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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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珈的指尖想要抓住男人强劲的小臂, 可高大身影在后,她只能用力地撑在床头靠背,以防身体滑落下来。
“想我了吗?”沈暮尧侧头询问, 顽劣又低沉的嗓音贴在她耳朵, “我看是挺想,不然怎么咬得一一”
靠背一动一静间, 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淹没了男人后面的话。
迟珈脸上不受控得染上了绯色, 往下蔓延, 耳尖, 脖间,渐渐变成了粉色。
她的心跳声如那一下下的频率, 仿佛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跳得又重又猛。
床头柜随之发出震动,两缸鱼缸的纹路四起,水花四渐。
迟迟暮暮仿若受到了惊吓, 在鱼缸里来回游动。
这一幕被迟珈收入眼底,她羞赧难忍, 眼睫止不住地颤抖,唇瓣紧紧抿着, 尾音溢碎, 呼吸也濒临静止。
沈暮尧似是发觉,他低笑了声:“待会儿要给迟迟暮暮还有咱们的小鱼苗崽缸里灌点水,不然, 我看得旱死。”
男人的嗓音像是含了炙烤过的沙砾,又低又沉, 又带着恶劣的笑意。
迟珈整个人快羞死了,她脑袋埋了埋, 沈暮尧怕她额头撞在靠背,他握着她手腕往后一拉,在靠背那儿丢了枕头。
她伸手往后推,到底力气小,男人如山一般,巍然不倒。
木质的床头靠背刻着一双葱白细腻的手,指尖绷直,滑落下来又牢牢撑在上面,反反复复,划过一道道指.痕。
迟珈的思绪被划分了两半,一半迷茫,一半失神,空荡荡的,好像又什么都没想。
不是说最厉害的是男高中生吗,年纪愈大愈不行,怎么这人比以前更要命。
如野兽出笼,奋力往前冲。
时间滴答滴答地往前走。
迟珈被沈暮尧捞回来,撞上男人玩味又带着撩.拨的眼神,漆黑浓郁。
他额头抵着她,轻轻地蹭在她脸颊,沙哑道:“好像快到时间了。”
没等她回答,沈暮尧低声道:“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我让人给你送餐。”
蒲公英纹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肌理线条流畅而有力,呼吸动静时,贲张的荷尔蒙徐徐燃烧。
薄汗顺着男人下颌锋利的线条,掠过凸起的喉结,顺着往下流淌,到处充斥着野性力量。
性感地勾人,也撩得她面红耳赤。
迟珈脸色酡红,被男人黢黑深沉的眼眸燥得声音发颤:“你赶紧走吧,别赶不上机了。”
她白皙纤细的胳膊搭在她眼,与乌黑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他算是明白,美人在怀,帝王不早朝这句话。
沈暮尧轻笑,他伸手擦去她额前的薄汗,揶揄道:“舍得我走了?”
迟珈抿着唇,脸是红的,唇瓣比平日里更红了些,像是一颗饱满沾了露珠的玫瑰,惹人采撷。
“嗯?”他又一下,沉声道,“说话。”
这人真的是太坏,太恶劣了。
迟珈被他问的实在没办法,她抬起眼睫,小声说:“不想。”
沈暮尧的指腹轻抚她唇,下颌线紧绷:“我尽量后天回来。”
所谓温柔乡便是如此。
不到最后一刻,不想离去。
沈暮尧将她额前碎发撩到耳后,问:“明天准备干什么?”
迟珈被男人抱着清理,她也懒得挣扎了,歪在男人颈窝:“明天整理摄影作品,后天可能要参加清大一百周年校庆,晚上有同学聚会。”
沈暮尧顿了下,状似无意地问:“大学同学?”
迟珈点点头,一晚上没怎么睡,她困倦得伸手捂唇打了个哈欠,眼眶溢出莹润。
男人把她抱到另个卧室,床单还是崭新的,迟珈看到这儿,忍不住问:“沈暮尧,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暮尧低眸睨她眼:“什么故意的?”
单手搂着她,边把温热水递到她嘴边:“咬着吸管,喝点水润润嗓子。”
经过一晚长时间拉锯战,迟珈的嗓音有点哑,她又羞又恼,在男人结实紧绷的臂膀拍了一下:“你还说!”
带着她换了三间卧室
沈暮尧闷笑出声,当她是只小猫似的,顺着她的脑袋顺毛:“不闹你了。”
精疲力尽。
迟珈也乏到不行,脑子里除了困意别无其他。
沈暮尧俯身,四角落掖得极严实,像只粽子,轻笑了下:“睡吧。”
迟珈迷迷糊糊地挥挥手,还想说句道别的话,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低头,温柔的吻烙在她额头:“走了,小乖。”——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这点,还有一章,待会儿写完发!!!(上一章正在努力解,锁)呜呜呜呜呜呜太难了。
感谢在2022-06-12 02:26:16~2022-06-12 17:5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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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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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珈醒来的时候, 她迷茫地看了眼窗外,天都黑了。
刚有起身的倾向,浑身酸酸的, 比爬了一天的山还要累, 她只能又躺了回去。
迟珈拿起手机,有几条未接通话来电, 还有几条微信消息。
她看了眼, 轻哼着把沈暮尧的消息掠过, 又忍不住点开。
【S:到机场了】
【S:落地了】
【S:小乖, 还没睡醒?给你点了餐,挂咱家门把手了】
【S:临走前, 怕你没睡醒误了饭点,饭送来也凉了,厨房温的有大米粥,醒了记得喝】
半个小时前, 这人又发了条:【看来是真累着了,下次爷轻点】
迟珈看着沈暮尧放浪形骸的话, 脸发烫,【还不是因为你】
那头没过几分钟, 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震地她手疼。
她清了清嗓子,接通,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醒了?感觉怎么样。”
迟珈觉得这人坏得起劲儿,她撑着坐起来:“不怎么样。”
沈暮尧似是站在风口, 有风刮来的声音,他低笑了声, 尾音拖长:“真不怎么样?”
迟珈红着脸,没说话。
“也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行。”沈暮尧哂笑,语气带着危险:“等老子回去咱们再好好算账。”
迟珈一听,小脸都白了,连连投降:“别啊,我刚,刚胡说的。”
她快羞死了,很小声说:“挺,挺好的。”
除了那个有点不太切合以外,其他的,好像确实挺好的,只是她适应了许久。
“既然我女人这么欢喜一一”
迟珈都能想出来男人后面要说的话,她连忙制止:“沈暮尧,心理医生怎么说啊?”
沈暮尧勾唇,他也没拆穿她的羞赧:“比以前有好转。”
迟珈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嗓音温柔低沉:“那可不,都是我姑娘的功劳。”
迟珈唇角轻扬:“哪儿有。”
她慢慢扶着墙站起来,去往他们的主卧,迟迟暮暮和它们小鱼苗崽鱼缸里的水满了。
卧室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加减乘除扒着她脚踝“喵呜喵呜”地叫。
“加减乘除闹你了?”沈暮尧散漫地道,“开个免提。”
迟珈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开:“开免提干什么呀?”
他喊:“加减乘除。”
男人的嗓音沉而磁,被话筒烘得她耳尖酥酥麻麻
小黑猫乖巧地蹲在迟珈面前,歪着脑袋,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骨碌转着。
只听见爸爸的声音,却没见他人。
加减乘除绕着迟珈转了一圈:“喵~”
沈暮尧的语气比刚才沉了些,带着警告:“加减乘除,别闹我媳妇儿,也不许偷偷捞鱼,乖乖回窝睡觉。”
“不听话,有你妈妈护着,也是要挨打的。”
迟珈:“”
加减乘除一听要挨打,尾巴瞬间炸了毛。
在原地转了几圈,回到小窝,四爪子埋在怀里,胖乎乎的圆下巴抵在小毛地毯上,喵呜喵呜哼叫。
迟珈关了免提:“你这人怎么这么凶啊,加减乘除被你凶得可怜兮兮的。”
沈暮尧笑得荤坏:“你男人疼你还来不急呢,又没凶你。”
“好了,赶紧喝粥。等会儿我再给你点份套餐,吃完再休息。”
迟珈:“不用啦,我把门口的饭拿回来热热就好了,太浪费,我吃不完。”
“记得关燃气阀门。”
“好。”-
挂了电话,迟珈把米饭,四样炒菜热了热。
吃完饭收拾完餐桌,她点开微信,发现除了沈暮尧,盛喃给她打了几通电话。
盛喃从土利国回来了,明天也参加清大100周年校庆,两人约了明天一同前去。
第二天,迟珈早早醒来,化了个淡妆,临走前,看到镜子里她的脖间还有块块印记,她红着脸,换了件戴帽卫衣,系上绳子,将那些地方彻底遮盖。
上了车,盛喃眼睛不离迟珈,她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从哪儿下凡的小仙女,皮肤简直白到发光。”
“呜呜呜对比一下,我都快晒成煤球了。”
盛喃从土利国回来,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长发剪短,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明媚。
迟珈笑了一下:“还是很好看的,正好,我包里还有一瓶没拆封的防晒,我放你车里,等你回家记得拿。”
盛喃:“迟宝对我真好,爱你。”
迟珈摇了摇头,仔细看她:“有没有受伤?”
盛喃笑:“暂时没大碍。”
她启动引擎,忍不住说:“迟宝,我要给你说件好消息。”
迟珈:“你要回来了,不再去土利国了吗?”
盛喃:“土利国还是要去的,马上快结束了,我不能提前放弃。”
“我啊,谈恋爱了。”盛喃挑眉,眉梢带着喜色,“没想到我竟然比迟宝还早脱单。”
迟珈为她高兴:“是你之前说的在土利国救你的官兵?”
盛喃:“没错!”
“恭喜啊。”
盛喃:“你和你前男友怎么样了?”
她随意一瞥,突然叫了声。
迟珈以为前方出了什么事故,连忙直起腰:“怎么了?”
盛喃趁红绿灯停下时,将她衣领往上拉了拉,遮住某块露出来的小印记,揶揄地看着她:“哎哟你俩够快啊,什么时候复合的啊?”
迟珈愣了下,以为她知道。
“十一月下旬。”
“跨年那天我还发了朋友圈。”
盛喃叹息:“土利国信号不好,朋友圈我都没刷过。”
“拽哥他那方面怎么样?”
“经别六年,啧啧啧。”她对迟珈挤眼睛,“是不是特别的热情似火,拉着你翻云覆雨啊。拽哥呢,他怎么没陪你下来。”
迟珈整个脸红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害羞。”盛喃笑,“当兵的男人那叫一个持久,身体倍儿好常锻炼的男人还真和那些其他男人不一样。”
她缓了缓神,回了上一句话:“沈暮尧去国外办点事。”
关于孟兆的事,迟珈也给盛喃简单说了下。
盛喃听完懵了,“所以,这个姓孟的畜.生用我的名义把你骗走绑架?”
孟兆贩.毒,故意伤人罪,被判无期徒刑。
“活该!”
“像孟兆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迟宝,那你没事吧?”
对上盛喃担忧的目光,她摇头:“我没事,只是沈暮尧护我,腹部挨了一刀。”
“拽哥挺男人,够帅。”盛喃过了两秒,“沈暮尧腹部受伤,还能那么久?这可是块宝啊,好好抓牢。”
迟珈:“”
盛喃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再逗她。
到了清大,两人下车。
迟珈这次参加校庆还有个任务,要给母校拍一则宣传片。
“迟珈?”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迟珈和盛喃扭头,陈述朝着她们走来。
“校草对你还难舍难忘。”盛喃撞了撞迟珈胳膊,小声说,“迟宝,你这桃花运依旧啊。”
迟珈解释:“陈述和钱冉冉是咱们学校的宣传大使,我今天要给他们拍宣传片。”
“啊,钱冉冉???”
“为什么拍宣传大使的人不是你而是钱冉冉?”
“校花是你可不是她,而且这个钱冉冉”盛喃见她迷茫,“你当时和她同寝,你居然不知道她那事?”
迟珈怔然:“钱冉冉怎么了?”
陈述在这时走了过来,对上迟珈,他愣了秒:“迟珈,好久不见,我们校花又漂亮了不少。”
迟珈有点不知所措。
盛喃看到了,她道:“陈大校草,光看到我们迟宝了?”
陈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迟珈手机在这时嗡嗡震了下,她低头,是沈暮尧发来的微信:【在清大?】
迟珈嘴角不自觉勾起,她指尖敲字:【嗯,待会儿拍宣传照】
沈暮尧秒回:【离除我之外的男人远点】
【S:都不是好人】
迟珈差点笑出声:【你怎么这么没信心。】
她回:【你可是沈暮尧啊。】
在少年时代所有女生的心里,沈暮尧是天骄之子,意气风发。
在那风华正茂的日子,少年鲜衣怒马,他本就该受尽万众目光,拥有热烈真诚的爱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竟然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拜托。
任哪个女孩子被他喜欢上,眼里怎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S:可你是迟珈】
迟珈看着这一行字,心里仿佛快要化掉了,像含了满满一口蜂蜜,甜津津的。
陈述见她一直盯着手机,忍不住喊她:“迟珈?”
迟珈蓦然回神,她抬睫:“要开拍了吗?”
陈述想说的话,咽进肚里。
盛喃笑:“陈大校草,你啊,应该早点下手的。”
“我们迟宝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说:“我和迟宝先去集合地等你们。”
说完,徒留下陈述一个人。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甘,拳头攥紧。
陈述轻声低喃:“谁说没有下手的。”
可凯觎她的人太多。
他只是缺了个机会
迟珈要拍宣传片,盛喃主动担任采访任务。
“迟宝,我们这算不算再次合作?”
迟珈笑了下:“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
陈述和钱冉冉姗姗来迟,他们换了衣服,朝着她们走过来。
钱冉冉今天打扮了一番,靓丽多彩,她看了眼迟珈,拉着陈述的衣袖:“今天有学长带着,咱们宣传片肯定会拍的特别顺利。”
“有学长在,明年该有多少女生来报考咱们清大啊。”
陈述抬眼,看到迟珈,连忙将钱冉冉的手拽开,他笑着说:“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有迟珈大摄影师和盛喃记者在,咱们母校宣传片拍好是一定的。”
闻言,钱冉冉脸都黑了。
她瞪了迟珈一眼,扬唇,阴阳怪气道:
“没想到迟珈还是这么受欢迎啊。”
“迟珈,你以前上大学时有个异地男朋友不说,在学校里还勾搭着其他男生。”钱冉冉抱胸看着她,“有什么招数你教教我呗。”
迟珈和钱冉冉还在一间寝室住过一段时间,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钱冉冉很不喜欢她。
她看了一眼陈述,莫名明白了什么。
迟珈走在她面前,解释:“钱冉冉,我有男朋友。”
钱冉冉冷笑一声:“所以呢?你在炫耀我没追到陈学长吗?”
“也不知道你在炫耀什么,靠着一张脸,等你老了,你真以为那些个男人还会喜欢你?”
“装什么清高呢你!”
盛喃气不过,她道:“钱冉冉,你脸皮可真厚,你别以为你以前做的事情没人知道。”
钱冉冉一愣,她脸色不变:“我做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现在就给院长说你们两个就因为看我顺眼就罢工!”
迟珈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被钱冉冉这样绞缠,也不是一回事。
“行啊。”她说,“那就说吧。”
迟珈轻轻笑了下:“我也不想拍了。”
陈述一听,忙不迭拉过钱冉冉,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你别说了!”
钱冉冉她咬着唇,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迟珈,倒是没再开口。
“迟珈,这样,我让钱冉冉和你道歉,咱们的宣传片不能拖了。”陈述说,“你看行吗?”
钱冉冉:“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我说得哪点不对?本来就喜欢装清高。”
这时,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李院长是迟珈院系的院长,也是清大的副院长。
见院长过来,钱冉冉眼都红了。
她带着哭腔:“李院长,我知道这次选我当咱们学校的宣传大使不够分量,可迟珈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不拍了吧。”
“一点也不把学校的荣誉看在眼里,还是觉得咱们学校跟你其他拍摄工作相比,不值得你拍?”
这句话一语双关。
李院长蹙眉,他看了一圈,问:“迟珈,你说说,怎么回事。”
钱冉冉趁李院长没看见,她得意地抬起下巴。
迟珈淡淡瞥了她一眼,笑脸盈盈:“行。”
钱冉冉没料到迟珈会是这种反应。
刚想开口,下一秒,钱冉冉听到一道属于她的嗓音一一-
迟珈,你以前上大学时有个异地男朋友不说,在学校里还勾搭着其他男生-
有什么招数教教我呗-
也不知道你在炫耀什么,只靠着一张脸,等你老了,那些个男人还会喜欢你?”-
装什么清高呢你!
空气彻底凝滞下来。
听出来钱冉冉的声音,李院长的脸黑如锅底。
他冷道:“这就是你说的迟珈因为宣传大使不是她,选择不拍了?”
钱冉冉万万没想到迟珈竟然会录音。
她人已经彻底呆懵在原地,下意识看向陈述。
陈述自当没看到她的目光。
钱冉冉:“我”
盛喃抱着胳膊,她微笑:“你还有脸说迟宝?”
“到底是谁想抢人家的男朋友?”
“大一的时候,迟宝男朋友过来找她,是谁厚着脸皮想要贴人家男朋友身上的!”
“亏你们当时还是室友,钱冉冉,你来解释一下?”
迟珈愣了:“她当时沈暮尧?”
盛喃忍不住指尖点点她脑门:“是啊!”
迟珈还真的不知情。
只知道大一她们同寝室过,后来钱冉冉搬走了。
盛喃:“沈大佬在钱冉冉扑过来的时候,推她一把,人差点栽进垃圾桶,她当即就哭了,哈哈哈哈那画面我简直能笑一辈子。”
“咱们院系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事,李院长,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来问问。”
李院长的脸此时已经沉到滴水。
钱冉冉脸上挂不住,一片红一片白,她强词夺理:“谁看到了,没证据,谁都可以编瞎话!”
迟珈轻轻笑了声:“刚才我的录音难道不是证据?”
她淡道:“一码归一码,现在给盛喃给我,道歉。”
钱冉冉眼泪在眼眶里欲掉欲不掉的,她死咬着唇。
围观的学生愈发多,倏地,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怎么又是你?”
一道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
沈暮尧穿着机车服,头戴黑色鸭舌帽,浑身透着股桀骜放荡。
男人手里还拎着两杯果茶,踱步过来。他面上挂着散漫的笑,只是一靠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压迫,侵略的气息。
沈暮尧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望了陈述一眼,又淡淡地看了眼钱冉冉。
他将果茶递给迟珈,俯身:“你和你朋友的。”
迟珈嘴角翘了下,她把一杯果茶递给盛喃。
钱冉冉看到来人是沈暮尧,她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仿佛又回到那一晚。
少年眼眸满是厌恶,冷声让她“滚!”
语气强硬。
她整个人撞向了垃圾桶,跌倒在地。
少年轻蔑地看她,冷笑:“再敢在其他人面前说迟珈一句坏话,老子弄死你!”
后来。
钱冉冉主动从迟珈的宿舍搬走。
可他们明明分手了啊,沈暮尧怎么会过来?
沈暮尧眼皮很薄,此时压出道深刻的折痕,他忽然轻笑,侧眸看钱冉冉:“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了?”
眼眸锋利如刀刃。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
可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此时的戾气。
钱冉冉被骇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还记得。
大一,迟珈和沈暮尧分手后,她欣喜异常。
可谁知一个沈暮尧罢了,就连校草陈述也败在迟珈的石榴裙下。
嫉恨再次燃烧。
钱冉冉故意传播迟珈“喜欢招惹男人”的谣言。
反正迟珈和沈暮尧分手了。
也不会再有人护着她。
可谁知一一
钱冉冉刚下课就被几个人拖到厕所,警告。
第二天,她为了国家奖学金靠着班干部权限“篡改学分”的事情被揭发,奖学金名额再没有她的。
她这才知道。
他们即便分了手。
那个人,依旧还是护着她。
想至此,钱冉冉红着眼眶,面对迟珈和盛喃:“对不起。”
沈暮尧修长的指尖支着下巴,他懒懒散散地道:“没吃饭么?”
钱冉冉咽下抽泣,大声道:“迟珈,盛喃,对不起!”
李院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恨铁不成钢:“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钱冉冉,你是清大的高材生,你怎么一一”
他看了会儿,叹息:“我们清大的宣传大使不会是你钱冉冉这样的人。”
钱冉冉收到在场学生们异样的眼神,她再也忍受不了,捂着脸,跑着离开。
李院长看着围成一团的学生们,他挥手:“都散了!都散了!”
等人散了,他脸色好了稍许,问:“迟珈,这位是?”
迟珈握着手心里还温热的果茶,她扬唇:“是我男朋友。”
李院长:“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迟珈看了眼沈暮尧,他眉梢挑了下,笑着勾着她的腰,对李院长道:“国防科技大学。”
李院长满意地点头:“挺好。”
过了会儿,他为难地说:“那现在的宣传片”
迟珈:“盛喃现在是战地记者,她扛着设备在土利国记录了半年的战况,她很适合。”
李院长也没料到盛喃看起来娇小的姑娘,竟有这样的勇气前往战乱的土利国。
“行,那就交给你们了。”
盛喃看着沈暮尧过来,她咳嗽一声,对迟珈挤眼:“迟宝,那我先去准备一下啊,咱们待会儿见。”
迟珈:“好。”
等人离开,她仰面看向沈暮尧,唇角的笑容挡也挡不住:“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暮尧牵过她的手,眉梢微抬,勾唇低笑:“怎么还嫌我回来的快,不是想我?”
迟珈捏着男人的掌心,嘁了声:“我才没呢。”
其实是很想的。
在看到沈暮尧过来的那一瞬,迟珈还以为是梦。
从南城飞往M国来回都要一天半的时间。
也意味着他根本没有休息。
“不想啊?”
男人唇边撩了下,他圈着她腰肢往上提了提:“爷倒是想某个没良心的。”
迟珈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沈暮尧漆黑的眸眼深邃清亮,他低头,递给她一个深吻。
温热,潮.湿,勾着她呼吸缠.绵。
迟珈脸颊上的温度逐渐攀升,她红着脸,可又喜欢,也不舍得推他而去。
她抱着男人的腰身,摊在他怀里。
沈暮尧轻笑了下,用力啄了口。
接吻的同时,他撩眼,看向陈述,眼神充斥着痞气与锐利。
陈述站在迟珈身后,拳头紧握,表情难辨。
等吻结束,迟珈勾着沈暮尧指尖,她说:“那我去拍宣传片啦,你等我半个小时。”
谁知一转身,她看到陈述站在他们面前。
迟珈脑袋轰轰炸了。
陈述怎么
难不成刚才她和沈暮尧接吻,他都看到了?
迟珈的脸更红了,她横嗔了沈暮尧一眼。
沈暮尧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漫不经心的,浑身透着股懒痞劲儿。
陈述缓着心神,看向沈暮尧:“迟珈,我有事想对你说,关于你现在这个男朋友的事。”
迟珈愣了下:“沈暮尧?我男朋友怎么了?”
她下意识侧眸。
男人懒懒散散地站在她身旁,眉梢轻佻,斜睨陈述一眼,似是挑衅。
陈述脸面挂不住,他冷笑说:“迟珈,你别被你男朋友表面骗了。”
“他从以前就凯觎你。”
“大三的时候,咱们社团聚会结束,大晚上的,他把我拖到角落,揍了我一顿。”
“像他这种变.态,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迟珈怔愣了一下。
大三?
她恍惚过来,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看向在一旁的沈暮尧。
分手后,他来找过她?
沈暮尧半阖眼,他从兜里摸出来支烟,似是想到什么,没点燃,只懒懒地咬着,含在嘴里。
迟珈看着男人这幅颓痞的模样,她的心口倏然皱缩。
她抿着唇,伸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沈暮尧微动,反手握紧。
掌心与掌心相贴,指缝与指缝绞缠,贴得严丝合缝。
迟珈看向陈述,她吸了吸气,说:“沈暮尧,是我男朋友。”
“他是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也是我的前男友。”
声落,陈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煞地一白。
男人身材高大颀长,他臂膀光明正大地搂着女人的腰肢,强势又携着满满的占有欲-
离开陈述所在的地方,迟珈牵着沈暮尧的手,来到了清大的天鹅湖。
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周围树荫环绕。
天鹅湖,是清大每一对情侣都喜欢约会的地方。
谈恋爱时,迟珈也曾被他抵在树林里,偷偷接吻。
沈暮尧眼眸低垂,唇边微勾,吊儿郎当地道:“带我来这儿,想接吻?”
仿佛又恢复到孟浪的模样。
迟珈定定地看着他,“你分手后,找过我吗?”
“刚才陈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暮尧半俯身,懒洋洋地搭在栏杆上,斜看她一眼,哑声道:“真想知道?”
迟珈垂下眼。
他忽地轻笑出声:“说出来,真挺傻的。”
大一跨年那天分手后,沈暮尧在迟珈住的地方站了一夜。
他看了一夜的雪。
看了一夜她亮着的灯光。
也抽了一夜的烟。
熬了一整晚,他本打算等她下来谈一谈,可在凌晨六点时,他收到执行任务的消息。
沈暮尧静静地看着那个属于他喜欢姑娘的窗户,看了许久,眼眶微湿,他掐灭烟,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次的任务时间长,等他回来时,迟珈已经大三了。
他去找过她。
听说她谈恋爱了。
据说那人是清大校草。
追求她的人很多。
沈暮尧下意识觉得,她不会谈恋爱。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唐周柏打了通电话。
唐周柏:“谈了吧,不过迟妹好像分手了,有次KTV聚会,她一个人坐在高脚椅,唱着唱着,就哭了。”
“但我问了,迟妹说没谈。”
挂了电话,沈暮尧又去了清大。
那时是深冬。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靠着迟珈宿舍楼下干枯的树旁,单手抄兜,另手指间夹着根烟,猩红的火点明明灭灭。
终于,迟珈下了楼。
她穿着羊毛羔外套,长裙,搭配着棕色短靴,脸颊白皙,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月光女神。
直至炙热的烟灰落在他指尖,沈暮尧才缓过神来。
他刚要迈步朝她走去,迟珈却走向了另一个男生。
是陈述。
沈暮尧蓦地顿住了脚步,死死盯着他们看了许久。
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甚至,他觉得两年过去了,他应该是不喜欢迟珈了。
可执行任务回国第一件事。
他想也没想,马不停蹄地赶来清大。
两年未见,看到她,他闭着眼,也能描摹她的五官,她的皮肤纹路,她的一切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迟珈谈恋爱了。
除了他之外。
她还是和其他男生谈恋爱了。
她在对陈述笑,和她对他笑时,一模一样。
沈暮尧这一刻,觉得心好像死了。
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竟有些不知所措。
沈暮尧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在冬夜远去。
他狠狠吸了口烟,突然一脚踹在垃圾桶。
“砰一一”
垃圾桶被他踹出一个凹坑。
沈暮尧垂眸,背靠着树,弓腰抽烟。
许是吸得急,呛的他猛地咳嗽,撕心裂肺。
眼眶也咳到通红。
可他没想到的是。
他从小养大的姑娘。
他从小疼到大的姑娘
挑选男人的眼光真的差劲。
陈述把迟珈送回来之后,竟然与另一个女生抱来抱去。
沈暮尧眯着眼,才发现那个女生是之前想要贴他怀里,是她的室友,钱冉冉。
他掐灭烟,脸色沉得滴水,大步走上前,拎着陈述的衣领,把他拖到角落里,揍了一顿。
沈暮尧一拳砸在陈述耳侧的墙上,他冷声警告:“再他妈的让老子见你骚.扰迟珈,你试试!”
他居高临下地睨陈述眼,迈步离去,又顿住。
回头,沈暮尧撩起眼皮,单手抄兜,他扯了扯嘴角,轻嘲:“如果不喜欢她,就别脚踏两条船。”
之后,他打听。
才知道陈述不是迟珈的男朋友。
而是她的追求者
迟珈完全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她回忆,仰头,缓缓道:“我和陈述一个社团,当时我的包落活动室了,里面有储存卡。陈述是社长,只有他有钥匙。”
迟珈心如乱麻。
她从不知道沈暮尧来找过她。
迟珈的眼眶渐渐红了,心揪成一团。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沈暮尧以为他们在一起时,是什么心情。
就如重逢后,她曾以为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仿佛有人拿了刀子在她心脏剜了一刀又一刀,心如刀割。
像是缺了水的鱼,呼吸不得,窒息而死。
她心疼又觉得难过。
他们错过了六年,真的好遗憾。
迟珈上前,紧紧抱住男人,她轻声说:“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初恋是你。”
“没有别人。”
沈暮尧看着她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大掌罩着她后脑,闷笑:“喂,迟减减,你怎么搞的,心疼我啊。”
“傻子。”
他俯身弯腰,漆黑的眼眸笔直地看向她,低哑道:“你喜欢我十二年,比我喜欢你多几年,你很吃亏的。”
沈暮尧按着她脖颈,拖着她,迟珈被迫仰头。
皎月高挂,星光灿烂。
沈暮尧的眼眸里仿佛只装了她一个人,他低头,轻轻吻在她眼睫,语气低沉又认真:
“但从认定你开始。”
“我只有你,喜欢的人,也一直是你。”
原来。
任他是沈暮尧。
任他是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少年。
喜欢一个人,他也会怯懦——
作者有话要说:
54章已经解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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