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曹舒总算是没见到郭嘉在她面前乱晃了。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在耳边响起,曹舒这边正好落下最后一笔,研制郭嘉病情的解药,总算是有个着落了。


    瞟了眼紧闭的房门,缓缓放下手中毛病,“何事?进来。”


    推门而入的侍女,赶忙向曹舒禀告道:“娘子,有人自称戏忠字志才,在外求见,这是他递上的一封信件。”


    曹舒从侍女手中接过竹简,一目十行般扫了眼上面的内容。


    其中意思是,让她去郭家给人看诊,然曹舒所疑惑的地方,却为何是戏志才亲手送来信件。


    没纠结太久,去一趟应该能解开她的疑惑,整理药箱时,顺带旁边吩咐侍女道:“我去趟郭家,你们看好药炉。”


    “诺。”


    这些东西,曹舒基本不让任何人触碰,下人都只负责晾晒药材和看顾药炉。


    以至于现在她在收拾东西时,侍女也未曾过来帮忙。


    再次出门时,曹舒在腰侧的药包内塞了不少东西,旁边跟随的侍女手里还抱着个小木箱。


    里面装的药材,她都经过非常特殊的处理,全部挑最好。


    走出门时,刚转过身就对上正望着她眉眼含笑的戏志才。


    曹舒点点头嘴角轻微一勾,算是与之打了个招呼,然她垂在衣袖下的手却在慢慢收紧。


    还在愣神中,戏志才已经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箱,“这药箱,忠帮忙拿吧!”


    当即摇了摇头,曹舒连连拒绝道:“不用麻烦,一个人可以。”


    在这些人中,曹舒唯一要担心的是他,因为戏志才完全手拿剧本,最不担心也是他,总能很细心的照顾别人。


    随后戏志才另换了种曹舒容易接受的说法,“给奉孝用的药材——药浴?”


    曹舒还真没发现这是个圈套,点点头一边伸手正要拿回来。


    “那便是了,奉孝乃忠故交好友,这次便是遵他所托。”


    所以曹舒还是不要再推辞,不然就没意思了。


    这边她手都伸到一半,但是明显有感觉到,戏志才抱着木箱边缘的手,又往怀里收了收。


    本来就不太愿意和戏志才接触的曹舒,瞬间选择了放弃,以退为进她就挺吃这一套。


    这边正说着,在拒绝侍从陪同后,戏志才一边引领着曹舒去到了马车旁。


    正攀爬上马车,在曹舒不知道的地方,戏志才空出了一只手,虚扶在她身后,注意分寸却也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隐约感觉到些许异样,曹舒在马车车轼上,扭过了头,可她只看见戏志才正和车夫,在商量着事情。


    曹舒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她过于敏感了吗?


    明明之前围绕着的情绪,很不对劲。


    至少那担忧的思绪,绝非来自于她自己。


    曹舒现在生气的地方,是戏志才为什么把她的行踪轨迹,告诉了荀攸。


    戏志才上来马车后,就发现曹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可以算到曹舒次次的穿越点,却永远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尤其曹舒偏偏还从来就不多问,所有事情都积压在自己心里,一个人承受。


    在默契上,戏志才自认有足够的自信。


    将木箱放好后,打算疏解她的烦忧,“阿舒,有什么疑问,忠应该能解答一二。”


    既然如此,曹舒也开门见山道:“公达为何会来颍川?”


    瞬间卡壳,戏志才完全不知怎么回答,“这…忠见他痛定思痛,在曹家察觉不对劲后,漫无目的寻找,他……”


    对于这种多管闲事,把鱼炒冷饭的行为,曹舒都挺反感,“我不太想见到他们,更不想在以后见到他们,同时不该因志才而见到他们,错过就是错过。”


    这些个他们中,必定也包括戏志才自己,拿荀攸当出头鸟,他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阿舒还是如此无情,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吗?”


    就说这些人手中,谁没她的便当盒,想到这些,曹舒更觉讽刺。


    “死了太多次,会让人麻木,对不起不一定换来没关系。”


    否定了荀攸,也就是否定了戏志才自己,他很是感慨。


    贾诩在她身上挖不少坑,若是知道曹舒现在如此性子,会后悔吗?


    话题在最后陷入沉默中,戏志才的脸色很是难看,垂下的眼眸中似乎在积聚着可怕的风暴。


    等到他何时再碰上贾诩,必须要暴揍他一顿。


    贾诩迫害曹舒后,遗存的后遗症,为什么要让他们都帮忙买单,就问这过不过份!


    为了不使自己再受伤害,拒绝所有人的接近,为了谋求自己得到最大利益,置别人于死地。


    车内的曹舒有些昏昏欲睡,最近因为半月之期,一直在准备东西,她都没怎么睡好。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戏志才在旁叫醒了她,曹舒起身走出后,就发现眼前的府宅匾额上所示几个大字正是郭府。


    古人似乎都喜欢花更多的钱修缮门庭,曹舒跟在戏志才身后,待大门开后,两人随侍从而入。


    虽比上荀府,但论起祖地基业,郭家也差不到哪去。


    可一路走来,曹舒对此只有两字印象有钱。


    其他东西她不懂,但植物这类,单就摆放的盆栽来说,很多名贵品种就在其中,七明芝、御衣黄、金合欢、碧台莲,府内下人虽不多,却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一切尽皆有条不紊。


    戏志才在进来后,性子都冷淡了很多,这些下人虽各司其职,可看向外人的目光,审视中还带着些许敌意。


    不对!曹舒走神时,落后了好几步,当她一人时,周围的视线就齐刷刷盯上她,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匆忙往前跑去,赶紧追上不远处的戏志才,急促的脚步声,自然也使前面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望向曹舒。


    尤其侍从还皱了皱眉头,“无需在庭院内逗留,两位离去时,也请尽快些。”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的样子,曹舒正要打算细究。


    就见戏志才立即往旁边走了一步,直接挡住侍从探过来的视线。


    “奉孝病情复发,继续等下去,你们或许也会受罚,都这样了还不带路吗?”


    曹舒心中的疑虑更大了,郭府内的情况,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很多。


    三人最后还是继续前行,不过这次没走太长的时间。


    “前面便是书房,两位可直接进去。”


    侍从给指了指前面紧闭的房门,没有任何进去通报的打算,只想着尽快离去。


    处处都透着怪异,曹舒一时也说不上来,到是戏志才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然而迎面撞上的人,见到曹舒和戏志才后,神色非常的诧异,特别意外,“你们怎么会来这?”


    我们?曹舒刚想说,这不是郭嘉自己的嘱托吗?


    到是戏志才反应极快,想圆回这个纰漏,“奉孝,自己不是老提起半月之期,怎么这回给忘了。”


    两人还在相互挤眉弄眼,似乎真把曹舒当傻子在忽悠。


    “志才早说,嘉最近忙地厉害,还真给忘了。”


    皱了皱眉头,曹舒没有接话,郭府的异常,她已经猜到点东西。


    分家旁支出了个聪慧的弟子,可能之前他们结过怨,所以安插不少眼线,很明目张胆的那种,是监视也是警告。


    戏志才带她过来的目的,曹舒还没猜到,不过跟郭嘉也脱不了干系。


    然而随着继续往屋内走,曹舒万万没想到,原来还有其他女子。


    见到曹舒后,却低头将自己衣裳不整的样子收拾了一番,眉梢微挑时尽展妩媚之色,甚至于直接戏谑性地看了她一眼。


    “郎君,怎么才回来!”


    美人投怀送抱,郭嘉迟疑片刻,便伸手拉入怀中,“晚上才是良宵,不急这一时,今日先待客,唐女郎过来是为诊治?”


    曹舒还没啥反应,系统却已经急地跳脚了。


    系统:‘之前还叫阿初,现在是唐女郎,宿主啥感想,郭嘉说自己常逛勾栏瓦舍,原来没骗人。’


    感,想?曹舒还真仔细思考起来,好像在外等候的时间不足一刻钟,郭嘉这身体越来越虚了吗?


    “面色发白,身体应该亏损的厉害,平日可过于疲惫乏力,或者多汗怕冷,肾脏精气阴阳不足。”


    治病她在行,一通解释完后,曹舒顺口来了句总结,不过刚好是问那位女子的问题,“怎么说有点虚啊!那不就是他不太行?”


    瞬间懵逼还不忘面红耳赤的郭嘉,“……”


    他听到了什么,公开处刑啊!说好曹舒会吃醋呢?跑哪去了!


    郭嘉现在当场就想原地去世,这时候谁也别搭理他。


    耳边还伴有戏志才嘲笑声,真的非常让人不爽,尤其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想要曹舒吃个醋,为什么这么难?


    “……”旁边女子早已以袖掩面实在羞愤,更不好骂曹舒,毕竟人家真的很一本正经解决问题。


    “那再开些补药,肯定不会让你吃亏,虽然他挺聒噪,可挑人眼光还不错。”


    “……”这次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曹舒宽慰女子的声音。


    说着,曹舒就打量了女子几眼曲线丰/满,她绝不支持年龄太小,就过早生儿育女,那样损伤是女子自己的身体。


    所以,她也总算能放心点了,“这种类型很符合兄长的审美,年龄符合医学上的要求。”


    几乎是瞬间,戏志才就联想到一个人,“兄长!”曹操!


    所以有啥需求都可以提,虽然她在这行没啥过大的研究,但补药绝对懂怎么开。


    戏志才开口,立马吸引了曹舒的注意力,“补药都可补一补,你的身体好像也不太行。”


    戏志才赶忙闭上嘴看戏,这事他绝对能笑郭嘉好几年,鸡同鸭讲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曹舒吃醋。


    “不不,你还是接着迫害奉孝吧!”


    本来就被曹舒这木头脑袋气得不轻,这时候往枪口上撞,郭嘉总算有地方出气,“戏志才,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