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见傅子恒神情冷淡,并不开口,担心得要命,“真的,大侠,我二师兄绝对是个好人,您可千万不要杀她。”


    “那你管好你二师兄的嘴。”


    傅子恒本以为这样回答就能结束这个话题,却不料,换来的是顾知意一副比杀了她还让她为难的表情。


    顾知意低垂着脑袋,闷闷地答道:“大侠,要不您还是杀了我吧!”说完这话,还真的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了。


    这倒让傅子恒生出几分意外,一路行来,他也算是见识了这小傻子有多惜命,没想到,为了他的二师兄,竟舍得豁出这条性命了。


    顾知意的这番作为,倒是让傅子恒对他高看了几分,原来这小傻子也还有有那么些可取之处的。


    傅子恒歇了吓唬顾知意的心思,道:“走吧,我答应你,不杀你二师兄,不过,我今晚也去你二师兄家中歇息一晚上,你让你二师兄给我一个屋子,然后你们都别进来打搅我,这样能做到吧?”


    一听到大侠不会因为二师兄多说话而要了二师兄的命了,顾知意立刻又来了精神头,她与二师兄也不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不打搅就不打搅,她们还怕大侠打搅她们呢。


    顾知意立刻神采奕奕地连连点头,“嗯!大侠放心,我们一定不打搅您。”


    说着就带着傅子恒去了柳垂村的那处小院。


    或许是这个时间村里的人都出去干活了,顾知意带着傅子恒一路走来,竟没有碰到村民。


    当然,这也是因为柳垂村的房屋之间都相隔甚远,稀稀落落分布在山间,甚少有挨在一起的院落。


    顾知意对这些习以为常,傅子恒心里却总觉得这个小村透着些许古怪,这里每个小院看似错落分布在山间,可仔细看,像是特意按照某种规则排列起来的,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傅子恒也说不上来,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村子,不简单。


    顾知意领着傅子恒来到一处小院,见院门口挂着一把大锁,她一边在包袱里翻找钥匙,一边自言自语道:“看来二师兄没在家。”


    说完,就拿出钥匙开了院门。


    傅子恒朝院内看去,小院就是简单的两间正屋,屋子两侧搭着草棚子,一边堆放着些柴禾,一边有个简单的灶台,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


    顾知意推开一间没有落锁的屋子,对傅子恒道:“大侠,这屋子一般是我住,您今晚将就着睡这里吧,柜子里有铺盖,您看,您是自己铺床,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傅子恒说完就进屋关了房门,谁知道这傻小子铺个床又能说多久。


    顾知意摸了摸差点被门撞到的鼻头,嘀咕道:“切~我还懒得动手呢。”说罢转身用钥匙开了旁边屋子门。


    顾知意进了屋子,就检查了屋中的米缸。


    没错,这处小院因为厨房只是个棚子,她们的米面油都锁在这个屋子里,若是二师兄最近来过这里,缸里的米应该会减少些许,上次她们刚买足了米,就是为了下次下山,大师兄能吃几顿饱饭。


    谁能想到,她们三人竟然没能一起下山了。


    顾知意搬掉压着米缸木盖的石头,揭盖木盖一看,好家伙,米缸竟然还是满的。


    难道二师兄这么实在,真的每日化缘?都不来这里休息几日?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顾知意提着水桶去附近的水井打了水,在厨房挑了个陶罐,放些米和水,熬起粥来。


    小院里什么也没有,顾知意只在粥快熟的时候撒了些盐进去,随着熬制时间的流逝,小院中飘散出阵阵粥香。


    等粥熬好了,顾知意倒了一碗,端到傅子恒的屋前,试探地轻声唤道:“大侠,喝点粥吧。”


    屋里没有回答,顾知意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便自己端着碗,一边吹一边喝了起来。


    喝完粥后,想了想,对屋子里的人说道:“还有粥,大侠醒来自己喝吧,在瓦罐里,小炉子温着。”


    说完,也不管屋里的人是否听到,就自顾出了屋门,她要去京中寻亲,如今随身衣物都不够,顾知意打算去村中问问,有没有人制了新衣在家中,听说最近关外又乱了起来,她不打算去镇上了,想想就能猜到镇上如今定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顾知意来到刘老汉家,老汉家有个儿子,跟她身量差不多,应该能买到合适的衣裳。


    这会儿村里人大多回来了,不过今天村里似乎比往常安静不少,顾知意敲响刘老汉家的门,不一会儿刘老汉就来开门了,看到顾知意,刘老汉很惊讶,“知意小师父,你怎么来了?”


    “老伯好,我是想问问,您家中有没有我能穿的新衣裳,这次衣裳带上少了,想上您家买一套新衣裳。”


    刘老汉“哦”了一声,“你进来吧,六柱前几天刚裁了身新衣裳,不过他前些天穿过几次,但是二丫前些天给洗干净了,知意小师父若是不嫌弃就拿走吧。”


    “没事没事,不嫌弃。”有的穿就行了,哪里那么多讲究的,这一路去京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刘老汉进了屋子,顾知意在院子中突然看见一朵绚丽的烟火在头顶炸开,那烟火迅速又没有声响,若不是她刚好站在院中,或许还看不见。


    正想着那是什么,刘老汉刚好从屋中出来,将那套衣裳递给顾知意,“你要不要试试,看合身不合身?我瞧着你如今好像没有我家六柱高大了。”


    顾知意抛开了刚才的问题,想着,难道自己在山中这些日子没长个?“六柱能比我高出多少啊?”


    刘老汉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知意,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得高出你半个头了。”


    顾知意不相信,“老伯,你骗我的吧?六柱能长那么快?”


    “嗨,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顾知意想了想,拿起衣服往旁边一个屋子走去,道:“那我去二丫姐屋里试试。”村里人做新衣裳本就愿意做得长一些,袖子可腰间可以捆扎着点,这样能多穿两年,可这衣服要是长太多,她出门在外,怕是多有不便。


    刘老汉摆摆手,“你快些去吧,试完了赶紧走。”


    顾知意却只听见前面那句话,或者说,没把刘老汉后面那话放在心上。


    顾知意正在屋中换衣裳,忽闻外头一阵“乒乒乓乓”地砸门声,伴随着“开门”的呼喝声,顾知意一边束着袖口,一边走出来,刘老汉吓得面色发白,一个劲朝顾知意摆手。


    顾知意也知道出事了,还来不及反应,院门就被撞开了,一个穿着兵丁服的冲了进来,指着顾知意对外头的人道:“头儿,这儿有一个,咱们总算没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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