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视野受限,其余的感知被无限放大，鞭子落下的时候自然少不了疼痛感，伦纳德的呼吸伴随着感知放缓或加重。
毫无章法的鞭打带来了微妙的感觉。
不过还是太淡了,像是做过山车不断地在爬升，却始终到不了顶端。
他亲爱的王女殿下玩闹一般的手段只能让他的心火越燃越旺。
这种鞭子在一等虫族的身上留不下伤痕，伦纳德根本不用费力气去愈合，颜寻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她甚至能够看见伦纳德脸上染上了红晕，薄唇微张，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微妙的惑人。
或许是血液向着某处涌去,颜寻沉默片刻。
她向前挪动了一小段,停下手中的动作后语气平淡中带着些不耐烦的冷意，掩饰了那一点小小的尴尬。
“再给你一次，回答我问题的机会。”
伦纳德被束缚起来的手张开,颜寻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确实是一等虫族,小殿下。”
颜寻轻哼一声:“所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欲情故纵？还是说想要造个反？
这些一等虫族没有一个像是季星源那样让她省心,每个虫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小九九。
手中的鞭子这下垂落在他因为鞭打,导致衣物破损的肩膀处,前端蹭到了他的脸，伦纳德偏了偏头避开。
颜寻看着反应好像不是很大的伦纳德陷入沉思,旋即听见对方稍有些无奈的声音。
“殿下,或许你应该学习一些审讯的知识。”
审讯是大二时候才会学到的课程，颜寻的动作是有些没有章法——在精通这方面的伦纳德看来,王女的动作太过于生疏,比起记忆中那位虫族女王的手段要温和许多。
当然,不论颜寻是什么样子,都比起那个王女要好的多。
张牙舞爪但没什么攻击性的小猫。他联想到了这个。
伦纳德的指尖动了动。其实只要他想，现在就能够挣脱手上的束缚，机械对于伦纳德来说是挥挥手就能够操纵的东西，但男人还是很有耐心地试图引导着颜寻。
颜寻对他的腺体非常执着，他觉得被王女按压后颈的感觉比起被鞭子抽打更容易挑起人的反应。
伦纳德轻声说:“我的腺体内被植入了追踪的信息素，如果我现在回应你…不论女王在什么位置，她都会追杀过来的。”
女王的部族已经完全成熟，虽然衰败，但偌大的种群是颜寻所拥有的两到三倍，伦纳德并不畏惧，但无论如何也得保证王女的安全。
颜寻顿了顿:“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伦纳德仰起头:“或许…我想看着您成长起来。”
……很奇怪的性格，颜寻思考片刻放弃思考。她一手撑在伦纳德的脸侧，压低身体靠近他，另一手熟练地攀上了他的后颈。
由于有段时间没有修剪，颜寻的指甲略有些长，她在伦纳德的后颈处滑过，用了点力气留下指甲的印记。
像是在自己的东西上盖下印章，伦纳德有些放空的想。
——王女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摇光有着很强的依恋型，颜寻能够带给他安全感；破军喜欢她展现出来的强大，想要王女对他做的更过分一些。
而伦纳德，他大概是那种事业粉，想要看着自己的王女一步步变得更强大。
“嗯，那我该如何相信你？”颜寻的语气还是冷的，他们靠的很近，呼吸就洒落在伦纳德的颈部侧边，“摇光和破军，我的两个一等伴生都有办法证明他们的身份，而你却只能在口头上那么说说。”
明明是亲密的接触，但伦纳德无法接触到王女，倘若他挣脱了手中的束缚，也就证明着他不可相信。
血液还在向着同一处汇去，已经有些发疼。
鞭打只是警告，而这才是惩罚。
纵使伦纳德确实做了很多对颜寻有利的事情，但她还是不能就这么相信他，大公司的董事长诡计多端，下一刻要是背刺，颜寻根本就没有防御的机会。
信息素原本是退路，现在却成为了危险。
伦纳德有些无奈，他像是早就想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和颜寻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很镇定:
“我从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殿下。”
他讲述着自己诞生之后的事情，并未对颜寻只救了摇光有多少描述，他又继续讲到了流浪，讲到了其余王女逃亡的方向——以及女王的近况。
“或许我能够用我所掌握的情报来换取殿下的一丝信任，”伦纳德这么说着，“殿下，你觉得呢？”
颜寻没说话。
她的手肘撑在他的胸肌上，手托着脸颊，那双红色的眼在夜色中也是亮的，随后她放下了手扣着伦纳德的下巴将他的脸部向着一边别。
王女低下头在他的后颈处留下了一个咬的非常重的、几乎要出血的印子。
“先留个印子。”颜寻说。
在痛感涌上来的那一刻，男人猛地弓起了背，他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整个人呼吸都错乱:“……哈。”
那是虫族最脆弱的位置，就这么受到了王女的直接摧残。
见到他有些失神的表情，颜寻才满意了一些。
她的指尖在那束缚绳上轻轻一勾，它变成了手环挂在颜寻的手腕上，可以看见伦纳德手腕上明显的红色痕迹。
一方面，颜寻只是火气上头，并未要真的对伦纳德做什么，当然在这个集训地也不能这么做；另一方面，从颜寻碰上伦纳德开始，这个一等虫族虽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但一直都在帮助她。
唔…这么看来比破军或许要好一些？
“既然你很了解要怎么审讯，”颜寻坐直身子，手中的长鞭晃了晃，“那你来指导我。”
那原本被捆住的手一手抚上颜寻的脸颊，一手扶在她的腰部让她不要乱动，伦纳德深深溺于王女那双红色的眼眸中，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痴迷与沉醉。
原本被隐藏的攻击性在此时此刻全部都显现，他一手就能够控制住王女的腰部，成熟男性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那低沉的嗓音如同吟唱一般:“好，我会教您的。”
教学当然不是今晚，再说持鞭子的人无论如何都该是颜寻。
她扔下伦纳德自己解决，娴熟地从窗口处翻了出去，沿着没有摄像头的墙角潜行，在走到某个监控视野死角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伦纳德正站在窗口，夜色之下的男人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颜寻收回了视线。
——没关系，反正奇怪的人已经够多了，再多几个也没什么要紧的。
因为这样的插曲，今夜颜寻的睡眠时间稍稍少了一些。
已经有三个一等虫族，一个已驯服，一个算是驯服但不定性仍然存在，剩下的一个暂时无法驯服。
伴生的卵中有一个应该坏死，不过没关系，这些已经足够。
可以叫季星源回来了。
对了，他还带了一个属于别的王女的一等虫族，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个性，要是不愿意对他的上一任主人放手，那就让摇光杀掉好了。
还有那些王女和女王，是不是也应该提早开始……
颜寻冷血的想着，睡在她旁边的伊莎贝尔突然翻了个身，手摸到了颜寻的手臂，娴熟地将她的手搂进了怀里。
人类的体温接触，这一下让颜寻骤然冷静，眼中原本冷漠的情绪褪去，剩下一点点疲惫。
应该是要回到人类社会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颜寻并未单独被拉出去训练，反而是破军难得加入了大部队中，让周围的一群同学都很惊讶。
伦纳德出现在训练场的次数也逐步增加，不经意间会以教导的名义与颜寻接触，颜寻旁边的尤金简直就像一只八卦的浣熊，一天到晚都对着靠近颜寻的男人摇头。
不过一天后他就放弃了。
尤金:对不起了三殿下，你不在也不是我的问题嘛，谁让你早生了几年。
于是他很热烈地开始嗑all颜寻向的cp。
少年嘿嘿傻笑的时候，伊莎贝尔给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一副对他这幅样子很嫌弃的模样:“你干什么呢？”
尤金朝着颜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伊莎贝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伦纳德正从后方轻轻拖着颜寻的手肘，随后上手调整了颜寻肩膀的角度。
男人的身材高大，这样就好像将颜寻完完全全笼罩在自己的怀里，他一直都表现的很有耐心，让原本教导他们班的独臂都忍不住感慨其用心。
伊莎贝尔:“……我觉得他有点图谋不轨哦。”
——成功和尤金成为了嗑cp的好伙伴。
颜寻休息的时候感觉到了后方的注视，她回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同班同学用那种笑得意味深长的面部表情看着她。
颜寻笑眯眯道:“如果不想被我揍的话，和我说明一下情况。”
她的脾气最近不是很好，这样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反应了。
尤金的视线漂移，他看向一边的场地，看见那耀眼的金色短发以及比起周围学生都要利落得多的动作。
不愧是两个入学的大挂逼之一。
“没什么啦…就是之前来挑衅你的那个男生和破军的训练场地好像还挺接近的，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打起来。”
伊莎贝尔骤然松了口气:“哈哈…我们俩这不是在幸灾乐祸嘛。”
颜寻身侧的伦纳德弯下腰，他轻身说:“那么，稍等如果还有问题，随时呼唤我。”
他都要成为颜寻的专属教练了。
颜寻没有拆穿两人拙劣的转移话题方式，三班那个叫嚣着要和颜寻打一场的学生是他们班的中心人物，现在大概正处于休息的时间，颜寻看见他起身向着破军的方向走去。
颜寻原以为这个男同学是看破军不爽才会针对自己，没想到他在走到破军身边之后，这人屁颠屁颠地上前喊哥顺便还送上了水。
颜寻:“……”原来是粉丝。
尤金和伊莎贝尔也沉默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对那个男生的无语。
沉默几秒，颜寻反倒有点乐了:“所以他是觉得我这样的实力没有办法打败破军，所以才那样的态度。”
这也能理解，毕竟帝校一年级的学生说到底也就十六七岁，这个时间还有些中二，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尤金摇摇头啧啧称奇:“能够嫁入我们寻姐家是破军的福气好吧。”
“现在的小孩真的很不知好歹。”
伊莎贝尔点点头附和，他俩的反应让颜寻一瞬间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最近训练的量太大，导致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伊莎贝尔熟稔地勾上颜寻的肩膀，笑嘻嘻道:“没事啦别管奇葩，反正我们会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帝校一年级总共将近五学生，第三天开始叁式机甲的使用率就已经到达了之五十，第四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装配上了这个机甲。
最初的不适应过去之后，所有人都对叁式机甲爱不释手——倒不是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他们很难拒绝机甲。
伦纳德说还有贰式机甲在训练的场地，但很可惜捐赠的数量只有学生的三分之一，殊不知这样的数量对于私人供应商来说令人多么震惊。
“中期和末期的训练计划全部都出来了，全部都使用叁式机甲。届时的活动场地是真实的，aic公司采用了最新型的建筑构架，任何损毁的房屋都能够很快恢复原状——当然不会在我们训练的这片场地附近。”
修复的再怎么快也得两三天，这些时间可不能浪费掉。
伊莎贝尔感慨:“真的是财大气粗又有技术。”
他们今天有体术对抗的训练任务，每一个班级单独进行，最后十个班每个选出一个最强的进行对抗。
班级内部抽签决定顺序，抽到前面数值的学生纷纷发出哀嚎。
颜寻的数值也在很前面，她看了眼独臂，就见到这位老师竖起大拇指朝她比了个“你可以”的手势。
对抗练习当然也是装配着机甲完成的，颜寻站桩一样化解了多数人的攻势，由于抽到的位数又比较靠前，不知为何变成了颜老师的教学课堂。
“这个地方重心要压低一些，”她一边讲解一边打，“否则很容易这样……”
面前的少年被一个扫腿抽走了重心，整个人失去平衡撞在了地面上。
独臂拍了拍手，完全不觉得自己作为教官做甩手掌柜有何问题:“颜寻说的很不错，你之后就这方面加强练习，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颜寻:“我想结束了教官，可以认输吗？”
后面的学生纷纷发出了不行的声音，他们觉得颜寻的教学质量比起独臂要好更多，教官耸耸肩，这时候就不觉得自己作为教官应该展示威慑力。
就在这边热热闹闹的状况下，破军不知何时站在一边:“…小寻好厉害。”
刚刚被颜寻揍下来的同班同学同样感慨:“当然，这可是我寻姐……哇！！怎么是你？”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向着破军班级的那个方向看去，就见到一群学生在擂台的周围躺倒，每一个都像是被晒在沙滩上的咸鱼失去了活力。
同学:“……”这才多久啊。
他默默向着旁边挪了一步，试图距离这个怪物远一些。
破军却不在意这个，他想不和颜寻在一个班真的好可惜。
不过最后筛选出来的人中没有颜寻。
他们班的人是班级里一个喜欢战斗，能力也在顶端，颜寻没什么好教的男生——他比较背的抽到了最末尾，原本整个人都蔫蔫的，这下又有机会，显得容光焕发。
不论班级里面打的多么激烈，当十个班级对上的时候，内部矛盾转换为外部矛盾，为自己班级学生的欢呼与呐喊声几乎掀开房顶。
太热情了点。
克洛伊并未出现在此处，学校组织准备直接让她去战场上历练，这种训练已经不足以满足她的成长需求——至于破军，老师管不住他，这么危险的份子扔到战场上去，他们都担心会背刺自己人。
破军更适合单兵作战，并不适合加入到大的集体中。
少年原本兴致勃勃，但最后没看见颜寻变得很失落，没费多少力气拿下了第一名。
金发少年轻轻一撑升起擂台的边缘围栏从上方跃了下来，忽视旁边殷勤送水的三班头头，向着颜寻的方向飞快地跑来。
“小寻看见我的表现了吗？”金毛小狗的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没看的颜寻淡定道:“我看见了。”
后面那个男生看自己的眼神都要喷火，颜寻悠然自得地享受着他偶像的嘘寒问暖，这样的视线只能让王女的恶趣味更浓。
“我以为会是小寻上台，”破军弯下腰在颜寻的耳畔那么说，“我们出去说吧？这里的人太多了。”
破军并不像是摇光那样讨厌人类，不过打搅到他和王女殿下的私人时间就不好了。
尤金和伊莎贝尔肩并肩，两人又用那种颜寻觉得有点欣慰的笑容注视她。
颜寻:“……也行吧。”
她跟着破军向外走，视线中却有什么突然一晃，她微眯眼，凭借着虫族的视力看见了近乎透明的蜘蛛蛛丝。
破军察觉到她的视线歪头:“叁式机甲和我不适配，我就用蛛丝控制了，效果还不错。不过我不会再用这个机甲了。”
因为做出嫌弃的表情，他的鼻梁上叠起小小的褶皱，颜寻伸手捏捏他的鼻尖，破军又立刻恢复了笑意。
“为什么？”
破军回答:“很不舒服。不过大概不是因为我讨厌伦纳德，aic建造出来的很多东西都很正常，唯独这个机甲除外。”
颜寻有些疑惑，她在使用机甲的时候并未感觉到什么怪异点。
或许是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颜寻想，不过aic也确实有可能从中下手，之后再直接问伦纳德——如果他不说，再做别的打算。
两个一等总能够打得过他吧。
而伦纳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颜寻记上了一笔。
颜寻又将视线转移回到破军的蛛丝上:“用这个蛛丝，你什么都能控制吗？”
明明是这样纤细的造物，却可以操纵生命体或是机甲，不愧是整个宇宙目前可知不超过三十只的强大一等虫族所具有的能力。
少年笑得灿烂:“除了您以外，殿下。”
……
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虽说任务量逐渐加重，但偶尔能够碰上些有意思的小事情，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集训时光。
颜寻向伦纳德询问，男人说这个秘密要到集训结束之后才能够告诉她，不过这个叁式机甲对颜寻来说不会有伤害。
“你可以相信你的每一个直觉，”伦纳德弯下腰和颜寻平视，“也可以信任我。”
颜寻已经不受外貌的蛊惑，但对方的嗓音倒还是一个大杀器，她抬起手，指尖抵着伦纳德的额头将他推远了一点点。
“如果你的举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王女这么说着，“那你就要考虑自身的安全了。”
被王女威胁的伦纳德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好像很满足一样勾唇露出笑颜。
十几天的时间飞快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中旬的那场积分争夺比赛。
地点划分在了集训地的另一侧，那里有很多的楼房和集装箱，原本以为是未开发的位置，没想到是专门的场地。
“场地内有近贵金属，藏匿在各个角落，叁式机甲中有检索的设置，但并不是所有的贵金属都那么好收集。”
“这次不能够分次提交贵金属，我们只接受最后的结果。可以做孤狼，也可以班级行动，最后的评定只关乎个人，叁式配备了虚拟子弹，打中即淘汰。”
上方的教官顿了顿，保持着原有的语调:“我们不支持也不反对同学之间互相攻击的行为，这并未算入分数记录，建议你们不要浪费时间。”
明明是很正经的说法，但颜寻莫名地从中听出了“快打起来”的拱火感。
她的目光穿过排列整齐的队伍，精准地对上了三班那人的目光，对方似乎冷哼一声将头转了回去。
教官落下尾音:“半个小时之后开始，你们自己准备一下。”
队伍散开，又重新聚拢到一起。
颜寻班级里面有些人专门来到她面前说抱歉，想要积分所以不能够和她一起，颜寻摆摆手说没关系。
她本来就没打算拖上同班同学一起。
五十个人里三三两两组队走了一半，剩下的人就在颜寻面前看着她。
颜寻:“……你们确定要跟着我吗？”
“那当然！寻姐，到时候你指哪儿打哪儿。”同班的小姑娘凑上前，“积分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没有这个要求。”
能上帝校，并且被安排到独臂班级里的学生其实本来就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个性，之前也算是憋了许久，这次好不容易能搞事，大家其实都还挺激动。
那小姑娘嘿嘿笑了一声。
颜寻想了想:“那这样，我们进去先把三班那些家伙解决掉，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去搜寻积分。”
“怎么行呢！当然不能只对他们三班了。”她摩拳擦掌，“之前新生比赛还比较生疏，没能完全发挥出来，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哇。”
另外的同学发出了恐怖的笑声附和她:
“积不积分的先放到一边，都别活嘿嘿…”
颜寻:看来是我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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