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尔一路往北国银行走,想一想他在璃月配合公子复制百无禁忌箓、清理黄金屋、还助了魔神奥赛尔一臂之力,可以说贡献卓越了吧,这次回至冬长假必是指日可待。
想到美好的假期,希露尔加快了脚步一把推开了北国银行的门,刚开门就被里面诡异的气氛震了一下。
北国银行里公子、女士两个执行官齐聚一堂,还有一个乱入的钟离。他刚进北国银行的门儿就收获了三个人同时看向他的视线,希露尔差点没忍住退回去。
“…钟离你这是被谁抓来了吗?”
希露尔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女士控制不住捂着嘴地笑了出来。
“希露尔,我早就听说你的脑子有点…不太灵光”女士停顿了一下,她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头,戏谑道“但我没想到你的脑回路这么跳跃。”
希露尔语塞,为什么执行官之间的工作生态这么差,第一次见面就说他的脑子不好使,攻击性也太强了吧!
“哦?又有一个熟人也来了呢。”
希露尔看向北国银行正门,空和派蒙也和他前后脚走了进来。
他觉得气氛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今晚的北国银行也太热闹了吧,这里是要聚会吗?
“按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钟离?岩神?希露尔震惊。
“你们把我耍得团团转,也不向我表示一下歉意吗?”
耍得团团转?希露尔再次震惊。
“怎么能说被耍得团团转呢,至少你和希露尔的精彩演出让璃月这个蒙尘明珠重新焕发了它的光彩。”你这么说的时候倒是把你憋不住的嘲笑控制一下啊!
而且什么叫精彩演出,希露尔三度震惊。
“哈?为什么你要站在别国的一边嘲讽你的同伴啊。”
“哼,我和你们可算不上同伴。”女士冷笑着撇过头。
所以他又连同事籍也被开除了吗。
为什么都是执行官,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难道这就是反派必备的被打脸环节?
他神情恍惚。
想到他之前还说过要保护钟离的话再看看女士趾高气扬的像表扬舞台上的戏子一样表扬他们,希露尔下意识拽了拽公子的衣角。
“是错觉吗,感觉现在我们两个站在这里好像两个小丑,有点滑稽。”
“…咳咳,希露尔看破不要说破。”
嗯,说破了之后感觉周围的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更像看傻子一样充满怜爱了。
不,不对,他明明这么足智多谋,他们一定是在看公子吧,他光速撇清责任。
“果然每天和满脑子塔塔开的人待在一起,脑袋也会变得越来越简单。”
“哎?所以是我的错吗?”
“我真是被你拖下水了,达达利亚大笨蛋,达达利亚大笨蛋,达达利亚大笨蛋!”
希露尔气得对达达利亚狂打猫猫拳。
“那你是什么,聪明蛋?聪明又睿智的天使大人,以后咱们再合作的话请您指导我。”
“还合作?你别想和我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
“你们两个脑子都不好使的人不要在这里演小品了,别耽误我办正事。”
女士表示不装了,什么公子和天使都是花里胡哨,干大事还得看她。
而前任岩神现任逛街遛鸟闲人钟离也毫无反抗的把神之心给了她。
“怎么,公子,既然神之心已经到手了,你们就和我一起见女皇吧。”
“我现在可不想和你同乘一条船。”
“哼,你随意。”女士毫不在乎没多给他们一个眼神离开了。
公子刚要叫希露尔和他一起走,一回头发现他正蹲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拿地板磨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什么居然说我脑子不好使杀了你桀桀桀之类的。
那熟悉的银白色,原来生命变成的刀也需要磨的吗,啊不对,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你这是在…?”
“可恶的【女士】。”
希露尔两眼气得鬼火冒“达达利亚本来就是个笨蛋,笑话你也就算了,居然嘲笑我的脑子笨。”
“喂…我还在这儿没走呢。”
希露尔收起磨好的刀“我要去偷袭女士让她再也见不到璃月明天的太阳。”
“按照至冬的船接应我们的速度,女士明天确实见不到璃月的太阳了。”
“不愧是天使大人,这就是不战而胜吧。”
希露尔热情不减,盛情邀请达达利亚这个同病相怜的战友“不如我们合作把女士杀了吧。”
“你冷静一点,女士怎么说还是我们的前辈。”
“这有什么,我只是比她晚成为执行官而已,我们之间又不是按实力排名的,你就站在旁边给我加油吧。”
希露尔表示公子你还是太年轻,真是太不了解他的实力了。
“散兵以下的执行官我就没有怕的,第八席而已,看我去乱杀她。”
不,其实我的重点是女皇应该不会允许我们无故自相残杀。
见公子不陪他去,希露尔就独立行走做个孤独的暗杀者去了,任公子怎么叫也叫不回来。
“唉,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回去了。”公子收回手。
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希露尔只是找个借口离开,但他还是希望下次见面希露尔和女士两个人都能平安无事,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三个愚人众的执行官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就在旅行者和岩神面前展现出了他们之间真挚的塑料情谊。
希露尔从北国银行里跑出来,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他脸上。
下雨了啊。
短刀在他手中化作光点消失,他当然没有幼稚到因为一句话就去偷袭,他只是找个借口翘班临行前去和人告一下别而已。
他戴上衣帽顶着小雨买了把伞,还挺幸运,伞刚打开骤然变大的雨就噼里啪啦的敲到他的伞上。
“咚咚咚”窗户外传来敲窗的声音。
思思疑问的去看情况,这可是二楼啊,怎么还有敲窗户的声音。
她推开窗户,看清外面的情况时不禁捂着嘴惊呼一声。
挡住她视线的油纸伞缓缓移开,伞下的希露尔一手把着窗台一手举着伞弯着眼睛对她笑,他嘴里含着一朵玫瑰花,花枝被藏在嘴里,只有盛放的花露在外面。
“呀,快吐出来。”
“你怎么这样过来了?”
“我要离开璃月了,今天是和你告别的。”
“之前你告诉我璃月有危险让我走,结果昨天真的有一个可怕的魔神出现了,都是愚人众那些可恨的执行官,幸好七星和仙人他们镇压了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因为我就是那个可恨的执行官之一。”
“你救了我,我不想让你死。”
思思脸色僵硬“所以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报恩吗,那其他人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会怎么样?”
“对我来说,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希露尔坦诚的回答“因为是没关系的人,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没人会关心一朵花、一片树叶的死活吧。”
哈…你到底把人命当做什么。
希露尔的脸还是那么漂亮,他对她还是那么真挚,但在她眼里,他已然是个非人的怪物,令她作呕。
而越是恶心她越是奇异的冷静下来,她抓住那个隐约显露出的违和的地方,像谈心一样,仿佛是真的好奇地在问他。
“如果你的家人朋友被人杀了你会怎么想?”
“也没什么吧,还是自己活命最重要。”
思思这么问,而希露尔居然真的面色如常地接下去了,这就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吧。
“这样啊。”
思思对他露出了然又同情的怪异表情。
这种似曾相识的表情让希露尔有些不适。
因为女皇的原因,他面对开朗强势的女孩子心里总是有点莫名的畏怯,现在骤然强势起来的思思让他觉得陌生,好像是另一个女皇在凝视着他和他对话。
“真可悲啊。”
她平静的对希露尔的本质做下了判决。
“其实你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到吧。”
“因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我会一直嘲笑你的,你这个可怜又不自知的家伙。”
希露尔举着伞朝公子离开的港口走去。
可怜…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可怜了。
至于没有心,更是无稽之谈了。
“早上进两艘中午进两艘晚上走了一艘,有人能帮我算算昨天有多少艘船出入了港口吗?我真的很想写诗啊!”
“我知道,是三艘!”
“我想给爸爸编个花环,可是现在缺少一些花做点缀,有人能帮忙给我带些花吗?”
“花送你!”
“那个吃白食的真是个傻子,算了,就当我做慈善帮他改善伙食吧,有人能帮我拿两份培根吗?”
“这里这里!”
希露尔一路热情地乐于助人,直到迎面碰上了一个没有伞的老爷爷。
“给你伞,老爷爷。”
希露尔将油纸伞丢给他,头也不回地接着往前走。
什么嘛。
做了一大堆好人好事,他蹦蹦跳跳转起圈圈,雨水打在希露尔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闻着呼吸间清新的风,心中充斥着的一种轻飘飘的名为满足感的东西让他想踮起脚尖跳舞。
“我明明是有心的。”他这么想着。
没有心的人会帮助别人吗?会在下大雨的时候把伞借给别人自己淋雨吗?
说他没有心,一定是思思还不了解他才会这么说。下次再来璃月的时候,一定要证明给她看才行。
想到这儿,希露尔如释重负准备起飞追公子乘坐的那条船,他果然表里如一是个正常人。
“…钟离先生?”
仪倌小姐疑惑的问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下来开始站在窗前注视着某处发呆的钟离。
“没事。”他回过神,翻了一页手中的书页“我们继续吧”
而此时正在船上感慨人生世事无常起劲的公子,眨眼间一个人从天上落在了他面前的船面上。
“是你啊,你的出场真是每次都很标新立异。”
公子想起在璃月的初次见面从湖里爬出来的希露尔,和现在从天上掉下来的他,还真是水里天上都有涉猎,他毫不怀疑有一天希露尔会像只地鼠从地里钻出来和他见面。
“怎么样,新的一天新的惊喜。”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公子指着他手里的那只被雨水打得蔫儿蔫儿的玫瑰花“不会是和哪个小姑娘表白失败了吧?”
“不是吧,还真是?”公子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适,“说出来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希露尔些许鄙视的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对公子丰富想象力的无语。
公子见希露尔不理他,自讨没趣的干笑一声。
希露尔偷瞄他确定他没注意,重重咬了他的手一口,不设防的公子被咬得差点跳起来。
“你是小狗吗?”
“是只追着你咬的小狗哦。”
希露尔捧着他的手,轻轻对着他留下的深深牙印吹气念着“痛痛飞走啦”的咒语。
他颤抖着睫毛垂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深红的牙印“谁让你不和我一起走,这是惩罚。”
他松开公子的手,有些沉默的倚在窗边看风平浪静的湛蓝海面。
“我不想回至冬。”
希露尔看着越接近至冬就越是阴冷的天空下意识的说道。
还没等公子问出声,希露尔就闭上眼睛,怎么都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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