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心头软成一片, 就像是玻璃杯里的水满了即将溢出来一样,温热但不烫人。
藕臂轻抬,她主动环住江厌的脖颈, 垫脚在他唇上轻轻触了一下。
“我也会永远爱你。”
“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情话很烫, 但情意很真,江厌挺满意地弯弯唇,“不准反悔。”
周晚意:“绝不反悔。”
她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在他颈侧蹭了蹭,手指却不怎么老实地顺着他冰冷的指骨一路向下滑——
清晨的暖阳从玻璃窗外照进来,金光倾洒在室内, 落下一地暧昧。
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一路轻移, 最后来到了喉结旁边的小色素痣上,轻含住。
“别,”江厌偏了下头,嗓音有些嘶哑,“先吃早餐。”
“我不饿。”
周晚意双手固定住他的下颌,将唇往上送,主动地开始了这个绵长而热烈的吻。
江厌最开始还象征性地抗拒了两下, 后来就干脆顺其自然,享受周晚意难得的主动。
她的吻技依旧生涩。
但胜在诚意很足, 江厌闭着眼睛, 将自己完全沉浸下来跟着她的节奏走。
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了床上,江厌撩起眼皮笑着问她:“生理期结束了吗?”
周晚意解衬衫的指尖顿了顿,“结束了。”
“好。”
他的唇又压了下来,比刚才轻了许多, 只是轻轻碾了一下, 又移向周晚意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她那对锁骨的形状很好看, 对称且尾端微微向上扬, 像蝴蝶张开的翅膀。
江厌似乎很喜欢,在那处一直停留了好久。
酥酥麻麻的雪松香气沿着颈侧皮肤四处游荡,从脊椎蹿到尾椎再到脚趾尖。
“滴——”
屋里的空调被打开,是人体静止状态下最舒适的24摄氏度。
后背肩带上有个扣子被刺住了,周晚意皱着眉头解了好久也没能扯开。
“你帮我解一下。”
有了上回的经验,周晚意这次倒是不害羞了,直接把身子扭过去,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呈露在空气之中。
江厌散漫地笑了下,修长的指节轻轻一勾,“咔哒”一声就解开了。
温热干燥的指腹停留在后背上,热意一点点沿着皮肤表层向上蔓延,在寂静温暖的房间内,暧昧和情、欲一起攀到顶峰。
江厌俯身,薄薄的唇瓣在她雪山之巅轻轻触了下,含糊不清地赞了声:“好软。”
迟来的羞涩让周晚意耳尖染上通红,她扭了扭身子,五指无措地穿入男人的发间。
生计用品被男人从帆布包里翻了出来,慢条斯理地沿着齿轮将锡箔纸撕开,手指修长白净,眼神也蛊人,看得周晚意微微失神。
江厌动作很快,扯住她的腿窝就将整个人往下拽。
他是医生,对人体的基本结构也熟悉,虽然没有经验但理论知识相当丰富。
他相当有耐心地,极具引导性地一点点带动周晚意的情绪。
日光在他躬起的背脊上晕开一层淡色光晕,他的额头染了点细汗,为了让周晚意轻松点,还贴心地扯过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然后艰难地,不太熟练地挤进去。
床头的小米粥没立稳,连带着开了半瓶的橘子汽水也跟着倒下。
酸酸甜甜的气泡混入雪松香与馥郁的玫瑰味里,在阳光正好的清晨,缓缓漾开于寂静且温暖的室内。
“疼——”
周晚意仰头,轻呼。
于是江厌俯身去吻她的唇,细密的汗珠沿着臂间青筋点点滑落,性感蛊人。
理论和实践到底不是一回事,即便江厌克制得再好,也还是没能忍住。
额间细汗一点点滑落到女人身上,她迷离的神色逐渐清明。
“没……没了?”
神他妈的没了。
江厌的面色并不好看,咬着牙将自己抽出来后翻了个身,有些挫败地拿手盖住眼。
周晚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伤到他的自尊心了。
她忽然想到之前舒筱和她说的,男人第一次,秒了很正常,切忌在这个时候逃避或者嘲笑,而是应该加以正向地引导,否则的话将会成为他毕生的阴影。
于是她也跟着侧过身,浅色床单压褶被微微扯动,而后又抚平。
男人手臂肌理结实,上面暴起的青筋还未消下,周晚意滚烫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触上去,犹如触摸盲文般虔诚。
过了很久,她的手终于来到了男人的眼部,指尖沿着突出的腕骨轻滑了下,主动道——
“江厌,我们再试一次。”
她主动去吻他的唇,温柔中又带了点安抚的意味,整个人像一滩软化的水一样,融在江厌的怀里。
他终是再次动起情,翻身将她拥在怀里,脸侧酒窝浅浅笑开,形状如弯月般勾人。
调子慵懒又诱人,他说——
“好。”
日头一点点上升,透过玻璃窗斜进来的白光也越来越刺眼,放在床头的手表时针也跟着缓慢地转动着。
“晚意——”
他忽然停下来,额间的汗珠打落在周晚意尖小的下巴上。
她媚眼如丝地瞥来一眼,有点不明所以。
江厌伸手去勾她的发尾,低低地笑了声:“还记得你昨晚叫我什么吗?”
他笑得有些坏,言语之间还带了点诱惑的意味,“仔细想想,就是昨晚,让我抱你上楼的时候。”
周晚意思绪勉强抽回,轻咬嘴唇,很是认真地想了想。
她轻唔了声,问:“是老公吗?”
江厌:“要把是和吗去掉。”
“老公。”
“嗯。”
他的唇重新压下来,“你叫这两个字很好听。”
“我很喜欢。”
周晚意回吻他,唇角也漾了点笑,“好听你就娶我回家啊,我天天都叫给你听。”
“可以,”他恶趣味地顶腰,“只叫给我听。”
周晚意脚趾微蜷,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一句话就让她烧红了脸。
后来的他带她登上雪山之巅,领略着高山月来之不易的柔情,也带着她潜入深蓝海底,探索形色各异的海星,他们在滚烫的白日里,相拥着互相将爱意说到尽致。
一直到中午,小米粥全部凉透,房间里的温度方才降下来。
空调依旧开着,俩人都稍微平息了一会儿,江厌才将残局收拾干净拾起衣物去浴室洗澡。
民宿与酒店装修一般无二,浴室对面就是床,磨砂质地的玻璃窗沾了水就会变得透明可视起来。
江厌洗到一半,浴室的玻璃门便被敲开。
“怎么了?”
女人光脚裹着浴袍站在外面,一双刚哭过水盈盈的丹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说:“我也想洗澡。”
江厌以为她急,于是说:“我很快就好。”
“不是,”周晚意将门推得更开,被碾得通红的唇在他耳侧轻轻吹了口气,“我想和你一起洗。”
为了让自己显得稍微正派一点,她还编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一起洗会更省水一点。”
江厌愣了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玻璃镜被雾气氤氲笼罩住,看不太真切,周晚意随手扯开浴袍,站于花洒之下。
这一次是从后面来的,花洒的水声“哗啦哗啦”地从头顶砸下来。
江厌环住她不足一握的腰,有些心疼地问:“怎么这么瘦?”
男人嗓音又低又哑,被浴室水声隔断,听不太真切。
周晚意撑着洗手台面,挺艰难地吐字:“吃,吃不胖。”
女人染上情、欲的嗓音又软又勾人,江厌敛眸哦了声,然后又缠倦地笑起来:“宝贝,再叫声老公来听听?”
日上三竿,一直到饥肠辘辘两人才真正停下来。
小米粥已经彻底凉透,江厌叫了餐,说是十分钟后就会送到。
他则是利用这点时间,争分夺秒地掏出吹风机来给周晚意把头发吹干。
周晚意整个人累瘫躺在沙发上,露出小半颗头隔着毛巾枕在江厌的腿上。
吹风机呼呼呼地在耳边响起,男人温热的指腹除了给她拨头发还时不时地在头皮上给她按摩,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她则是空出来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江厌身上乱摸,不过好在男人定力惊人,并没有挑逗成功。
头发刚吹干,门铃就响了。
送餐的服务员在门口喊他们取餐,江厌听到后拢了拢敞开的衣领就去开门了。
拎着餐盒回来的时候,手还死死护着胸口的衣领。
周晚意看了觉得好笑,便问他:“手为什么要护住衣领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展露自己的完美身材吗?”
“不,”江厌将餐盒放到沙发上,一边细心地打开一边说:“那是求偶期的花孔雀,我并不属于那一类。”
周晚意忽然就想到俩人在江南居会议厅见面那次,他见自己盯着他敞开的锁骨看后,立马就把衣领给扣好了,一点多余的肉都不给他看。
周晚意了然笑笑,“也是,江医生一向清冷自矜。”
“不是清冷自矜,”江厌轻笑,“我这叫守男德。”
餐盒盖子被打开,他把里面的小份菜一一拿出来。
他点种类很多,但分量却调得刚刚好,是两人饿了两餐能吃得下的程度。
她捏了塑料勺,却因为手有些软而差点滑落。
江厌撩眸望来:“不舒服?”
看他面上的紧张之色,周晚意忽然顽劣心起想要逗逗他。
她故作娇弱地将勺子再次跌落,语气幽昧地说:“可能是刚才太累了,手指头没力气了。”
江厌松弛的背脊绷直,长睫不太自然地煽动了好几下,耳尖也逐渐泛红。
过了几秒。
他捡起周晚意掉下来的塑料勺,说:“我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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