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过的火焰喷枪!黑泽久信在心里大骂,这家伙不是憎恨火焰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装这个?不过侦探团他们去的那个房间里也有很多火把。短短的一瞬间黑泽久信想了很多,包括自己该以哪种姿势躲开这该死的火。


    虽然被烧到也不会死,但是痛啊!


    所以最后,黑泽久信选择往旁边的地上一滚,避开了喷枪。


    火舌从他的头旁边擦过,黑泽久信闻到了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大怒,立刻觉得说什么都不能放过黑樱桃酒。


    烧什么都不能烧他的头发!


    可是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他脚下忽然一空,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整个人都开始往下掉。


    就在这么一会儿到时间里,琴酒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已经像是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了,可是他还在往下坠。


    黑泽久信没有慌张,不管怎么说,摔死好像比烧死要舒服一点,更何况这也摔不死他。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却不是刚才用来灭掉灯束的那一把,而是另一把原本应该属于怪盗基德的枪。


    “咻”对准,开枪,射击,从枪□□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根带着绳索的机械爪,飞速地射出,牢牢地抓住了墙壁上凸起的地方。


    感受到身体被狠狠一拽,下坠停止,黑泽久信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再往下掉就行。


    但是这么悬在空中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他轻轻一荡,把自己晃到墙壁边。


    墙壁是凹凸不平的,有着不少凸起的石头,如果能抓住的话,借着这些石头,说不定还能爬上去。


    只要这个机械爪给力,让他找个落脚处。


    就在黑泽久信称赞着基德的东西真好用的时候,忽然又感受到刚停止往下掉的身体沉了沉。


    不会吧?黑泽久信心道不妙,急忙伸手抓住墙上一块凸起的地方,让自己一半重心移到墙上。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机械爪一松,金属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响起,原本绷紧的绳索也软了下来。


    黑泽久信沉默两秒,看着绳索和机械爪一起,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再看看自己一手拿枪,一手扣在墙上。


    他默默地松开了左手,让手里的枪自然掉落。


    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声音,看来这里距离底下还有不少高度。


    黑泽久信叹了口气,看来黑樱桃酒是真的很想要他的命,刚才的喷枪不过是为了引导他踩上有机关的地板,然后想把自己摔死。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那么早透露自己的身份。


    以黑樱桃酒在组织的地位,不应该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看现在自己的处境,那家伙是知道组织有这么一个特殊实验体的,就是不知道是谁。


    而且他想要杀死他。他背后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黑泽久信眼中划过一丝不屑,收回心绪,他抬头看了看上面,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光亮,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但是太过于嘈杂,他也就懒得辨认,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墙上,找好落脚点,灵活地向下攀爬。


    上去太慢,他选择往下。以黑樱桃酒狡兔三窟的性格,下面一定也有路。


    ---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柯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不见黑泽久信的身影了。


    他焦急地趴在那块消失的地板旁,试图冲着里面呼喊。


    在他身边是脸色阴沉的琴酒,一言不发,手里给枪上膛的声音却无比清脆,让柯南忍不住抬起头,试图说点什么:“那……拿枪也没有吧,我们现在需要做点别的。”


    如果硬要做点什么,也是把你扔下去,让你去找他。琴酒抚摸着枪,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黑泽久信身上的小玩意很多,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他出事了自己也不可能没有反应,所以说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但也只是现在。琴酒眼中是没有掩饰的凶光,心中已经在想着杀死黑樱桃酒的一千种方式了。


    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尴尬和紧张的气氛在房间里久久无法散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琴酒似乎是想起刚才柯南跟自己说了话,才开口:“他不会有事。”语气傲慢不屑。


    柯南松了一口气,既然琴酒都这么说……不对啊,为什么自己要相信琴酒?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真的不会有事吗?还是说黑泽久信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想出结果和处理办法,再次抬眼,就看见琴酒已经走了出去,黑色的风衣在身后杀气腾腾地翻腾。


    库拉索看了看琴酒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柯南,轻声问:“柯南,我们要跟上去吗?”


    柯南挣扎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琴酒这副样子怕不是要直接杀到山庄主人的面前,自己还是跟上去比较好,出了什么事也好阻止。


    琴酒走得很快,柯南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他在反复开门和关门,每一个房间都只是扫一眼。


    他在做什么?柯南忍不住在心里想。没有黑泽久信在的时候,琴酒便完完全全是他记忆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杀手,浑身上下是几乎要凝聚成实体的煞气。


    “恐怕是要找到黑樱桃酒的藏身之处,但我不清楚他要怎么做。”库拉索说。


    柯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把话问了出来,既然都问出来了,他便和库拉索说:“那我们还是不要靠太近,这个时候的琴酒恐怕脾气不会太好。”


    他说的委婉,心里很明白,没有黑泽久信在的时候,身为组织成员的琴酒,完全有可能把知道那么多组织事情的自己杀死。


    “不只是脾气不好吧。”库拉索声音清冷,后面那句话说的很小声,“那个家伙。”


    柯南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扭头看向库拉索,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现在的库拉索,并没有戴着那副墨镜。


    库拉索注意到他的视线,两人对视,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柯南?”


    柯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止住了,干巴巴地说:“没什么。”他的大脑开始拼命运转,回忆在刚才,黑泽久信遇到火焰喷枪再因为躲闪掉下去的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是被自己遗漏了的。


    这边两人沉默无言,而前面的琴酒似乎发现什么了,这次推开房门后看了两秒,走了进去。


    库拉索主动牵起柯南的手:“走吧,我们也跟过去。”


    “好……好的。”其实柯南已经没那么想跟过去了。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在,被隐藏在阴影里,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无声呐喊。你牵就牵,为什么要按着我的手表啊!


    虽然柯南内心非常拒绝,但是面上他也不敢乱动,也就没人知道他的挣扎。两人跟在琴酒身后走进了那间房。


    柯南一直在留意着库拉索的反应,在踏进这间房的时候,注意到她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琴酒只比他们先进来一会儿,但是已经不见了。柯南还在疑惑,观察着这个场景的布局,就见库拉索已经径直往前走去了。


    柯南愣了愣,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跟上去,身体就被拽着往前走了两步。他这才意识到,库拉索看着大步向前,但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甚至手指还依旧扣着他的手表。


    柯南还能怎么办,他只能被迫跟着。


    这次的场景估计又是组织的某个地方,环境阴森森的,只有头顶有着微亮的光,四周都是玻璃墙。脚步印在地上清脆带着回声。


    柯南是从琴酒和库拉索熟练的走向看出来这是复刻了组织的场景。琴酒早就不见了踪影,库拉索却能准确地走出想要走的路,带着柯南七拐八拐。


    说来也怪,这个场景最多的就是玻璃,四面八方的玻璃,玻璃通道,玻璃小房间,光线足够的话,一眼就能看清玻璃小房间里的东西。


    柯南瞪大眼睛去看,却见里面似乎只有一把椅子。


    库拉索注意到他的好奇,低头笑笑:“你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柯南犹豫了一下,点头。


    库拉索刚想说话,就见前面不远处,本已经甩开他们的琴酒再次出现了,像一块黑压压的乌云,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玻璃小房间的门前。


    柯南也不在意答案了,他的注意力在看到琴酒的那一刻就转移走了。


    “别跟过来。库拉索。”琴酒冷冷地说,没有等两人做出反应,就威胁般地对着他们开了两枪。


    柯南浑身紧绷,下意识就想躲开,但是被库拉索按住了。


    她似乎是知道琴酒不会真的想要开枪打死他们,纹丝不动,两颗子弹擦着两人落在他们身后的玻璃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奇怪,没有玻璃碎掉的声音。柯南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库拉索开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琴酒。”


    果然,她恢复记忆了!柯南咬咬牙,一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孤立无援的。前有琴酒,身旁是恢复记忆的库拉索。黑泽老师你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


    他隐约意识到库拉索表面上看起来不怕琴酒,但她压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似乎在轻轻颤抖,仅仅是一瞬,轻微到柯南觉得是自己错觉。


    如果是在平时,琴酒不介意和库拉索拉扯几句,粉饰太平,但是此刻他心情极差,于是说出来的话也像手里的枪一样充满火药味:“再废话我就杀了你,不要跟过来,我最后说一次。”


    他是认真的。库拉索很清楚,她在琴酒锋锐带杀气的目光下移开了视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她耸耸肩,背过身来表示自己不掺和。


    琴酒看了她两秒,看在她对自己还有用的份上,没有再理她,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柯南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玻璃房间是不一样的,别的玻璃房间都可以一眼看到里面,但是唯独这间,琴酒明明走了进去,他瞪大了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里其他的房间,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唯独这间很特殊,只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这里的玻璃不过是幌子。”库拉索的声音响起,像是知道他在好奇什么,“所以说,别乱看,琴酒会知道。”


    柯南最后看了一眼,也学库拉索的样子背过了身,问:“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在那位黑泽先生被火焰袭击的时候,我也被袭击了。”库拉索说,“不过只是为了让我脸上的墨镜掉下,所以并没有引起你们的注意。”


    在当时的混乱中,掉墨镜和被光束袭击所引起的动静,确实没有吸引到柯南的注意。


    恢复记忆的库拉索会做些什么?柯南并不清楚,但此时她已经松开了按着自己手表的手,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


    “这里是组织的审讯室。”库拉索又说,“具体就不说了,比较残忍,所以也会是黑樱桃酒把它放进来的原因吧。”


    柯南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手表,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他沉声问:“你对这里这么熟悉的原因,是因为你也来过这里吗?是以……什么身份?”


    库拉索惊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原来你还没有猜出来吗?我和黑樱桃酒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所以你觉得我是以什么身份来过这里?”


    柯南愣了愣,他不是没有猜出来,但因为缺少证据,所以也只是猜测。


    他以为黑樱桃酒会把这里视为恐惧的地方之一,是因为叛逃被组织抓回去过,但是现在看库拉索的意思,难道他们这些被组织当作实验品的人都来过这里?


    就在柯南愣神的时候,库拉索有了动作,她速度飞快,从口袋里抽出了不知在哪里捡的棍子,手臂扬起,眼看棍子就要落在柯南头上。


    “对不起了。”库拉索的声音冷淡。


    柯南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刚才还在冲自己微笑的库拉索突然就翻脸。上一次被人敲里一棍后自己就变小了,从此他对棍子就有了心里阴影,可没想到时隔多日,今天他居然又一次的要被组织的人敲了。


    他抬手去打开手表,可是按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无法按动,他脸上挂着惊愕和懊恼的表情,被库拉索不轻不重地给了一下,倒了下去。


    库拉索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没有让他的头磕在地上。但也仅仅如此,过了两分钟后,柯南还是躺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


    库拉索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她看向琴酒离开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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