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段总过敏呀。”肖幕闻说的时候故意拖长音, 意味深长的看着徐临柑,一边笑着给林楠吉倒牛奶,打趣道:“那没事, 人家夫妻感情好。”
林楠吉站起身来接过牛奶,眼睛带着笑意,“原来记得这么清楚啊。”
“不过我也记得我老婆吃什么过敏, 爱吃什么, 老婆。”林楠吉下一句话急速转弯,看向自己的老婆甜甜一笑,他也就是性格好,平时也黏着老婆, 他老婆才总是气不起来的。
程疏怀不是个人前喜欢亲近的性子,但是听到自己老公的话,还是忍不住带着笑,道:“油嘴滑舌。”
徐临柑看着他们互动,对工作人员点了下头,道:“麻烦你了。”
“行,那我就都给你打两份糖醋排骨吧, 没事。”工作人员说道。
“谢谢。”徐临柑礼貌回应, 感觉有一道目光看着她,回头正好对上段清延的目光,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她往前靠,发丝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 低声道:“你不能吃这个, 没事的, 多吃点排骨。”
徐临柑以为段清延是想要吃豆芽菜呢, 才特意靠近过来说的。
她说话的时候正好饭也上来了,徐临柑将那份全部都是排骨的饭放在段清延的面前,笑着说道:“给你。”
“谢谢。”段清延幽暗的目光看着徐临柑,缓缓道,“柑柑。”
看着桌子上面那盘在灯光下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瞳孔微微一暗。
没想到她这么在意他。
段清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流转的目光看向了正在吃饭的徐临柑,片刻后收回目光,拿起黑色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甜腻的口感在舌尖散开,眉毛靠拢,嘴唇一抿,片刻后,他又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周围的吵闹声越来越少,食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后,嘉宾也都吃完了,他们和学生们一样,起身将自己盘子放到指定放盘子地方,如果有菜没有吃完,要先到指定区域里把菜倒掉。
段清延拿起自己吃干净的盘子跟着嘉宾们一块走。
等放完碗后,肖幕闻提议大家一起散步消食,沿着学校看看,大家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今天阳光很好,天空中飘着成片的白云,光穿过树叶斑驳的照在学校的地上,这所学校的绿化很好,有很多花,校园飘着香味。
学校的有些树上有挂着班级的牌子,徐临柑想,这应该是学校划分公共区域的方式,她记得她们学校以前就是这样。
不远处有几个身穿校服在扫落叶的学生,其中有两个追着打闹,看着他们来立马拿起扫把背对他们认真扫地,等他们还没有走远,那两个学生又吵闹起来。
“校园生活真快乐啊。”程疏怀看着前面那两个打闹着的孩子感慨道,以前还不觉得她快老了,但是来校园一看到这些鲜活的生命,就觉得时光一下就没了,“还是年轻好。”
“心态要好。”肖幕闻笑着说道,“人哪有不老去的时候,孩子有孩子的快乐,大人有大人快乐,至少现在我们不用做卷子。”
“说的也是。”程疏怀被肖幕闻的冷笑话逗笑了,摇了摇头,“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个时候,节目组发出了灵魂提问。
【你们读书的时候有喜欢过谁吗?】
限制每组必须要有一个人回答,不回答等下玩游戏的时候困难加倍,这个节目组向来以“不干人事”出名,等下游戏没有完成,估计惩罚就是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是升级版的那种,大家都对这个节目的套路知道的透透了。
“这是能说的吗!影响夫妻感情!”肖幕闻说道,表示强烈抗议。
“嗯,你有?你说说看,我不会吃醋的。”徐匀渔双手抱胸笑,眼睛看着肖幕闻,眉毛上挑一下。
肖幕闻连忙赔笑的说道:“那都是年轻不懂事,我现在只爱你一个。”
徐匀渔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没有再看他。
“老婆!我是真心爱你!”肖幕闻连忙跑去哄老婆,节目组都还没有让人回答呢,这家伙就自爆了,也是憨憨一位。
徐临柑在一边是看乐了,看着肖幕闻这个“活宝”上蹿下跳的哄自己老婆,这还是一个夫妻分裂小问题呢,节目组还真不干人事,这活整的。
徐临柑笑着,目光无意中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段清延,斑驳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眉眼间尽是淡漠的神色,不吵不闹,不似人间景,像那高悬于九重天上的神明。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能让他心动的人吧,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徐临柑望着他,忍不住猜测他的过往,不知道何时起,她也会留意对方没有她参与过的过去。
大概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段清延看过来,这时正好起风,树叶在风中摇晃,落在他身上的光开始变幻,黑色柔软的头发轻轻飘着,他黑色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注视着她。
“我没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响起。
嗯?徐临柑听的不是很清楚,他的声音融入在风声中,若有若无。
这时风刮的更大了,地上的树叶顺着风的痕迹往前。
斑驳迷幻的光影中,他眉头微蹙,嘴唇抿紧,眉眼低垂,脸颊有一丝微红。
徐临柑也不确定他的脸红有没有红,晃动的阳光太耀眼了,目光是模糊的,也许是光影给她的错觉。
“嗯?你说了什么?”徐临柑又问了一次。
段清延偏过头,一分钟后才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没什么。”
他侧过身去,目光看向前方,菱角分明的侧脸紧绷着,喉结上下滚动,脖间一片绯红。徐临柑眼睛眨了眨,眼里浮现困惑,她怎么觉得段清延现在怪怪的,不会头又疼了吧。
想到这,徐临柑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到你们这组了,你们两个谁来,别以为假装没有听见就能不说,我和林楠吉都已经说了。”肖幕闻的声音将徐临柑从思考中唤醒。
徐临柑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淡定从容,“我来吧。”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一道身影立马看过来。
“你来,你就不想听听段清延有没有什么白月光。”林楠吉怂恿道,他和肖幕闻读书那会都有喜欢过的女孩子,现在都把老婆惹生气了。
徐临柑摇了摇头,“我来吧。”
看着切过来的镜头,徐临柑脸上挂着微笑,道:“我读书的时候有一个暗恋的人,我很关注他,为了更加靠近他,我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变优秀,想要离他更近一些,甚至下课、回家、我的心都在他身上。他支撑着我每天早起和睡觉,是我最大的安慰剂。”
“哇。”周围响起起哄的声音。
“这是能说的吗?”林楠吉夸张的挤眉弄眼,“勇士。”
【徐宝,你干嘛说的这么细啊,这是什么方式的修罗场。】
【绝了,快看段总的脸色,笑不活了。】
【姐姐,你这样仗着爱为非作歹,段总生气可还是等你来哄的。】
【不是吧,不会吧,姐姐你之前这么痴情,说的很好,但是在老公面前装一装,哈哈哈。】
【段总:谁?三分钟我要那个男人永远滚出柑柑的世界。】
弹幕上都是一群看戏不嫌事大的,乐的要命。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面色没有变,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只是他周身的气压低了一点,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我为他,我中午午休的时间都腾出来了,每次很难过的时候就会想想他,心中又有了希望。”徐临柑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眼睛笑的弯弯的,亮着光。
前面嘉宾发言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暗恋对象说一点,然后后面全部都是在说自己已经记不清那人模样了,说什么现在最爱的是自己的爱人,场面又抓马又好笑。
但是像徐临柑这几分钟说下来还在描述自己多么喜欢暗恋对象的,那可是真没有。
“小徐,别说了,不能逞嘴快。”肖幕闻笑的两眼眼睛迷成一条缝。
“细说不得。”程越贺打趣道,夸张的使眼色往段清延那边看,“再说下段总就要生气了。”
“然后连夜撤资,节目就结束了。”林楠吉立马接梗。
“节目组你们看看你们提的什么问题,影响我们恩爱的夫妻感情,你看看。”肖幕闻借题发挥,三个人配合的非常好。
“好了,我还没有说完。”看着几个在闹的人,徐临柑出声提醒到,等人都安静下来来她才接着说道,“我暗恋的那个人是成绩。”
“哦。”肖幕闻瞬间变脸,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哦。”林楠吉紧紧跟上,做出和他一样的表情。
徐临柑这次真的忍不住了,笑出声来,阳光下漂亮的琥珀眼睛流转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狡猾光芒,她伸手将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撩到后面,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马上就要中高考了,祝所有考生超常发挥,金榜题名,祝大家逢考必过。”
【这,猝不及防,哈哈哈实属有被反转到。】
【祝所有考生旗开得胜。】
【徐宝贝你真的好温柔啊。】
【紧急避险?为什么我大脑想到的这个,真的笑不活了。】
【段总:下次直接说重点,不要有那么多前缀,看把我紧张的。】
徐临柑看着大家那满脸“无语”的表情,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皮这一下她是真的开心。不过她读书的时候真的没有让她心动人,要是有,就是每次作业一多她就心紧。那个时候她是孤儿,奖金对她来说就是救命钱,她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咬牙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学,咬牙进大公司打拼最后混上高层,卷中之王。
读书那会她都忙着考全校第一呢,属实是封心锁爱了。
徐临柑笑着,看到段清延正在看着她,冲着他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往前面看去,去看段池渊在做什么。
大人和小孩没有走在一块,小孩子走在前面,大人走在后面。
徐临柑很快就锁定了段池渊的位置,段池渊很好辨别,就那种你光看背影就能认出来的那种,气质很独特。
段池渊现在一个人走在人群最后,显得有些孤独。
徐临柑有些纳闷,怎么就他一个人呢,她记得他走的时候是和肖淮绘一起走的,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段池渊的确是和肖淮绘一起离开的,要是徐临柑早看几分钟还能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只不过刚刚肖淮绘被程厥闻叫走了。
徐临柑收回视线,心想朋友偶尔分开一下也很正常。
现在节目正在随机拍摄中,有些嘉宾不出现在镜头中也可以的,节目组会有选择的拍摄有趣的内容,徐临柑看着前面,眼珠一转,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段清延正跟在人群中漫不经心的走着,突然衣角好像被人拉了一下,他往旁边看去,只见笑的一脸灿烂的徐临柑。
“走慢点。”徐临柑做了嘴型。
段清延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看出她在说什么。
徐临柑没有办法了,顶起脚尖,轻声说道:“走慢点。”
段清延点了点头,配合着她走慢下来,他到要看她要做什么。
两个人慢慢的自然淡出了拍摄镜头,见镜头没有再拍他们后,徐临柑拉着段清延的手往反方向走,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你有没有头疼。”
她现在还在担心段清延头痛呢。
段清延有些疑惑,随后,眼睛划过一道光,很快就消失了,他嘴角勾出笑容,轻声道:“柑柑,我没有头痛。”
“没有就好,你可别在这里笑,我怕被镜头拍到。”徐临柑先是被段清延这一笑闪到,很快她就环顾四周,这里现在人还挺多的,有很多学生在操场上散步,再说操场就这么大,等下镜头来个回马枪,被拍到就好了。
段清延目光暗沉下来,落在对方牵着他的手,嗓音沙哑缓慢道:“好的,柑柑。”
柑柑两个字他越说越熟练。
远处一个比较的隐蔽的树后面。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个事情和别人说,谁都不要。”程厥闻恳求肖淮绘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肖淮绘咬着嘴唇,手在手臂上来回动着,试探的小声说道:“可你妈妈都那样了,你不疼吗?我爸爸说打人是不好的行为。”
“不痛的。”程厥闻连忙回答道,但是想起之前妈妈那样掐他,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妈妈喜欢那样在人群中打他,他不敢发出声音来。
因为他妈妈说过,如果被人发现,她就要告诉所有人他是不乖的小孩,到时候大家都会讨厌,她也不会要他了。
他不想这样,他不想成为被大家讨厌的小孩,他不想被妈妈抛弃。
“可是我看起来都觉得疼。”肖淮绘表情有些担心,他爸爸告诉过他暴力是不行的,所以他从来不打他,唯一打他的那次,爸爸也向他道歉了,他也认为大人不能打孩子,舔了舔嘴唇,“你要不要和你爸爸说?这样你妈妈就不会打你了。”
“不要。”程厥闻急了,要是爸爸知道他是表现不好才挨打的,肯定更不喜欢他了。爸爸要不是在外面不回家,要么回家的时候就呆在书房里不出来,很少和他说话,妈妈说是他表现不好原因,他不能把这个事情和爸爸说。
爸爸本来就不喜欢他。
想着程厥闻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下来,这可把在一旁的肖淮绘给吓到了,连忙摆手说道,“不说,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程厥闻抽了抽鼻子,手胡乱的抹去脸颊上的眼泪,“谢谢你。”
然后捂着脸跑走了,他认为在别人这里哭很丢脸。
肖淮绘看着他的背影很不理解,小小的脸上,五官因为疑惑挤在一块,他想不通,为什么不和自己爸爸的说,让爸爸和妈妈沟通,他就不用挨打了,为什么他不说呢。
不说的话,不就要一直挨打。
而在原小说里,程厥闻就一直没有说,他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在原小说里没有段池渊这个变数,程厥闻在综艺节目上立起了天才人设,余苾颜对他的打压更大,为了让他更加能撑起这个天才人设,不断加重他的学业。
而余苾颜在原小说里,名声非常高,大家都称呼她为好妈妈,还有人重金求她带儿子的方法,连带着余苾颜的模特事业也水涨船高,很快她创办的模特学校,因为他儿子这个活招牌,来了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小说后面,关于程厥闻的笔墨很少,别的小孩都有长大的番外,而程厥闻只有短短几句话,十八岁高考成绩接近满分,全市第一,超过名校分数线几十分,被各大学校承若免学费,名校倒贴钱求他来读。
而他最后死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意外溺水而亡,上了当地的报纸。
余苾颜随后就成立了以他为名字的公益协会,协会是专门用来资助贫困生读大学的,她说她儿子没有读过大学就这离开了,她不想让那些能读的却没办法的读人读不上大学。基金会成立后,粉丝数过千万,每年社会捐款数过千万,后面成为了一个超级大的公益协会。
在小说里,余苾颜做的一切都很隐蔽,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好妈妈,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特别注重儿子的一举一动,面对认真读书的孩子,偶尔还会苦恼一下的女人。贴在她身上的标签全部都是好的。
她很谨慎,也很清楚怎么控制程厥闻。
肖淮绘看着已经消失的程厥闻叹了一口气,转头想回去找段池渊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段池渊就在后面。
“你多久来的?”肖淮绘看着站在树边的段池渊问道。
段池渊在纸上写到,来了很久了。
“你都听到了!”肖淮绘吃惊的说道。
段池渊点了点头,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他只是一个人走的时候靠草丛边走,却意外听到他们两个人谈话,他就站在树的后面。
“那你不要跟别人说哦。”肖淮绘叮嘱道,“程厥闻不想要别人知道。”
段池渊目光直视他,没有说任何话,就一直看着他。
“你想说?”肖淮绘音量提高,不敢置信的看着段池渊,一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样子,“你说的话程厥闻会很伤心的,他都哭了,而且他说了,他妈妈打的不疼。”
段池渊嘴巴抿着,一眼不发,黑色如钻石的般的眼睛里写满质疑。
真的不会痛吗?
段池渊是不信的。
“余阿姨看起来很温柔,应该不会经常打程厥闻的,别说好不好,他不想别人知道,他都挨打了,我们还欺负他。”肖淮绘也很苦恼,他还很小,他的阅历就这么多,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对方流眼泪了。
段池渊摇了摇头,用笔在纸上写到——
看起来温柔,不代表不打人。
段池渊以前也被这样的人欺负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妈妈在一家保姆公司当临聘保姆,有一个客户允许带孩子去他家工作,他是一个长相很温和的中年男人,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是个高管,平时需要请一个保姆打扫整理房间。
而就这么一个在邻里口中温柔的男人,是个心里扭曲,喜欢欺负弱小的变.态,知道段池渊不说话,多疼都不会出声后,就会私底下打他骂他,将他手臂掐青,他后面还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打他,所以会在他妈妈工作的时候,以想出去走走顺便带他去玩为借口,带他去人多地方,掐他的手,他的这个行为被一个小姐姐看到后告诉他妈妈,他才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欺负。
从此以后,他妈妈再也没有去给别人当过保姆。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说出来,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肖淮绘见状生气的跺脚,嘟着嘴巴,道:“你一定要说吗,别啊,那程厥闻要是还哭怎么办。”肖淮绘是真的生气了,在他眼里,不让对方更伤心才是正确的做法,他觉得要是说出来,程厥闻肯定会伤心死的。
段池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着一张脸。
“池渊。”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段池渊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抬头一看果然是徐临柑,眼底闪过开心。肖淮绘见大人来了,也不讨论这个事情,只是在段池渊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要说哦。”
和过来的段清延徐临柑两个人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徐临柑和段清延两个人散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在聊天,她本来只是想打声招呼就离开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离开了,后知后觉有种打扰孩子和朋友相处的感觉。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徐临柑松开段清延的手,自然的蹲下,将段池渊抱起来。段池渊现在也习惯她这样的举动了。
段清延握了握自己被松开的手,再抬头看向徐临柑和段池渊,随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段池渊面对妈妈的提问,摇了摇了头,他和肖淮绘那样在聊下去,他感觉会吵架,他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吵架,但是这个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要说。
越想他的面色越沉。
徐临柑看他面色不佳,眼神严肃,就知道这孩子有心事了,还没有等她开口,旁边有道声音响起。
“给我抱吧。”低沉的嗓音。
手臂重量一空,段池渊被段清延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他单手抱着段池渊,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面色凝重。
他现在有些紧张,清醒这么长事情,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情况下抱他。
身体僵硬着。
徐临柑见人有抱孩子,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揉段池渊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哦,我们一起想解决的办法。”
段池渊咬了咬嘴唇,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失望,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他想了半天后,开口说道:“如果有个人想要你保护一个秘密,但是那个秘密可能会害了一个人,我要不要保护。”
徐临柑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选择,摸了摸下巴,组织完语言后,徐临柑说道:“这个秘密是和你朋友有关,还是和别人有关?”
“和别人有关。”段池渊回答道。
“要是我的话,我会把不说的后果告诉我的朋友,同时我会收集一些害了那个人的证据,让我更具有说服力,首先争取得到朋友的信任和帮助,如果朋友还是不愿意的话,我还是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你都说了,会害一个人,如果发现危险肯定是要提醒别人的,池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坚守自己底线。”徐临柑很认真的说道,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这个事情很大的感觉。
“你都说出那个人可能会受伤,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不想那个人受到伤害的,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即使是朋友的要求,你也要守住,知道吗。”徐临柑再次强调,“如果你想好决定说那个秘密了,你可以来告诉我。”
段池渊点了点头,将徐临柑的话默默记住心里。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眼底全部是探究的神色,这番话怎么都不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越和对方接触,他越发现对方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思想上也是不同的。
她会不会真的是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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