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瑶和洛云野因好奇心跟过去凑过去吃瓜时,花花已经豪放地左勾一个,右搭一个,与银甲魔修们兄弟长兄弟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双方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花花捶捶自己的胸口,大手一挥:“闫皓兄弟你放心,你的道侣,我包了!”
“此言当真?”银甲魔修队长早已擦掉含在眸中的泪水,双眼放光。
“自是当真。”花花自是吹嘘,“别的不说,在女子中我可是极受欢迎。不信你问我这兄弟?”
令修老实地点点头。
虞知瑶:“……”
她依稀还记得,在除魔镜四千年前的魔王城内,从女子堆里解救两个弱小又无助少年的场景。
不过耐不住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前方那群银甲魔修已经直呼厉害,一个个极为热情地请教花花如何讨好女子。
于是,花花祭出了各种话本撩人段子,将六位银甲魔修唬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银甲魔修队长,他听完后已经彻底拜服。那张俊俏的脸庞微红,颇为忸怩道:“不瞒花花兄弟,其实……其实我已心有所属,早年对一位妖族姑娘一见倾心,奈何那姑娘对我不理不睬。
魔袭前我还偷溜出去,隔着一座山给她唱歌来着。谁知她看都不看我……”
“妖族?”花花自信应下,“没问题!妖族是吧?妖族那边我有认识的人。对了,你唱的什么歌来着?”
银甲魔修队长那是完全不把花花当外人,直接开口一展嘹亮歌喉:“对面的姑娘你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请你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花花:“……”
令修:“……”
咸鱼组:“……”
虞知瑶手疾眼快地给耳朵塞上两团棉花,双手捂住洛云野的耳朵,以免遭受魔音荼毒。
深陷魔音包围圈里的花花和令修面色发白,一脸即将逝世的生无可恋,其余银甲魔修神色陶醉,仿佛在聆听什么令人入迷的仙曲般。
“队长美妙歌声不减当年啊!”
“厉害!是吾等所不能及的歌者!”
“队长真不愧是大人赞叹的灵魂歌者,一曲出,令人族妖族为之臣服!”
“队长真乃魔雀中的歌王!”
银甲魔修们面露微笑,真心实意地夸赞,两团棉花都堵不住这些声音。
虞知瑶直接一个面色呆滞。
大哥,你究竟是怎么唱出没有一个准音,并且还能上下波动如《忐忑》的?
别说妖了,是只鸟都得跑。
你们魔修的音律审美与我们差异这么大吗?
花花自幼的邻居是只唱歌特别好听、并且舞姿也特别优雅的青鸟。他耳朵被熏陶惯了,乍一听见这么恐怖、如同震颤灵魂的歌声,仿若被击中一般面皮泛白,缓了很久才回过来一口气。
“听我说,兄弟。”花花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殷殷劝说:“这样的大杀器,绝不能在追求女子时拿出来!否则会让对方自惭形秽,觉得无法配上你,掩耳逃走的!”
银甲魔修队长惊诧:“花兄弟果然懂女子心思!的确如兄弟所言,那姑娘总是捂住耳朵,离我远去。那一袭翠羽长裙的翩跹身影,时常在我梦中出现。”
“原来她竟是因为我的歌声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我?”银甲魔修队长激动地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裳,“她为何如此之傻?”
花花:“……”
“是这样没错。”花花呼啦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闫皓兄弟,你这歌声太过于动听,每唱一次,都只会让人自惭形秽。
道侣双方应是平等的,你若想夺取她的芳心,理应要珍藏起你的美妙歌声,否则你二人永不能结为连理!”
“不!”银甲魔修队长哀嚎一声,“我对青染姑娘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等等,青染……”花花一怔,望向这位魔音兄弟的眸光逐渐变得同情。
青染,就是他那位唱歌动听、舞姿美妙的邻居姐姐,平生只会对唱歌好听的男子另眼相待。
这魔修大兄弟,估计一辈子都入不了青染的眼。
“花兄弟你认识?”闫皓问他。
“认识。”花花神情肃穆,“她在妖族很有名,并且很讨厌唱歌的人。”
银甲魔修队长听完直接大受震撼,如同晴天霹雳般,整个人极为受伤,被花花塞了本恋爱秘籍的话本,默默蹲在地上自我疗伤去了。
“还有我还有我。”副队长终于有机会凑上来,“花兄弟,我体貌上佳,不知能否入得了妖族熊姑娘的眼?”
说完,副队长还扬了扬自己精致秀气的面容,嚯一声,努力比了比自己怎么也不长肌肉的胳膊。
“啊这……”花花想起熊族不论男女皆崇尚肌肉越多越值得结为道侣的习俗,对这兄弟更加同情。
“或许,咱们可以另辟蹊径?”花花直接死马当活马医,塞给他一本《食谱大全》以及一本《身体柔韧术》,“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想要彻底留下女子,需要有一个让她折腾不坏并且流连忘返的身体!”
“有道理!”副队长惊呼一声,一把扯过两本追妻宝典,也蹲到一旁墙角研究去了。
其余没有道侣的银甲魔修一一上前,朝花花讨教追道侣的招数。
那边歌声停止,洛云野被虞知瑶松松的捂住耳朵,花花教人追妻的话语句句传入耳中。
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想要留住一个女人,需要有一具让她流连忘返的身体?
虽然听上去有点离谱,但似乎……确实挺有道理?
洛云野瞅着墙角处被摊开的那本《身体柔韧术》,眼睛都像是被烫了一下,小刷子似的眼睫毛剧烈掀动。
他移过眸光,没一会儿,视线不自觉又飘了过去。
花花给没道侣的银甲魔修一一安排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汗。
魔修们排排蹲在墙角,努力钻研各自的追妻秘籍。
他与唯一那位与魔兔结为道侣脱单的魔修聊起来:“兄弟,你队友怎么都喜欢妖族?”
“嗐,咱们魔族道侣都不是一对一,队长副队长队友他们都想追求人族妖族那一生一世的爱情。”银甲魔修坐下来,瘫直自己的双腿,“咱们与人族是死敌,但妖族性情平和,指不定眼瞎……不是,指不定就看上我们魔修了呢?”
“毕竟我等有颜有身材还有修为。”那魔修笑道,“虽然因为种族,被看上的几率有点小。”
虞知瑶:“……”
她觉得没被看上,绝对不只是种族原因。
瞧瞧,死亡歌者队长喜欢妖族真歌王,体貌精致娇弱的副队长喜欢崇尚身材魁梧的熊姑娘,加上那不知道有没有的情商,直接来了一个地狱开局。
有的魔,他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咸鱼组吃瓜的同时,社牛花花已经与唯一脱单的银甲魔修聊起来了。
“那兄弟你不介意三妻四妾?”
“不啊!我和队长他们一样。”魔修嘿嘿笑了声,“我道侣天赋不高,修为低,是只柔弱的魔兔。我真身又是魔狼,她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而且我道侣还比我年轻一千多岁,将来我们可以一同入土。”
“有见地!”花花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塞给他一本《霸道狼君宠兔妻》,让他研究狼兔相处小花招。
与洛云野相似的,令修光明正大地在瞥那本《身体柔韧术》,花花深知这个心机男,啧啧两声,从储物戒里扒拉出一本丢给他。
“看吧看吧。”
令修接过书,除了耳尖微红,面容极为淡定地道了声谢。
洛云野的视线开始隐约地来回逡巡。
花花没忘记小队里还有另一对咸鱼道侣,十分上道地跑过来,将最后一本《身体柔韧术》郑重交给洛云野。
洛云野张了张口。
花花以为他要拒绝,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知道,不用说,你需要!”
一句话,让咸鱼组双双脸红。
花花溜得快,洛云野将烫手的书胡乱塞进储物戒,和脸红的虞知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在虞知瑶的注视下,洛云野的脸色控制不住地越来越红。
虞知瑶去摸他如同红番茄般发烫的脸,然后凑近小声说了句:“要不,研究一下?”
洛云野:“……”
于是,好学害羞的咸鱼组也开始了书籍研究。
这偏僻的墙角处,人人皆捧着书籍,成为一道极为好学的风景线。
另一边,时樾装病躺下的寝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人境魔修白权身披一件黑衣大氅,转着手上的龙纹戒指。白发老人在前方领路,后者一步步踏进宫殿中。
纪芙已端着食案,在小殿下榻前侍奉喂药。
白权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毫不留情地冷斥道:“废物!”
“还让那只半魔的东西给设计剐了龙鳞,费心教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生在外头的一个野种。”
躺在榻上的时樾面色不变,白发老人垂目站在一旁,两人对此似乎都习以为常。
白权气得挥手,一道魔气便将那汤药掀翻,吓得纪芙抑制住喉咙里即将窜出的尖叫,连连低头后退到一旁。
幸好老爷爷及时提点过,纪芙将侍女的姿态拿捏得惟妙惟肖。
白权此刻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只盯着床上被白缎带裹缠的半死不活的少年,浓郁的药味儿从他身上传出来。
时樾那淡漠的样子,仿佛说什么都无法戳动他,更让白权怒火冲天。
“当日在雁城,我道你是为了取信人族,原来是还记着那么点亲情?”白权怒极反笑,“你将人当亲人,那野种回头就能剐了你的龙鳞!你父王若知晓那野种存在,还会在意你这个废物儿子吗?”
话语尖锐刺耳,连纪芙都听不下去。
白权有意刺激后,又放缓了语气:“时樾,优柔寡断的情感,我们这等尊贵的魔龙族并不需要。没有任何助力,只会是拖累。看看你父王,你母后。你父王情感淡漠,如今修为越发深不可测。再看看你母后,执着贪念于一些飘渺云烟的东西,只会过早地郁郁而终。这是她应得的。”
时樾被激出了反应,他哑声道:“我母后,不是应得的。”
白权置若罔闻:“她的职责就是生下你。而你的职责,就是做好下一任的魔王之位,莫要让那野种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
“不是野种。”时樾咬牙反驳,“他是父亲的孩子。”
白发老人一听,顿觉不妙。
只见白权果然变了脸色,凭空一道黑色魔气在时樾的右脸处割开一道长长的血痕:“真是废物!”
“大人,莫要与小殿下置气。”白发老人连忙上前,“陛下已尽皆知晓,派老奴前来,便是要处理小殿下这件事。”
白权原本想逼迫时樾使用血脉之术定位,得知魔王插手,也只得退后一步,冷眼睇他:“此事,还需拜托时前辈您,莫要放过那群害了时樾之人。”
白发老人微微颔首。
他虽是上任魔王的家奴,但被赐予时姓,修为突破至天人境。就连势大如白权,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白权挥袖,回头看时樾那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废物:“你好自为之。”
这回他连伤药都懒得留下,迈步离开。
纪芙待在一旁,垂头努力做个透明人,做的人都要窒息了。
时樾小可怜这从小到大都过得什么糟心日子?待遇都远远不如他们云境圣地的外门弟子。
听听,那些话是外祖能说得出来吗?
明晃晃的一个争权夺利的小可怜工具人。
从他娘,到他,都是争权工具人。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她直接一把子怜爱了。
白发老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出声道:“好了,可以了。”
纪芙连忙将手中汤药放在旁边的食案上,赶过去看时樾的情况。
时樾板着脸躺在那,任划开伤口的血缓缓流入领口。
纪芙给他用手帕擦拭,上药膏。
“不必如此麻烦。”时樾道,“我们魔龙族恢复能力极强,这点伤口很快就好了。”
纪芙不管他,继续上药。
给伤口涂满药膏时,她还凑近小小吹了两下,吹得时樾有些痒,正准备躲开时,只听她说:“我年幼时喜欢抡起琴就砸,是个不会躲在人后的琴修,所以受伤次数就多了些。我娘每每给我上药时,就会给我吹吹伤口,说这样会好的更快。”
时樾嗯了声,偏过头的时候,声音里含着低笑:“说得好像你现在就不用琴砸一样。”
纪芙:?
她的怜爱真情喂了狗,哦不对,喂了龙!
白发老人没有打扰他们,只不声不响地退出去,对府中那群与银甲魔修称兄道弟的天榜修士们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咸鱼组、令修,以及魔修兄弟们在花花的教导下足足勤学了一日,即将要变身恪守男德的二十四孝好道侣。
分开时,大家还意犹未尽。
咸鱼组脸红地凑一块,将那本书往后藏了藏。
令修倒是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实则心里不停地在被大魔王用骚话调戏。
他紧绷着略显薄红的面容,在心里低问一句:“姐姐不喜欢吗?”
大魔王:焯!
她果断丢开灵通镜,要以最快的速度修炼成人形!
尝尝这身娇体软的小皇夫!
众人心思各异,花花还亲自将兴高采烈的银甲魔修们送出去,回来时得了一大把黑色令牌。
“看看!这都是我好兄弟给的令牌,让我日后有难处就寻他们去办!”花花得意地甩着手中令牌炫耀,“嘿!我在这魔族,也算是有很多人了。”
“出门在外,人多好办事。”花花将令牌揣着,还将银甲魔修队长多给的几支令牌一人发了一支,乐乐呵呵地跑去时樾的寝殿,去和他们炫耀。
月色明朗,咸鱼组照例寻了个独处的地方休息,令修则去暗室里继续修炼。
随着一日日的时间发酵,虞知瑶在灵通镜发帖的这通操作,直接引发了高级魔修们将大量宝物送上门的同时,还避开了小殿下府邸的搜寻。
这还多亏归一境银甲魔修小队回去后在灵通镜内的帖子大肆渲染,怒斥蠢货魔修,并且将小殿下的模样说的那叫一个悲惨无比。
为了不勾起小殿下伤心的往事,魔修们皆是非常体贴地没有去搜查小殿下府邸。
况且,他们也不认为那群人族魔修能够安然无恙地藏进小殿下府邸。
毕竟,一位天人境魔修守在小殿下身边,还有小殿下天人境修为的外祖也前去探望。
没有人能逃过两位天人境魔修的法眼!没有人!
魔修们秉持着这样充分的自信,勤勤恳恳、浩浩荡荡来回在街头街尾搜寻,n过白府门而不入。
而躺在白府悠闲度日的一众人,抱着宝贝修炼的修炼,睡觉摸鱼的摸鱼,每个人都极为舒坦。
时琰有求于人,虞知瑶这边完全掌握了主动权,有充足的时间与时琰继续对着耗。
反正在突破天人境之前,身在魔域,魔王就得给她保驾护航。
对方越淡定,时琰便越静不下来。他原本以为是洛云野将混沌道体的消息透露给虞知瑶,才让她这般有恃无恐。
眼见天榜所给的两年期限将至,天榜即将实时定位,时琰立即让白发老人去以此为借口,做出一番试探。
于是,虞知瑶直接理直气壮地说出了以下言论——
“找出口太危险啦,反正未来道侣是魔王之子,在魔域里做个混吃等死的魔王妃也很不错。身份尊崇,天天待在魔王陛下的保护圈内,即便天榜整日定时位置,待在白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即便有铤而走险之辈,大不了最后跟着魔王之子搬进魔王宫中,总不能有魔修胆敢闯入魔王宫吧?简直大胆!直接判他个谋逆之罪!”
这番话传入魔王宫时,气得时琰差点厥过去。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修士!将怂都说出了理直气壮!
这场双方拉锯战,时琰已经被耗麻了。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真的等天榜暴露实时位置。
天榜若齐齐定位于时樾的府邸,他这个做魔王的,在魔族中的威信将会减弱。
时琰无法磨砺他们,只能气急后,让白发老人通过魔域出口,将他们尽快送走。
不过如今魔王想送,虞知瑶他们还不急着离开。
离开魔域一事,一直拖到天榜公布的前三日的夜里,六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把酒言欢。
时樾早已脱去那身木乃伊装束,身形笔直地坐下,盈盈灯火中,黑眸灿亮。他笑着说:“哥哥、小鱼、纪芙、令修、小花,我不走了。”
纪芙回头看他。
“父王寿数将近,我想陪陪父王这最后一段日子,也会尽力去阻止他做一些对你们不利之事。”时樾一一看向众人。
“好。”洛云野首先给与支持。
其他人也一一尊重且支持时樾的选择。
只有纪芙担忧地唉声叹气:“小羽毛,你那个爹,可别像你外祖那样,对你一波猛烈输出。”
“不会。”时樾摇头,“他很少会召见我。即便召见,也是吩咐要做之事。”
纪芙:“……”
听听,召见。
儿子见父亲,还得被传召?
纪芙忍不住吐槽:“他这样,你还陪他?”
“父王也不是没有与我亲近的时候。”时樾道,“他当初刚回魔域时,偶尔还会抱我一两次。只是后来便一直闭关,不见任何人了。”
虞知瑶脑海里像是窜过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灵光,她迅速问道:“你父王,是何时闭关的?”
时樾眯着眼眸,仔细回忆了下:“大概在回魔域大半年后,我两岁左右的时候,父王便时常闭关了。”
“你时爷爷之前也与我们说过,魔王在与你母亲提了一次分开后,便不再提了,时常闭关。应当都是在那一时期。”虞知瑶猜测,隔着遮掩的秘宝与他单独传音道,“虽然魔王说是作为分开条件,答应你母亲,闭关锻造那柄弯刀。但或许,在那时候,你的父王,就已经不是你父王了。”
时樾一惊。
虞知瑶只说:“你要小心。”
没有证据,她也没有将这个猜测宣之于口。此事只会徒添众人恐慌,存在被魔王发现的危险。
虞知瑶闭目沉思。
虽然目前只是个猜测,不过这所有事,似乎已经可以连成一条线。
但她还需要一个串起这条线的关键性证据。
虞知瑶想了想自己随修炼提升便会提升运气的好运体质,或许这一点,能够帮助她寻到那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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