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星辰第二天直接睡过了头,快九点才头昏脑涨的睁开眼。
是自己的房间。
他只记得昨晚一连签了三个意向合同,拿下了三家公司的独家,这几个企业又是当地极负盛名的品牌公司,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应该是吴助理将他带回来的吧。
他扶着额角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睡衣——
心下一惊!
以前他喝多了,吴助理最多是将他扶上楼,为他脱下外套盖好被,根本不会越距的为他换睡衣。
南奕。
他正想着呢,面前就递过一杯牛奶,呼呼的冒着热气,南奕围着小围裙,笑的比外头的日光还要灿烂,“哥哥醒啦?喝杯牛奶吧,养胃!”
“我的衣服——”
“我换的。”南奕一点没犹豫,眼里都是天真无邪,“我只想让哥哥睡得舒服点。”
看尧星辰皱着眉欲言又止的样子,南奕闭上双眼,佯装摸索着,“我闭着眼睛换的!”
尧星辰被他逗得一笑,顺势接过那杯牛奶。
宿醉有多难受,尧星辰再清楚不过了,刚来这发展时,与那些企业老总应酬,哪一顿不是喝的人事不省。
满身酒气的醒来,凌乱不堪的衣物,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有时连隔夜酒都吐得出来。
像昨晚睡得那么舒服,还是第一次。
“我煮了粥,哥哥洗漱好来吃吧。”
“嗯。”
“嘿嘿,哥哥可真白!”说完蹬蹬蹬跑下了楼。
尧星辰:“......”
正愣着神,电话响了,他抿了一口牛奶,“喂?”
是吴助理,“尧总。”
“嗯,什么事?”
吴助理顿了一下,提醒着,“十点,调研会议。”
尧星辰看了眼时间,顿时清醒了,“好。”
南奕喝着粥,见尧星辰匆匆忙忙的下来了,依旧西装革履,发型整齐,不过面容确实憔悴了些。
“哥哥不吃饭了?”
许是刚刚起来的有些猛了,洗漱的时候就一阵阵的眩晕,尧星辰揉着太阳穴艰难道:“公司还有事,先不吃了。”
“你这个样子能开车吗?”
尧星辰刚刚有一瞬,眼睛都有些花了,他叹着,“我慢点开。”
南奕自告奋勇,“不如我送哥哥吧,闲着也是闲着。”
“你会开车?”
南奕点头,“会啊!”
“以前开过吗?”
“开过。”
尧星辰没有犹豫,果断挥手,“穿衣服,跟我走!”
“好嘞!”南奕蹬蹬蹬跑上楼换衣服,又蹬蹬蹬跑下楼,上了车,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面包和一袋牛奶递给尧星辰,“给。”
尧星辰拿着面包愣神,那人却一脸天真的问着,“哥哥,咱们去哪儿?”
“啊。”尧星辰缓了缓,轻声道:“景兰大厦。”
尧星辰的住处距离市区是有些距离的,趁着还没到目的地,南奕看着来往车流催促着,“哥哥,把面包吃了,你有胃病,早上不能不吃东西的。”
尧星辰撕开包装袋,“嗯。”
“我昨天还买了暖水袋,先备着吧。”
尧星辰用眼尾扫着专心致志开车的少年,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就像一个完美无缺的滤镜,将这个少年衬的更加夺目耀眼了。
他的侧脸像刀刻般俊美,高挺的鼻梁修饰着几乎完美的比例。
南奕的丹凤眼狭长而上挑,像是含了些薄情似的,但他五官清秀又干净,笑起来像是驱散乌云的小太阳,恰巧中和了些戾气。
他的笑可以是俏皮的,也可以是得意的,虽少不得志,可眼底还是有股子隐匿着的意气风发。
“哥哥,到啦!”
尧星辰一晃神,竟然已经到公司了?
还没等他说话,南奕乖巧的笑着,“我在车里等你。”
“好,要是累了可以去十八楼,我的办公室。”
尧星辰下车后,南奕将车拐进了停车场,将车窗摇下来,一只胳膊搭着窗外,悠闲的,漫无目的四处看着。
这地段虽然算不上是黄金地段,可交通方便,公共设施齐全,四周又都是办公的写字楼,许多中小型企业都集中在这,餐饮商场也一应俱全,要说g城的商业区,这里也该排得上号的,想来租一个二十几层的大厦,也是不少钱的吧。
之前庄严跟他说过,尧星辰不是卖化妆品的,是研发化妆品的。
他自创的品牌叫delicate,中文名是乔颜,对于这些南奕也不懂,总之就是涉及到商业垄断什么的。
尧星辰为了拓展业务,才来到这座城市不久,所以最开始连武咏桦知道的信息都很少,除了性向和名字,连车牌都是托人才问到的。
南奕依稀记得,武咏桦傍的这个富婆,好像也是做化妆品的。
搞不过就玩儿阴的,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能感觉到,尧星辰现在对他不那么戒备了,但也没完全放心,要想碰他的电脑,更是想都别想。
那双看似随和的眼里,还是有些心机城府的。
不过想来也是,他年纪轻轻能有今天的成就,要是没点手段,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南奕等的无聊,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他拿着手机想了想,给尧星辰发了条信息:「...哥哥。」
两个字既表达了他的无聊,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南奕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但他能感觉到,尧星辰挺喜欢他的。
也好,这样好办事儿,就不知怎么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尧星辰不用跟男人比,哪怕是扔进女人堆里那也是能一眼被人看中的,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是无可挑剔的好看。
南奕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即使他是个gay,自己也没有多反感排斥的原因。
嗯,应该是这样。
滴!
南奕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满脸欣喜的看着手机,尧星辰回他:「五分钟后到大厦门口。」
看着这么官方又没有感情的话,南奕撅了撅嘴,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待人时而亲近,时而又有距离感的啊!
纤长的手指翻转着电话,南奕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还是醉酒的时候更招人疼爱。
南奕刚把车停在大厦门口,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形高挑的尧星辰在人堆里异常的耀眼,他虽年纪不大,却自带成熟内敛的气息,或许这就是常年混迹于商圈赋予他岁月的沉淀和痕迹。
今早虽然状态不佳,可他的头发还是微微定了型,微风也只能撩的动细碎的发。
相比之下,南奕还是喜欢平常日子的他,不用打理却依然好看的发型,看起来亲切又年轻。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谈论什么,尧星辰一路甜笑着。
一身雾霾灰的西装低调又不张扬,延展开来的长腿踏着清风来到车前。
“等下见。”
尧星辰笑着与他们告别,系上安全带,“去云麦酒庄。”
他语气平和,好像真把南奕当成司机了,南奕一边开车一边用眼尾瞄着他,“哥哥又要喝酒?”
尧星辰淡淡道:“可能吧。”
尧星辰看完了手中的策划案,才察觉出气氛有点不太对,车里连个歌曲广播都没有,实在安静的可怕,
看着阴沉着脸的南奕,尧星辰还是那么温柔,“怎么了?”
南奕也不说话,就只顾着生闷气。
尧星辰眨了眨眼,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为什么不高兴?”
“没事,哥哥喜欢喝,就喝吧。”
南奕语气少有的淡漠,想着昨晚就已经喝成那样,现在眼下的黑青还没褪下呢,又要接着喝,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尧星辰是个大酒蒙子!
尧星辰怔怔愣住了,宛然一笑,“因为这个?”
南奕借着转弯,一扭头,“不知道。”
这一瞬,尧星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将他撞的乱了手脚,没了分寸,隐藏在最深处、从未被人触碰到的念头渐渐活络了。
从没有波澜的湖面,骤然起了一朵莲。
自从南奕抱着他睡了一晚之后,他的心里就萌生了枝丫,在感情上尧星辰虽然是张白纸,可他足够冷静,也足够的自律,他能克制心里最深处的欲望。
南奕不是gay,甚至还很讨厌gay,他对自己,不过就是基于朋友的关心,他时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会错意,不要给别人带来困扰。
特别是自己对南奕有恩,他更不能表现出什么,否则岂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云麦酒庄的位置临近郊区,是尧星辰一个合伙人开的,今天正式签订了意向合同,酒庄老板便邀请他们一起去那里庆祝。
南奕按着路边的指路牌一路来到云麦酒庄的门口,跟着前面的车一路开进去,尧星辰看了眼时间,“你也该饿了,等下跟我一起进去吧。”
“嗯。”
这个酒庄占地面积差不多有八十公顷,除了餐饮,娱乐设施种类也很齐全,平常并不对外开放,极少数的时候会借给朋友办个婚宴酒会什么的,所以没什么人打扰,很清静。
到了酒庄正门,刚刚那几位合伙人已经候在那了,酒庄老板见尧星辰身边又多了一个,询问着,“这位是?”
尧星辰介绍着,“我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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