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宋清里看了看手臂上的皮肤,老化得已经皱起来了。他忍了接近六年的时间,忍到了极限,这段日子如若再不解决媚症,怕是撑不过去了。
想着他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很不甘心,这六年他付出无数心血才有现在的地位,可现在却因为一个荒唐至极的流氓道具而失去性命。
二饼把隔壁书生包扎后,推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宋清里对着烛火发愣。他走过去,意外看见宋清里那一头青丝间多了很多白发。
他不禁有些心疼,说道:“老板,要不还是找个男人吧?百媚娇乃我魔族魅魔之骨,没有其他办法可解。你再这样强忍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老死。”
“……”宋清里没说话。
二饼忽然单膝一弯跪在他面前:“老板如若你不介意的话二饼可以给你找一个背景干净的男人。”
宋清里:“算了。”
二饼难过的低下头:“二饼不想老板死掉,老板死掉二饼会难过的。”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哥哥你在吗?”
那支敲门的手缓缓垂下来,说道:“哥哥你可以给我点饭吃吗?我好饿,饿得快站不住了。”
宋清里揉着眉心,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二饼说道:“你去叫老鸨准备一些饭菜过来。”
二饼点头去了。
很快一阵吆喝,老鸨带着就酒菜来了,摆了琳琅满目一桌子,段弋坐了过去,端着饭碗就开始吃饭,虽说是在吃饭,可那双眼睛却压根对饭菜不感兴趣,只盯着远处的宋清里。
宋清里也看了他一眼,对二饼说:“明天找个时候把这书生送出去。”
二饼点点头:“好的老板。”
翌日:
天蒙蒙亮。
宋清里跟唐见山一起去看了货,意外之外的,仓库里面的货品一样没少。
宋清里差人清点一番后,不禁皱起眉头来。怎么会呢?不应该啊,难道这老狐狸真的自己割肉把残缺的货物补上了?
那也不对。
金丝锦。
最娇贵的锦缎。
那是用一条条金线所绣,灵丝所织,纺织时还得看天气,气候,温度。一匹锦缎的完成就得要花费上三四月有余。这老狐狸就算有钱,也没那个时间和人力去补上这空缺。
“是不是搀假货了?”二饼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宋清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他刚刚已经差人去看了,并没有在仓库里发现任何假货。
“你这仆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二饼说的悄悄话被那老狐狸听见了,开始阴阳怪气地讽刺起来:“我唐某人行商三十多年,诚实守信,兢兢业业,可从未做过这般卑鄙无耻的事情。宋老板你们就算要冤枉人也得讲个证据啊。”
“就是。”
他怀里娇滴滴的阿青附和了一句,听得那唐见山笑哈哈,用手指逗了逗他的下巴:“好宝贝。得亏宋老板昨日弃了这美人,我才得以抱得佳人归。”
阿青娇羞一笑:“大人……”
这死老头又来恶心他了。宋清里烦躁的皱了皱眉,不再去看他们,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这批货。
接了他会上当。
不接的话他会损失一座城。
选哪边都是死路。
就在这时,仓库忽然“哎呀”了一声,有个书生找水喝,跌跌撞撞把货架放倒了,导致上面的金丝锦全部掉落,把他整个人埋在了里面。
有一只手奋力的从那价值连城的小山里挣扎出来,惊慌失措的摇摆:“哥哥救我!”
宋清里:“……”
“到底是谁把他带过来的?”宋清里额边的青筋在跳。二饼挠挠头,回道:“我走的时候都让他留在马车里等我们了,是他自己跟过来的。”
宋清里闷了闷火。
二饼走过去把段弋跟拔萝卜似的,从那堆金丝锦缎里面给拔了出来。拔/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抱着一段金丝锦,那金丝锦被他给扯开了一大半,毁得基本不能用。
“你!”二饼心疼的夺走他手里的锦缎:“你这厮完了你!”
段弋不解的眨眨眼:“什么完了?”
二饼推开他,拿着那段被毁的金丝锦递给宋清里看。宋清里只瞥了一眼,眼神就要刀人似的,把那书生盯得背后发凉。
“等等老板。”二饼扯开那些金丝锦内部一看,又用手指剥了剥,刮下一层镀金,“这绣案似乎不是用金丝绣的……是画上去的!”
说着把染着层层金箔手指头递给他看:老板你看!”
唐见山顿时脸黑了。
宋清里接过一看:果真是!
他就说怎么怎么都不对劲呢?看来这老狐狸原本是想用钱填补窟窿的,但时间不够,眼看快到交货时间,索性用金画上去的,难怪能以假乱真。
唐见山脸上现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道:这批锦缎不沾雨是不会掉金的,怎么会忽然刮下来?
这得要问那个书生了。
段弋惋惜的抱着自己裂开的竹水壶:“我只是想去找水喝的,不是故意的。”
气得那唐见山拍桌站起:“你这狗书生!”
宋清里干脆利落的打了个手势。
二饼上前抓住了唐见山,把他强行摁着跪在宋清里面前。
宋清里居高临下地问:“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老狐狸罕见的不狡辩,低着头道:“老夫无话可说,宋老板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对。这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让他压制。宋清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往四周扫了一眼,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倒多亏了那书生阴差阳错找出来这批假货。他看了那书生一眼,发现那书生也在看他,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我姓段,叫段弋。”
宋清里喃喃:“段弋……”怎么感觉从哪里听过这名字呢?断……思绪卡在这,远处吼了一声:“老板小心!!”
宋清里被吼的回过神。
跪在他前面的唐见山忽然抬起头,朝他奸诈地笑了笑:“宋老板啊宋老板,你我行商多年你见老夫何时低过头?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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