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 141 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与千面魔女的初见
伊达航的神情和语气都太微妙了。
这更加勾起了阿纲的好奇心。
“展开讲讲?”
他眼睛里写满求知若渴。
伊达航忍不住笑着揉了揉阿纲的脑袋。
“大概就是, 优作先生提供了一个详细到让人大吃一惊的侧写,我们根据这个侧写画像重点排查了一波嫌疑人,在跟踪调查其中某一个嫌疑对象的时候, 正撞到对方在废弃大楼的据点制作炸.弹……”
于是人赃俱获。
“——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
伊达航本人也觉得这整件事顺利得有点过了头。
“按说像那个炸.弹犯那样就连送往警视厅的威胁信和在炸.弹倒数计时的最后关头给出的提示信息都要用上谜题, 恶趣味和警惕心都拉到最满的家伙,不应该这么不小心, 直接将盯梢的警官带去了自己的老巢。”
“我和萩原、松田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出了力,”说到这个“有人”的时候, 伊达航对阿纲眨了眨眼睛,指的那人是谁两人心照不宣,“不过之后和某位朋友交换过意见以后,就排除了类似的可能。”
——诸伏景光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
显然他和Scepter4的那位室长在这件事里都没有像伊达航他们怀疑的那样出过力。
所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事实往往比更加离奇。
这真的就是一场令人愉快的巧合而已。
但即便如此——
“如果没有优作先生给出的侧写画像, 单纯依靠警视厅自己的力量的话, 是很难揪出这个家伙的。”
虽说工藤优作协助警方破获的案子远不止这一起, 但这个炸.弹魔不同于寻常犯罪者。
他给警视厅带来过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且以杀害警察为乐, 是让所有警察都深恶痛绝的那种罪犯。
能在他再次犯下像之前的摩天轮爆.炸案那样无论是对单个警察还是对警察这整个群体, 以及警视厅本身都造成严重威胁的罪行之前及时将之抓捕到案,理所当然让工藤优作在警方那边的评价在原有的超高基础上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
所以当工藤优作被问到有什么是警视厅能够帮他达成的,这位世界知名的推理作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回了一句,以后他家那个还不成器的“犬子”就拜托大家多照顾了以后……
“就也不难理解目暮警部对工藤君态度的前后转变了吧?”
虽然要让伊达航来说, 他还是不太赞成让未成年人参与进对凶案的调查之中。
但无论是工藤新一表现出的远超常人的推理能力,还是他已经升上高中、可以被当作是半个大人来看的事实, 都让伊达航即使内心仍有些许的不赞同,却也保持了一个更为中立的态度。
再加上, “以工藤君那个心理素质, 面对真正的尸体能够面不改色, 还能若无其事地通过细致检查尸体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说不定很多刚入职的年轻刑警都还比不上他。”
所以伊达航也就不操那个心,担心犯罪现场会给工藤新一这个尚未成年的高中生的心理健康带去什么不良影响了。
“这或许就是天赋异禀吧。”
他笑着感叹。
“新一中学二年级的时候面对尸体就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阿纲给伊达航爆料。
——为了给自家小伙伴在警视厅内部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他也是很努力了。
“有的人天生是就为了拥有和实践某种才能而生。新一说不定就是为了成为侦探,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吧。”
“这个说法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伊达航失笑,“不要过度吹嘘自己的朋友啊。”
“是不是过度吹嘘,伊达警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伊达航根本对工藤新一的力量一无所知!
相信在接下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会见识到被誉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高中生侦探能有多强。
阿纲一脸高深莫测。
伊达航笑着摇头。
“等你从美国回来,找一天来我家玩吧。”
他换了个话题。
“娜塔莉一直想再正式感谢你一次。”
“都说不用那么客气了……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去做客的。”
迎着伊达航和善的笑容,阿纲缩了缩脖子,嘴角抽搐着应下了这份邀请。
……
……
警视厅的三位警官还有公务在身,下了飞机就和阿纲他们一行人分开了。
阿纲四个则在接机口与前来接人的工藤有希子会合,坐上了她的爱驾,一路风驰电掣,前往预定的音乐剧剧场。
虽然途中经历了工藤有希子因为忘记将时间换算成夏令时而差点赶不上看演出,于是疯狂飙车,不仅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上演了经典的双人攀出车窗帮忙稳定高速行驶中车辆的平衡,并且因为超速驾驶、危险驾驶等原因,工藤有希子险些被赶来的美国警察带走问话,但好在在工藤有希子的好友,好莱坞著名女演员莎朗·温亚德,AKA酒厂头号掺水酒贝尔摩德的帮助下,一行人最终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赶在剧目开演之前进入了剧场。
这出剧目名为《金苹果》,是根据希腊神话中著名的传说故事改编而成,上演后大受欢迎,以至于音乐剧的男主角,同时也是这个剧团的首席演员在完成今晚这最后一次演出以后,就要告别音乐剧舞台,转行去演电影了。
因此,被带入后台的阿纲几人,都察觉到演员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尤其是听说这个剧场在之前还收到了一份诡异的礼物,是一只装在盒子里,表面用动物血液写着“献给最美丽的女神”字样的金色苹果……
“感觉buff都要叠满了啊,”阿纲小声和工藤新一吐槽,“还有这明显不对劲的空气,真亏他们一个两个还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愧是专业演员。”
“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来看剧的。”工藤新一事不关己。
倒不是他突然变得冷漠,而是这种剧团内部隐于水面之下的矛盾和各方利益纠葛,实在不是他们这样的外人可以插手的。
两个少年小声交谈之间,在那位首席男演员的提议下,已经换好舞台服装的演员们决定带着阿纲他们一行人在剧场中四处参观一下——也算是给身为剧团团长友人,同时也是好莱坞大明星的莎朗·温亚德卖个好了。
剧场内部的空间很大,一行人在演员们的引领下参观了一些在演出中会用到的道具和布景板,途径一处走廊时,为了节省空间而被吊挂在天花板上的演出服装中,突然有一具金属盔甲向下砸落了下来。
在一片骚乱之中,惊慌失措的人们尖叫着四处逃散,就在这时,一名女演员因为演出服的裙角被墙边的提示板刮住,一时行动受阻,不禁发出了绝望的哭喊声。
已经几乎跑出盔甲砸落范围的毛利兰闻声毫不犹豫地转身,飞扑向了那名演员。
接着,在盔甲砸落在地的巨大声响中,黑发少女堪堪与盔甲相错而过,险之又险地扑倒了那名演员……
“小兰!!”
工藤新一脸都白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毛利兰身边,一把拉起了跪坐在地上,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的女孩。
“没事吧?!”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他上下检视着脸色和自己差不多苍白的女孩。
“新一……”毛利兰自己也被吓到了。
借着青梅竹马的力道站直身体,女孩对脸色难看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没事……”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尤其毛利兰又是为了救人,工藤新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后怕,也不好凶神恶煞地教训什么。
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握着女孩的手,感受着那只满是冷意的手渐渐回温,同时也停止下了细微的颤抖,才终于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同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阿纲他们。
而那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演员,则一脸惊恐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诸如“我果然被盯上了”之类,自己给自己插旗的发言。
剧团的首席男演员检查了捆绑在盔甲上的绳索,发现只是自然的老化,并没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但说到底将盔甲这种重物挂在天花板上本就是违反剧团规定的,可这时距离音乐剧开演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演员们该为即将开幕的演出去做准备了,也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出这么离谱的违规行为的时候。
在感谢了毛利兰的救命之恩后,那名差点没命的女演员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还有心情给毛利兰抛了个飞眼,表示演出结束后会在后台好好招待她这个恩人。
阿纲:“…………”
心可真大啊这位姐姐。
虽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莎朗·温亚德,阿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较好。
再说他不是已经和系统达成了共识吗?
他是不会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阿纲的确是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但却不是这种意义上的“救世主”。
怀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阿纲跟着众人的脚步,前往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
而人群之中的莎朗·温亚德,则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微微挑了下眉——
波本回到美国了啊。
那样的话,或许……
☆、第142章 第 142 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案件与爆发
原本预定要和工藤有希子一起欣赏这出《金苹果》的莎朗·温亚德, 在演出开始之前突然说自己有急事要办,和工藤有希子打了个招呼,提前离开了剧院。
工藤有希子有些遗憾于好友的提前离场, 不过她对这出戏剧期待已久,坐上观众席以后,很快就抛开了其他思绪, 专心欣赏起了剧目。
在这一点上,服部叔和工藤有希子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看着在幕间低声讨论着剧情和演员们的表演的两人, 工藤新一单手拄着下巴,小声跟阿纲嘀咕:
“这不会又是服部叔‘一点不足取的长处’吧……”
阿纲笑而不语。
比起对音乐剧兴趣不大的阿纲和工藤新一, 毛利兰倒是看演出看得非常投入, 很快也加入到了服部叔和工藤有希子的讨论之中, 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
“小兰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啊!”
工藤新一满脸无奈。
他的目光扫过少女被手帕包裹着的手腕——那里是之前毛利兰为了救那名女演员而将对方扑倒时擦伤到的伤口,在工藤新一找到创口贴递过去之前,莎朗·温亚德先一步向女孩递出了手帕, 同时还说了一段相当消极、否认神的存在的台词。
“感觉老妈的那个朋友好像怪怪的,新闻上说她自从失去爱人以后情绪一直十分低落,看来是真的?”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
“希望她能打起精神来,至少下次见面的时候, 别再对小兰说那种话了。”
——莎朗·温亚德可是毛利兰最喜欢的女演员之一。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毛利兰一定会非常在意。
“真是的, 对还是高中生的小鬼都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美国这边的公众人物这么不注重自己对青少年的影响的吗!”
工藤新一抱怨。
阿纲:“…………”
“因为她并没有把小兰当成是粉丝,而是朋友家的孩子来看待的吧。”
即使明知莎朗·温亚德的马甲之下,藏着的是黑衣组织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阿纲还是忍不住替人说了句公道话。
“虽然她那个想法的确是有点消极, 但也没到能影响到小兰的三观的程度吧?”
毛利兰可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子,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 很难被人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新一,你不要因为被人家抢走了小兰的注意,而且还在关心小兰这件事上差点输给对方,就迁怒别人啊。”
“……闭嘴吧你。”被戳中心思的工藤新一恼羞成怒。
阿纲笑着躲开小伙伴拍来的手。
两个少年正开心地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笑闹着,突然,舞台之上升腾起了一片浓浓的烟雾。
烟雾几乎遮挡住了整个舞台,让人看不清其上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这似乎是正常的表演程序,因为观众席上也随之响起了充满期待的惊叹声。
然而在这片阻碍了视野的浓雾之中,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响声,阿纲和工藤新一都眼尖地注意到了一闪而逝的红色镭射线……
“那是……”
工藤新一来不及和阿纲确认自己的猜测,在逐渐开始消散的烟雾之中,舞台上被吊升起来的男主演的模样,已经清晰地映入了所有人眼中——
他瞳孔涣散,嘴角蜿蜒着一缕血色。
在那代表着天使身份的白袍心脏的位置,洇开了大片的血迹……
——音乐剧的男主角,被人开木仓射杀在了剧目的最高光时刻。
……
……
接到报警的NYPD赶到剧场的时候,观众已经被疏散干净,只剩下剧团相关人员和阿纲他们一行人还留在剧院之中。
工藤有希子作为在美国闯出了“暗夜男爵夫人”名号的小有名气的女侦探,又与负责调查案件的警长相熟,被特别邀请参与案件调查。
工藤新一这个刚刚在飞机上破获了一起凶杀案的初出茅庐的小侦探,也得到了一起参与调查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美国警方似乎比日本警方要放得开得多。
“阿纲,你那个时候也听到了类似装了□□的手木仓扣动下扳机以后的沉闷射击声对不对?”
工藤新一小声问着阿纲。
“你能分辨出木仓声传来的方向吗?”
他知道身为异能者,阿纲的五感比普通人更加敏锐,自己难以分辨的木仓声传来的方向,在阿纲看来或许十分容易分辨。
正如工藤新一所料,阿纲闻言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回答他:
“是从舞台的方向上传来的。”
“果然吗……”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凶手就是那四个当时和男主角同在舞台上的女演员中的一个,那道看似是从二楼包厢向舞台的方向瞄准的镭射光线,其中是从舞台上发射出去的,为的就是误导我们的判断……”
“不止如此哦。”
阿纲索性帮忙帮到底。
他当然不会自己站出来揭露凶手的身份。
但他可以将自己听出来的更细致的信息,分享给自己的侦探小伙伴。
“木仓声传来的位置很低。”他说。
“猜到了。”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当时烟雾看似笼罩了整个舞台,但因为干冰机放置的位置不可能太高,其实舞台的上半部分是没有完全被烟雾所笼罩的。”
四名女演员中有一人因为是站姿,并且双手抱头,可以判断出她并没有开木仓的机会。
“不,我的意思是,木仓声传来的位置比你想象的还要更低。”
阿纲眨了眨眼睛。
“几乎要探入到舞台之下一般。”
“……几乎要探入舞台之下一般……?”
工藤新一咀嚼着阿纲这句提示。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拉过旁边一头雾水的毛利兰,向着舞台的方向跑了过去。
被用完就丢的阿纲:“…………”
知道了知道了。
这辈子你的华生只能是小兰了对吧?
我就是那可怜的哈德森太太,不仅常年被用完就丢,还要负责给你们提供三餐和茶点是吧?
……不,等等。
要是这么说的话,服部叔好像才更像是哈德森太太啊?
那我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呢?
以和新一的亲密度而言,拿个迈克罗夫特的角色不过分吧?
但是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相处模式相当别扭,阿纲和工藤新一的相处模式却十分愉快坦率……
阿纲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
工藤新一最终顺利找出了凶手。
对方正是曾经被毛利兰从坠落的盔甲之下救了一命的那名女演员。
杀人动机也是十分柯学的“我爱的是他扮演的天使,既然他要扼杀这个我深爱的角色,那不如让我在他杀死我心爱的天使之前,永远将他留在还是天使时的模样”——这么扯淡。
更过分的是,在被警察带走之前,那女演员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然对毛利兰表达了感谢——感谢她从坠落的盔甲之下救了自己,感谢她“帮助自己完成了心愿”。
“…………”阿纲听得拳头都硬了。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看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好像都没有当面反驳对方的意思,阿纲实在没能忍住,用流利的英语大声反驳道。
看着那个女演员怔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自己,阿纲神情冰冷:
“就算那时候被绊住脚步的不是你,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小兰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人。”
“这就是她和你最大的区别——她的确是天使,但她救了你,不等于帮你杀了人,是你自己脑筋不清楚,是你自己有了恶念,是你自己决定杀人的,和小兰有什么关系?”
“纲君……”这是毛利兰第一次看到阿布面对女性时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她想拉住阿纲,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想说自己没关系的。
可是当看到阿纲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清澈又温柔,毛利兰所有的话都被堵回了喉咙。
“去地狱里忏悔你的罪行吧!杀人凶手!无论是你心爱的天使长米迦勒,还是救了你的这个东方天使,谁也不会再和你在地狱里相遇了!”
阿纲说完,毫不理会那个女演员勃然大变的脸色,一手拉起毛利兰,一手拉起工藤新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剧院。
……
……
“——好帅啊!纲君!!”剧院门口,工藤有希子将阿纲紧紧抱在怀里,用力蹭着他被压到几乎变形的脸颊。
“‘去地狱里忏悔你的罪行吧杀人凶手!无论哪个天使,都不会再和你在那里相遇了!’——哇!!说得太好了!姐姐我在那个瞬间,都有点为你心动了呢!”
无视了来往的路人或是善意或是起哄的打趣和口哨声,工藤有希子用力在阿纲脸上亲了一下:
“要是我再年轻十岁就好了!”
“——老妈!!”
工藤新一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将脸色通红的小伙伴自己老妈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
“拜托你注意一下,我这个亲儿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切。”工藤有希子对亲儿子表现出了相当不屑的态度。
“新酱你才是哪里来的小笨蛋啊!那个场合居然还要让纲君这么可爱的孩子出头!你平时的毒舌和不可爱都跑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当面反驳那个人啊?!”
“老妈你才是!你不是自诩口才了得吗?为什么你当时也什么都没说啊?!”工藤新一不服气道。
这母子俩对着瞪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发出重重的一声低哼。
☆、第143章 第 143 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雨夜的相遇
工藤有希子作为协助警方侦破了这起凶杀案的侦探(虽然这其中工藤新一要占九成以上的功劳), 依照惯例,接下来要去警局配合做笔录。
“去机场接你们的路上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地址我发到新酱你的邮箱里了,等下你直接拿给计程车司机看就好。”
工藤有希子边坐进警车里, 边对工藤新一交代。
“要照顾好纲君和小兰哦。”
“知道了。”工藤新一用不耐烦的语气说着, 在工藤有希子瞪过来之前, 有点别扭地移开视线,“老妈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太晚的话就麻烦警长那边找人送你回来酒店吧, 不要勉强自己开夜车。”
工藤有希子心中刚刚因为工藤新一的不耐烦语气升起的不满,瞬间被欣慰取代。
“小孩子就别为大人的事情操心了。”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愈发明艳动人,“说起来, 服部先生那边也不知道见到朋友了没有……纲君你们到了酒店以后, 记得也给服部先生报个平安,别让他担心。”
“我会的, 放心吧,有希子姐姐。”阿纲乖乖应声。
服部叔在案件调查进行到中途时,接到了一个老朋友打来的电话。
这位神通广大的老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服部叔来了美国的消息,因为他自己正好也在纽约, 就打来了电话, 想要约许久不见的服部叔见个面叙叙旧。
服部叔和对方交情不错, 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在阿纲的劝说下和工藤有希子他们告了个罪,匆匆离开剧场, 去赴与友人的约会了。
想来他现在应该也和那位朋友见上面了。
“本来要是有服部先生在的话, 我也会更放心一点。”工藤有希子叹了口气, “虽然有纲君和新酱你们两个男孩子在,尤其纲君还这么可靠,应该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是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那个杀.人魔的事……”
“啊……专门袭击年轻女性的那个?”工藤新一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灵通,就连大洋彼岸的最新犯罪事件也了如指掌。
工藤有希子点点头,“原本觉得不用担心的,毕竟那个人在纽约街头出没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深夜十二点以后……”
若没出这一次意外事件,按照他们原本的行程计划,音乐剧散场也不过就是十点多的事。
从这里开车回订好的酒店,根本用不上一个小时的车程。
最晚在十一点之前,他们这一行人就已经到了酒店房间,当然不用去管深夜时分才会出现在这座城市中的那个杀.人魔。
可现在被案件这么一耽搁,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
“你们要记住,杀.人魔是个日裔男性,长发,见到类似的可疑人物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不要试图和对方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工藤有希子神情严肃起来。
“虽说现在坐上计程车,一路径直前往酒店,下车就进入酒店大厅的话,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机会遇到那种可疑人士……”
但凡事总有万一。
工藤有希子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多交代两句。
“好了,老妈你自己不嫌烦,驾驶位上那位警察先生都要等得不耐烦了。”
工藤新一弯身下去,将工藤有希子探出车窗的半截手臂推回车子里。
“我们自己会小心,你也快去快回啦!”
说完,他对那位朝自己看来的警察小哥比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立刻开车。
工藤有希子半是好气半是好笑。
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阿纲也在旁边帮腔道:
“新一的意思是有希子姐姐你自己也算年轻女性啦……比起担心我们,有希子姐姐也要担心一下自己才行哦?我看不如就像新一说的,等做完笔录,拜托纽约警方那边派人送你回酒店吧?等不到有希子姐姐平安回来,不只是新一,我和小兰也会睡不踏实的,对不对?”
阿纲转头看向身旁的毛利兰。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工藤有希子这次是真的笑了。
“还是纲君可爱。”她戏谑地轻瞥了一眼在旁边撇着嘴的自家儿子,“新酱你嘴要是有纲君一半甜,妈妈我也不至于这么为你犯愁。”
说着,工藤有希子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被两个少年夹在中间的黑发少女,在她的好大儿来得及恼羞成怒之前迅速摇上车窗,拜托驾驶位上的警察小哥发动了警车。
的确没来得及吐槽什么,只能不甘心地眯着眼睛目送那辆警车开远的工藤新一:“…………”
这都是什么妈啊!
他轻哼一声,转身看向身后的阿纲和小兰:
“我们也走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少年抬手,准备去拦计程车。
……
……
作为一个体贴的好朋友,计程车在面前停下以后,阿纲自觉地抢先一步坐进了前排,将后排的位置留给了自家小伙伴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
只是他不争气的小伙伴,的确就像他那知子莫若母的亲妈吐槽的那样,不仅嘴甜技能完全没被点亮,甚至情商好像也在今晚彻底掉了线,面对明显有些神思不属的青梅竹马,不想着怎么主动引导话题安慰对方也就算了,反而对此一无所觉般,在后座上兴高采烈地讲了一整路的福尔摩斯!
前排的阿纲听得直摇头——
这是哪里来的笨蛋推理狂啊?
新一,你是真的不行!
所幸工藤新一的情商不是真的完全不在线。
在再一次讲完一段福尔摩斯的高光表现,而没能从毛利兰那里得到应有的反馈以后,工藤新一终于察觉到了毛利兰的不对劲。
“怎么了?”他问,“你不会还在想之前的事吧?”
“……没有啦。”毛利兰否认的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
她目光闪烁,笑容牵强:“你看,纲君不是已经帮我说回去了吗?我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不在意了。”
“是吗……”工藤新一也不说自己信了没有,在毛利兰有些忐忑的目光中,他暗暗叹了口气,主动转移了话题:“你那边的车窗不关一下吗?小心吹风太多感冒——你今天早上开始就有点发烧吧?”
“不要紧啦……”毛利兰松了口气,笑容也变得自然起来,“现在还是夏天嘛,就算下着雨也没有感觉很冷。再说我也想看看难得的纽约夜景嘛……”
“可你这样开着车窗,小心雨水落进车里惹人家司机不高兴。”工藤新一吓她。
“我都有用这张手帕把落进车窗的雨水擦干净的。”
毛利兰得意地朝青梅竹马展示着手中的手帕。
也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出现了一点感冒的症状,手指使不太上力。
总之,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女孩手上的手帕顺着敞开的车窗飘入了窗外漆黑的夜色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毛利兰紧急叫停了计程车。
司机和工藤新一都被她突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跳。
“……不过就是一块手帕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啊。”
陪着她一起撑开雨伞下车寻找被风吹跑的手帕的工藤新一皱着眉说道。
“那是莎朗送我的手帕,很重要的……”毛利兰小声争辩。
工藤新一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阿纲猛然抬起手肘,一肘子戳中了下肋。
“嘶……!”他瞬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阿纲!你干嘛!”
“阻止你继续做蠢事。”阿纲面不改色。
他抬下巴朝毛利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工藤新一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就发现女孩脸色有些难看,正焦急地四处寻找着那条失去踪迹的手帕。
黑发少年揉着仍有些作痛的肋骨,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小兰!”
他招呼着前方的女孩。
“什么?”毛利兰头也不回。
工藤新一上前两步,按了按她的肩膀:
“你看上面被挂在铁栏上的那个,是不是你丢的那条手帕?”
毛利兰闻言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上方的围栏中间,一只眼熟的粉色手帕被风吹得挂在了其中一支栏杆上,在风雨中剧烈飘摇……
还不等她出声,工藤新一已经行动力极强地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废弃已久的入口,收起雨伞钻了进去。
“我上去帮你把手帕取下来。小兰你和阿纲就在下面等着好了。”
“可是……”
毛利兰看着黑漆漆的入口,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安和担忧。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最后的话音传回耳边的时候,工藤新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道漆黑的入口之中。
毛利兰下意识朝他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直到被阿纲伸手拦了一下,才停下脚步。
“新一知道小兰你最怕这种看上去像是随时会上演恐怖故事里的经典桥段的地方了,”阿纲温声劝阻,“所以才在你来得及跟上他或者阻止他之前,一个人跑了上去。”
——不要让他的这份心意白费啊。
毛利兰抿紧了嘴唇。
在最在意,也不知为什么,最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失落、自责与悔恨的青梅竹马离开身边以后,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真正的情绪。
“纲君,对不起。”
女孩说着,抬手抹了抹眼角终于抑制不住滴落下来的泪滴。
“明明你之前那样为我说过话的……”
可我还是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她轻声哽咽着,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眼前的少年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挡在了身后。
毛利兰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去,就见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
对方有着一头及腰长发,以及十分明显的,属于东方人的面容……
长发、男性、日裔……
——杀、杀.人魔?!
☆、第144章 第 144 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脱轨
“纲君……”
“嘘。”阿纲压低声音, “还能动吗?小兰?”
“嗯……”毛利兰虽然感觉有点腿软,但挡在身前的阿纲给了她很大的支撑,让她不至于腿脚无力到完全无法移动。
“很好。”阿纲低笑了一声。
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紧张, 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颤栗抑或恐惧。
原本因为陌生的、疑似杀.人魔的长发男人的出现而受到极大惊吓的毛利兰看着这样的阿纲, 也一点点找回了自己的勇气。
“纲君, 我们怎么办?”
眼见对面的男人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他们这边走来,一只手还一直插在口袋里, 好像正握着什么东西要掏出来, 毛利兰抿紧嘴唇, 小声问道。
阿纲:“等下我说‘跑’,小兰你就朝着计程车那边跑, 第一时间坐进车里, OK?”
“可是……”毛利兰犹豫。
“不用担心我。”阿纲侧头, 对满脸担忧的女孩露出安抚的笑容,“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可是很能打的哦?”
“…………”毛利兰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阿纲无奈一笑, 正想继续劝说, 却听一阵引擎轰鸣声忽地从身后响起,下一秒, 那辆原本等在那里的计程车伴随着司机大叔“Sorry!那家伙一定是杀.人魔!我还不想死啊!”的崩溃大吼声向前横冲直撞, 飞速窜进了雨幕里,连车尾灯的痕迹都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阿纲:“…………”
说好的在逃走之前还会有点良心地提醒一声呢?
这就是你们美利坚成年人的素质?!
把两个手无寸铁,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未成年扔给一个疑似杀.人魔的可疑人员?!
感觉到毛利兰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因为计程车司机的临阵脱逃骤然收紧, 阿纲停下心底的疯狂吐槽, 将声音压得更低:
“小兰, 去找新一!”
“……诶?”
“快去!”
“可是……”
毛利兰犹豫地看了眼阿纲, 又看了看已经走到距离两人不足三米远的位置,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似乎正要往外掏出什么的长发男人……
“不, 我不走。”
女孩的语气坚定下来。
阿纲:?
他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然而毛利兰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
女孩推开阿纲挡在自己身前的手,将手中的雨伞收好后塞进了阿纲手里。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摆出了一个空手道中常见的起手式。
阿纲:“…………”
缓步而来的长发男性:“…………”
“我好歹也是空手道部的副主将。”
毛利兰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可她的神情和语气,却坚定得一往无前。
“如果只是一般的冷兵器的话,我还是稍微有点自信的。”
——只是希望,那人口袋里装着的,可千万不要是枪……
毛利兰无声祈祷着,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要因为细微的颤抖而致使动作变形。
彻底被她的反应惊住了的阿纲:“…………”
小兰!你在干什么啊小兰!!
阿纲眼角狂抽。
他当然知道毛利兰不是那种会等着别人来拯救自己的女孩子。
不如说正相反,在名柯的故事中,有很多很多次,都是身为女主角的毛利兰反过来拯救了柯南(工藤新一)。
可见身边有人需要自己的保护的时候,这个女孩能被激发出多么巨大的决心和勇气。
阿纲非常欣赏这样的毛利兰,也非常珍惜和感谢她将自己也当作需要保护的重要之人的这份心意。
可是……
“这种时候,我可不会躲在女孩子身后啊……”
阿纲叹了口气。
也不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动作。
好像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已经换到了毛利兰的身前,正迎上对面那个因为毛利兰此前的举动,被惊到停下脚步的长发男性探究地俯视下来的目光——
“杀.人魔?”
阿纲挑眉。
长发男性:“…………”
这位FBI搜查官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小朋友:
“……不是。”
“那你这么晚了还徘徊在这种阴暗小巷?”阿纲恶人先告状。
长发男性一脸冷漠:“我在找一个人。你们有见过吗?银色长发,蓄着胡茬,打扮十分邋遢的日裔男子。”
“没见过。”阿纲速答,“我们有东西掉在这附近了,所以才让计程车停下下车来找东西的。”
“……”长发男性想起那辆逃也似地开出小巷的计程车,不禁沉默了一瞬。
莫名变得尴尬起来的空气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刺耳的刹车声打破。
从车上走下来一名满脸严肃的墨镜男,开始用英语和那名长发男□□谈起来。
“……听起来他们好像在追踪那个杀.人魔。”阿纲凑近到毛利兰耳边,小声跟她分享自己从那两人的谈话中听出的情报,“他们应该是美国这边的警务人员,可能是便衣警探或者FBI之类的。”
听说那人很可能是名警察,毛利兰原本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
“那我们能请他们帮忙去把新一找回来吗?”她轻声问,“他一直都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阿纲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看着身边一脸认真的毛利兰,他眼角抽了又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好吧,要是对面那人真的答应帮忙去找工藤新一,那这变化可就太大了!
首先对面那人会和伪装成杀.人魔的贝尔摩德正面撞上;
其次,没有了这一次的救命之恩,千面魔女还怎么和新兰二人结下不解之缘,从此以后走上了为她心目中的天使和酷盖不断放水,甚至时不时放一片海的二五仔之路?
可阿纲也不能说不好。
那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立刻就会引起毛利兰的怀疑。
阿纲正纠结之间,就见已经完成了与同伴之间交流的长发男子又转身,向自己这边走来。
“别管什么丢掉的东西了。”
他冷淡地说。
“这里很危险——既然你们也知道杀.人魔的存在的话,应该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吧?跟上来,我带你们去能打到计程车的大道。”
“可是!”不等阿纲出声,毛利兰已经后退一步,避开了长发男人试图抓住自己的手,“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他进去旁边的大楼里帮我找东西了……”
她刚想说能不能拜托你们进去把他找出来,就听对面的男人冷声说道:
“不管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
“给我从这里消失!”
“越快越好!”
说完,也不等毛利兰和阿纲回应,男人已经转身,朝巷子另一端走去。
“等……!”毛利兰的挽留声被哽在喉口,一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阿纲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和系统大声吐槽起了渐渐走远的某人:
【赤井秀一这人怎么回事!知道的他是担心小兰继续留在这种地方会有危险,所以才劝人早点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恐吓小姑娘呢!】
那个神情和语气都是什么鬼?
别说毛利兰了,就是阿纲在那家伙冷着脸扭头看过来,厉声喝出那句“给我从这里消失!”的时候都差点被吓个激灵……
【他是不知道自己刚刚那样子有多吓人是吗?】
阿纲愤愤。
【而且不是我说,明知杀.人魔可能被封锁在这条巷子里,还不留人保护像小兰这样很有可能成为杀.人魔袭击目标的年轻女孩……】
这又是个什么操作阿纲也实在是看不懂。
【他大概没想到杀.人魔会逃窜到这里。】系统说。
或者说,以“杀.人魔”作为推理对象的赤井秀一,自然推理不出顶着杀.人魔马甲的贝尔摩德的行为逻辑。
【不过,他这么做正好给了宿主接下来不和毛利兰一起去找工藤新一的理由不是吗?】
系统小声提醒。
【宿主你刚刚还在苦恼该怎么抽身出来,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加入影响到之后的发展吧?】
——现成的理由出现了!
【……对哦!】
阿纲恍然。
他将手上的伞一把塞进身后有些怔愣的毛利兰手中:
“小兰,你在这里等我。”
“……?纲君?”毛利兰一头雾水。
阿纲边朝赤井秀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追过去,边回头跟人交代:
“我去追那个家伙和他的同伴,拜托他们借个人回来和我们一起去找新一。”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跑出了很远,即使毛利兰阻止,也听不见了。
……
……
阿纲当然不是真的打算找赤井秀一借人回来一起去找工藤新一。
他估摸着差不多跑出了毛利兰的视线范围,又不至于真的追上走在前面的赤井秀一,便慢慢停下脚步,随意找了个屋檐避雨,在内心询问系统:
【怎么样?小兰是不是自己跑进去找新一了?】
以阿纲对毛利兰的了解,即使他临走之前交代了她在原地等自己,可意识到杀.人魔或许就在附近的毛利兰,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等在那里,放任或许可能存在的危险接近对此一无所知的工藤新一的。
【比起那个……宿主。】
系统声音里带着一丝古怪。
阿纲正想问它这是怎么了,视线抬起的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在他的对面,和他隔着一条不算多宽阔的小巷。
一名将帽檐压得极低,脚步放得极轻,极力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金发青年,正从一处半拉上去的废弃卷帘门里,矮身钻将出来……
☆、第145章 第 145 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追与逃
【…………】阿纲总算明白系统的声音为什么会带上那一丝古怪了。
【那是降谷零?】他边跟系统小声确认着, 边动作极快地在对面那人直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前,向后撤进了一扇半掩着的、布满灰尘的铁门之中。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来接应贝尔摩德的吧……
【就是宿主你想的那个“该不会”。】
刚刚黑进了降谷·波本·零的组织专用手机,从邮箱里将已经被人彻底删除的某几封邮件悄无声息复原又重新删除掉的系统, 语气微妙地回答了自家宿主。
【他近两年主要活动地点都在美国, 期间和贝尔摩德搭档出了几次任务,在这个过程里,他“欠”了贝尔摩德一点小小的人情, 于是今晚才刚下飞机回到美国, 就被贝尔摩德以还人情为由, 叫过来接应自己了。】
而, 猜猜降谷零是从哪架飞机上下来的?
阿纲:【——!!】
不会吧……
真有这么巧?
系统沉痛点头, 表示——
就是有这么巧!
阿纲:【…………】
他正沉浸在自己不久之前才和降谷零乘坐了同一架飞机, 却对对方的存在一无所觉的震撼里,就听系统在脑海中大声提醒:
【宿主!!】
阿纲回过神来,就发现降谷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跨过小巷,来到了他从中钻出来的那栋建筑对面, 并且毫不犹豫地朝着阿纲所在的这栋建筑走了过来!
阿纲:???
【他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他瞪大眼睛。
【我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又有风雨声作为天然修饰……】
降谷零就算警觉心再强, 也不可能注意到阿纲在移动的过程中不知有没有发出的那一丝半点的响动……啊?
【……是水渍。】
系统说。
它注意到,降谷零在不动声色地接近过来的过程里,眼睛一直注意着阿纲刚刚避过雨的那截屋檐之下, 比起其他地方略为干燥一点的地面之上,那稍稍有些显眼的一小滩、看上去好像刚刚还有什么人站在那里, 因而形成的水渍……
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一小滩水渍确认了阿纲的存在。
只能说不愧是柯学世界推理能力位列顶尖的选手之一。
这洞察力, 绝了。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对此表示赞叹的时候。
【——他不是在做做样子, 是真的发现你了!】系统加快了语速, 【宿主!小心!他要进来了!】
系统“小心”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 阿纲已经顾不得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转身朝不远处的楼梯跑去。
几乎是在下一秒,身后传来了另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降谷零果然追上来了!
黑暗的废弃建筑中,阿纲全力迈开双腿,绕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朝着上方奋力奔跑。
落后他大概两层楼左右的距离,属于降谷零的脚步声同样一刻不曾停息。
短时间内他追不上阿纲,隔着两层楼的距离,阿纲又刻意在爬楼梯的整个过程里一直紧贴着墙壁,在没有任何光源的漆黑建筑里,降谷零想要看清阿纲的模样,无异于痴心妄想。
但阿纲也同样甩不脱身后执着追击而来的降谷零。
而且这条小巷中的绝大部分建筑楼层都不算高,眼看楼梯即将爬到顶,一旦上了天台,借着即使昏暗,但总归比全然的黑暗要明亮许多的夜色,降谷零很有可能看清阿纲的样貌……
【就算被看到了也没关系吧?】
系统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阿纲的帽衫边缘,被飞速奔跑中的阿纲带着整只统都飘飞在半空之中。
——顺便一说,它今天的拟态形象是和美利坚十分相衬的某妙妙屋主人·迷你版。
至于这位的名字……
咱们心照不宣,不提也罢,免得被律师函警告:)
【宿主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点都不可疑,就算被降谷零抓到应该也不要紧吧?】系统说。
……说得不错。
阿纲心想。
甚至如果被问起为什么要跑,阿纲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因为他以为对方是杀人魔,太害怕了再加上风雨太大,根本看不清人,以为对方是来猎杀自己的,惊恐之下才根本没确认对方的身份就转身夺路而逃。
可现在的问题是——
【出现在这里的不是降谷零,而是“波本”!】
阿纲可不想这么早就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尤其如果只是降谷零一个人还好,相信无论是看在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的面子上,他对自己这个“松田阵平的救命恩人”都会想方设法从组织那里隐瞒下自己的存在。
可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贝尔摩德。
一旦贝尔摩德问起,降谷零怎么会耽误了那么久,没有按原定时间来接应自己,降谷零要怎么回答?
对方可是有千面魔女之称的资深组织成员。
一个弄不好,就会引来怀疑。
所以,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阿纲的确是没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在降谷零追过来的瞬间下意识选择了转身就跑,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是目的明确地打算从对方手中逃脱了。
什么“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在阿纲这里是不存在的!他才不可能被降谷零抓到!
眼见通往天台的铁门已经近在眼前,阿纲飞起一脚将铁门踹开,接着速度不减,直接冲了出去。
落后了两层楼,但也很快追到了顶楼的降谷零,却在即将迈出铁门时蓦然停下了动作。
只见他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木仓,双手持木仓,缓慢而警戒地走出了铁门。
在追进这栋建筑之前,降谷零已经借着慢步接近过来的动作,仔细观察过周围的地形。
这栋建筑是在紧邻的三栋大楼之间高度最矮的,并且和两边的建筑相互紧挨,中间没有任何空隙。
左右的楼体都比它高了至少两层,从下方找不到任何可供攀爬的阶梯。
建筑本身有五到六层楼高,依照常理推断,从背朝小巷的那一边也很难徒手跳落下去。
刨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他所追逐着的那个家伙唯一的选择,就是假装慌不择路逃上楼顶,躲在某个地方等着他追上来,趁他不备,对他进行攻击……
降谷零缓缓走进雨幕之中。
前方是一览无余、空旷无人的天台。
身后是通往天台的小门,和突出楼顶的一小间四四方方、遮挡住了部分视线的小房间。
降谷零警觉地抬高视线,并未在房间上方发现类似水塔的构造,便举着木仓,沿着一侧墙壁,缓缓绕行过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房间背面。
在刚刚被墙体稍微遮挡住的天台另外一边,同样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降谷零心中的警戒感越发高涨。
他背贴着身后的房间墙壁,将警惕心拉到最高,缓缓朝着通往天台的小门另一边绕了过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绕着这小小的房间走了一圈,他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降谷零站在那扇通往天台的小门之内,看着地上清晰的两排脚印,确认了那人并没有在自己绕行的过程中悄悄通过这扇小门又回到废弃大楼之内,而后,他缓缓仰起了脑袋,看向房间天花板的方向——
该不会……
……
……
与此同时。
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阿纲重新回到了自己和毛利兰分开的那扇卷帘门前。
【系统你说,降谷零现在会不会在试着爬墙?】
阿纲笑眯眯问。
系统嘿嘿两声,语气中同样透着几分欢快:
【会哒!】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还会飞呢对不对?
以阿纲对死气之火的控制力,他完全可以将火焰压到最低,只利用它作为缓冲,在降谷零冲上天台之前,慢悠悠从大楼正面飞落下去……
【行事谨慎、会脑补对方行为逻辑的聪明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阿纲笑容灿烂。
【要不是他想得太多,我说不定也没有时间在降落到地面以后,立刻跑回来。】
——如果降谷零第一时间就冲上天台,并且跑到天台边缘的位置向下查看,为了避免被他发现,阿纲势必要再找地方进行躲藏。
这一来一回,可就会错过行动的最佳时间。
好在降谷零足够谨慎。
好在和工藤新一相处久了,阿纲对柯学世界聪明人的思维方式有了相当程度的认知。
【很好很好~他谨慎,我冒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阿纲笑嘻嘻地说着,弯下身,钻进了那扇半开的卷帘门中。
他在门口发现了被人并列支在那里的两把雨伞,分别属于他自己和毛利兰。
正想走过去查看,阿纲耳朵动了动,听见了有人从楼上走下楼来的沉闷脚步声。
他眨了眨眼睛,瞬间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情,转身冲上楼梯——
还没转过第一个楼梯转角,阿纲与抱着毛利兰,沉着脸走下楼梯的工藤新一面对面迎个正着。
“新一!太好了!你没事!”阿纲先是因为看到完好无损的工藤新一松了口气(这当然不是演技),接着,他的视线转向双目紧闭、被工藤新一抱在怀里的毛利兰:
“小兰怎么了?!”
“淋了雨,又受了惊,再加上本来就有点发烧,一时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了。”
工藤新一眼中虽然也带着担忧,但听声音还算平静。
“阿纲,你帮忙撑下伞,我们先带小兰去医院。”
“……好。”
阿纲没想到工藤新一根本没问自己怎么没和毛利兰一起过去找他,反而先说了这个,愣了一下,才做出回应。
他匆匆跑到墙边,拿起那两把雨伞,撑开其中一把,站在门口等抱着毛利兰的工藤新一过来。
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纲,你自己也打上伞,我可不想到时候同时照顾两个病号。”
阿纲却不说好。
他摇摇头,神色很是坚决:“反正我刚刚也已经淋过雨了。”
现在再来打伞,意义也不是很大。
工藤新一看他实在坚持,也不想因为与他争论这个继续浪费时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阿纲重重点头,撑着伞,小心覆盖住工藤新一和他怀里的毛利兰,两个人相互支撑着,走进了室外的雨幕之中。
数分钟以后。
从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转出了一个胡子拉碴、神色复杂的银发男子。
“他”站在距离卷帘门不远的地方,在黑暗中静静等待了一会儿,便听到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踩着雨水,缓缓接近过来……
☆、第145章 第 145 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追与逃
【…………】阿纲总算明白系统的声音为什么会带上那一丝古怪了。
【那是降谷零?】他边跟系统小声确认着, 边动作极快地在对面那人直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前,向后撤进了一扇半掩着的、布满灰尘的铁门之中。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来接应贝尔摩德的吧……
【就是宿主你想的那个“该不会”。】
刚刚黑进了降谷·波本·零的组织专用手机,从邮箱里将已经被人彻底删除的某几封邮件悄无声息复原又重新删除掉的系统, 语气微妙地回答了自家宿主。
【他近两年主要活动地点都在美国, 期间和贝尔摩德搭档出了几次任务,在这个过程里,他“欠”了贝尔摩德一点小小的人情, 于是今晚才刚下飞机回到美国, 就被贝尔摩德以还人情为由, 叫过来接应自己了。】
而, 猜猜降谷零是从哪架飞机上下来的?
阿纲:【——!!】
不会吧……
真有这么巧?
系统沉痛点头, 表示——
就是有这么巧!
阿纲:【…………】
他正沉浸在自己不久之前才和降谷零乘坐了同一架飞机, 却对对方的存在一无所觉的震撼里,就听系统在脑海中大声提醒:
【宿主!!】
阿纲回过神来,就发现降谷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跨过小巷,来到了他从中钻出来的那栋建筑对面, 并且毫不犹豫地朝着阿纲所在的这栋建筑走了过来!
阿纲:???
【他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他瞪大眼睛。
【我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又有风雨声作为天然修饰……】
降谷零就算警觉心再强, 也不可能注意到阿纲在移动的过程中不知有没有发出的那一丝半点的响动……啊?
【……是水渍。】
系统说。
它注意到,降谷零在不动声色地接近过来的过程里,眼睛一直注意着阿纲刚刚避过雨的那截屋檐之下, 比起其他地方略为干燥一点的地面之上,那稍稍有些显眼的一小滩、看上去好像刚刚还有什么人站在那里, 因而形成的水渍……
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一小滩水渍确认了阿纲的存在。
只能说不愧是柯学世界推理能力位列顶尖的选手之一。
这洞察力, 绝了。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对此表示赞叹的时候。
【——他不是在做做样子, 是真的发现你了!】系统加快了语速, 【宿主!小心!他要进来了!】
系统“小心”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 阿纲已经顾不得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转身朝不远处的楼梯跑去。
几乎是在下一秒,身后传来了另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降谷零果然追上来了!
黑暗的废弃建筑中,阿纲全力迈开双腿,绕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朝着上方奋力奔跑。
落后他大概两层楼左右的距离,属于降谷零的脚步声同样一刻不曾停息。
短时间内他追不上阿纲,隔着两层楼的距离,阿纲又刻意在爬楼梯的整个过程里一直紧贴着墙壁,在没有任何光源的漆黑建筑里,降谷零想要看清阿纲的模样,无异于痴心妄想。
但阿纲也同样甩不脱身后执着追击而来的降谷零。
而且这条小巷中的绝大部分建筑楼层都不算高,眼看楼梯即将爬到顶,一旦上了天台,借着即使昏暗,但总归比全然的黑暗要明亮许多的夜色,降谷零很有可能看清阿纲的样貌……
【就算被看到了也没关系吧?】
系统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阿纲的帽衫边缘,被飞速奔跑中的阿纲带着整只统都飘飞在半空之中。
——顺便一说,它今天的拟态形象是和美利坚十分相衬的某妙妙屋主人·迷你版。
至于这位的名字……
咱们心照不宣,不提也罢,免得被律师函警告:)
【宿主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点都不可疑,就算被降谷零抓到应该也不要紧吧?】系统说。
……说得不错。
阿纲心想。
甚至如果被问起为什么要跑,阿纲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因为他以为对方是杀人魔,太害怕了再加上风雨太大,根本看不清人,以为对方是来猎杀自己的,惊恐之下才根本没确认对方的身份就转身夺路而逃。
可现在的问题是——
【出现在这里的不是降谷零,而是“波本”!】
阿纲可不想这么早就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尤其如果只是降谷零一个人还好,相信无论是看在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的面子上,他对自己这个“松田阵平的救命恩人”都会想方设法从组织那里隐瞒下自己的存在。
可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贝尔摩德。
一旦贝尔摩德问起,降谷零怎么会耽误了那么久,没有按原定时间来接应自己,降谷零要怎么回答?
对方可是有千面魔女之称的资深组织成员。
一个弄不好,就会引来怀疑。
所以,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阿纲的确是没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在降谷零追过来的瞬间下意识选择了转身就跑,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是目的明确地打算从对方手中逃脱了。
什么“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在阿纲这里是不存在的!他才不可能被降谷零抓到!
眼见通往天台的铁门已经近在眼前,阿纲飞起一脚将铁门踹开,接着速度不减,直接冲了出去。
落后了两层楼,但也很快追到了顶楼的降谷零,却在即将迈出铁门时蓦然停下了动作。
只见他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木仓,双手持木仓,缓慢而警戒地走出了铁门。
在追进这栋建筑之前,降谷零已经借着慢步接近过来的动作,仔细观察过周围的地形。
这栋建筑是在紧邻的三栋大楼之间高度最矮的,并且和两边的建筑相互紧挨,中间没有任何空隙。
左右的楼体都比它高了至少两层,从下方找不到任何可供攀爬的阶梯。
建筑本身有五到六层楼高,依照常理推断,从背朝小巷的那一边也很难徒手跳落下去。
刨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他所追逐着的那个家伙唯一的选择,就是假装慌不择路逃上楼顶,躲在某个地方等着他追上来,趁他不备,对他进行攻击……
降谷零缓缓走进雨幕之中。
前方是一览无余、空旷无人的天台。
身后是通往天台的小门,和突出楼顶的一小间四四方方、遮挡住了部分视线的小房间。
降谷零警觉地抬高视线,并未在房间上方发现类似水塔的构造,便举着木仓,沿着一侧墙壁,缓缓绕行过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房间背面。
在刚刚被墙体稍微遮挡住的天台另外一边,同样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降谷零心中的警戒感越发高涨。
他背贴着身后的房间墙壁,将警惕心拉到最高,缓缓朝着通往天台的小门另一边绕了过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绕着这小小的房间走了一圈,他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降谷零站在那扇通往天台的小门之内,看着地上清晰的两排脚印,确认了那人并没有在自己绕行的过程中悄悄通过这扇小门又回到废弃大楼之内,而后,他缓缓仰起了脑袋,看向房间天花板的方向——
该不会……
……
……
与此同时。
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阿纲重新回到了自己和毛利兰分开的那扇卷帘门前。
【系统你说,降谷零现在会不会在试着爬墙?】
阿纲笑眯眯问。
系统嘿嘿两声,语气中同样透着几分欢快:
【会哒!】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还会飞呢对不对?
以阿纲对死气之火的控制力,他完全可以将火焰压到最低,只利用它作为缓冲,在降谷零冲上天台之前,慢悠悠从大楼正面飞落下去……
【行事谨慎、会脑补对方行为逻辑的聪明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阿纲笑容灿烂。
【要不是他想得太多,我说不定也没有时间在降落到地面以后,立刻跑回来。】
——如果降谷零第一时间就冲上天台,并且跑到天台边缘的位置向下查看,为了避免被他发现,阿纲势必要再找地方进行躲藏。
这一来一回,可就会错过行动的最佳时间。
好在降谷零足够谨慎。
好在和工藤新一相处久了,阿纲对柯学世界聪明人的思维方式有了相当程度的认知。
【很好很好~他谨慎,我冒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阿纲笑嘻嘻地说着,弯下身,钻进了那扇半开的卷帘门中。
他在门口发现了被人并列支在那里的两把雨伞,分别属于他自己和毛利兰。
正想走过去查看,阿纲耳朵动了动,听见了有人从楼上走下楼来的沉闷脚步声。
他眨了眨眼睛,瞬间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情,转身冲上楼梯——
还没转过第一个楼梯转角,阿纲与抱着毛利兰,沉着脸走下楼梯的工藤新一面对面迎个正着。
“新一!太好了!你没事!”阿纲先是因为看到完好无损的工藤新一松了口气(这当然不是演技),接着,他的视线转向双目紧闭、被工藤新一抱在怀里的毛利兰:
“小兰怎么了?!”
“淋了雨,又受了惊,再加上本来就有点发烧,一时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了。”
工藤新一眼中虽然也带着担忧,但听声音还算平静。
“阿纲,你帮忙撑下伞,我们先带小兰去医院。”
“……好。”
阿纲没想到工藤新一根本没问自己怎么没和毛利兰一起过去找他,反而先说了这个,愣了一下,才做出回应。
他匆匆跑到墙边,拿起那两把雨伞,撑开其中一把,站在门口等抱着毛利兰的工藤新一过来。
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纲,你自己也打上伞,我可不想到时候同时照顾两个病号。”
阿纲却不说好。
他摇摇头,神色很是坚决:“反正我刚刚也已经淋过雨了。”
现在再来打伞,意义也不是很大。
工藤新一看他实在坚持,也不想因为与他争论这个继续浪费时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阿纲重重点头,撑着伞,小心覆盖住工藤新一和他怀里的毛利兰,两个人相互支撑着,走进了室外的雨幕之中。
数分钟以后。
从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转出了一个胡子拉碴、神色复杂的银发男子。
“他”站在距离卷帘门不远的地方,在黑暗中静静等待了一会儿,便听到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踩着雨水,缓缓接近过来……
☆、第146章 第 146 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后续
追丢了黑暗中身份不明的目标, 心情实在算不上美妙的波本刚走进贝尔摩德发来的定位指向的废弃建筑,迎面就被一把手木仓顶住了额头。
金发深肤的青年挑了下眉,眼中惧色全无。
“好久不见, 贝尔摩德。”他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镇定自若,仿佛此时此刻, 并没有一把手木仓正对着自己眉心, “这个欢迎仪式是不是有点郑重过头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得罪过你。”
顶着杀人魔壳子的贝尔摩德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金发青年。
“你来迟了, 波本。”
她冷冷地说。
波本闻言举起双手, 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回答十分诚恳:
“来的路上遇见了一只老鼠, 我以为是你这边没处理干净, 想着帮忙收个尾。”
“结果?”贝尔摩德眼神微动。
“结果被人给跑了。”波本摊手, “是个警觉心超强, 身手不凡的小家伙,就连我也没能抓到对方的尾巴。”
他说着, 看向贝尔摩德的目光带上几分探究:
“你不是说要假扮成杀人魔去钓赤井秀一吗?这只小老鼠又是哪儿来的?FBI的新人搜查官?”
“不知道。”贝尔摩德耸了耸肩,终于放下了举木仓的手, “赤井秀一那家伙比我想的能干一点, 我被他打伤了。”
原本贝尔摩德联系波本,也不是为了让他接应自己,而是因为波本对赤井秀一这个叛徒的憎恶在组织里几乎无人不知。
贝尔摩德还挺看好波本这人的能力的, 对方又和她一样是个神秘主义者, 两人搭档出的几次任务, 也让她感觉比和组织里其他人一起出任务要舒服得多, 这才想着再卖对方一个人情——反正像他们这样的组织成员之间, 人情再卖也不嫌多, 总能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当的方式找补回来,她稳赚不亏。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预料。
在被赤井秀一打伤以后,贝尔摩德这边的优势荡然无存。
她是仗着赤井秀一将她当成了杀人魔,短时间内没能推断出她的行为逻辑才逃过一劫的。
这个时候赶到附近的波本,已经不再是她卖人情的对象,而是变成了为了还之前欠她的人情,来接应她的合作者了。
“我只能告诉你,那绝不可能是我没处理干净的‘尾巴’。”
贝尔摩德说着,抬手撕下脸上那张胡子拉碴的杀人魔面具,露出了原本隐藏于其下的姣好面容。
她晃了晃头,让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轻柔地散落下来。
“至于那到底是FBI的新人搜查官,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那就是你需要去烦恼的事情了。”
重新变回风情万种大美人的千面魔女说着,朝对面神色变换不定的青年伸出一只手:
“好了,现在履行你的职责,护送落难的女士回家吧,骑士。”
波本:“…………”
彳亍口巴。
他扶住脚步有些摇摇欲坠的贝尔摩德,任由对方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倚靠在自己身上。
“赤井秀一真的大摇大摆出现在FBI队伍中了?”
边扶着人朝外走去,他边低声问。
“——比你想的更加大摇大摆。”
贝尔摩德低笑。
“怎么?看不顺眼?”
“组织明知道那家伙是个叛徒,却只是让你出手,其他人就这么看着?”
“琴酒倒是想亲自出马,但最近我们和几个国会议员的合作正在谈判的关键时刻,闹出太大动静的话,BOSS担心会影响到谈判结果。”
——赤井秀一当然可以死。
就算再怎么优秀,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FBI探员而已。
这种普通探员,别说死他一个,就算死上十个八个,国会的议员老爷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赤井秀一的死,不能在明面上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至少现在不能。
“……啧。”
“你的反应和琴酒一模一样啊,波本。”
“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受宠若惊?”
“你对琴酒还是那么排斥呢。”
“不是排斥,只是和他相处不到一起。”
“是吗?真可惜。”
“……无论你在想些什么,都请立刻停止,谢谢。”
“只是想想也不行?”
“记得现在是谁在支援你,贝尔摩德。”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想。”
“…………”
……
……
就在贝尔摩德在波本的接应下绕过FBI的围捕,悄无声息离开那条小巷后不久。
在距离最近的某家医院里——
“什么?!小兰她发烧晕倒了,你们现在在医院?!”
从电话里传来工藤有希子拔高的音量。
工藤新一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了一点,以免自己可怜的耳朵再次遭到摧残。
“……你小声一点,我在医院走廊上,旁边还有其他患者和家属。”
他一脸无奈。
阿纲从病房门口探出头来,朝小伙伴投去充满同情的目光,在工藤新一来得及求助之前,他又很快缩了回去,坐回了昏睡中的毛利兰床边。
……没义气的家伙!
工藤新一磨了磨牙,跨着脸听工藤有希子在电话那边数落:
“不是让你照顾好纲君和小兰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这也不能怪我……”工藤新一十分无辜。
他将整件事大致给工藤有希子讲了一遍。
“……我们离开以后,在计程车上打了报警电话。”
但警察赶到后能不能成功抓住那个杀人魔,工藤新一可就不敢保证了。
“虽然以他当时那个状态,应该也逃不了多远……”
不过那个人总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不是普通的杀人犯那么简单。
“不说那些了,我只是打电话通知老妈你一声,免得你等下回了酒店发现我们还没回去再来担心。”
“真的不用我过去陪你们一起?”
工藤有希子声音里带着迟疑。
“真的不用。这里有我和阿纲就够了,我们两个轮流陪护的话,足够坚持到明天早上了。老妈你明早再过来也是一样,至少晚上能好好休息一夜。”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变得体贴人起来了。”工藤有希子小声吐槽着,声音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尽量早点过去,你和纲君有什么想吃的?我到时候带给你们。”
“你看着决定。还有服部叔那边,我和阿纲想暂时不告诉他小兰生病这件事。”
老先生难得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聚会一次,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了。
“如果服部叔今晚不回酒店,就等到明天他主动联系我们再说。”工藤新一跟自家老妈交代,“如果他晚上回去的话,明早老妈你就带上服部叔一起来医院好了。”
工藤有希子一听就知道这几个小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她哼了一声,“怕服部先生生你们的气,干脆把最得罪人的事交给我去做了是吧?”
工藤新一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
工藤有希子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带着笑,“看在你还算有担当,没辜负妈妈对你的教导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
“谢啦,老妈。”
“行了。那你和纲君在医院自己注意安全,照顾好小兰,我明早就过去。”
“嗯,老妈你也早点休息。”
……
工藤新一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里,毛利兰陷在纯白的被子和枕头里,脸色因为发烧而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所幸她眉头舒展,看上去并不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呼吸也并不急促,而是平缓而规律。
阿纲坐在床边,双手轻握着连接在毛利兰手背上的输液管末端的一小段管道,试图让进入她血管内的药液因自己手掌的温度变得不那么冰凉,尽量减低对血管的刺激。
见工藤新一走进来,他抬起头,对人笑了笑:
“有希子姐姐骂你了?”
怕吵醒毛利兰,他将声音放得很轻。
工藤新一在他对面坐下,闻言嘴角抽了抽。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他没好气道。
阿纲轻笑。
“谁让你那个时候要逞强一个人去帮小兰找手帕的。”
“我那不叫逞强,叫根据情况采取最优行动方案。”
工藤新一争辩。
“再说,你不是也丢下小兰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吗?”
啊……果然还是问了。
阿纲对工藤新一会有此一问早有准备,闻言不慌不忙:
“我是听小兰的建议,想去找FBI借人回来一起去找你的。”
“那你借来的人呢?”
“当然是没借到啊!”
阿纲理直气壮。
“我追到巷子口的时候那两个FBI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工藤新一:“…………”
怎么说呢,倒也不是很意外。
“听你转述的那两个FBI之间的谈话内容,他们应该是一开始就设下了封锁,想将那个杀人魔困在那条街区,来一个瓮中捉鳖……”
侦探先生摸着下巴。
“可惜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明明要抓的人就近在咫尺,却被他们给放跑了。”
——还因此连累了自己和小兰。
“别想了。”阿纲打断他的沉思,“我们警也报了,作为一般市民,该尽的义务也尽了,能不能抓到人就看美国警方的本事了,与我们关系不大。”
……也是。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旁边有空着的病床,阿纲你先去睡,等我撑不住再叫你起来。”
他催着阿纲去旁边的病床补眠。
阿纲想了想,没有拒绝小伙伴的好意。
于是他们这一行人抵达美国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在一片不平静中,勉强有了个还算平静的结尾。
☆、第147章 第 147 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秘·密~
——有个平静的结尾才怪!
第二天一早, 阿纲和工藤新一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被和工藤有希子一起赶到医院的服部叔数落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睡了一整晚,又打过针退了烧, 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看上去精神还不错的毛利兰本想帮忙说情,可迎上服部叔充满不赞同的目光, 女孩吐了吐舌头, 在工藤有希子的忍笑下缩回被子里, 乖巧躺平——
抱歉了,新一,纲君。
盛怒中的服部叔实在是让人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
只能辛苦你们了!!
阿纲&工藤新一:“…………”
两个人被训得满脸菜色,不知情的还以为淋雨发烧,卧病在床的不是毛利兰, 而是他们两个。
最后还是工藤有希子见服部叔训了半天,看着两个臭小子有在乖乖反省的样子,估摸着气消了大半, 笑着以先让两个孩子吃饭为由, 将两人“解救”了下来。
服部叔则坐在床边,温和地询问着毛利兰的恢复情况。
阿纲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 交换了一个“服部叔偏心!”“就是!”的眼神,打开工藤有希子带来的早餐, 开始暴风吸入。
期间有医生过来例行巡床, 为毛利兰稍作了一番检查, 得出了恢复情况良好,已经可以出院, 只要后续再吃两天药巩固病情, 很快就会完全病愈的结论。
于是稍晚些时候, 两个大人为毛利兰办理了出院手续,虽然女孩坚称自己已经感觉好多了,最多中午再休息一下,下午就可以继续原定的游览计划了,她还是被同行的两大两小一起按在酒店里,结结实实又休息了两天。
留在酒店房间里休息的第二天下午,工藤新一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心了,工藤有希子在自己房间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服部叔则通过工藤有希子的关系借用了酒店的厨房,正在那里为病号毛利兰准备晚餐(据说原本对服部叔借用厨房一事十分不满的酒店主厨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已经将服部叔引为知己,多次对他终有一天会离开酒店表示了不舍和遗憾),房间里只有阿纲陪着毛利兰,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各自捧着本书默默读着。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完全不会显得尴尬。
偶尔有书页被翻动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衬着窗外绵绵的细雨,让人感觉自在又闲适。
尽管没有出门游览,但以度假论之,这样的感觉倒也不坏。
看完了又一页内容,毛利兰活动了两下肩膀,见不远处阿纲也正好停下阅读,伸手去拿桌上的果汁,不禁会心一笑。
她想了想,出声道:
“抱歉,纲君。”
阿纲:?
他不解地歪了下头,“为什么突然道歉?”
毛利兰垂下眼睛,“那天……我对你说了那种话……”
“啊……”——是说,被突然出现的某FBI打断的那一次?
“小兰你不用为那件事向我道歉。”阿纲合上手中的书,换了个更合适谈话的姿势,“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很温柔,又非常懂得体贴别人,明明并不是你的责任,你却会因为过于体贴而主动将错处往自己身上揽,那个时候才会对那个叫萝丝的女演员说那些话的。”
“纲君……”
“但只是我说的那几句话,分量还是不够,对吧?”阿纲说着,对脸颊明显开始飘红的毛利兰眨了眨眼睛,“有比我更能说服你的人,用比我更有效的方式,在那之后说服了小兰你,对吧?”
“纲君!!”
“别害羞嘛。”阿纲笑起来,“小兰你自从在医院醒来以后,心情就一直不错,就算被强制按在房间里养病,脸上也总是带着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你已经不再为那件事而烦恼了吧?”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毛利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有哦。”阿纲轻笑,“不只是我,有希子姐姐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
至于服部叔,那位老先生向来敏锐又体贴,即使看出了什么,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唯一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现的,也就只有新一了吧。”
阿纲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不过他在这方面向来迟钝,小兰你不主动开口的话,说不定他会一直都发现不了哦?”
“——纲君!!!”
毛利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一双眼睛水润润的,眼里含羞带怯,又掩不住欢喜雀跃,完全就是少女怀春这个词的真实写照。
阿纲举手,做投降状。
“好了,我不会说的。”
他认真承诺。
“在小兰你自己决定说出这份心意之前,我会一直为你保密的。”
毛利兰:“…………”
她想说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我的心意的啊!
明明应该只能看出我有被新一开解,解开心结了才对吧?
但迎着阿纲那双微微含笑,里面满是喜悦和祝福,没有哪怕一点点嘲笑或者否定意味的眼睛,她心里的不安和羞恼渐渐褪去,慢慢地,被人理解和支持的安心和喜悦,开始填满整个心房……
“……真是的,纲君你为什么这么温柔啊!”
女孩将脸埋进手臂里,似是抱怨,又更像是赞叹地小声咕哝。
“这样一来,我根本就没办法在你面前不坦率,去否认什么了不是吗?”
这样的纲君也太狡猾了!
她怎么会是对手嘛!
阿纲一点也不介意被她这样“埋怨”。
“那……愿意和我说说吗?新一是怎么开解你的,小兰你又是怎么,因为这样对新一动心的?”
他笑着问。
毛利兰:“…………”
……呜!
想到要对人说起这份刚刚察觉的隐秘心情,就感觉好害羞,根本说不出口。
可是,对象是纲君的话……
她悄悄抬眼,借着手臂的遮挡朝窗边的少年看去。
对方正嘴角带笑,用一种温柔又好奇,同时还满含鼓励的目光看向自己。
毛利兰:“…………”
是纲君的话,感觉,好像什么都可以对他说呢。
女孩于是鼓足了勇气,小小声地,开始和对方讲起了那天晚上在废弃大楼中发生的事。
……
……
工藤新一拎着从楼下便利店里买回来的零食,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可环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是像他离开时一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窗边,各自手里捧着本书,安静地阅读着。
窗外从两天前开始一直断断续续下着的小雨依然淅沥,在玻璃窗上印下一条条蜿蜒的痕迹。
房间里的气氛静谧又温馨,同时抬头向他看来的两个人,目光也是快乐又安逸……
——等等!
快乐又安逸??
工藤新一扫了眼这两人手里拿着的书。
《幽灵出租车·雨夜连环杀人事件》
《格斗心理——在空手道交战中,我们应该如何阅读对手的肢体语言》
不是,你们两个看着这种书,内心感到快乐又安逸?!
工藤新一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一脸无辜的家伙。
“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了?”
他边将手中拎着的购物袋放在茶几上,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变化。
阿纲和毛利兰根本就没有想要瞒过他的意思。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露出灿烂的笑容:
“秘·密~”
工藤新一:“…………”
哈——?!
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听的?
……
……
就像医生判断的那样,毛利兰的感冒症状在出院后第三天早上完全消失,宣告着女孩重新恢复了健康。
而仿佛是在庆祝她的病愈一般,连绵数日的细雨也在这天彻底终结,天空一片晴好,几乎万里无云。
迟来的游览计划也终于被重新提上日程,工藤有希子开始带着几人游走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之间,打算先完成既定行程,再去往洛杉矶与到时应该也已经赶稿完毕的工藤优作会合。
阿纲听到这里,不禁在内心为工藤优作掬了一把同情泪。
——虽说那位鸽子精或许并不值得他的这份同情。
而直到游览完毕纽约,踏上前往洛杉矶的旅程,工藤新一都在锲而不舍地试图搞清楚阿纲和毛利兰背着他达成的那份秘密到底是什么。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尽管他没有因为这样就和阿纲闹别扭,但那种充满控诉的幽怨目光,阿纲这几天都不知道从他那里接收到了多少次。
“……你怎么不敢用这种手段去骚扰小兰?”
飞机上,看着坐在工藤新一另一边,裹着毯子睡得正熟的毛利兰,阿纲笑睨了自家小伙伴一眼,眼中戏谑满满。
工藤新一:“…………”
大侦探十分不爽地给了某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实际行动表示,他的母语是无语。
阿纲嘿嘿笑。
“我答应过小兰,要绝对保密的。”
他用手指在自己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所以你就别想着从我这里探听出什么消息了。”
——他绝对会做到守口如瓶的!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告诉你。”
在工藤新一“真的?你不会是想误导我吧?”的怀疑目光中,阿纲翘起嘴角。
“这不是什么坏事哦。”
工藤新一:“…………”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他没好气地撇过脑袋,将后脑勺留给阿纲——
还是什么也别说了你!
阿纲闷笑。
舷窗之外,天色晴朗。
就如同少年们此次的度假之行,哪怕始于一场连绵阴雨,终究会天色放晴,艳阳高照。
☆、第148章 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抉择
相比于纽约之行, 阿纲他们的洛杉矶之旅顺利得不可思议。
不仅没再在飞机上遇上什么万米高空中的凶杀案,落地洛杉矶以后, 更是没再和任何命案扯上关系。
工藤有希子和终于赶在死线之前完成了书稿, 重回无事一身轻状态的工藤优作带着一大三小,在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将洛杉矶游览了个遍,无论是大热打卡地如好莱坞、圣莫妮卡、环球影城、洛杉矶迪士尼乐园、各大艺术博物馆……还是名不见经传、只有本地人知晓的充满当地氛围的小街小巷, 都留下了一行人的足迹。
中间他们还去安纳海姆天使球场现场观看了一场棒球比赛,球票是从工藤优作的某位朋友那里得到的,所幸全程没遇到任何意外, 无论工藤优作还是工藤新一,都没有什么出场的机会。
阿纲他们在洛杉矶足足待了半个多月, 直到暑假时光所剩无几, 三个新晋高中生无论如何还得留出一点时间分给分毫未动的暑假作业, 他们才在工藤有希子依依不舍的送别中挥别了工藤夫妇,乘坐飞机返回了岛国。
而这一次的暑假旅行结束以后,工藤新一身上仿佛被按下了某种奇妙的开关, 在日常生活之中,开始频频遭遇命案。
不到半年的时间,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之名就响彻了整个岛国, 甚至有媒体开始将他誉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虽然我对工藤君本人是没什么意见,但这个称号是不是有点太小瞧警察了?”
在某次例行聚会上,针对工藤新一被媒体冠上的“日本警察救世主”封号,伊达航发表了如上感想。
阿纲接过娜塔莉·来间递过来的披萨,小声向这位温柔的女士道了谢, 边小心捏着披萨的边缘注意不被弄脏手指, 边试图帮自家小伙伴挽回某位警官先生的好感:
“新一他也觉得这个称号有点夸张了——他从来没觉得警方无能过。”
这是真的。
工藤新一虽然也被来自媒体的无数赞誉夸晕过头, 但无论怎么得意于自己的名声大噪, 他也从来没有否定过搜查一课诸位警官的能力。
只不过“不是他们不行,是我太行了”这种听起来就很让人火大的发言,阿纲觉得就不必逐字逐句转述给在场的几位警官了。
他怕说了以后,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工藤新一会被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狠狠修理一通,让他好好认清楚到底是谁“不行”。
——当然了,这种武力层面的压制,工藤新一也绝对不可能服气就是了。
“班长你也别那么认真嘛。”
萩原研二大概是在场的三名现役警官之中,心态最平稳的那个。
他笑着搭住身边正捧着一块披萨吃得嘴巴鼓鼓的幼驯染的肩膀:
“你看,就连小阵平都没表现得很不爽呢。”
松田阵平斜眼睨他。
“这是什么眼神啊,小阵平?”萩原研二胆大包天,伸手去戳幼驯染被撑得鼓鼓的脸颊,“是不是想说刑事部被媒体打趣,跟我们警备部又没关系啊?”
“……萩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松田阵平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披萨,闻言瞪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幼驯染一眼,“媒体是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他们夸张起来恨不得分分钟造出一个超级英雄。”
所以媒体的话什么的,听过也就算了,谁当真谁才是真的傻瓜。
“这是你身为前任媒体造就的超级英雄的切身感悟?”
“……闭嘴吧你!”
有这两人在旁边插科打诨,这个话题总算是结束在了安全范围之内。
这次聚会因为有娜塔莉·来间在场,诸伏景光并没有参与。
不如说作为四人组里公务最为繁忙的一个,他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时间参与这样的聚会。
尤其是最近两年,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之间争端频发,牵扯了包括诸伏景光在内所有青组成员的绝大部分精力。
除此之外,诸伏景光平时既要化身家政课老师潜伏在帝丹高中保护阿纲,又要在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抽出功夫辅助宗像礼司处理大堆的文书工作,如果不是他的小助手楠原刚这两年来成长得有模有样,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帮诸伏景光处理一些事务了,他说不定会忙得连休息日都被工作完全挤占。
“蓝制服的大老爷也不容易呢。”——其他三人都或多或少用类似的玩笑话打趣过这位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期。
对此,诸伏景光唯有苦笑。
无论如何,在工藤新一的声名鹊起之中,阿纲升入高中后的第一年很快就在前半段的风平浪静,和后半段的案件频发中流逝而去。
在又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他和工藤新一、毛利兰一起,顺利升上了高中二年级。
“高二,命运的高二。”
系统在阿纲耳边念念叨叨。
“以宿主和工藤新一的交情,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袭击,被灌下药,被缩小到小学生的身体,被迫隐姓埋名,终日生活在黑衣组织的威胁之下吧……”
阿纲会插手工藤新一被变小这件事在系统看来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它也从没有试图阻止阿纲。
就像系统最开始坦言的那样,作为救世主,阿纲在这个世界的行为,原则上不受任何限制,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尤其是至今为止,阿纲已经在这个世界居住了三年时间,整个世界也因此而几乎被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接下来只要顺利渡过即将到来的一系列灭世危机,这个世界就算是彻底得救了。
在如此重要的时间节点,世界本身也不会对阿纲的行为多加阻挠。
“更甚者,这个世界对宿主你的任何行为,都会毫无条件表示支持吧……”
这是救世主在每一个希望得到拯救的平行世界那里享有的特殊待遇。
其他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即使是这样我也会注意分寸的。”
阿纲自然听得出系统言下的提醒之意。
“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得意忘形的。”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系统身上软乎乎的长毛——今天系统的拟态是一只喜马拉雅猫,小黑脸超级可爱。
“再说,不是还有系统你在吗?”
不管什么时候,系统总会记得提醒阿纲的,不是吗?
系统边用力点头,边像只真正的猫咪一样被阿纲揉得喵喵叫。
心里则想着,自家宿主到时候要怎么阻止工藤新一变小这个发展呢?
总不能为此正面刚上琴酒吧……
虽然以它家宿主的武力值,别说一个琴酒,就是打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但琴酒在黑衣组织地位特殊,一旦宿主真的对他出手,就要做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准备。
黑衣组织建立多年,其存在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将之尽数瓦解,否则诸伏景光也不会在Scepter4待了两年多,仍然对铲除组织一事一筹莫展——虽说异能者不能主动对普通人出手的铁律才是束缚住他手脚的最大缰绳,但这也说明,黑衣组织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被一锅端掉的对象。
阿纲不知道他家系统私下里竟然有着这许多担忧。
他当然没有打算正面对上黑衣组织。
虽然他的确是下定了决心准备阻止工藤新一被组织变小这件事,但说实在的,阿纲也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实施。
说不定到时候视情况而定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终决定顺其自然,见机行事的阿纲,随着毛利兰在全国高中空手道大赛关东地区决赛中赢得优胜,在某一天,终于从她口中听说了为了庆祝她取得优胜,工藤新一承诺会带她去多罗碧加乐园玩的消息。
“纲君要一起来吗?”女孩眼中写满期待,“听说那里的云霄飞车非常有趣,晚上还会有烟火表演哦!”
阿纲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愈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能让这一天的约会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兰对新一唯一的回忆。
“我就不去啦。”他笑着婉拒,“你和新一玩得开心。”
他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毛利兰听得脸颊微红,到底没有继续坚持邀请。
很快,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约定好的日子就近在了眼前。
而就在阿纲准备好了第二天变装用的道具,打算跟在那两人身后见机行事的时候……
“宿主,有突发任务。”
系统一脸严肃地站在了阿纲面前。
“……?”阿纲头顶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他严重怀疑这个突发任务是专门来克他的!
虽然有一万句槽想吐,阿纲还是坚强地忍耐住了。
“其他宿主呢?”他问。
阿纲其实心中已经有所预感,如果这个任务不是非接不可,系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语气提出有突发任务这件事。
可他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
系统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十分坚决:
“其他宿主无法接取。”
阿纲:“……嗯?”
什么叫其他宿主无法接取?
“这是指名任务。”
系统说。
“是指定只能由某位宿主完成的特殊任务。”
阿纲:???
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任务的?
他怎么第一次听说?
系统语气中带着歉意和无奈:
“这是非常罕见的任务类型,我也只在曾经的课堂上听前辈统提起过,从未真正接到过类似的任务通知。”
阿纲:“…………”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阻止工藤新一变小和接取只有自己才能完成的救世任务,这二者之间只能二选其一?
这是什么魔鬼二择!!
☆、第149章 第 149 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困难模式与意料外的名字
“其实……如果顺利的话, 宿主也未必不能在工藤新一被变小之前赶回来。”
系统小声说道。
阿纲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
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约好的日子就在明天,而此时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 以阿纲过往的经验, 最早他也要等到晚上九点才能出发前往目标世界。
而要赶在明天傍晚之前返回当前世界, 意味着阿纲必须在目标世界标准时间十天之内完成任务。
虽说在系统所说的“如果顺利”的这一前提下,未必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指定任务,但是……
“都已经是指名任务了,想必要比一般的突发任务更加麻烦,也更加不容易完成吧……”
阿纲叹道。
系统:“…………”
系统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猫球儿,团在阿纲脚边, 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尽管阿纲此刻内心充斥着无奈,看到这样的系统, 也不禁微微失笑。
阿纲十分清楚, 会出现这样的意料外状况并非系统之过。
突发任务向来出现得毫无征兆。
会在如今这样一个时点迎来这样一个麻烦的指名任务,不过是个不幸的巧合。
系统又有什么错呢?
它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甚至是按照阿纲本人的交代, 在合适阿纲接取的突发任务出现的第一时间, 来通知阿纲罢了。
无声叹了口气, 阿纲捞起脚边的毛团儿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系统的被毛,声音平静:
“好了,说说任务的事吧。”
听出他声音中的平静不似作伪, 系统不由仰头看向阿纲:
“宿主……”
“没事。”阿纲朝它笑了笑,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 这次的任务能很快就解决呢?”
无论如何, 现在就放弃希望也太早了。
既然无法左右任务出现的时间, 至少阿纲可以做出自己的努力,尽量缩短完成任务的时间。
万一他就做到了呢?
事在人为么。
阿纲重新打起精神,准备从系统这里接收目标世界的情报。
宿主都打起了精神,系统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萎靡不振下去。
它踩着阿纲的肩膀,边拉长身体像只真正的猫咪一样去蹭阿纲的脸颊,边在四周迅速拉起了几面光屏——
“这次的任务世界本身就有点麻烦。”
系统边放出资料,边出声进行解说。
“或许会是迄今为止我们遇到的最麻烦的平行世界也说不定。”
看着光屏映出的某幅画面中,那赫然耸立在城市一角的五座标志性黑色大楼,阿纲对系统会做出如此评价的原因瞬间了然于胸——
毕竟这是一个剧本精遍地走,蛇精病多如狗,大多数顶尖强者的精神状态都十分堪忧的世界。
从各种意义来说,的确都相当麻烦。
“世界即将毁灭的原因呢?”阿纲熟练地拨动着眼前的光屏,飞速浏览着这个世界的基础情报。
“‘书’的存在被首领宰之外的人所知晓,而此时距离首领宰完成所有布局,飞身跃下□□大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唔……”
阿纲摸着下巴。
“原来如此。if线的平行世界吗……”
阿纲之前有在万界救世主论坛看到有其他救世主去过类似的世界。
引发这类世界灭世危机的缘由,一般都是在首领宰布局完成之前,“书”的存在意外被泄露给了其他人知道。
像这样原本就十分脆弱,自身的存在维系得十分勉强的世界,一旦知道“书”的存在的人超过两个,世界存续的基础就会受到动摇,随时有毁灭的可能。
所以阿纲在论坛看到的这类经验贴中,救世主们选择解决灭世危机的手段一般都比较简单粗暴——要么消除第二人的记忆,要么物理意义上彻底抹消第二人的存在。
虽然后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救世主该做的选择,但大部分情况下,这个第二人要么是某位好心的俄罗斯人,要么是组合的老板。
前者就算与“书”无关,也能分分钟搞出个丧尸末日来。
后者为了达到目的也时常不择手段,毁灭一两个城市都不在话下。
如果清除掉这样的人就可以拯救一个世界,大部分救世主都不会太过犹豫。
【当然啦,不想见血也有不见血的做法,但那样的话任务完成难度会直线上升,有一定概率失败就不说了,之后被拯救成功的平行世界也会随时有再次因为同样的原因遭遇灭世危机的可能,不怕直到首领宰跳楼之前,都要时不时担心自己拯救过的世界会不会再一次迎来同样的危机的话,硬要尝试也不是不行。】
论坛里的一位救世主这样说。
下面的跟帖什么画风都有。
阿纲看到的被赞的最多的一条评论是:【为什么首领宰一定要跳楼?就不能不跳吗?】
针对这条评论的回复就更加五花八门了,基本可以归类为“拯救首领宰的101种方法”。
各路大神现身说法,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借鉴了成功经验成功的,也有借鉴成功经验后失败的。
总之大家讨论得相当激烈,从中可以隐约窥见拯救世界这件事的艰难程度的冰山一角——即使是经验众多的资深救世主,偶尔也会出现无法顺利完成任务,拯救平行世界失败的情况。
这通常不是救世主本身不够努力,而是平行世界面临的危机过于复杂,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
像是阿纲所看到的那个讨论如何拯救首领宰所在的if线平行世界的帖子,之所以讨论度那么高,就是因为类似世界存在的特殊性,使得其所面临的危机虽然并不巨大,却可能衍生出种种纠结复杂的情况,算是众多面临灭世危机的平行世界中,相对最难以拯救、最容易出状况,也最容易任务失败的。
难怪系统来通知阿纲的时候表情会那么严肃。
看来它也十分清楚,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复杂的平行世界,想要完成救世任务,实在很难进行得像他们希望的那样顺利。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这是被救委会认定只有阿纲能去完成的任务,阿纲就不会退缩。
“那么,这一次意外知晓了‘书’的存在的又是哪位?”
阿纲揉着隐隐有些抽痛的眉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菲茨杰拉德?或者,福地樱痴?”
“都不是。”
系统轻声说。
阿纲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异常。
他低下头,迎上系统那双带着点不安和担忧的圆溜溜猫眼——
“那是谁?”
他问。
系统:“…………”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经过了激烈的内心挣扎,才在阿纲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白兰。”
它说。
“白兰·杰索。”
……
……
阿纲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做好了一切准备,将自己又临时有事外出的消息通知了所有应该通知的人,最终背着服部叔轻车熟路帮忙整理好的背包,跨入时空之门的。
他明显神思不属的模样,看得系统担心得厉害。
“宿主……”
“我没事。”
阿纲朝怀中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系统安抚地笑了下。
突然听到某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名字,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是有过某种恍惚,与近似异想天开的期待的。
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理智回笼,不用系统来做这个打破阿纲不切实际期待的恶人,阿纲自己就戳破了这份不该存在,也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是平行世界的白兰啊。”
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会对‘书’感兴趣,甚至已经触碰到了‘书’的存在,也不是不能想象呢。”
在那之后,系统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对阿纲说起了在那个平行世界,并不存在彭格列,也不存在“泽田纲吉”的事。
“不用这么紧张我。”阿纲失笑,“没有彭格列存在的平行世界我早就从白兰那里听说过了。”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新闻。
“不如说对我来说,目标世界没有彭格列的存在反而是件好事。”
至少阿纲不用想着怎么去解释自己的来历,也不用面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勾起心底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所有情绪。
“救委会也认为那个世界没有彭格列的存在,会将可能为宿主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而论对白兰·杰索这个人的了解和应对经验,在当前所有救世主中几乎没有人能敌得过宿主你……再加上最重要的——这个平行世界的白兰·杰索掌握了死气之火,所以才会指定宿主你来完成这一次的任务的。”
系统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堆,生怕阿纲对救委会的做法产生不满。
阿纲笑着摇头。
他当然理解救委会的选择。
之前也说了,类似的平行世界本就是最难拯救的,如今又因为白兰的加入而多出了更加复杂的变化。
在存在最优解的情况下,救委会在经过反复的确认和计算以后,最终决定对阿纲进行指名委派,这完全可以理解。
就算救委会不这么做,知道了具体情况的阿纲,也会主动接受这一次的任务。
“况且我总要面对这件事的。”
——阿纲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
“在相信着大家的同时,我也一直在努力寻找着帮助大家尽早挣脱控制的方法。”
虽然至今为止即使在系统商城中阿纲也没找到类似的解决法,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所以,别担心啦,系统。”
阿纲轻声说。
“我并不怕见到平行世界的白兰。”
也绝不会因此而情绪决堤。
阿纲如此确信。
——直到他在踏出时空之门、落入平行世界的第一秒,便毫无防备地迎视上了那双熟悉的、含着甜蜜笑意的淡紫色眼睛。
☆、第150章 第 150 章
第一百五十章、一塌糊涂的重逢
“哟, 小纲吉~”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腔调。
熟悉的,阿纲绝对不可能认错的气息。
“……白兰?”
“为什么是疑问的语调?”对面的青年不解地歪了下脑袋, “你不是应该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就知道会遇见‘我’的吗?”
“…………”
阿纲想说不要混淆概念,“你”和“你”可不是一回事。
他也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然而, 尽管阿纲内心一瞬间涌起了无数复杂的思绪,最后却统统归结为了一句——
“果然是你啊……”
“所以都说不用这么惊讶啦~”白兰声音轻快, “不过小纲吉你刚刚的表情还挺好笑的,单凭这个就不枉我这么努力——嗯嗯~值回票价了~”
“……装都不装一下啊。”阿纲肩膀无力地耷拉下来, “而且你这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态度也很奇怪——给我多少也摆出点该有的疑问姿态啊你这家伙!”
“诶~~可是好麻烦啊!”白兰嘟嘴。
他明明看上去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做出这副恶意卖萌的样子,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大概是因为这家伙无论到了什么年纪, 本质上而言,都是个彻头彻尾的中二少年吧!
阿纲冷酷(bushi)地想。
“怎么感觉小纲吉你在想些很失礼的事?不会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吧?”
白兰眯起眼睛。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一直都挺准确的——除了想成为新世界的神的那次。”阿纲犀利吐槽。
“……都说了多少次了, 就算我有在好好反省,但当初那种想要成为卡密萨马的心情可从来都不是假的,小纲吉你总是想拿这件事取笑我, 以为我会恼羞恼怒,但事实是, 每一次我都不会觉得怎么样啦——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曾经的理想是幼稚可笑的哦?”白兰笑嘻嘻地。
“……啧!”阿纲一口恶气堵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他(自认为)凶狠地瞪视某人:
“你的中二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种对自己曾经的中二梦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真的很让人火大!
“那小纲吉你的圣母病又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兰的神色突然冷淡下来。
他冷冷盯视着阿纲, 用一种阿纲熟悉的,带着评估和打量意味的眼神。
“你还打算把那群笨蛋丢给那个冒牌货多久?”
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这方面的阿纲:“…………”
“我……”他嘴唇翕合, 却不知该说出怎样的回应。
而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 犹豫踟躇的样子, 白兰脸上的冷淡神色被郁闷取代,那张原本冷酷至极的面容,瞬间鼓成了一只包子:
“我不管!那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我要小纲吉回来!!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阿纲:“…………”
阿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如同吵着要父母给自己买新玩具的熊孩子一般撒泼打滚的白毛,头顶缓缓飘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想干什么来着??
……
就在阿纲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白兰或许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白兰,而是从哪个奇奇怪怪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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