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不知道为什么我妻善逸突然对他献起了殷勤,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因为桃山快到了。
“就是那里吗?”,狯岳用手搭在额头前遮阴,遥遥的看向不远处粉云漫天的山头。
在一路好心人的帮助下,狯岳和善逸成功抵达了桃山...脚下的小镇。
镇子不大,街坊邻居看起来很和睦,狯岳望了望不远处的桃山,最后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然后立马上山拜师!
善逸回到了熟悉的小镇,他左顾右盼的观察着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面馆,小卖部,布行,点当铺......这些在他上辈子拜师学艺时就存在的店铺,在现在看来格外让善逸感到亲切。
上辈子,在桑岛慈悟郎死后,我妻善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如今故地重游,惆怅是有一些,不过,他更多的感觉是,啊...真好,终于回家了。
一想到接下来又会见到活着的爷爷,我妻善逸就情不自禁的兴奋了起来。
就在我妻善逸冲着桃山方向傻笑的时候,狯岳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嫌弃的说:“你干嘛啊,笑得好恶心,究竟吃不吃饭了?”
被狯岳这么一拍,善逸这才发现他们俩停在了一家面馆门口,他抬头看看熟悉的牌匾,又扭头对狯岳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吃了!这一家的乌冬面超级好吃!”
狯岳被我妻善逸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他皱着眉头“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我妻善逸的话,此时,他的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笑起来怎么跟灯泡似的,也太刺眼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肩并肩走进了面馆,善逸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兴致勃勃的给狯岳和自己一人点了一晚乌冬面。
热腾腾的乌冬面在早春略显清冷的白天显得相当宜人,浅褐色的汤底,碗内盛着白生生的面条,焯过水的青菜,片成薄片的香菇,以及老板倾情赠送的半个卤蛋,整整齐齐的码在碗里,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狯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而坐在他旁边的善逸呢?这家伙早就大快朵颐起来了。
喝下一大口热汤,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了,狯岳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放下了碗。
善逸也吃完了,熟悉的味道让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多谢款待。”
“多谢款待。”
两人异口同声的对老板道谢,慈眉善目的老板也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喜欢就好。”
挥别了面馆老板,两人就向着桃山进发了。
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狯岳和善逸还未靠近,桃花的香气就已经遥遥的传来了。
之前在远处看桃山就好像一座被粉色的云雾包裹着的山丘,而现在靠近了,狯岳才发现,桃山桃山,山如其名,真的漫山遍野全都种满了桃树。
进入这座山,就好像误入了什么人间仙境,花枝招展的桃树上累累的结着一团团嫩粉色的花朵,风一吹,花瓣就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场大雨。
这简直就是少女心的巅峰了,狯岳在心里吐槽,估计没有女性会不喜欢这个地方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身为男性的狯岳也不得不承认,桃山确实很美。
狯岳和善逸沿着山间断断续续的青石板,一路上了山。
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道场,被桃树包围着,看起来颇像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
道场门口的空地上,有几个拿着竹刀身着嵇古衣的人正在练习,这让狯岳确定了自己应该没有找错地方。
狯岳从怀里掏出之前宇髓天元给他写的推荐信,朝着空地上正在训练的那几人走去,善逸也紧随其后。
在场上练剑的几人看到有人过来,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主动迎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拎着竹刀,额头上还有训练是没来得及擦掉的汗珠。
狯岳说:“请问这里是桑岛慈悟郎先生的家吗?我们是来找他的。”
“师傅?”,少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狯岳和善逸,说:“师傅就在里面,我去叫他,你们稍微等一下吧。”
说罢,少年就拎着竹刀去了屋内。
没过一会,少年就出来了,他对狯岳和善逸说:“我带你们进去吧。”
进入大广间,狯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那是个身材矮小的老人,他满头白发,左眼下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十分严肃。
老人盘腿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他先是上下打量了狯岳和善逸一番,然后就让他们在他的面前坐下。
之前带狯岳他们进来的学徒又端来了两杯茶,分别放在了狯岳和善逸面前,然后就带着满心的好奇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无关人士走完了之后,狯岳递上了宇髓天元给他写的推荐信,桑岛慈悟郎接过信,仔细看完之后,无奈的笑着骂了一句“这小子...”,然后他的面色就柔和了许多。
“你们的目的我已经明白了...”,桑岛慈悟郎又打量了两人一番,然后目光就落在了狯岳身上,他面色严肃的问:“你就是狯岳对吧?你真的要拜入老夫门下学习雷之呼吸吗?”
狯岳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他认真的回答道:“是的,我想学习雷之呼吸。”
“老夫可是很严厉的。”,桑岛慈悟郎又一次问:“会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学吗?”
“是的!”,这次狯岳回答的更快,他目光坚定的说:“请教我雷之呼吸!无论多辛苦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听到狯岳这么说,桑岛慈悟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的话。”
就在狯岳和桑岛慈悟郎愉快的达成共识时,狯岳突然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
不是吧...
狯岳满头黑线的回头一看,果然,我妻善逸不知道为什么又双叒叕哭了!
狯岳下意识就从怀里摸了条手帕丢给善逸,本来想骂善逸两句,但是碍于桑岛慈悟郎在旁边,狯岳硬生生把嘴里的呵斥咽了回去,他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你怎么又哭了...”
我妻善逸抽抽噎噎的接过狯岳的手帕,他一边胡乱的抹着眼泪,一边说:“因为...因为太激动了嘛......”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狯岳无语的看着不停擦眼泪的善逸。
我妻善逸自从看到桑岛慈悟郎之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太想念桑岛慈悟郎了,虽然桑岛慈悟郎只是他的师傅,但是善逸是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爷爷看待的。
上辈子在得知爷爷因为狯岳变成鬼而切腹谢罪之后,我妻善逸有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但是,当时对狯岳的仇恨让他很快投入了训练之中,等到杀死了狯岳之后,在濒死的走马灯时,他在三途川边见到了桑岛慈悟郎。
他流着泪对善逸说:“善逸...你是我的骄傲啊...”
那个时候,我妻善逸才完完全全的明白,不仅仅是他的自以为是,爷爷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的,在知晓这一切之后,就是漫长的痛苦。
因为答应了炭治郎要好好的活着,我妻善逸就不去想那些关于爷爷的事情,他已经有了炭治郎祢豆子和伊之助了,他时常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善逸也明白,炭治郎他们和桑岛慈悟郎是不一样的。
我妻善逸细腻敏感的神经清楚的分开了这两张关系,狯岳的背叛和桑岛慈悟郎的离开,永远的带走了我妻善逸的一部分,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但是现在,我妻善逸透过因为被眼泪打湿而朦朦胧胧的视野,看到了皱着眉头的狯岳和笑眯眯看热闹的桑岛慈悟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好了,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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