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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声遮住了脚步声,鞋底踩在雪地上的吱嘎声也被遮的一干二净。
陆建明头顶风雪推门而入时,林曼抬头看过来,表情都没来得及变。
她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被陆建明看进眼底,瞬间蹙起了眉头。
“怎么在这坐着?去床上躺着,我去烧炕。”刚进屋,陆建明又转头去了厨房。
“哎……”林曼回过神来人已经关上门出去了,她都没来得及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有人烧炕,林曼就听话的去了东屋,鞋和棉裤一脱,舒舒服服的坐进了被窝里。
等陆建明再进来时,手里还端了一杯红糖水,还有一个灌满热水的玻璃瓶。
“还难受的厉害吗?部队里有专业的医生,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陆建明的印象还停留在两人刚结婚没多久时那一次林曼来月经时的场景,当时她痛的恨不得在床上打滚,给他的印象实在深刻。
林曼捧着红糖水喝了一口,摇摇头道:“不用看医生,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刚才出去回来时受了点凉气,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花大价钱换的养身丸可不是白吃的好吗,如今林曼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她亏损的厉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好的,她现在就跟正常女孩子一样,多注意下不受凉不碰凉水就好啦。
“真的?”陆建明有些不信,但看她这会儿脸色确实好了不少便先压下不提。
“真的,我骗你干嘛呀。”林曼喝着红糖水这才问他为啥现在回来。
陆建明手伸进被窝里触了触温度,才道:“下大雪了,原定进山演练的计划取消,下午休息。”
“你呢,你怎么也出去了?”想到这,陆建明又问道。
林曼便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上午去开会的事,讲到最后又跟他商量邱主任让她当扫盲班老师的事,“你说让我去行不行啊?不是说以前有好几个老师吗?现在突然换人,我要是做不了怎么办?”
陆建明挑眉看向她,他觉得林曼可一点都不像是在担心的样子,“尽力而为就好,其他的不用多担心。”
“嗯,我知道啦!”林曼点点头应了声。
转头看见他肩膀上落过雪的地方湿了一片,便催着他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陆建明回头去衣柜那边找衣服,林曼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氛围和谐而温馨。
晌午陆建明在家,他说让林曼歇着,自己进厨房做了顿午饭。
做的他最拿手的手擀面,上回剩的半只野鸡炒了一起做地锅鸡面片汤。
林曼热乎乎的吃上一碗,感觉浑身都畅快了,下午没事便坐在那对教案,对的无聊了又拿出块布开始裁。
陆建明难得在家也不闲着,储物间里堆了几根枯木,他去部队工具房借了把斧头回来全给劈成了长木块,靠墙码的整整齐齐的。
这边院子里没有地窖,林曼他们平常吃的粮食也都放在储物间里,拿筐装了摆在地上。
他劈完柴站着看了一会儿,想起林曼之前跟他提过一嘴,说想找人定个架子,回头好放东西,趁着今天有时间,刚好把尺寸量了,改天就去做。
林曼站在堂屋门口喊他过去喝口水歇一歇,陆建明应了一声,这才放下斧头拍拍身上落的木屑走过去。
他这些天训练辛苦,早起晚归的,林曼心疼,偷偷往水杯里加了颗养身丸,又冲了点红糖进去掩盖。
“先喝点水,柴火还有好多呢,不着急弄它。”她把杯子递过去道。
水温正好,陆建明想也没想直接接过几口喝完了。
放下水杯时,陆建明才看见她没再看书,而是手里拿了块布在裁,便问道:“你裁布打算做什么?”
林曼重新拿起剪刀的动作一顿,脸颊红了红,突然把布塞到了针线筐底下,欲盖弥彰道:“没啥,你别瞎问。”
她是看陆建明一身从里到外穿的全是部队发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很少很少,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起来给他做件衣服,便来了性质想给他做件衣服。
在家时虽然跟徐红莲学过一段时间,但林曼只给自己做过,感觉还行,但既然是送人的,当然得多琢磨琢磨。
不过现在还没啥头绪呢,早早的让他知道了,万一到时候做的不好咋办。
她这样说,陆建明便不问了,喝完水又去储物间琢磨架子的事去了。
林曼收起针线筐也跟着过去看了看,然后进厨房看了看她提前醒发的面怎么样了。
外面温度虽然低,但厨房里一直烧着火,温度还挺高的,面团发的不错。
下午林曼打算炸点油条萝卜丸子啥的出来,剩余的面团再蒸一锅包子,突然想吃肉包了。
说做就做,陆建明过来给她烧火,林曼围上围裙开始动手。
油条丸子出锅还给对门吴晓霞装了一碗,之后又开始调馅包包子。
肉就用之前冬至用剩下的羊肉,梅干菜就是从老家带来的干菜,林曼又泡了一把干香菇切碎加了进去,做出了一锅不伦不类的肉包子出来。
好在味道还不错,出锅俩人就先一人吃掉一个,剩下没吃完的和丸子油条一起装进盆里往外面一放。
冻的硬邦邦的,想吃拿回来解冻后一热又跟新鲜刚蒸的一样好吃。
——
这场大雪一连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还在洋洋洒洒的往下落小雪花,地上积的雪都到小腿了。
吃过晚饭陆建明把院子里的雪扫在一起,堆在院子中央,刚扫干净的地面很快又落了薄薄一层白色。
林曼站在厨房门口往房顶望,有点担心屋顶的雪会不会有影响。
陆建明催着她赶紧进屋道:“没事的,房顶都是加固过的。”
一夜无梦,簌簌落雪的声音很是催眠。
早上林曼醒来时,陆建明早就走了。
起身推开房门一看,外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院子中间堆的那一大堆雪也不见了。
一阵小风吹过,带着墙头和屋顶的雪纷纷落下,像是又下起了小雪。
林曼刚端出热在煤炉子里的饭菜简单吃过,去储物间检查了下萝卜白菜那些有没有盖好。
这天气,连厨房里的水缸都结了薄薄一层冰,再耐放的菜也可能会被冻坏。
刚收拾好,吴晓霞就敲响了她家的院门,她是来找林曼一起去上课的。
不过她俩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
扫盲班的教室就在上次开会的大礼堂隔壁,里面摆了一排排从部队小学拉来的桌子和长凳子。
第一天开课,邱主任和李校长都过来了,两人也不说话,就坐在最后一排看。
今天来上课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都是熟面孔,但是屋子外头来看热闹围观的军嫂很多。
隔着门和窗户都能听到她们在外面窃窃私语,不过林曼丝毫不慌,她镇定的打开备课本,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一节课下来,邱主任和李校长都满意极了,上午课结束,专门把林曼留住夸了一顿。
经过上午的试课,下午走进来上课的军嫂明显多了,林曼温和笑笑,默默记下了大家的名字。
临近年关的最后一个月,林曼过的忙而充实,夫妻俩各忙各的,每天能聚在一起的只有晚饭时间,就这陆建明还常常缺席。
但两人谁也没觉得彼此之间生疏了,林曼晚上会一边备课一边等陆建明回来,实在太晚了才会给他留一盏灯然后自己去睡。
陆建明心底受用,对林曼也越发体贴,一般他回来时林曼都还没睡。
锅里给他热着饭,等他回来林曼就点根蜡烛坐那陪着他吃,边闲聊边说说白天发生的事。
有时她还怕陆建明会嫌她话多,嫌她烦,但每次她说什么,他都是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搞得林曼的话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
而陆建明怎么可能会觉得她烦,他只会觉得愧疚,自己训练太忙了没时间陪她,家里的大事小事也只能她自己先看着解决。
“今天早上早起了一会儿,跟着几个嫂子去另一个集市去了,买了几块冻豆腐,还买了一条大草鱼,等哪天你没这么忙了,我做鱼肉火锅给你吃。”
“好,家里缺什么你看着买,想吃什么就买。”陆建明抬头道。
林曼撑着下巴看向他,开玩笑道:“真的买啥都行?那你把你津贴都花完了你不心疼啊?”
“不心疼,钱给你就是让你用的。”陆建明道。
“哎呀,你都不管管我,那我要是养成了败家的习惯怎么办?”林曼嘟嘟嘴抱怨,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陆建明笑了笑,没揭穿她的口是心非,起身收拾了碗筷去厨房,简单擦洗过后,抱着媳妇回房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着,林曼逐渐稳定了下来,每天白天抽出四个小时去扫盲班上课,再留出两个小时去夜校学习,一边“进步”一边帮助大家进步。
如今她扫盲班里的学生已经发展到了五十多个,每天都有一笔不少的积分到账,林曼却除了兑换养身丸,几乎没换过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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