉:“明明是你喜欢听带有颜色的歌。”
哪知那人脸不红心跳地勾着唇,荤笑:“放屁!那叫.床上,又不是上.床,歌里的意思明明是俩人躺床上盖被子纯聊天。”
他拽着她手腕,迟珈顺着力道往沈暮尧胸膛倒。
少年坏笑:“就像我们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了宝们.明天还很忙,所以只能到这里了,下章见啦,尽量周三再写四千字~么么啾-
感谢在2022-04-26 23:06:15~2022-04-27 02:3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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