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修养,谢司行的感冒几乎已经好全。
经过付闲的指点,谢司行已经知道自己要送什么了,却也没有着急准备,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院,确认自己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后才彻底放心。
之后他便回了趟家,亲手取到那个准备送出去的礼物。
精致的物件虽然年岁已久,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半分它的美丽,它安静地躺在盒中,仿佛在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谢司行取出来,垂着眸看了一会儿。
眸光微微晃动,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转瞬又恢复平静。
有些怀念,也有些恍惚,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有将这个送出去的一天。
从谢司行回来后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管家王叔,看到他拿出了这个物件,表情也有一瞬间的诧异:“这是……”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谢司行取出这个的用意,笑着道:“好好,送这个确实好。”
谢司行没答话,却轻轻地应了一声,王叔便又道:“少爷是打算现在就送出去吗?”
“嗯,不急。”谢司行又严谨地将之存放回了盒中,淡淡道:“我先走了。”
“好。”
话落,王叔便看着他一刻不停的转身,离开时还带着风的背影,耳朵里仿佛又刮过谢司行刚刚说的那句“不急”。
依他看,少爷急的就差直接飞到想见的人身边了。
……
从家里离开,谢司行确认自己的预定的顶楼餐厅会在晚上六点以后专门为他们清场,便驱车到了御寒的公司楼下。
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谢司行的心情有些难言的紧张,也幸而他还有时间精心准备,让他能给御寒一个难忘的体验。
将车停稳后,谢司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
不确定御寒是否在工作,谢司行便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委婉地发了条消息。
谢司行:【晚上有空么?】
过了一会儿,御寒回复:【没空】
谢司行:【……怎么了?】
御寒正在喝水,懒得打字,把通讯录翻到最后,主动给谢司行打了个电话。
谢司行正坐在车座里,双眸深沉地望着御寒那个冷冰冰的“没空”出神,蓦然看到御寒的名字跳出来,稍稍一愣。
顿了顿,他眉心微微舒展,接了起来:“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是工作上的事。”御寒咕噜一口咽下嘴里的水,明亮干净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来:“你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是要干嘛?”
谢司行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是很重要的事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御寒嗯了一声:“不用,只是要去隔壁省出差一趟而已。”
他也是今天才突然收到了一个交流会的邀请,需要他去隔壁省参加。
御寒衡量了一番,觉得参加这个交流会说不定能收获匪浅,便决定亲自前往。
事发突然,因此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马上就得出发,所以晚上也就没空回家了。
而交流会维持的天数长,御寒预计得去个两三天左右才能回来,他本来打算晚些时候再和谢司行说,正好打了通电话,就现在说了。
“嗯,我知道那个交流会。”
是几家老牌的酒产企业联合举办的交流会,名头很大,会邀请御寒出席倒让谢司行有些意外,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这些老牌企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交流会,参加的企业名单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变动,大概是前不久御寒对于盛景大刀阔斧的改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今年才会突发奇想邀请御寒。御寒如果去参加,应该真能收获不小。
谢司行当然不会阻止御寒,因此便没有说出自己原本的计划,而是温声道:“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你原来是打算和我说什么?”御寒没有被谢司行哄骗过去,他感觉谢司行刚才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谢司行轻笑道:“没有,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哦。”
但细细一想,御寒还是觉得不对,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吃饭,有必要这么强调一遍?
想到付闲今天又躲在公司的卫生间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御寒心中就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
他心里藏不住事,直接怀疑地开口道:“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还有惊喜吧?”
谢司行:“……”
谢司行轻轻开口:“谁告诉你的?”
是付闲,还是郑斯年又背着他上演了一出无间道?
谢司行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得找个时间清君侧,御寒就笑了两声:“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没人告诉我,承认我聪明很难吗?”
根据一点线索推断出整件事情的脉络,不愧是他,洞悉人心的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事情能逃出他的掌控!
“确实聪明。”既然都被御寒猜到了,谢司行便也没有继续瞒着他,笑着道:“是打算趁今晚给你一个惊喜的。”
御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什么?”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谢司行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谢司行却笑了两声:“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悦耳低沉的声线缓缓传来,仿佛带着扣人心弦的魔力。
御寒本想追问,话到了嘴边又变成:“行。”
那他就拭目以待了。
结束和御寒的通话,谢司行又在车里静静地坐了几分钟。
他侧头,目光缓缓地落在那个被他放置在副驾驶的盒子上。
盒子的边沿泛起些许冷光,衬得他的眸色也深了些许。
瞬息间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谢司行别开眼,启动车子。
他给郑斯年打了个电话,取消预定好的餐厅,以及将他未来几日的行程都往后稍延。
郑斯年什么也没问,公事公办地应下。
吩咐完这些,谢司行又补充了一句:“你最近有和御寒联系?”
他还是怀疑有人向御寒透露了自己这次的行动。
郑斯年浑身一紧,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力:“没有!”
从他这几天观察出总裁和御总之间氛围不对劲之后,他就没敢再主动和御寒联系。
“嗯。”谢司行淡淡道:“我的事,你应该分得清什么能和他说,什么不能。”
郑斯年瞬间心领神会。
知道了!总裁并不介意自己和御总联系,而御总如果找他打探总裁的消息就属于能说的行列,但总裁特意将行程往后延,想去找御总这件事就绝对不能说。
郑斯年立马保证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
谢司行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惊喜被猜到了,那就换一个惊喜。
御寒此次出差时间不长,且交流会的主办方也会替他安排好一切行程和住所,所以这次他没有带上任何人,只身前往隔壁省份参加这场交流会。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御寒由主办方安排的人带领,入住了他们提前为他准备好的酒店。
交流会第二天才开始,御寒到酒店后就直接倒头休息,只在临睡前回复了一句谢司行询问他是否安全到达的消息,接着他就没再关注手机,为明天养好充足的精神,第二天,御寒吃过酒店送到房间的丰盛早餐,就又由主办方派来的车辆接到了举办交流会的地点。
对于此次的交流会,御寒正是报以认真交流和学习的心态来的。
现如今盛景的发展前途一片大好,但也仅限于酒庄现如今已经对外开放的项目,而对于创立独属于自己的品牌和打开市场,仍然有不少的路要走。
而这个由各大老牌酒产公司举办的交流会,便是企业之间互相交流经验和心得,御寒之所以要来,也正是因为他也需要汲取一些前辈的经验。
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认真摘选,总有自己能够用得上的地方。
有时候适当听取别人的意见,对自身的发展确有好处。
往年参加交流会的人选这几年已经基本固定了下来,御寒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数人都对他这个陌生面孔感到了几分好奇。
尽管御寒看着年轻,但周身的强大气场却足以让人忽视他的年纪,仿佛是已经在商界当中浸淫多年的老手,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姿态几乎是全场最亮眼的那一个。
他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大多数的目光。
似有若无般打量的视线在御寒身侧周旋,御寒却混不在意。
他心中有数,所以对自己来参加交流会的目标也分外明确。
御寒在来之前就已经对现今的几家老牌企业有了几分了解,抱着交流的想法,自然也从一开始就瞄准了这些企业。
和封氏企业旗下的强势品牌不同,这些老企业存在和积淀多年,在市场当中依旧占据着不小的地位,能够在长久的时间当中存活下来,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
若能亲身交流一番,所获得的启发一定不少。
交流会的上半场是由几位企业的代表发言,让他们简单分析一下对未来市场趋势的见解以及近期适合的发展方向,大同小异的发言御寒听了一会儿就没有继续听下去。
下半场则是自由的交流时间,御寒的视线从发言台上挪开,开始在场中梭巡着自己的目标。
将这些企业代表与自己印象中的对上号,御寒正想从中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交流对象,但还没等他作出选择,就已经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您就是御总吧?”
听到这道声音,御寒挑了下眉,慢慢地转回身。
说话的是个与御寒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相貌周正清俊,也是场中难得一见的年轻面孔。
男人面上带着亲切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朝御寒伸出手:“我是秦氏企业的代表秦州牧,您好。”
秦氏企业,姓秦,让御寒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御寒。”
御寒扬起一个笑,伸出手,和他轻轻交握片刻便收回了手。
“我听说过您的事迹,对于您大胆创新的想法和行动深感敬佩,也非常感兴趣。”秦州牧毫不掩饰自己对御寒的欣赏,笑着道:“一进场我就注意到了御总,所以能否请您到旁边详谈?”
御寒也笑:“当然。”
在他的原来的计划里秦氏也在他的目标范围当中,对方主动来找他,当然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和秦州牧到一旁坐下,他主动引起话题,言语中透露是自己向交流会的主办方推荐了御寒,还对御寒表达出了强烈的合作倾向。
“我研究过御总接手盛景后的一系列改革,确实是快准狠,难怪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挽救一个公司,不难从其中看出御总的魄力和能力。”
秦州牧脸上满是赞赏,毫不吝啬地对御寒之前的每一步表达了肯定,还道:“我非常认同御总改革的观念,并且深切地觉得御总应该会对我们的合作感兴趣。”
秦州牧会提出合作,让御寒有些意料之外。
老牌企业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化的模式,而秦氏企业更是其中典型。
这家存在超过五十年的老品牌在市场当中已然有了稳固的地位,但以秦州牧刚才夸赞御寒的举动来看,他或许也有改变现状的想法。
毕竟即使再稳固的地位,也经受不起后浪的多次冲击,免不了要逐渐走下坡路,被新兴企业所替代。
但即便如此他们现如今的地位也依然不容小觑,能与他们合作固然是好事,不过御寒也并不是来者不拒。
如果秦州牧提出的合作计划不足以令御寒心动,那他也不会白费力气。
所以御寒在听到他表达出合作倾向后也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说来听听。”
秦州牧始终在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见御寒并不激动,不禁有些诧异。
寻常人若听到能和他们合作,应该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同意,但御寒面上却仍是一片云淡风轻,就仿佛这个合作于他来说亦是可有可无一般。
秦州牧一时有些拿不准御寒的态度,便只能暂时压下别的想法,将自己早先准备好的合作计划摆在明面上,对御寒一一道来。
他听说御寒打算创立自己的品牌,便想要和御寒合作共赢,以他们的人脉和经验为基础框架,御寒负责丰满其中的构造,提供新想法和技术等等……
但直到他说完,御寒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秦州牧忍不住紧张,心想难不成猜测有误,其实御寒对他们的合作根本不感兴趣?
他皱了下眉,正想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御寒便轻轻地点了下头,慢条斯理道:“有点意思。”
秦州牧:“……”
险些以为合作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他松了口气,重新扬起笑容:“那太好了。”
见御寒对合作有意向,秦州牧便又在刚才的基础上重新展开聊了一阵,这回御寒没再专注倾听,而是加入了讨论。
他说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和想法,还问了几个连秦州牧都没注意到的重要细节。
秦州牧越听越觉得自己没有挑错合作的对象,对御寒的欣赏更甚,也毫不掩饰自己对他莫大的兴趣。
后来秦州牧便没再开口,而是认真听着御寒侃侃而谈,他观察到御寒发表自己见解时的样子,比之刚才倾听他说话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眼神像天空一样澄澈湛亮,表情亦十分鲜明生动,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到意气轩昂的自信和蓬勃的朝气,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秦州牧不知不觉就出了神,等到御寒停下来才反应过来。
注意到御寒看过来时询问的眼神,他有些尴尬,耳廓也微微红了,没了刚才的自如:“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晃了神。”
御寒没太在意,心里却在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高深,这位企业代表没有听懂。
看来得换个浅显一些的说法了。
又聊了一会儿,趁着现在氛围不错,秦州牧便笑着提起:“既然御总非常感兴趣,不如我请御总吃个饭,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谈谈?”
交流会人多且嘈杂,确实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正好御寒也有再继续聊聊的意思,便同意了。
他们从位置上起身,一起前往秦州牧提前预定好的餐厅。
在走出会场的途中,他们依旧聊着刚才的合作,秦州牧仿若无意般提起:“对了,听说御总的公司前不久从谢氏分离出来了?”
御寒懒洋洋道:“看来小秦总确实有仔细打听过我。”
这件事他没有刻意对外隐瞒,全盛景都清楚这事儿,别人会知道也很正常。
秦州牧笑了一下,毫不意外御寒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对御总的经历很感兴趣,也很欣赏御总,自然就打听的清楚了一些……你会介意吗?”
御寒当然不可能介意,他还有点好奇别人口中的自己,便问:“所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秦州牧笑着道:“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唐突,不过确实打听到了一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御寒就更好奇了:“是什么?”
秦州牧顿了顿:“听说你和谢司行……似乎感情不合,你们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境地。”
他看向御寒,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言语中也仿佛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试探:“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御寒蹙了下眉,正准备亲自辟谣,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便从身后传来,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霜。
“抱歉,我想你的情报可能有点失误。”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对御总的经历很感兴趣,也很欣赏御总,自然就打听的清楚了一些……你会介意吗?”
御寒当然不可能介意,他还有点好奇别人口中的自己,便问:“所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秦州牧笑着道:“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唐突,不过确实打听到了一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御寒就更好奇了:“是什么?”
秦州牧顿了顿:“听说你和谢司行……似乎感情不合,你们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境地。”
他看向御寒,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言语中也仿佛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试探:“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御寒蹙了下眉,正准备亲自辟谣,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便从身后传来,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霜。
“抱歉,我想你的情报可能有点失误。”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对御总的经历很感兴趣,也很欣赏御总,自然就打听的清楚了一些……你会介意吗?”
御寒当然不可能介意,他还有点好奇别人口中的自己,便问:“所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秦州牧笑着道:“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唐突,不过确实打听到了一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御寒就更好奇了:“是什么?”
秦州牧顿了顿:“听说你和谢司行……似乎感情不合,你们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境地。”
他看向御寒,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言语中也仿佛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试探:“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御寒蹙了下眉,正准备亲自辟谣,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便从身后传来,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霜。
“抱歉,我想你的情报可能有点失误。”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对御总的经历很感兴趣,也很欣赏御总,自然就打听的清楚了一些……你会介意吗?”
御寒当然不可能介意,他还有点好奇别人口中的自己,便问:“所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秦州牧笑着道:“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唐突,不过确实打听到了一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御寒就更好奇了:“是什么?”
秦州牧顿了顿:“听说你和谢司行……似乎感情不合,你们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境地。”
他看向御寒,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言语中也仿佛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试探:“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御寒蹙了下眉,正准备亲自辟谣,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便从身后传来,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霜。
“抱歉,我想你的情报可能有点失误。”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对御总的经历很感兴趣,也很欣赏御总,自然就打听的清楚了一些……你会介意吗?”
御寒当然不可能介意,他还有点好奇别人口中的自己,便问:“所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秦州牧笑着道:“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唐突,不过确实打听到了一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御寒就更好奇了:“是什么?”
秦州牧顿了顿:“听说你和谢司行……似乎感情不合,你们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境地。”
他看向御寒,观察着御寒的表情,言语中也仿佛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试探:“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御寒蹙了下眉,正准备亲自辟谣,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便从身后传来,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霜。
“抱歉,我想你的情报可能有点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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