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江纾逸主动地接过了洗碗任务。
她脸皮还没有厚到吃了人家做的饭后还让人洗碗的程度。
而且,她觉得自己碗还是洗得挺干净的。
江纾逸安静地给碗上好泡沫,冲洗。
温杳站在一旁看着她。
江纾逸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温杳,有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做饭吃的吗?”
温杳头也没有抬起来地沉声回道:“嗯。”
“那我今天会不会吃太多了?”
江纾逸垂着头,虽然今天晚上这顿饭她没有怎么吃饱,但她感觉今天自己吃得比温杳这个主人还要多,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心会不会给温杳增加负担起来。
温杳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一顿饭而已,不至于。”
“……哦,”江纾逸也看着温杳,点了点头,“谢谢。”
在江纾逸点头的时候,温杳发现她的头发在水池的地方一晃一晃的。
温杳看着江纾逸的头发,利落地把双手从江纾逸的背后绕了过去。
冷冽的玫瑰的信息素气味萦绕在江纾逸的周围。
感觉温杳那好像从背后抱住她脖子一样的举动,江纾逸的心脏猛地抽掉了一拍,差点拿不稳手里正在洗的碗了,“……”
“温杳?”
江纾逸有些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oga的名字。
温杳的双手温柔把江纾逸的头发从肩膀的地方拢了起来,“你蹲下来一点,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免得打湿了。”
……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纾逸知道她不是要抱自己后,有些失望地不再说话。
但她还是十分听话地蹲了一点下去。
温杳安静地在江纾逸的身后用头绳捆起了江纾逸的头发,简单地盘了起来。
温杳侧过了头看着江纾逸的脸,似乎是确认弄好了一样拍了拍江纾逸的头,“行了。”
“……”其实江纾逸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感觉玫瑰的味道还是十分明显地缠绕在自己的周围,“谢谢。”
“嗯。”温杳安静地回应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地拿起洗碗布擦干那些江纾逸洗干净的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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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两人休息了没多久又开始了学习。
对于江纾逸来说,学习真的很耗费体力,而她的身体在吃饭这方面又是很诚实的,很有天性地吃了就想睡。
现在她吃了饭肠胃正在消化,导致她的大脑供血不足。
江纾逸看着面前的题,眼皮都忍不住开始打起颤,半开半合起来。
她自然地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托住了了下巴。
温杳看了一眼江纾逸半开半合甚至有点翻白眼的眼睛,缓缓合上了书。
“困了?”她十分平淡地询问江纾逸。
“……嗯,有点儿。”江纾逸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下头,哈欠又到了嘴边。
温杳站起了身,“那——”
江纾逸看着温杳的动作,好像有些来精神了。
她感觉今天的学习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站起来的oga没有和江纾逸想象一样地说让她回去了,而是接着冷漠疏离道:“那我帮你把窗户打开吧,困的时候只要吹吹冷风就清醒了。”
温杳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户边上,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大口。
十二月的寒风就这样,没有任何准备地飘进了江纾逸的脖颈和衣服里。
好家伙,这是什么招数?变得又冷又困了!
“……”江纾逸看着吹来寒风的窗户,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也很冷。
“好一点了?”
温杳站在寒风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地转过头问道。
“……”江纾逸吸了吸鼻子,摇头,有些无助地想要去抓温杳的衣服,“温杳,我冷。”
温杳看着她脸上瞬间流出的鼻涕,淡定从容地躲开了。
她处乱不惊地伸手把江纾逸放在一边的羽绒服外套递给了她,“冷的话就把外套穿上。”
“……”她好嫌弃我。
“噢。”江纾逸不满地瘪了瘪嘴,乖乖地把自己的外套穿了上去,不开心地看着温杳。
温杳对于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安静地递出了一张餐巾纸,“把你鼻水擦干净。”
江纾逸擦掉自己的鼻水,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闷闷不乐地开始做题。
早知道就不说困了,整得现在饥寒交迫的……哦,她已经蹭了一顿饭了,那就困寒交迫吧。
江纾逸感觉自己体验到了什么是自作自受。
“不要用手托着下巴,有了支撑点,你只会更想睡觉。”温杳用笔点了一下江纾逸的撑在下巴上的手。
“……”
江纾逸撅起了自己的嘴。
她感觉自己了连坐姿都被温杳给规范了,心里不免更加地崩溃起来。
为什么这个oga可以管得这么多?她是哪里来的小管家?
“你还有三个单元课时的题没有写完,距离今天结束也只有几个小时了,珍惜时间,江纾逸。”
温杳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安静地提示道。
“……”江纾逸委委屈屈地瞪着温杳,更加奔溃,但最终还是怂不拉几地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江纾逸看着和自己一起穿上外套,坐在一边开始翻书做题的温杳,心里面不免还是暖意居多的。
其实,被她管着也挺好的……
江纾逸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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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所有题后,温杳放江纾逸回去了。
虽然江纾逸嘴上抱怨着,但最后还是把所有的题都做完了。
对于那个多动症儿童,是值得嘉奖的。温杳想。
温杳看着她走之前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是漫不经心地和她提了一句奖励。
听见奖励,江纾逸立马又变成了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看来,可以时不时地用这个词给她打鸡血。
温杳冷冷地总结道。
晚上。
温杳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了吹风机。
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光滑而又柔润,她的头发有些长,花了一些时间才吹干。
吹干头发后,温杳走到了两人刚才坐着的桌子边上。
明明,她刚才提醒过江纾逸叫她把书全部拿走,但桌子上还留有她忘了拿走的笔记本……
“丢三落四的人。”
温杳想起最后的时候,江纾逸那副困倦不堪用头打桌子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温杳刚把那个笔记本放进了包里,打算星期一去学校的时候再给她。
但还没有放进包里,她就发现江纾逸刚刚坐的椅子上还留着一件薄薄的米黄色羊毛开衫。
不仅忘了本子,连自己毛衣都忘了吗……
想来是穿上外套的时候,忘了穿这件毛衣,所以走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吧……
再怎么说也太粗心马虎了。
需要纠正。温杳想道。
温杳把那件被人随意丢放在椅子上的羊毛衫一点一点地叠好折好,又在羊毛衫上闻见了江纾逸的香蜂草的信息素。
如果说房间里留下的气息是浅而淡的,这羊毛衫的味道就十分明显了。
温杳喉咙轻轻滚动,轻轻地埋了一下头。
察觉到自己想做什么后,温杳停顿了一下,把羊毛衫拿开了自己的面前,耐着性子折叠好放在一边。
整理好一切后。
温杳关掉灯,躺在了床上,却感觉闭着眼睛也有些睡不着觉。
房间里,香蜂草的气味还没有散去。
在五感之中,要说哪一种感觉能够最快地勾起人的记忆。
那一定是嗅觉。
alha专属的清新干净的信息素留在空气之中。
以至于温杳闻到这个信息素,就可以回想江纾逸眼睛的热度,手的温度,还有……
上次她吻自己脖颈上痣时嘴唇的柔软。
她不像是江纾逸那样没心没肺,到哪里都可以睡着,而在黑暗之中,感觉是会被研磨的,让她更加难以入眠。
自己被江纾逸临时标记过,所以对于江纾逸的信息素会有一定的依赖性,当闻到江纾逸的信息素,会想要也是没有办法的。
温杳理性克制地想道。
她试图把这种渴望驱赶出自己的脑海,但是,当她辗转反侧几次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之后,她缓缓坐起了身。
看着那件被自己叠好了放在一边的羊毛衫,温杳垂下了视线。
她走了过去,拿起了羊毛衫,有些许无助地抱在了怀里。
温杳抱着那件带着香蜂草信息素的羊毛衫,缩回了被窝,看起来有几分孤单,也有几分可怜。
这非自己的本意……温杳想。
只是,现在她好像很需要这个人的信息素来抚慰自己罢了。
想着,温杳像是婴儿一般,有几分彷徨地缩起了自己的身子,抱着那件羊毛衫的手又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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