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 16、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庄斐和父亲的几个朋友吃完饭后,月亮已经缠绕上了树木的枝头,幕色郁重。


    她送父亲在酒店歇下后,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父亲是明天早上回嵱城的航班,这匆匆忙忙的一次见面,又不知道要迎来多少分别的时间。


    她其实,不是不可以去接任父亲的公司,但比起坐享其成,她更想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去筑垒事业的城墙。


    她一向恋战。


    -


    庄斐指纹解开门锁,她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垂下眼睫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十分。


    也不知道宦晖是来过了,还是有事耽搁了今晚不会来了。凭借庄斐对他的了解,他本就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再今天白天父亲来这么一手,他分手肯定不会分得那么干脆洒脱,他必定是会采取一些行动的。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她把宦晖留在系统里的指纹给删掉了。删完之后,庄斐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这样,他就进不来了。今晚能睡个安稳觉吧。


    等到庄斐心情愉悦地做了一会儿瑜伽之后,门外开始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宦晖他还是来了。


    庄斐保持着卧蝴蝶式的瑜伽动作,屏气累息。她没有起身去开门,就让门继续敲着。


    宦晖按照他习惯性的节奏敲了一会儿,大概是见门内没有回应,他停止了敲门的动作。


    不一会儿,庄斐便听到了指纹识别发出的警报声。


    一连三次。


    “开锁失败。”


    “开锁失败。”


    “开锁失败。”


    紧接着——


    “系统已锁定。”


    伴随着系统已锁定的提示音,庄斐的手机也同步响了起来。庄斐仍保持刚才的动作,没有去看手机,不用看她也知道,必定是门外的人想进来。


    庄斐不想见到宦晖。那么,晾着他便是。


    可庄斐也知道,宦晖是个十分能坚持不懈的人,他想做到的事情有时候可以坚韧到近乎偏执。


    在手机铃声第九次响起来的时候,庄斐从瑜伽垫子上站了起来,并且取过了茶几上的手机。


    事实证明,宦晖他不但打电话,还同步利用微信给庄斐发消息。


    他的微信昵称仍是庄斐那天随手给他改的备注。


    宦官:【斐斐,我知道你在家。】


    宦官:【你给我个机会解释,行不行?】


    宦官:【就算是犯人也有申诉的机会,对不对?】


    宦官:【斐斐,你开开门,好不好?】


    宦官:【我打包了听松楼你最喜欢的松鼠鳜鱼,你把门打开多少吃一点,是不是?】


    门外的人极富耐心,与这几日跳脚的样子判若两人,但庄斐却无动于衷,不过是表演型人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庄斐放下手机,卷起瑜伽垫。


    收拾完毕后,她去卫生间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一个小时后,庄斐做好夜间护肤,准备睡觉。


    晾在一边的手机,居然还在持续震动着。门外也断断续续地持续着拍门声。


    他不会要在门外敲一夜吧?


    庄斐锁住眉头想了想,宦晖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了,她干脆打电话给周唯吐槽了一下这个人。周唯听了之后,担心宦狗做出什么伤害庄斐的事儿,表示要立刻打车赶过来陪她。


    “不用了。”庄斐回她,指纹删掉了,他进不来。


    “叫物业吧。”周唯建议:“叫物业把他弄走。”


    庄斐不想找物业,这小区不大,物业和业主、租户联系比较紧密,她不太想分个手还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不是还有个合伙人住14楼吗?能让他帮个忙把宦狗支走吗?”周唯突然记起。


    “你说陈瑜清吗?他搬走了”庄斐想到陈瑜最后从货车里抛给她的那架纸飞机,顿了顿:“今天刚搬。”


    “搬走了他也可以找个理由把宦狗支走啊。”


    庄斐有些犹豫:“但他们是好兄弟。”


    而且陈瑜清向来不多管闲事,就连公司的事情他都不问,他会管她和宦晖这档子破事儿吗?她不确定。


    “好兄弟怎么了?”周唯不以为然:“好兄弟还整天给你送燕窝呢!”


    是吧?


    “那我试试?”庄斐有被说动。


    “你嗲一点。”周唯支招:“就模仿那个小绿茶跟宦狗说话的语气,我保证你战无不胜。”


    “……有那个必要吗?”庄斐抗拒。


    “锦上添花的效果。”


    庄斐在微信好友列表里面找到了陈瑜清的微信,她在对话框里精准模仿孟菁菁的灵魂:【在吗?陈哥哥。】


    噫……


    吐了。


    还是算了。


    庄斐重新组织语言,反复读了几遍后才在宦晖聒噪的敲门声bgm中发送出去。


    非文:【晚上好,陈总。】


    没有等很久,他几乎是秒回复。


    陈瑜清:【?】


    怎么说呢,看着这眼熟的问号,庄斐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人——她的相亲对象。


    问号怪,y先生!!


    这拽里拽气的聊天风格和问号怪如出一辙。


    好吧,庄斐可以不在意。


    她耐着性子套近乎:【陈总在做什么呀?月亮.jpg】


    虽然说,不好一上来就求人帮忙,但这说正事儿前的热场寒暄话,完全就是没话找话啊!


    好他妈尴尬!


    庄斐决定放弃了,想想去求助于一个拽逼,她还不如先把自己的脸给物业和业主们摆在脚底下踩一踩。


    正当庄斐以为拽逼不屑回复或者要鄙夷地回复一个“?”的时候,手机震了震。


    陈瑜清:【打算。】


    庄斐揉了揉脑袋,他这回答为什么没头没尾的?


    她问他“在做什么”,他回她一个“打算”。


    跟他尬聊太累了,庄斐决定放弃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陈瑜清太闲了,他居然纡尊降贵地打了语音过来。


    陈瑜清回电话给她吗??庄斐手里握着的手机烫了一下手,然后,她受宠若惊地接通。


    他先发制人:“为什么不回复?”


    还不是因为五毛钱的天没法子聊下去吗。


    “你刚才问我,我在做什么?”没等庄斐开口,陈瑜清又纡尊降贵地解释了一下:“我回答了你,我在做打算。”


    拽逼就是拽逼。


    问他做什么,别人做的是具像,而他做的是抽象。


    这天真聊不下去。


    愣是庄斐自认为还算是擅长人际关系处理,但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这天继续尬聊下去。


    比如……问问他,是在做什么打算?又或者,你打算做什么?


    陈瑜清:“你怎么不问,我在做什么打算?”


    好,是他让问的。


    庄·提线木偶·斐:“你在做什么打算?”


    “最坏的打算。”


    “……”庄·被人牵着鼻子走·斐:“什么最坏的打算?”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才懒洋洋地靠在了软椅里:“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庄斐:“……”


    不挂电话纯粹是因为她有礼貌。


    但庄斐已经不想找他帮忙了,她分了些精力去听门外的动静。大不了今晚不睡觉,就这么跟宦晖干耗一夜。


    但……门外的人死缠烂打的本事堪称一绝。


    “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陈瑜清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不过,他本来以为,庄斐是想问他经开区厂房租赁的事情。


    “对,我想请你帮个忙。”


    “那个……有点难以启齿,但……我想或许你有办法。宦晖现在在我家门外……”庄斐扫了一眼门的方向:“而且,他好像没有走的打算。”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支走?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尝试叫一下物业。”


    陈瑜清沉默了一会儿:“可以。”


    “那就谢谢你了。”庄斐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这么久不讲话,是因为不愿意帮忙。


    “你应该尽快搬走。”


    陈瑜清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才将电话挂断。


    庄斐没来得及回复。


    三分钟后,敲门的声音果然没有了。


    五分钟后,庄斐收到了陈瑜清的微信反馈。


    陈瑜清:【他走了。】


    庄斐从门镜里往外看了看,果然不见了宦晖的身影,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给周唯报了平安。


    -


    印城喧嚣浮躁的夜晚,声浪直击人心的酒吧里,宦晖等到了那个主动约他却迟到了的好兄弟陈瑜清。


    dj打碟,乐队声嘶力竭。


    “你不是很讨厌吵闹吗?”宦晖推了一杯威士忌到陈瑜清的面前,扯着嗓子喊:“怎么约我来这种酒吧?”


    “庆祝。”


    一首曲毕,重金属伴奏在这一刻消停,摇滚乐队谢幕退后休息,只留下乐队主唱准备下一首的清唱。


    “庆祝什么?”


    舞台上的主唱安静地背着吉他,缓缓开口歌唱。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早起来却能看见好天气/一个晚上解不出的迷】


    许是两首歌的曲风差异过大,而唱歌的人竟然能毫无违和地同时驾驭,陈瑜清偏开脑袋看了一眼舞台,年轻的乐队主唱,挽起一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扎成马尾,在众人瞩目的聚光灯下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气氛里。


    【在我死后请将我种成一棵会开花的树/来年三月在一夜之间开满白色的花束/你若记得我们的誓言】


    镁光灯逐渐揉散视野,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筒灯投射,光线再度轮换,直到白而发光的灯管最后亮起。


    宛如白昼。


    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秋天,穿着针织马甲和白色牛仔裤站在遮天映日的榕树下的庄斐。


    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大方自如。


    “你好呀,我叫庄斐。”


    小熊发绳绕在后脑勺上,黑色的马尾一甩一甩,宣誓的时候就像那将要替父去出征的女将士,骑着一匹小马驹却豪言壮语要杀敌无数,要夺冠归来。


    他那天,和她说了姓名,但她没能记住。


    这十年里,她也没有一次能想起,他们曾互相交换过姓名。


    不说什么奢侈的誓言吧,就她和别人在一起的七年里,他存在于她的世界外,连姓名都是以另一种身份的存在。


    她男朋友的好兄弟。


    陈瑜清微微下耷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他摇动手里的半杯威士忌,仰起头一饮而尽。


    “你恢复单身,难道不值得庆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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