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两人都没法回答,只能把重点转向其他。


    徐星波的时间已经是周日了,只剩下最后半天,他得尽可能的将所有他知道的规则及注意事项转达给陶晓宁。


    昨天下午的那通暴风输出,大部分都用在说服陶晓宁身上了,再加之当时陶晓宁半信半疑,也就没听那么仔细。


    徐星波拿了张纸给她边写边讲,“晓宁姐,关于循环周期你应该都清楚了吧。”


    “恩,清楚了。”陶晓宁点头。


    “那我给你讲讲其他规则,简单来说,就是找到队友,然后逃离目前的这个游戏世界。每两个队友接头完毕能得到一个提示项,但仅限于第一次接头,两个队友陷入循环后再次觉醒相遇,提示项就不会再出现了。”


    徐星波在纸上画了四个小人,然后一个一个连过去,“四个人,刚好开三个提示项,也就是时间地点人物,凑足了这三项,我们就能逃离游戏世界了。”


    陶晓宁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四个火柴人,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所以,这中间一定要做好交接,必须利用觉醒时间差找到下一个队友,说服她之后才能进入循环,不然,到时候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就算全员都觉醒也没用。”


    “我懂你的意思,可这也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吧。”陶晓宁也为难,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明天你就周一了,那我明天来找你,你有没有什么暗号,可以让你无条件相信我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找,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强。”


    “不行!”徐星波立马反驳,“晓宁姐,我忘了和你说,咱们对接必须是在另一个人已经觉醒的状态下才可以进行的,如果明天我没有觉醒,那我这时候的状态就等同于其他npc。你找到我和我讲一堆游戏规则,就会暴露你觉醒的事实……”


    接下来的话徐星波没说完,陶晓宁大概也明白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被npc发现觉醒会出现什么后果,但没有人敢去试一试。


    那这还玩什么?陶晓宁有些麻了。“这就是个死局吧!必须觉醒后才能告知对方游戏规则,每个人觉醒后只有七天,那万一这七天里,一直找不到下一个队友,或者说知道下一个队友在哪儿,但他没能自主觉醒,那不就玩完了?”


    “每次陷入周一循环都会恢复出厂设置,就等同于失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咱们就不提那些说服队友相信这种情况了,光是找队友这一项就够呛。”


    陶晓宁的心情在这两天里真是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是被告知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个虚假的游戏世界,这是荒谬;然后在验证中得到真相,这是震惊;再到找到队友了解游戏规则,希望刚冒出头,眼前看到的这条路还没明了呢,一下子就被堵死了。


    徐星波也绝望,但还得安慰陶晓宁,“晓宁姐,你先别急,咱们慢慢来,这肯定是有个解法的。我们现在已知的信息就是有四个队友,并且还知道这么多游戏规则,这些信息能传下来,就表明着不管目前出现了几个队友,我们一直是一条线,往下顺着的。”


    陶晓宁知道现在恼怒解决不了问题,也明白徐星波现在的心情,只是她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家”,无论她在做什么,都能感觉到被人监视着,连睡觉也不例外的那种毛骨悚然感,她实在是受不了。


    她想早点找到队友逃离游戏世界。


    深吸一口气,陶晓宁接过徐星波的笔开始顺思路。“不管是你对接的我,还是我对接的你,那最初的开头,一定是有另外一个人来对接我们俩,给出游戏规则,对不对?说明第三个队友已经出现过。”


    这又回到了上一个话题。


    但徐星波没太弄明白,“也可能是最初觉醒时,游戏世界给出的初始规则吧。”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出现,从头到尾觉醒的只有咱们俩,那就代表着每次觉醒的七天里,我们都找到了对方,并且成功的把游戏规则传递下去了。


    那既然一直有一个人是拥有记忆的,那传递的过程中,怎么可能遗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信息点?初始规则那么重要,不至于不小心遗漏吧!”


    徐星波则反驳,“如果出现第三个队友,也是同样的道理,她(他)的存在及身份信息怎么也会在传递中遗漏?还有第二个问题。”


    “既然队友相遇就能开出信息项,那目前为什么只有一个信息项,至少也该是两个吧。”


    讨论再一次陷入僵局,绕来绕去都是个死循环。


    徐星波看着垂头丧气的陶晓宁,又看了看表,此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算了,晓宁姐,我先给你写张卡片吧。现在手机录视频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这些纸质的记录,等我再次觉醒后,你就给我,至少比你空口说的要能让人信服。”


    陶晓宁暗想:卡片不卡片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时间已经周四了,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内,徐星波能自我觉醒吗?


    徐星波从陶晓宁手里拿回纸笔时,两人视线相接,虽然都没开口,但从眼神里也猜到,他们是在想同一个问题。只不过为了避免情绪持续低沉,双方都没挑明罢了。


    “晓宁姐,我没那么多讲究,科幻片看多了,你敢说我就敢信。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卡片上写的我的各个账号的密码,你把这个给我,我绝对相信你。”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徐星波嘿笑一声儿,“知道了我账户密码,不盗用还来提醒我的人,绝对是亲队友!”


    “我上次也是用这办法说服你的?”陶晓宁捕捉到话语里的重点。


    “对呀!”徐星波边写边答,“真不知道咱们俩这个互相对接的流程走了几个循环了!”


    陶晓宁没接他的话,但是想起来另一件事儿。


    周一那天陶晓宁是因为切土豆察觉到异常,也可以说是因为珊珊喊她教写作业,她感觉这件事好像曾经发生过,因而触发觉醒。


    当时她躺在床上和陈文远说起这事儿时,提了个很科幻的想法。


    “假设世界上真的存在时光机,当你承受不住错误的选择引发的结果,于是使用时光机来回到了之前的时间点,想要重新选择。可是你人回去了,记忆却没回去,你又按照之前的思维方式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即,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是你确确实实经历了两次,所以在某一瞬间,大脑的磁场受到影响,产生了这种‘我曾经历过这个场景’的感觉。”


    这个想法在当时本只是用来调侃为什么会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这种感觉的,但在这一刻,陶晓宁发现了不一样的解释——


    不管他们觉醒多少次,重新陷入循环多少次,他们还是他们,个人本身不变,性格思维也不会变,因此由思维引导做出的反应也是不会改变的。


    换句话说,遇上某件事某个人,他们做出的反应选择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你说你上一次是怎么觉醒来着?”陶晓宁问徐星波。


    “我?我是你对接的呀……哦,你说觉醒啊,就那天要出外勤拍片,我就想看看成片,结果相机拿到手里,死活看不清拍的片,眼睛像是自带马赛克一样……”


    陶晓宁一双眼珠转了转,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你出外勤的地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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