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勘定奉行的事还没过几天,女士就把正在稻妻四处溜达的希露尔逮回来,如约带他去天领奉行府当打手。
本来以为这次他也能出把风头呢,今天一定要女士承认他很厉害不可。结果天领奉行那个看着很迂腐正直的老头简直是配合的过头了。他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正经中带着迫切的把女士领进屋里详谈了,让希露尔刚到门口就光速下班。
嗯,幸好他的工资不是按工时结算的。
他无所事事,干脆拿出在八重堂买的《菲谢尔皇女夜谭》,越看越觉得菲谢尔皇女简直是帅气极了,这神秘又尊贵的一言一行是他行走在反派路上的楷模,学会了这些一定能重振他作为执行官的威名。
至于达达利亚,就让他接着丢人去吧。希露尔毫无负担的把这个一起丢人的队友抛弃,在名声上他定要弯道超车。
“我的糖…我的糖…你还我的糖。”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这是…”有人在抢小孩子的糖?是谁在干这么没品的事。
希露尔闻声过去行侠仗义,他看了一眼道路中央的情况。一个头上有犄角身后没尾巴的小混混正携同两个跟班从一个小孩子手里抢糖。
这还能忍,小孩子的童年由我来守护。
“你们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从小孩子的手里抢糖。”
希露尔走过去正义谴责他们“真是丢人。”
“这可不是抢的,是我打牌堂堂正正赢回来的。”
领头那个头上长角的银发青年,冲着希露尔颇为自豪的说道“本大爷可是荒泷派的老大,堂堂荒泷天下独尊一斗,向来信奉愿赌服输,从来不会抢人东西。”
荒泷一斗说话时希露尔的视线只被他头上两个张扬的火红尖角吸引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只听到了愿赌服输几个字。
这…既然是愿赌服输的话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希露尔转身欲走。
“大哥哥。”大辅拉住了他,像是拽住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大哥哥,事情根本不是像荒泷一斗哥哥说的那样,求你帮帮我吧。”
见义勇为,正是他实践刚学来的变帅手段的好时候。
希露尔看向大辅,向他点头示意:放心吧,有我在。
嗯,大哥哥你看起来就很靠谱,我相信你。大辅激动的眼里全是信任。
“听起来很有趣,我也要加入。”
“要是我赢了,糖就是我的了!”
?大哥哥你怎么也是来和我抢糖的啊,你不是来行侠仗义的吗,你在干什么啊路过的大哥哥!我的糖就这么好吃吗。
大辅恍惚,而希露尔和荒泷一斗已经开始了男人间的斗争。
“荒泷一斗,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希露尔拿着手中的牌指向荒泷一斗,眼见胜利在望他半捂着眼睛,嘴里发出哼哼哼的怪笑声。
“你看起来似乎是想真的打败我,但那是不可能的,渺小的人类怎么能与神相提并论。这是我的回合,对二!”
荒泷一斗胸有成竹地笑了一声,一脸你真是一点都不懂的表情。他没有胆怯而是大义凛然的向希露尔走来。
“哦?还敢过来吗?没有逃跑,还向我这边走来吗?”
“不走近一点,怎么痛殴你一顿啊。”
“我是不会被你打倒的,”荒泷一斗握紧了拳头。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希望的力量都能一往无前。”
…不是,谁记得故事的开始只是一袋糖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大辅恍若身处梦中,他觉得自己与燃起来另外四个人的格格不入,现在的他好像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天知道他多想抛下糖直接跑掉,因为沙雕会传染,被他们拿过的糖一定带上了智商下降的病毒。但是莫名又有点好奇这两个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放弃,因为…我有友谊、有羁绊的力量,只要我的心中还有这份力量,我就不会止步不前。”
你是哪里钻出来的热血漫男主角吗?
阿守和阿晃站到了荒泷一斗身边摆个姿势,成为他最牢固的盾牌。
“这种台词已经过时了,你就抱着你那可怜的理想溺死吧”
…你是跟着荒泷一斗钻出来的热血漫反派吗。
“我要用这副牌打败你!即使是数字最小的三聚在一起也能改变世界,四个三炸弹。”
一个炸弹、一个顺子,再出掉最后一张牌将希露尔打得溃不成军,荒泷一斗瞬间出完了手中的底牌。
“什…什么”好像真有一道正义的光刺向了希露尔,他捂住眼睛跌倒在地上。
“输了…我居然真的输了。”他跪在地上神情恍惚。明明从书里学到了秘诀,明明只是帮小孩儿把糖从一个小混混那里抢回来,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糖是本大爷的了!”
“我不服,我不服。”
希露尔狂捶地,为什么他会输给一个路边随随便便遇到的一个小混混啊。整个七国都知道他被空打败了就算了,为什么一个街溜子也能骑到他头上来啊。
希露尔的怀疑人生,大辅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干什么,荒泷一斗三人的狂喜,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你们这是…”
有个人似乎站到了他对面,那欲言又止的语气一听就是搞不清状况的无知乱入路人。
希露尔稍稍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皮鞋,向上看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雪白长裤。而它们的主人正含笑垂眸打量他,嘴角的那颗痣像那天晚上神里屋敷前一样熠熠生辉。
“绫人兄!你怎么来了。”
“一斗,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绫人兄,我刚才又凭实力击败了一个想挑战我的人。本大爷果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希露尔红着脸恨不得把头深深埋进地里,今天的这一切一定都是一场梦吧,哈哈谁是挑战的人,我不认识,总之一定不是他吧。
神里绫人看向他,希露尔马上跳了起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神里绫人已经明白了状况,但他体贴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擅长打牌的话,要不要试试斗虫?”
神里绫人藏起眼中的深意,非常单纯的建议“我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忽略掉耳边那个吵闹的“哈哈哈,有绫人兄我也不怕”的背景音,希露尔竖起耳朵,虽然他一点都不在意输给了荒泷一斗,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心动了,真的不是因为输给了荒泷一斗。
“希露尔,原来一点甜头就能拐你走,你还真是好骗。”
女士看向神里绫人,这位三奉行中唯一屡次下她面子的社奉行家主,两人短暂的对视间皆是不动声色的交锋。
女士率先丧失兴趣地移开视线,毕竟区区一个社奉行在已经被他们掌控在手中的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已定的大局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她只是好笑的看希露尔“小心别有用心的人把你拐走之后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为什么要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希露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但女士都这么说了他就顺从她吧,不然问出来感觉自己怪呆的。
女士大家长似的把希露尔带走,走到没人的地方她的脸就恢复了往常那样的漠然,刚给个甜枣就给了希露尔一棒,告诉他接着去检查一下他们在蛇骨矿洞的邪眼工厂进度如何了。
想想工厂在的地方,希露尔不禁感慨女士真能折腾人。但打工人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去跑腿。
为了掩人耳目,工厂门口并没有设置愚人众看守,希露尔踏进门敏锐地感知到了里面的气氛有一点不对,而且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讨人厌的气息。
踏进门走了两步,一个石块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意外都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他继续往前走,平坦的地面突然塌了一块露出下面的铁刺。
…为什么他身为执行官,愚人众们十二个顶头上司之一,监察自家企业的工厂还要躲陷阱。他不应该被热烈欢迎进来吗。
“我说怎么远远的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原来是你来了。”
一个戴着帷帽看着就很不招人喜欢的紫发少年身后跟着几个畏畏缩缩的愚人众远远向他走了过来。
“是你的鼻子老化了吧,去找老师返厂修修吧。”
“呵,不错嘛。你终于学会仗着主人的名头耍威风了,真是一天比一天更像只好狗了。”
他说今天工厂的气氛怎么这么怪异,原来是散兵这个喜欢说风凉话的家伙在暗中使坏,他身上讨人厌的味道真是离老远都能感觉到。
“你怎么也来了。”希露尔觉得再和他拌嘴下去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了,加班不可取,合格的打工人应该学会把烦人同事视作空气。
而且他和散兵也没什么交情,非要找出点联系来就是他们的身体都被博士研究改进过。
嗯…怎么说起来怪怪的。
总之他们俩真不熟。
“我也只是来代为执行计划的。”
“嘴巴这么厉害原来你也是来看门的啊。”希露尔反击他。
“想死了吗?”散兵笑得如沐春风反问他。
噫,死变态。
看散兵那真要动手杀他的模样,希露尔果断跑了。才不是怕死呢,他只是完成任务后理直气壮的撤退而已,毕竟女士还等着他汇报情况呢。
大局为重,没错,这是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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