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在梦里谈恋爱 > 12、LoveDream#12
    冯问蓝为错怪博晏道歉。


    他刚才那话算什么恶意解读啊。


    她面前这位大神才是恶意解读的鼻祖!


    可惜冯问蓝不能反驳。


    好在有她周哥在,帮她骂道:“孟二,要点脸!”


    有了这话,冯问蓝继续安心扮白脸。


    她立马露出宠溺的笑容,顺便拉下孟斯礼的手,对周围人炫耀道:“我们礼礼说话可爱吧。”


    齐烈的下巴又往下掉了一点。


    手动合上后,他非常真诚地回了句:“他十年前更可爱。”


    “哦?”


    冯问蓝顶着一脸“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展开讲讲”的表情,朝齐烈凑了凑,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孟斯礼腿上,胸前的柔软正好压向他那只被拉下的右手掌心。


    两个人隔着薄薄的布料交换体温。


    几乎不留一丝空隙的距离,孟斯礼的鼻息间盈满她身上的气味,一贯死寂的空气变得清甜。


    而鲜活生动的女孩,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格外活泼,在他掌心之下胡乱冲撞。


    孟斯礼安静感受着。


    即使看不见怀里女孩的脸,他也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表情:用那双闪着光的眼睛望着齐烈,像一只即将被人类骗走的幼狐。


    这个认知如同一浪潮水,卷走孟斯礼眼底的笑意。


    他缓慢收拢五指,将她的心跳收入指掌,轻声唤她:“蓝蓝。”


    “干嘛?”


    冯问蓝一门心思扑在齐烈接下来的爆料上,回答里不小心泄露出几分被打扰的不满。


    孟斯礼不动声色,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住冯问蓝的下颔,将她专注于齐烈的视线转回来。


    他眼睫微垂,平静地注视她,说:“你该回家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


    仿佛真的只是在提醒她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然而原本融洽的氛围顷刻间荡然无存。


    冯问蓝的期待僵在脸上。


    对上那双乌黑眼眸的瞬间,她的危险警报器响了。


    可她找不到危险源,只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乖乖听话,她再不乐意也只能闷闷地“哦”一声,从孟斯礼的腿上站起来。


    周轲行看出冯问蓝还不想走。


    只是帮腔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眼前的一幕打断。


    孟斯礼脱下外套,完完全全包裹住冯问蓝。


    遮挡住她贴身的单薄睡衣,也阻挡去旁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女孩骨架小,脸也不显个儿,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经常被误以为顶多一米六。


    这会儿被他的风衣罩着,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体现得淋漓尽致,活像披了件斗篷。


    冯问蓝一脸茫然,下意识说了句:“我不冷。”


    孟斯礼似乎没听见。


    他只是低了眸,如同打造一件艺术品,神情专注而淡漠,仔仔细细,替她扣好风衣扣子,而后牵起她,径自离去,仿佛包间里其它几个大活人都是空气。


    “诶……”急转直下的剧情弄晕了桂宇,他奇怪道,“我偶像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什么好。”周轲行胳膊肘往外拐,“让你平时少听博晏瞎指挥你不听,这下好了,害惨我弟妹了!”


    “?”


    桂宇又求助场上唯二不知情的人。


    可惜齐烈也没空。


    这回他不掉下巴了,换成掉眼珠。


    他瞪着孟斯礼和冯问蓝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找回声音:“靠!亏我一直以为孟二娶了个漂亮花瓶回家当摆设,没想到是动真格……不对啊,他的病什么时候好的?”


    博晏随手扔了个飞镖,正中靶心。


    听见齐烈的疑问,他瞥了眼已经不见影儿的门口,哼道:“你看他那变态样像是病好的样子?”


    被这话提醒,齐烈想起了孟斯礼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刚才那段被打断的回忆重新涌进他的大脑。


    少年时代的孟斯礼,是真的很“可爱”。


    当年他们几个在瑞士读书那会儿,每次谁惹了麻烦,都是孟斯礼出面“处理”。


    十七岁,在这个大部分男生还在扮大人追求刺激快感的年纪,他已经是极其另类的一个存在——冷漠,孤僻,极端,封闭,大多时候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问人间。


    以孟斯礼的性格,如果不是那过分招摇的长相和高到离谱的智商,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齐烈永远记得那个夏天。


    永远记得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孟斯礼坐在教室里,是如何的眉目温和,如何的笑意平静,又是如何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拧断墨西哥毒枭家长子的手,如何玩味地欣赏对方痛苦扭曲的表情。


    而这仅仅是因为那位长子动了孟斯礼的一本书。


    一本买回来就被他丢在桌上吃灰的书。


    在孟斯礼的世界里,他的东西,不容旁人觊觎染指。


    被碰过的书,要烧掉,碰书的人,要毁掉。这就是他的法则,任何人事物都不可悖逆。


    齐烈想,现在的冯问蓝就是当年的那本书。


    -


    冯问蓝任由孟斯礼牵着走在抄手游廊上。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他突然不高兴的原因,并从身上那件不合身的风衣,初步得出结论——嫌她衣冠不整出现在他朋友面前,丢他的脸了。


    可是,她火急火燎赶过来,还不是为了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吗!


    意识到这次并非自己的错后,冯问蓝振作起来,决定拿出新时代女性该有的态度。


    第一步就是拒绝上车。


    跨过会所大门,冯问蓝便停下脚步,哼哼道:“我晚上吃撑了,要散步消消食。”


    说完,也不等孟斯礼回答,径直从他手里扯出被他牵着的衣袖,没打算脱下外套,免得又被某人借题发挥。


    孟斯礼没说话,只轻扫了眼空荡荡的手。


    空气里还飘散着小姑娘气呼呼的尾音,不同于以往或耍赖或讨好的机灵古怪,倒像每次被他欺负完,控诉他的不知轻重。


    真实不加掩饰的情绪是最好的抚慰剂。


    孟斯礼不见光的眼底被描上星星点点的色彩。


    冯问蓝:“……???”


    这人气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她生气他无动于衷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冯问蓝更气了,左右摇摆身体,用飞起来的衣袖啪啪打他手臂。


    孟斯礼没躲,受着。


    庄楚刚打开车门。


    见状,他看了看冯问蓝,又看了看自家老板,掌握完毕情况,笑嘻嘻地打破僵局:“蓝总,坐车也可以消食,车运动了,就等于您运动了。”


    平时冯问蓝还会和庄楚闲扯两句,今天打完人就走。


    潇洒转身的动作带动风衣下摆在半空中划出半圈优美的弧度。


    冯问蓝踏上亲王府外的林荫路,准备坐公交回家。


    说起这家高级会所,全市无人不知。


    但大多数人只能远远看它一眼,连从门口路过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导致周围冷清过了头。


    冷清得冯问蓝可以清楚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没有回头。


    一直走到林荫路的尽头,便又回到八宝街。


    谈笑声混杂着车水马龙的嘈杂扑面而来,冲散了那道脚步声。


    冯问蓝不自觉地放缓步调,走到公交站台,装作看进站车牌的样子,往旁边瞟了瞟。


    谁知只一眼,她便在来往人潮里找到她以为已经离开的男人。


    他依然离她不远也不近,线条冷峻的脸被斑斓的霓虹灯镀上一层虚幻缥缈的流光。


    明明身处五欲六尘,可他就像是不属于这个烟火人间,眉眼淡然,正安静地望着她。


    好像她不说话,他便也永远不会开口。


    冯问蓝一噎。


    她发现这人不光/气人有两把刷子,更知道如何激发人的怜悯心。


    而她又一向吃软不吃硬,板着脸冷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在公交即将到站之前,败下阵来,走过去,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孟斯礼没回答,只递给她一袋东西。


    看清袋上的字后,冯问蓝微微怔住。


    老实说,她宁愿孟斯礼像刚才那样冷冰冰,也不要这样一言不发地跟她一路,最后递给她一袋糖炒板栗。


    冯问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直手接过板栗。


    不料又着了他的道。


    孟斯礼没有放手,而是勾着塑料袋的另一端,将她一把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冯问蓝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


    刚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


    她抬头瞪他:“有你这么求和的吗?”


    孟斯礼一脸端稳,嗓音里的冷淡也没了踪影,声线温和,反问她:“我们吵架了么。”


    “……”


    敢情这位少爷真以为她是吃多了在消食?


    冯问蓝也不憋着了,把问题摊开讲:“没吵架,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赶我走。”


    闻言,孟斯礼神色微敛。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歪掉的衣领,语气有种好心办坏事的忧戚,低声说:“我以为人多,你穿成这样不自在。”


    “?”


    原来是这样?


    那她岂不是又误会他了?


    冯问蓝本就不是记仇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她没有丝毫怀疑,只小小嘟囔了句:“那你也不能直接赶我走啊。要不是你,说不定现在我和你朋友聊得正开心呢。”


    孟斯礼提出弥补方案:“你可以和我聊得正开心。”


    “哼,想得美。”冯问蓝才不上当,“除非你和我说说,你们平时的局也像今晚这样干净吗,我还以为我开了青少年模式呢。”


    孟斯礼听出了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也没揭穿,整理完衣领的手轻划过她的耳后,满足她的愿望:“下次带你看脏的。”


    冯问蓝痒得缩了缩脖子。


    刚挥开他捣乱的手,她便听见这话,眼睛“叮”地亮起:“真的?”


    孟斯礼“嗯”了声,学以致用:“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


    好哇。


    又内涵她。


    冯问蓝皱了皱鼻子。


    这副骄矜模样勾出孟斯礼眼底的笑意。


    他不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气氛难得和谐。


    冯问蓝的视线却莫名无处安放,四处乱转。


    好在这时公交车正好到站,她便催道:“我的专车来了,你也快回去继续和你朋友玩吧,衣服下次还你。”


    孟斯礼没再提送她回去,看着她连蹦带跳地上了车。


    冯问蓝透过车窗和他挥手,他便微微仰头,唇角轻牵,回应她的道别。


    等到公交车汇入车流,孟斯礼笑意也敛尽,慢条斯理地褪下腕间佛珠,捏在手里一颗一颗地数。


    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冷不丁开口,问:“李越那边怎么样了。”


    庄楚从暗处走出来:“已经在收尾了,明晚应该就能回来。”


    和他不同,李越主要负责家族的大小事宜,这段时间正在意大利处理孟家生意上的事。


    说着,庄楚猜到几分老板的用意,询问:“您是准备派李越跟着蓝总?”


    孟斯礼目视着公交车远去的方向,平静的眼底如同结冰的湖泊,封存着未知的危险。


    片刻,他道:“别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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