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小孩,那已经是后话,莫惊春感觉到胎动了。
不过他那会实在太困,迷迷糊糊抓着公冶启的手按在小/腹上,自己则睡得异常彻底,让公冶启花了点功夫,才将莫惊春带回到长乐宫。
莫惊春睡到那天晚上才起来。
嗜睡也是常有的症状,老太医把脉过几次后,确定了此事。不过老太医的医术虽然精湛,可他也不是专精这个,莫惊春的身体大多数时候,还是由着两位专门负责产科的太医在跟着。
莫惊春到六个多月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去上值。
那个时候,莫惊春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难。他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大家所知道,且也瞒不住,却不希望大家围着他看。
最近公冶启一直神神秘秘,早出晚归,有时候莫惊春在长乐宫,他还在外头到后半夜才回来。莫惊春有时候迷迷糊糊摸着他的胳膊,只觉得有些过分冰冷。
不知道陛下究竟打算做什么?
莫惊春一边这么想,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很快,莫惊春后悔了。
他还是不知道为妙。
他浑身僵硬地看着正坐在他对面的公冶启,干巴巴地说道:“您说什么?”
帝王非常严肃正经地说道:“寡人觉得,如果到孩子生下来后再成婚,那这个孩子,是不是算得上无媒苟合?”
莫惊春:“……”
陛下现在才来想这个问题吗?
莫惊春怎么更倾向于,陛下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做足了准备,所以才来发问的吧?
莫惊春沉默了片刻,“臣不想呆在后宫。”
公冶启像是知道莫惊春想说什么,立刻回答:“那便不待着。”
莫惊春偏了偏头,看着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坐下的陛下,“与您成婚后,朝臣理所应当都知道臣的身份,这样一来,臣本就不该继续在朝上待着。”
其实便是现在,这样的质问,其实也是存在。
只不过,都没有人在明面上提起这件事,便好像都被忽略了去。
而,户部的人,是曾经亲眼见证过莫惊春的身手,没人会在他的面前说什么。
除非是想和莫惊春硬碰硬。
可都是文官,谁打得过莫惊春?
公冶启平静地说道:“寡人一直觉得,天乾,地坤,中庸这三者,缘何世人都觉得中庸过于平庸无能?可中庸实则才是最稳定的基石。天乾和地坤,本就是同出一源,为何只限制地坤,却不对同样具备危害性的天乾进行约束?”
莫惊春笑了笑:“因为世人眼中,男子尊于女子,丈夫尊于妻子,天乾尊于地坤与中庸,如此循环,总归是难以根除。”便是连绝大多数的地坤自己,在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后,不也是享受着这样过度的“呵护”?
“他们乐意享受是他们的事情,寡人不过是提供一个缺口罢了。”话已至此,莫惊春便知道,陛下这段时间在忙的事情究竟是哪些了。
不过公冶启的话却还未结束,只看得他抓住莫惊春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磨蹭着细嫩的侧边皮肤,淡淡地说道,“且,难道子卿不想与寡人成婚吗?”
莫惊春微顿,嘴唇动了动,最终别开眼没有回答。
但他扣紧了陛下的手指。
公冶启笑了。
莫惊春叹了口气,但脸上仍然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若臣是个中庸,怕就不用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了。”这看似玩笑话,却让陛下捉着莫惊春的下巴转过头,狠狠地一口咬在莫惊春的下唇。
公冶启幽幽地说道:“难道男性中庸,就无法怀孕?”
莫惊春:?
他费解地看着陛下,嘟着嘴说道:“男性中庸怀孕的可能,几乎不存在。”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但那当真就和零可以相比。
何必在一块发不了芽的土地上费劲呢?
莫惊春眼下这奇怪的姿势,倒不是他自己想维持的,可惜的是,陛下掐着他的下颚,到现在都没有松开,只能让莫惊春被迫维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嘴巴都被迫嘟起来。
公冶启看着他这模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暴戾散去,又低下来舔了舔莫惊春的嘴唇,然后挤进去和他唇舌交缠了许久,这才松开手,大手抱住莫惊春的后背,轻笑着说道:“子卿,寡人知道我的本性,怎么算,都不会是个好人。”
即便此刻的公冶启吃下了绝嗣的药物,可是在没体会过生育的危险前,他如此恶人,如此偏执,怎么会不希望莫惊春怀上他的子嗣呢?即便是中庸,哪怕只是中庸,他必定会用尽一切手段,绞尽脑汁,花尽一切恶意的心肠,就为了莫惊春的肚子里能怀上他的种。
哪怕是此时此刻,公冶启只要一想到莫惊春的小/腹里,正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东西,公冶启都只感觉无比的畅快和欢愉。
那极度的恶意被公冶启强行压下。
再多的贪婪,在莫惊春的安危前到底是要让道。
可在此之前,哪怕只有一次,帝王都会毫不犹豫抓住这个机会。
最终遭致这个局面。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莫惊春沉默了许久,喃喃地说道:“那应当庆幸。”
至少是万幸。
倘若莫惊春是中庸的话,那他对此事的抗拒,只会比现在强烈万分,几乎不可能放松戒备。倘若陛下与今日一般,仍然是如此纠缠,更是生死不休的话……那莫惊春可想而知这其中的绝望和苦痛。
公冶启笑,“是我之幸事。”
莫惊春默默地捶了一记公冶启。
他下手可不轻。
公冶启却毫无反应,甚至笑着说道:“太后现在可都站着你那边了,上次可是将寡人训得半死。”
莫惊春却是有点僵硬,尴尬地收回手,脑袋埋在陛下的肩头不抬起来。
上次的确是胡闹。
他怎么就和陛下打起来了呢?
虽然陛下的话更是……但这孰轻孰重,他本应该拿捏得住才是。
太后知道这件事情后,气得将皇帝叫过去大骂一顿,都忘记她之前在生皇帝的气。帝王自然是老老实实认了,回来之后,就开始使劲磨老太医,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床头吵架,床尾和。
古人诚不欺我。
半月后,一场低调的婚事还是举办了,礼部,大典,昭告天下,这一步步都走完了。莫惊春的身影掩盖在繁复婚袍下,几乎看不出来他的情况,两人在天地和祖宗的见证下结合,最终被礼部和史官刊记,落于实处。
皇庭终于拥有了另外一位主人。
莫惊春自从这般,上值就暂时不再去了,但身体允许的时候,还是会办公。而到了晚上,陛下就会端着一盘子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莫惊春看着上面琳琅满目摆着的各种奇怪东西,登时脸色都绿了。
公冶启快准狠地抓住了想要落跑的莫惊春,从背后抱住他,顺手摸了摸突起的小/腹,轻笑着说道:“这可是寡人好不容易亲手打造出来的东西,子卿若是连尝试都不愿意,那岂不是浪费了寡人的一番心意?”
莫惊春面红耳赤,咬牙说道:“这是什么心意?有辱斯文!”
公冶启低低笑起来。
“眼下在说的可是人伦要紧的大事,和斯文又有何干系?不如说,这才是攸关性命的大事。如今,子卿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那等事情,可是这开拓之事,却不可忘记。这些器具,也纯粹是用作帮忙,子卿何必介怀?”
莫惊春:“……”他着实佩服陛下这等张口就来的本事,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随口就将如此羞耻,如此说不得口的东西讲了出来!
太不知羞!
公冶启知道莫惊春这样的端方君子,着实无法适应这样淫/靡的器具,可这玩意看着是如此,可实际上也的确如他话中所言,是为了莫惊春的将来而用,所以即便莫惊春再是抗拒,这每隔数日,还是得来上一回。
帝王轻松地将莫惊春抱了起来,大步地朝着龙床走去。
怀中,莫惊春已经捂住脸,权当自己是个死人。
就是从头到尾,任何一寸露出来地皮肤都被陛下的话逼得羞红,再难掩饰。
他怎么不晕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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