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星辰搀着南奕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刚刚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迎了上来。


    “尧先生、南先生。”


    “嗯,什么事?”尧星辰问。


    “霍林对自己威逼恐吓的行为供认不讳,聚众闹事、故意伤人等罪名也已经立案。


    那个警察停顿了一下,“但是他想和解。”


    尧星辰皱眉,“怎么和解?”还没等警察开口,他接着道:“我不缺钱。”


    警察歉意的笑了,“我只是循例问一下,数罪并罚他是一定会坐牢的,但是如果尧先生和南先生可以出具一份谅解书,想来量刑的时候法官会考虑到。”


    尧星辰温和的递过去一个笑,坚定道:“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这话一说警察就懂了,这是不同意调解,他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就回局里复命了。


    南奕挎着小竹板还要去开车,尧星辰喝住他,“你还开车?”


    “我没骨折。”


    “你没听见骨裂两个字啊!”


    “......”


    尧星辰扯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过来,为他开门,又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南奕眨了眨眼,“那你的文件怎么办?”


    “我自己送。”


    “那我能不能陪你?”


    尧星辰侧过头。


    南奕的表情像是能自由切换似的,眼下正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与他之前倔强别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哥哥,我自己在家无聊。”


    “大夫说你要好好休养。”


    “坐车又不累人。”


    尧星辰启动了车子,看着行驶的方向南奕咬着嘴唇一脸不开心。


    不带就不带,不带拉倒!


    车子渐渐驶出了市区,眼前的街道和高楼越来越熟悉,通往别墅区的盘山路就在眼前。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二人折腾了一小天还没吃饭,也不知道尧星辰饿不饿。


    南奕撇过去,尧星辰虽然衣着狼狈,可他那样一个人,披上个麻袋片都是好看的。


    南奕小声的说着,“饿不饿啊。”


    “你饿了?”


    南奕扭捏了一下,“怕你饿。”


    到了门口,南奕下车后见尧星辰熄了火,他还愣了一下,他不是要去送文件吗?


    尧星辰看他呆呆的,上前扶着他,眉眼含笑,“你不是也要去吗?咱们回来换衣服,不然这个样子该把人家吓到了。”


    “......”


    “你受了伤,也别做饭了,晚上出去吃。”


    南奕的心窝子一股股的泛着暖泉,为什么尧星辰这么好啊,好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个畜生,更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


    尧星辰扶着他上了楼,叮嘱着,“去换衣服吧,小心伤。”


    刚受过伤时还觉不出什么,现在那股麻木劲儿过去了,南奕的手臂开始丝丝拉拉的疼,像是有人扯着骨缝里的血肉,生拉硬拽的,动的不对劲儿了就叫他出上一身的冷汗。


    尧星辰换好衣服时,南奕站在那弓着腰连衣服都还没脱成功呢,他赶紧上前,两只手掐着他衣服的底端,“抬头。”


    南奕身子一挺直,毛呢休闲衫顺利的被尧星辰脱了下来。


    南奕的肤色不是很白,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匀称流畅,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更是看的人血脉喷张。


    以前尧星辰倒没注意,可现在离得这么近,近到伸出手指就能摸到那棱棱角角的诱惑。


    他垂眸不敢再看了,回身去衣柜随便翻出一件浅蓝色的卫衣,“这个可以吗?”


    南奕腼腆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换裤子。


    好巧不巧的,南奕今天还穿了一条牛仔裤!


    尧星辰白玉似的脸透着殷红,看了眼裤子中间的纽扣,忙收回视线,“这个,你自己可以吗?”


    南奕立马摇头,“不可以。”


    “那、那我帮你。”


    “嗯。”南奕故意向前挺了挺腰,本还不明显的小鼓包一下子就填满了尧星辰的眼。


    他吓得后退半步,仓惶道:“你别闹我!”


    尧星辰害羞的时候,连带着耳朵尖儿都是红的,真是比小女生还可人儿,南奕心里某处在隐隐作祟,让他的话也更大胆了,“怕什么!哥哥的衣服我也换过!”


    尧星辰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喝的人事不省,被南奕脱得只剩条裤衩时会是什么姿态和表情,真是光想想都难堪的想钻进地缝儿里!


    看南奕站在原地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他皱着眉一步一步上前,两条腿像有千斤重似的,一咬牙,动作利索的解开了纽扣,拉下了拉链,然后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转身道:“脱吧。”


    南奕用左手轻拽了一下,也没用力,发涩的牛仔裤根本没挪动半分,他赶紧迫不及待的唤他,“哥哥帮我拽一下。”


    尧星辰:“......”


    他弯下腰,用一个极其羞耻又诡异的姿势拽下了南奕的裤子,轻轻一推那人就像纸片一样躺在床上,将裤子扔在一边,尧星辰心烦意乱的翻着衣柜,拿出一条休闲裤,松紧带的,穿和脱都很方便那种。


    南奕撅了噘嘴,“我想穿牛仔裤。”


    尧星辰知道他是故意的,将那裤子一把甩了过去,红着耳根,“不穿你就光着!”


    南奕一看奸计没有得逞,哼唧着往床上缩了缩,肌肉紧绷的两条长腿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哥哥帮我穿上吧。”


    尧星辰:“......”


    *


    南奕平时在家都是穿睡衣,他没法磨尧星辰,就又想出个损点子!


    洗澡!


    然后让尧星辰给他擦身子、穿衣服。


    他喜欢看尧星辰难为情的样子,那种欲拒还迎的含羞姿态,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莫名的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那种潜藏在体内的原始欲望蠢蠢欲动,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循序善诱,一次又一次的越陷越深,那种窥探猎物,伺机而动,最终将猎物据为已有的心已经开始向不可控的地步发展。


    尧星辰风姿卓越,事业有成,性情更是温柔沉静,在外待人儒雅又绅士,内里却含着坚韧毅然,生意场上向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让人敬畏的同时又不得不忌惮。


    南奕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私生活,干净,检点,从不乱来。


    任自己再怎么蓄意撩拨他都能忍着不越界,那种既渴望又隐忍的眼神真是能将人的魂都勾走了。


    南奕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就是因为他知道,尧星辰喜欢他。


    这就是他最大的筹码。


    二人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究竟有多少真心多少刻意,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反正他不排斥尧星辰,不排斥与他有肌肤之亲,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尧星辰的身体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后来,南奕也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他喜欢的只是尧星辰这个人,无关性别,只要是他,任别人再好,男人女人他都不要!


    *


    南奕自从手臂受了伤,四舍五入就是残废了。


    尧星辰上班还好,他像个望夫石似的杵在厅里看电视,中午尧星辰会给他定好饭菜,总之上厕所、吃饭什么都不耽误。


    但只要尧星辰一回家,立马什么都不对了。


    手也疼,头也疼,屁股也疼的,总之就是哪儿都疼。


    看见尧星辰就疼!


    最初那手臂肿的像颗大白萝卜,乍一看是挺唬人的,尧星辰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别提多心疼了,可渐渐的不肿了,皮下淤血也都没了,南奕还是念叨疼,尧星辰看着四仰八叉躺在他床上的人,狐疑道:“不应该了啊。”


    南奕却振振有词,“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几天啊!”


    尧星辰粗略的算了算,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吧,而且他都反复查看了许多次了,并没看出什么不妥啊。


    可一想到骨头的伤不是小事,确实应该重视,便道:“要是真的,就再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吧。”


    南奕一听要带他去医院,立马怂了,刚刚还理直气壮的,现在却窝在那摆弄着手机不吭声。


    尧星辰一看就明白了,这就是做贼心虚了,他正声道:“明天不上班了,带你去医院!”


    “啊?”南奕抬头,“不、不用,我再养两天就好了。”


    尧星辰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强压着嘴角的笑意,“几天?”


    南奕有些不甘心的似的,小声嘟囔着,“...两天。”


    “行,你这病好啊,恢复的日子还能自己掌控?”


    南奕脸上有些挂不住,翻了个身,矫情道:“哥哥就是没耐心了,嫌我烦了。”


    “......”


    *


    南奕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矫情文学,说一个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能不能为你付出他最珍贵的东西。


    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


    那必然是穷人的金钱,富人的时间!


    看着全神贯注,恨不能钻进电脑里的尧星辰,他酝酿了下情绪,身子一歪倒下去,亮闪闪的眼睛眨了眨,俏皮又委屈。


    尧星辰不过用眼尾扫一下就知道他又要作妖,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你陪我打游戏。”


    尧星辰转过头,“没空。”


    南奕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似的一边扭一边哼唧着,“哥哥...哥...星辰哥哥...”


    尧星辰早习惯了,知道他一耍赖自己就都由着他,现在倒是将这项技能运用的得心应手了。


    尧星辰无奈笑了笑,只当没听见。


    南奕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将床单都滚的皱皱巴巴的,见这招不奏效,又直直的坐起来,嘴里喊着,“星辰大美人儿!”


    尧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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