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经病唱的哪一出?


    宋清里警惕的瞪着他。


    殊不知,他越露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柳烙就越激动,脸上里满是对他这张脸的惊艳之色:“美人,你不必害怕,方才你晕倒在旭日峰,是我将你救回来的。”


    说着,他上前而来,热情地道:“你现在应该很不舒服吧?我替你把把脉,看看你体内的纯阳之火褪去没。”


    他人刚凑过来,宋清里抬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扇得后退好几步,捂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好久,才问:“美人为何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滚远一点。”


    柳烙一愣,奇怪?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宋清里掀开被子要下床,搬不动腿,饿了几天又头晕眼花,人要好像晕倒,只能虚弱的枕头上一靠。


    那柔弱无力的模样仿佛从里到都在向对方散发出快来欺负我的信号。


    他随便一个撩发的动作,都让柳烙血液沸腾……他从来没有见过骨相和皮囊如此绝妙的美人,明明一副清尘脱俗长相,那纤细的身段却又勾人得很。


    他殷切问:“可需要我帮忙?”


    得到他一个字回复:“滚。”


    “是我救的你,为何你不但不感恩,还对我如此凶神恶煞?”柳烙也不装好人了,走上前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若不是看你长了一副我心仪的皮相,我定然是不会管你,让你在那处烧死的。”


    宋清里伸手打开他的扇子:“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美人放心,我看得清楚极了。”他伸手一推把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也爬上了床,双目贪婪的盯着他的脸:“我知道你是男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你的皮相。”


    柳烙那张脸放大在眼前。


    宋清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开始紧张起来,边往后退,边道:“柳烙……你是不是疯了?”


    “美人竟知我名字?”他更兴奋了,伸手要摸他的脸,被宋清里狂扇了好几巴掌,把柳烙扇得不耐烦,反手扣住他的手举过头顶:“如若换做其他人敢这般对我,早就被我碎尸万段了。我已经对你很有耐心了,还等着你醒过来与我快活。”


    “放开我……”


    “只要你乖乖的,我定会对你好。”


    他低头想亲他柔软的嘴唇,身下的人儿忽然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你个混蛋东西……我是你师兄!我是宋清里!你他妈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柳烙身体一僵。


    宋清里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从床上给推了下去,摔在地上愣怔征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宋清里的脸:“你……方才说什么?”


    宋清里紧紧的护着身子,心说妈的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丧心病狂到连个瘫痪都不放过。


    柳烙站起来,瞪着眼睛问:“你说是宋清里?”


    宋清里回道:“你是聋了么?”


    柳烙不敢相信,又从头到脚把那床上的绝世美人看了一遍,除了性别之外,他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宋清里的影子。


    宋清里被盯得寒毛直竖,伸手拉过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柳烙咬牙切齿的,看起来被事实打脸得很不甘心,“你敢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是你自己把我带过来的。”而且他在极阳池七日都还没待完,这厮就擅作主张的把他捡回来了。


    “张庆!”柳烙对着门大喊了一声,很快一个叫张庆的少年跑了进来:“师尊有何吩咐?”


    柳烙指着床上的宋清里:“把他给我马上扔到山下去。”


    他太阳穴的青筋在跳,牙根在磨,可见他现在有多不能接受自己一眼动心的美人,居然是他那丑陋无比,跟怪物一样的废物师兄。


    他现在巴不得一剑砍了宋清里。


    “是。”


    张庆带着人把床上的宋清里给抬了下来,宋清里屈辱的被抬着出去,期间路过柳烙身边时,他骂爹骂娘,几乎把柳烙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最后惨兮兮的被扔在山门口,摔得滚了好几圈。


    少年们关上山门,在门内嘀嘀咕咕。


    “好好的美人怎么长了个嘴?”


    “太泼辣了,难怪师尊不喜欢。”


    ……


    “混蛋玩意……都是些混蛋玩意!”


    宋清里怨恨垂地,双腿残疾的他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屈辱的爬,把一身雪白的衣物爬得脏兮兮的。


    这一路爬回去不知道要多久。


    天空一声闷雷,哗啦啦下起雨,把他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那头柔顺的头发现在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看起来好是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张绝美的面容。


    人一旦倒霉起来诸事不顺,居然被柳烙那个混蛋玩意如此侮辱,当真难受。


    宋清里气得双眼通红,直喘粗气,越喘越快,越喘难受,后知后觉他才记起来自己这副躯体是有哮喘的。


    完蛋了。


    他没带药。


    他喘得像条要累死的狗,在雨中慌得不知所措。


    这时,一双精致的白靴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紧接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手拿着喘鸣药递给了他。


    宋清里看见药,就跟看见了希望一样,看都没看给他送药的是谁,跟抢似的夺走了那少年手里的药。


    他贪婪的吸空罐子。


    那只小手爱抚着他漂亮的脸庞,少年的嗓子还没发育完全,听起来有些稚嫩,却已然能听见慢慢成熟的清润声线。


    “师尊,您看起来很狼狈呢……”


    宋清里听到声音豁然抬头,就见一漂亮的红眸少年正撑着一把油纸伞蹲在他身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沈惊鸿?


    怎么是他?


    宋清里爬起来,刚爬起来就被他一只手推到在地,扑在泥泞里呛了一口水。宋清里在雨中咳嗽两声,气急败坏地质问:“混账!你做什么!”


    他单手托腮,微笑道:“师尊不打算给弟子道个歉么?”


    宋清里冷哼:“我为何要向你道歉?”


    他道:“您一句话弟子就在原地等了您五天,等得弟子好是委屈。师尊难道不该对弟子道歉么?”


    “滚开。”他推了一把沈惊鸿,没推动他,自己反倒摔在泥泞里,沾了一身泥,摔得狼狈不堪。


    沈惊鸿伸出小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一脸的疼惜:“真可怜。”


    得到的是宋清里一巴掌回应,那一巴掌他用尽了力气,扇得他手都麻了:“不敬尊师的东西。”


    那小孩小脸被扇得红通通的,却还在看着他笑:“啊对对对……师尊教育得极是。”


    草丛忽然钻出来数十条水信蛇,一条条的往他身边游离而来。这种蛇细细小小的,最钻喜欢钻人耳洞和嘴巴,从里到外吃空人的内脏,然后在爬出来。


    为什么会忽然有蛇?


    宋清里最害怕蛇了,不管有毒没毒,只要是它是蛇,他就害怕。


    宋清里往后缩,可他哪里爬得过蛇,很快就有一条钻进了他的衣服里,滑溜溜的接触他的皮肤,他像是疯了似的拍打着衣服,怎么拍打不出来。


    相比他的颤抖和恐惧,他旁边的小孩显得要淡定得多。他将那条钻进他衣服里的蛇抓起了出来,轻松捏死在手里:“师尊,您现在跟弟子道个歉还来得及,这些蛇可是最喜欢拿人体当温床,钻人七窍的……”


    “别说了……”宋清里颤抖的往他身边躲了躲:“我跟你道歉……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您说什么?”他微微一笑:“弟子好像听不清呢?”


    宋清里抓紧衣摆,耻辱的咬了咬唇:“对……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那小孩毫不费力的把他从地上背起来,小小的身体背着他一个成年人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师尊记住了,以后要乖乖听话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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