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成功整个人摊坐在地上。她双手合十不停的朝男子拜着,嘴里说着:“莫怪,莫怪。”
只见原来死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要来拉她张着嘴说着“救,救命。"
荷藕那里见过这个吓得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是连续外跑了几次都原地不动。
她感觉有什么在扯着自己,她双手攥成拳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双血手明晃晃正拉扯着自己的裙角,吓得荷藕双腿一软差点又摊倒。
她悄悄端详着对面男子,只见那人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救命。”
荷藕想虽说男女大防,可是毕竟人命关天。再说自己现在这名声怕什么,费了大力将男子从地上扶起靠在她肩上,就这样半背半扶的带着回了家。
还未就到家门口就远远看到村长迎了上来,村长伸手接近荷藕肩上的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荷藕村长叙述了大概,两人合力将男子扶进了屋内放在荷藕的小床上。
村长看着受伤的男子说:“看这穿戴像是个商人,怕是过路的时被土匪洗劫。姑娘你刚来不知道咱们这儿匪患严重。好在遇到了你,要不然怕是要埋尸荒谷成孤魂野鬼。这小郎君伤的太重,你快去我家让你大有哥套了马车带你去镇上找个郎中来。”
去镇上的路上大有哥告诉荷藕,镇上仅有一家叫济安堂的医馆专治外伤,但是店里的郎中脾气古怪且诊金收得比别家略贵。
济安堂前门可罗雀,屋内坐着一个胖胖的白胡子老头。两人入内向胖郎中叙述了病情,那胖郎中也不含糊拿了药箱就和他们一起上车回村。
一来一回到青山村时已经傍黄昏,马车刚停在荷藕家门口。村长就从院内赶了出来:“可算回来了,快带郎中进去看看。”
荷藕下车引着胖郎中奔北屋去,屋内村长家的赵婶子已经给男子稍微清理下。脸上血污已经被擦拭干净,这样看竟是个俊俏的郎君。
一直到天莫莫黑,胖郎中才从屋内出来。手中的纱布还包着三个箭头,他将箭头交给荷藕说:“这小郎君命大遇到了老夫。要是旁人怕是早就让你准备后事了。如今只要好好将养着不出半月便可恢复。”
荷藕和村长一家连忙向胖郎中道谢,胖郎中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口头感谢就免了,这老夫的出诊金?”
荷藕想着大有哥先前说的话,心中有些打鼓。但是哥嫂临分家时一个子也没有给她。硬着头皮问:“费用几何?”
胖郎中摸着胡子笑眯眯的说:“今儿的出诊再加接下来每隔七天换次药,还要换两次。看你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收你八两银子。”
荷藕红着脸略小声问道:“药钱能否容几天?”
胖郎中说:“老夫看病是概不赊账的,今儿这银子我定要收的。”
旁边的赵婶子对胖郎中说:“通融下吧,我们这些庄户人赚些银钱不易,如今这行情四百斤米才换一两银子,她才刚来连个地都没有拿什么去换钱。“
胖郎中声音略高的说:“没钱你看什么病?”
晚上镇上有宵禁胖郎中无法再回城,今儿只能在村长家暂住。
临上马车时,荷藕把自己手腕上的两个银镯子塞给了大有:“大有哥明天你去回镇上。帮我把这两个镯子当了,当来的银钱先把诊金付了,剩下的麻烦帮我买些有利恢复伤口的荤腥回来,再帮我去布店扯块布料回来,我看那郎君身上的衣服碎的不能再穿了。”
赵婶子连把银镯子从大有手里拿来推给荷藕说:“姑娘,这是你出生那年你娘让你爹打的。你看这镯子上的荷花都是你爹亲手刻的。如今,你……哎,还是留个念想吧。钱的事情我和你叔帮你想办法。”
荷藕把镯子塞在赵婶子手里说:“婶子,这段日子已经很麻烦你们。明儿让大有哥把当票收好,日后宽裕了我再赎回来就是。”
胖郎中一把从赵婶子把镯子抢了过来,放在袖兜里说:“别推来推去的欠的是老夫的钱,这东西就由老夫来收着。快点回家吃饭睡觉吧,老夫都累死了。”
赵婶子狠狠的剜了胖郎中一眼,大有哥挥起马鞭赶着马车向家里赶去。
下午去镇上的路上荷藕从大有口中知道,村长来找她是因为雨季快要来了,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后生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帮她把南屋修了又把房顶加固了。
荷藕看向那被重新搭起的南屋,眼泪不停的再眼里打转,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别人善意的温暖了。她拍了拍自己脑袋心想,真是粗心刚才都忘记感谢村长他们。
本来她还愁家里有个养伤的男子她住那里,现在看来问题都迎刃而解。
荷藕按照胖郎中交待的,不停的用水给男子擦着额头防止他发烧,后半夜荷藕也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荷藕被窗外的鸡鸣吵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男人又用手摸摸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又继续趴在床边睡了。
睡到傍中午才醒,总觉得有一股寒意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朝床上看去被胖郎中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男子,仅漏出的一双眼睛正在凌冽的探究着自己。
荷藕还是第一次单独和男子共处一室瞬间脸就红了。为了缓和气氛略带尴尬的说:“你醒啦,这胖郎中的药还挺管用。”
床上的男子一点反应就都没有,依旧是面表情的看着她。
荷藕又说道:“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误三春看着对面的姑娘穿着藕粉色的上袄下身着靛蓝色的百褶裙,头上随便挽了个发髻插着根翠玉珠花。鸭蛋似的脸庞皮肤白皙无暇透出淡淡粉红,一双杏眸清澈明亮,上面坠着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撬,通身还有一股稚气。
面对眼睛这个稚气未托的小女孩,误三春放下戒心点点头说了声:“嗯。”
荷藕逃一样的快速从南屋跑了出来,她觉得床上那个男子眼神太过深邃,多看几眼容易被他吸进去。
荷藕跑到厨房一看,案几上放着几包草药和一块黑色的织锦布料。桌角下摆着两只白色的小鸽子,旁边的木盆还有两条黑鱼。不禁懊恼自己是实在是贪睡,连大有哥来过都不知道。
荷藕想着胖郎中的交待,一开始只能吃些汤水。荷藕记得以前爹说过黑鱼对刀伤恢复是最好的。便从木盆中捞了一条黑鱼,杀完清理干净后。
将鱼身表面的水吸掉放入碗中,掉入盐和醋抓匀反复揉搓鱼皮来除去鱼的腥味和粘液,然后再次用清水清洗干净。
再将葱姜蒜切碎,倒入鱼中,再加入适量的料酒和盐抓匀,用碗密封扣住放置半个时辰。
再这半个时辰里,荷藕烧了一锅开水盛出后放在一旁备用。半个时辰后把鱼取出来再次用清水清洗一下,等锅热之后,先用姜片擦拭锅底,放入鱼块火煎至两面金黄。掉入刚才备用的开水大火烧开,去除表面的浮沫,小火慢炖半个小时。等鱼汤味芳香四溢时加入三勺盐,将葱末倒入锅中起锅。
误三春躺在床上,闻着断断续续从屋外传来的香味。饿了一天一夜的他早已饥肠辘辘,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误三春用手打了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不知道是牵扯了到那里,疼的直咧嘴。
正巧端着饭菜进屋的荷藕看到这一幕,立马将饭菜放到桌上走过来关切的问着“可是那里不舒服。”
误三春笑笑说:“无事,就是拉扯到了。”
荷藕将误三春慢慢的扶起靠在床头,将竹桌摆在床边,乳白色的鱼汤搁置在青绿色的竹桌上,清爽的配色让人食欲大开。
误三春刚想开动又见荷藕,拿了一碗清白色的清汤水和一碟绿色的青菜段放在了桌上问道:“这是?”
荷藕一一介绍到,这是糙米做的粥,你现在只能喝些汤水所以只有汤水没有米粒。我想着你只是吃这鱼肉鱼汤和糙米汤实在无趣,就烫了一把我上山采的青菜切成小段用醋、盐和麻油拌了下。你先吃我去外面看着药,说完就风一样的跑出了屋子。
误三春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想难道我现在的模样很吓人,以前他也是姑娘家心中的如意小郎君。如今怎么小姑娘见了自己就跑。
荷藕在厨房熬着药,掐算着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端着药进了南屋,果然风卷残云桌子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剩,误三春吃了个惊光。
误三春见荷藕说道:“姑娘你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饭菜让人吃了上顿想下顿。”
荷藕害羞的笑了笑,将药端给误三春。误三春端起碗一饮而进。误三春突然起身,荷藕立马上前制止:“你伤口不能乱动快躺下。”
误三春双手抱拳对荷藕说:“姑娘大恩大德,误某铭记在心。日后必会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大恩。”
荷藕不停的挥着小手说:“不用不用。”慢慢扶他躺下,收拾了桌面交待误三春早点休息,有事唤她。
夜半时分,一外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在荷藕家院外翻墙而入。屋内熟睡的男子,瞬间睁开了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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