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秦孟溪还是太小瞧了苏绥。
顾屿安带着他们到了剧组安排好的民宿,苏绥住在二楼最好的一个房间,无论是采光还是各种基础设施,甚至连窗户外面能够看到的景色,都远超于其他房间的规格配置。
而秦孟溪,则住在他的隔壁,一间普通到挑不出任何优点的房间。
“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区别对待了。”秦孟溪吐槽道。
顾屿安帮苏绥放好行李,转过身看着他,语气有些冷淡:“你只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就要走,没必要住那么好吧。”
话虽然难听,但也确实是大实话。秦孟溪气得咬紧了牙关,却也没有其他办法,想像骂林望景那样骂回去吧,还怕这个苏绥的前前男友给自己家艺人穿小鞋,只能憋着不发作。
但扭头就小声的跟苏绥告状:“哼,幸亏你把这人甩了,和这种人谈恋爱,怕不是阳寿都得折三年。”
这可真够损的,苏绥忍不住笑了笑,在心里比较着他和苏纪吵架的话会是谁吵赢。
秦孟溪爱拐着弯的阴阳怪气,苏纪是直来直去有娘骂娘有妈骂妈,这两人嘴都毒舌,凑一块儿倒还挺热闹。
但事实上,这么小小一个剧组,光是集齐了柏钺、顾屿安、秦孟溪,再加上一个马上就要赶过来的周路阳,这么四个人就已经够让人头大的了,更别提再把其他几个拉进群聊,到时候非得闹个人仰马翻不可。
顾屿安看着秦孟溪和苏绥在说悄悄话,那般熟稔亲密,心里止不住的酸涩难过,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的占有欲,害怕惹人厌烦。
于是便闷头给苏绥铺床单通被子,一双投了几千万保险的手就这么像个小保姆一样干着家务——
还是个受气的小保姆。
苏绥拿余光瞥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人明显是不开心了,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照旧和秦孟溪说说笑笑的,就当这个受气的小保姆不存在。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柏钺也从道具组那边赶了回来,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苏绥面前,风尘仆仆的搞得他好像才是那个刚赶完飞机的人。
“住宿环境怎么样?还可以吧?”
他顺手端起桌子上倒好的水喝了一气,全然没注意到顾屿安瞬间黑下来的脸以及他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开水壶。
苏绥环顾一周,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多费心了,出来工作,其实什么条件都无所谓的。”
柏钺放下水杯:“那不一样,我们都糙,随便弄弄就行了。你可是男主角,当然要让你身心愉悦的参与拍摄。”
而另一位男主角,他是只字未提。别说给周路阳挑房间了,甚至连去机场接他的车都甩手交给了副导演去办。
顾屿安冷哼一声,把柏钺刚喝过的杯子收走,趁没人注意,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京城飞到苏城来一路上还挺累的吧?饿了没?我订好了当地有名的私人餐馆,现在时间差不多,正好可以过去吃晚饭。”柏钺抬起手,看了眼时间。
见他安排得这么妥帖,秦孟溪当场就乐开了花:“可以啊,我们中午都没吃饭,还真饿了。”
秦孟溪还是头一次跟这位大名鼎鼎的怪才导演打交道,本来以为像他这样搞艺术的性格应该都很孤僻乖张,就跟顾屿安似的总是摆着副死人脸,却没想到柏钺还挺好相处的。
但让秦孟溪更没想到的是,其实他对柏钺的形象定位非常准确,只不过因为有苏绥在,所以这人收敛了自己原本的脾性,把锋利的爪子都给收起来了,从心到身体都充满了攻击性的野狼却伪装成一只乖巧摇尾巴的小狗狗。
苏绥也确实饿了,没有拒绝。他对着柏钺点点头,微微笑道:“麻烦你了小白,带我们去吧。”
“哈哈哈哈走吧,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秦孟溪笑得爽朗,走出民宿后才后知后觉的琢磨过来——
苏绥刚刚说什么?
小白?
谁?
柏钺?
他像是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再次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几步追上苏绥,小声问他:“你刚才,刚才叫柏导什么来着?!”
“小白啊,怎么了?”苏绥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像是怕他不相信,还扭头大声地冲着柏钺喊了一声:“小白!”
柏钺应声回头,没有任何迟疑,很自然地应下:“嗯。怎么了?”
“没什么,”苏绥还真只是单纯想叫他一声,但柏钺问起来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周路阳什么时候到?他不跟我们一起吗?”
一提起这个名字,不只是柏钺,连顾屿安的眉头都紧紧皱起了起来。
这两人天天在剧组对着周路阳那张脸,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相看两相厌。
“他现在可能才下飞机,不用管他。那么大个人了,饿了总会自己找吃的,不至于捡地上的垃圾吃吧?”柏钺不屑道。
秦孟溪人都被那句“小白”给喊傻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后,眼见三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赶紧几步追上去,拉住苏绥,一脸的绝望:“你老实交代,柏导不会是你前前前男友吧?!”
有顾屿安一个前前男友就够了,他的心脏可禁不起这么吓!
苏绥都被他夸张的语气和表情给逗笑了,边说边看了停下来等他的柏钺一眼:“我正儿八经谈过的恋爱就两段,一个是顾屿安,一个是林望景,其他的就没了。”
两个人,刚好一人三年,分配的还挺平均的,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苏绥做到了在感情问题上的一碗水端平。
至于除了有名有份的两位前任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曾经暧昧过的对象,出于秦孟溪的心理健康问题,苏绥就不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听到青年这么说,秦孟溪这颗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他拍拍胸口,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就好那就好,吓得我以为这剧组成了你的前任失恋联盟了。”
看来自己带的艺人魅力太高了也不是个什么好办法,太容易整出些幺蛾子了。
柏钺看着秦孟溪一系列的小动作,卸下了在苏绥面前时的伪装,冷冰冰的说:“他的经纪人怎么看上去,好像脑子有问题。”
顾屿安冷哼一声:“不用怀疑,不是好像,他就是脑子进水。”
要不是顾屿安出了声,柏钺都快忘记苏绥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人了。
他和周路阳一样,看不惯这个关键时刻靠不住的白眼狼,毫不客气的说:“我记得貌似没有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餐,那么现在,你死皮赖脸的跟着干嘛?!”
顾屿安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低级的激怒伎俩,只有周路阳那种没脑子的人才会中招。
顾画家用淡淡的表情说着最不要脸的话:"关于我死皮赖脸这件事,你是第一次知道?"
不是第一次,但差不多次次都能够被气个不轻。柏钺不怕周路阳那种直来直去的蠢货,就怕遇上顾屿安这种不要脸还死缠烂打的。
一行四个人,三个都各怀鬼胎,互相之间你防着我,我防着你。
从秦孟溪,到柏钺,再到顾屿安,就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个个都是盘靓条顺的大帅哥,走在大街上引得路人们纷纷侧目,回头率贼高。
而夹在三人中间的苏绥,则更是堪称惊艳,即便周围全是帅哥,也丝毫不减自己的风采,甚至还反过来压了他们一头。从民宿到私人餐馆,路程并不远,几人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老板迎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家店门口杵着这么四个人的时候,还以为来了四个模特儿。
还好柏钺在这里提前订了餐,有那么一个认识的人,还不至于太过窘迫。
反应过来后,老板热情的接待着他们。在饭桌上的时候,秦孟溪才总算是见识了这两位画家和导演对自己家的艺人到底有多殷勤。
帮忙拉凳子、烫餐具,抢着夹菜,热情的讲解每一道菜的特点,就连喝什么、吃什么,都得先听苏绥的意见。他说喝清茶,桌子上就绝对不可能出现酒精饮料;他说想吃点辣,桌子上几乎全是红灿灿的一片。
这种相处模式把秦孟溪给看得一愣一愣的,深刻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苏绥身上,不然这样的两个天之骄子,怎么肯做到这种份上,待遇好到让苏绥像是微服私访的皇上,而他嘛……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直到一顿饭吃完回来,秦孟溪都还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反观苏绥,处在这么窒息的环境之中,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凭借着刻板印象,他一直以为苏绥是个在感情中屡屡受挫的小可怜,事到如今才忽然发现,这哪能是小可怜啊,哪个小可怜能把这么多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玩的团团转?
秦孟溪心情正复杂着,脚步也走的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民宿。他抬头一看,院子中间停着辆没见过的车,而车旁赫然是一脸怒气冲冲的周路阳,旁边还跟着他那个傻不拉几的小助理。
听到动静,周路阳往秦孟溪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扔下行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秦孟溪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正绞尽脑汁回忆的时候,柏钺跟在他身后进院,还咳嗽了一声,周路阳的情绪立马变得更加激动了。
他直接无视秦孟溪,冲后面的柏钺质问道:“姓柏的你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我滚蛋!”
柏钺一脸无所谓,甚至还隐隐的带着点不屑:“我从剧组滚了,谁给你拍戏?”
“爱谁谁!你凭什么不给我安排接机的保姆车?!你知道不知道机场有多少我的粉丝堵在出口让我差点走不出来啊!出了事儿你付得起责任吗你!”
连珠炮似的责问并没有让柏钺感到愤怒,他只是回头看了眼身后刚走进院门的苏绥,淡淡道:“剧组到苏城只开了一辆保姆车,安排去接苏绥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周影帝这不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全须全尾?
周路阳差点没被这四个字活活气死!
明明没有公开行程,但现在的粉丝找黄牛买身份信息已经很熟练了,压根不需要谁通知,知道周路阳下午有一趟海南飞苏城的航班,上飞机的时候在机场堵了一次,下飞机的时候又堵了一次。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走机场都走出经验,勉强逃出了粉丝的围追堵截,今天说不定就困在机场了!
但柏钺话里提到了苏绥,这让周路阳暴躁的情绪瞬间被抚平。
他也看向苏绥,磨磨唧唧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哼,要不是那辆保姆车被你安排去接学长了,我今天跟你没完!”
赵二雨闻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周路阳:来的路上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不是说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一定要个说法吗?怎么一听到苏美人的名字就叛变了啊!
苏绥大老远的还没进院就听到有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发现话题又扯到了自己身上。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面无表情的柏钺和盛怒中的周路阳一眼,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掺和进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中去。
秦孟溪也站在一边,操着手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心血来潮的提议道:“哟,人这么齐啊?都能凑得上一桌麻将了,今晚咱们搓一圈呗?”
他们三个是谁跟谁都不对付,彼此之间一点好感都没有,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了厌恶和嫌弃的表情。
顾屿安冷冷的拒绝道:“不了,我不跟还保持着低级趣味的人在一起,以免拉低我的艺术修养。”
柏钺面无表情:“明天就要开工,剧组忙得很,你倒是有闲情雅致,不如来帮忙搭把手?”
周路阳更是几步就窜到了苏绥旁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亮的就像小狗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青年:“学长,我为了赶路一天都没吃饭了,你是不是也才刚到?我们去吃晚饭吧!”
他一改在柏钺面前咄咄逼人的态度,对上苏绥的时候可谓是乖巧喜人,语气里还隐隐约约有点撒娇的意思。
秦孟溪、顾屿安和柏钺看到他这样子,纷纷恶心的移开了视线。
苏绥倒不是故意不想答应他:“小白已经请我们吃过饭了,你要是饿了,自己找个馆子填填肚子吧。”
“吃过了?!”
周路阳拔高了音量,对苏绥的话深信不疑,转过头对着柏钺开火:“不安排接机的车就算了,我大老远从海南赶回来跑通告,你连吃个晚饭都不等我一起?!”
“姓柏的,你别欺人太甚了!”
周路阳确实挺爱无理取闹的,但这次还真不是他的问题。任何一个剧组,不管规模大小、投资多少,都不可能这么怠慢男主角,衣食住行全没安排。
放在其他人身上,那火气不会比周路阳的更小。
但柏钺就是明晃晃的搞针对,就是故意恶心周路阳,一点都不带隐藏的。
偏偏周路阳还拿他没什么办法,因为苏绥还在这儿,就算是顾忌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他也不敢闹得太过分。
果然,柏钺有恃无恐,嗤笑道:“多大人了?吃饭都不会啊?饿了就自己去找吃的,难不成还要我喂你?”
“你!”周路阳指着柏钺,气得浑身颤抖。
柏钺明知故问:“我?我怎么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每个微小的表情都装满了嘲讽。
周路阳除了那张脸以外,无论是情绪控制还是情商智商,都不太拿得出手,就这么被柏钺气了个半死。
他现在真是觉得从前的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把这种人当成什么狗屁白月光,提起这三个字都觉得晦气,只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周路阳光是生气,又不怎么会说话,憋了半晌,最后才憋出来一句:“你不要脸!”
“噗——”
这句话一出来,别说是等着看热闹的秦孟溪这一帮子人了,就连一向很淡定的苏绥都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
意识到所有人,包括赵二雨都在嘲笑自己,周路阳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只觉得今天真是从下飞机那一刻就开始诸事不宜,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赵二雨还算是有点良心,笑归笑,笑过之后拉了拉周路阳的衣袖,给了他个台阶下:“周哥别生气,我刚刚点了醋鱼,等会儿就送到了。”
秦孟溪热闹也看够了,到这种时候才站出来象征性的拉了拉架:“好了好了,大家在一个剧组拍戏,都是同事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又拉着苏绥准备上楼去休息:“大家都各忙各的吧,我们先回房间了。”
谁知道,苏绥突然问了句:“民宿里有麻将机吗?”
秦孟溪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想打麻将啊?”
知晓内情的唐慢书和林望景等人不在这里,是以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他曾经在蓉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苏绥在一些生活习性上和蓉城人有些像,比如爱喝点茶、吃点辣之类的。
光看青年温温柔柔与世无争的模样,谁都想不到他居然还会打麻将——
打毛衣还差不多。
苏绥的目光在几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又说:“算了,他们都有事,我回去洗漱一下准备休息了。”
很难说苏绥这几句话不是在欲擒故纵,可这几个男人偏偏就吃这一套,一听他说想玩麻将,一个个的瞬间就不忙了,也不饿了,都争先抢后的贴到青年身边来。
顾屿安自个儿打起自个儿的脸来是一点都不脸红心跳,无比自然的说:“我收回自己之前的话,打麻将的确是低级趣味,但跟苏绥一起打就不是。”
秦孟溪愣住了,怎么个意思,他们都是些俗人,不配跟大画家打麻将呗?
柏钺也反悔道:“白天我就已经把大部分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要是剩下点收尾工作没了我他们都做不好,那这戏也没必要拍了。”
所以这就是你理直气壮的玩物丧志的理由?
最不要脸的还是周路阳,刚刚还嚷嚷着自己要饿死了,这一下子就生龙活虎的:“我妈可会打麻将了,我从小受她的熏陶,学长你想打麻将的话一定得叫上我啊!”
别说秦孟溪,赵二雨人都傻了:“周哥,你不吃饭了?”
周路阳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她,随意的摆了摆手,敷衍道:“到时候让外卖送我房间里,陪学长打完再去吃。”
说着,还把行李一股脑的塞给她:“听话,先去把房间整理好,我要跟学长去打麻将,忙得很,别来打扰我啊,否则扣你工资!”
威胁完,不等赵二雨抗议,周路阳已经跳到了苏绥身边,高兴地像条摇着尾巴的小狗,缠着他说:“走啊走啊学长,我们一起去打麻将!”
除了苏绥之外,在场的其他三个男人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尤其是秦孟溪,那嘴但凡是闲下来一分钟都觉得难受,非要去犯一下贱:“打个麻将四个人的事,你怎么还弄得像是要和苏绥一起过二人世界似的?”
等等——
说完这句话后,他才猛然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几个月前在《他们和她们》剧组见到周路阳的时候,这人不还一脸不屑的态度对待苏绥吗?
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亲热热,甚至是倒贴了?!
不会吧……不会又是……
秦孟溪神色复杂的看向苏绥,用不着本人证实,光是看周路阳围着他团团转的样子,反常的行为再一次印刻了他心中的猜想。
这就是所谓的仇人变情人?!
苏绥在外面究竟还给他找了多少朵桃花债啊!
一想到这些人的身份背景,秦孟溪就一阵胆寒:他真怕苏绥阴沟里翻车、鱼塘里翻船。
苏绥则完全没有秦孟溪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他压根不在乎这些人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要是说一开始还有些困扰吧,觉得一个两个的太烦人了,可是到了后来,逐渐适应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烦恼了。
俗话说得好,债多不压身,男人多了,也总是会习惯的。
苏绥就已经习惯了,并且只要这群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是和谐相处那一面(即便只是表面上),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这几个人不存在。
偶尔的小打小闹,自然也是无可避免,他倒不会过于苛责。
毕竟就算是养了四五只公猫凑在一块儿,要是没做绝育,都能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更别说四五个没做绝育的、雄性荷尔蒙正因为求偶而暴涨的男人了。
苏绥点了点数:“秦哥,小白,顾屿安,周路阳,五个人,够凑一桌麻将了。”
甚至还有富余,可以玩坐庄抽庄模式。“走吧,我房间大,能容纳得下我们五个人。”“走吧,我房间大,能容纳得下我们五个人。”“走吧,我房间大,能容纳得下我们五个人。”“走吧,我房间大,能容纳得下我们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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