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啪的一声把那张开借拍在了桌上:“这帮土匪当真是以为咱们张家好欺负,无冤无仇的一开口就要两万白银。”
“表少爷,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老爷。”仆人小心的问着。
林重厌恶的看着那个仆人说:“这点小事告诉老爷干什么?咱家与这土匪无冤无仇怕他干甚。你去通知下去让晚上守夜的都打起精神,再加多几班巡逻。”
仆人还想说些什么,林重扬了扬手:“滚下去,木头样的杵在这里做甚?”
林重见那信心烦将它塞回信封中准备一并烧了,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
等他看完信整个人呆坐在厅堂里,直到那仆人引着张老爷和张夫人向他这儿来才回过神转手将其中一张塞进了袖兜中。
张夫人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林重关切的问:“儿啊,儿啊,这是昨了,可别吓唬娘啊。”
仆人将林重扶了起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张老爷看了看林重说:“张仁刚才都和我说了,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你莫要烦事都一个人担着,咱们是一家人一起想办法。”
林重看向那仆人眼中划过一丝阴毒,转而又起身满脸诚挚的对张老爷和夫人说:“孩儿本想着父亲母亲年事以高是理应安享晚年的,不应该为这样的下作事烦忧的。所以,孩儿就……还请父亲母亲处罚孩儿,隐瞒不报。”
张夫人忙起身扶着林重坐下,“儿啊,娘你知道你的心意怎么会怪你呢。只是若有下次定要同我和你爹讲,莫要苦了自己。”
常溪寄给林重的信里一共有三张,一张是开借,第二张写的是捉来的张家下人名单,最后一张则是几人的供词。
林重一边将前两张纸摊在桌面上给张老爷看看,一边说:“这伙土匪捉了咱家几个人就想来讹诈咱们真是欺人太甚,爹娘你们莫怕孩子现在就去报官。”
张夫人一把拉林重:“儿啊,莫去了。咱这儿十里八乡那个不是苦土匪久矣。朝廷到是年年剿匪,可是这土匪越缴越却越多。怕是早就是官匪一家了,你去告他们到时候再给你安个罪名,可如何是好。”
林重被张夫人拉着还是做着要向外走的样子:“娘,我定要去试试。张叔他们还在土匪手里呢。咱们要是不管他们,土匪会把他们都杀掉的。”
张老爷嘭的一声拍着桌子,桌面的上茶杯也晃晃了。张老爷严肃的说:“行了,平时见你打理生意挺有章法的。如今才这了这么点事就乱了阵脚。你去公中支了钱按照土匪要求的日子去把他们换回来吧。”
林重点头称是,带着身旁的扑人准备退下。
“慢着,你去换人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小六子。这小子前几日跑出去给你娘买吃食便一直没回来。怕是也一并被绑了去。”张老爷嘱咐道。
林重躬手做揖道:“知道了,那孩儿退下了。”
林重带着仆人出了庭院走道拐角处,回手给了那个仆人一巴掌:“下次管住你的嘴,好在你今天机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不然仔细你的命。”说完拂袖而去。
那仆人用手捂着脸满是委屈,要知道不管是老爷夫人还是原来的少爷都从来不轻易打骂人的,却听前面的男人叫道:“还不跟上,死在那里做什么。”捂着脸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前后脚进了账房,账房先生起身问道:“表少爷,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
林重拱了拱手将土匪绑了人开了张开借的事同账房讲,满脸愤慨的说:“如今也是没有王法,咱们这样的人家都被土匪逼到如此。爹让我来支五万两银子,明天去一线天换人。”
账房一听先是一楞,而后说道:“表少爷,是不是看错了。原也不是没有土匪绑大户的事,从没有收过这么多钱啊。”
林重迎合着账房说:“是呀,我见了这数字也是吓得一惊。但是,爹说钱财是身外物,还是人命重要就还是让我来同先生提钱了。”
账房拨动算盘算了算:“表少爷,虽说五万于张家不算什么。但是一间要凑足五万两现银却也有些难。土匪约了明天何时交付?怕是要耽误了。”
林重想了想开口说道:“那土匪要2万两现银,其余的3万两要银票。”
账房松了口气说:“那表少爷,明日午时来提钱吧。”
林重临走前又向账房躬了躬:“有劳先生。”转身掀了门帘出去。
那仆人看着林重想问又不敢问,林重回头瞪了他一眼:“管好你嘴,下去吧。”摇着扇子心里美滋滋的像卧房走去。
第二日林重从账房那里接过一箱箱的白银的装入车厢内,张老爷和夫人不放心多派了些家仆跟着同去。
一路行至一线天山下,却见路边的草丛登时跃出好多人,团团将马车围住。
那领头的说道:“张少爷,哟不对是林重少爷。我们当家的说了,只允你一个人上山。其余的都在这儿等着。”
林重听了自是害怕,稳了稳气息说道:“这行多银钱还是让家仆一起上去吧。”
只见那人呵呵的笑了笑说:“我们当家的说,他这可是为你着想。林表少爷,你说呢?”说完周围的匪众齐齐将刀拔了出来,青天白日那刀光晃着眼吓得林重直接躲进了车里,向外叫道:“一人便一人。”
周围的家仆想着临出门前老爷的交待自是不放心林重一人上山,护在马车周围不让土匪靠近。却没想这些人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三两下就被全部制服。
领头的土匪跳上马车,狠狠的抽了下马鞭:“驾!”那马车快速的向同上驶去。坐在车厢里的林重被颠的到处碰头却也不敢言语一句。
马车到了山寨,那领头的土匪拉着缰绳:“吁!”坐在车内的林重心中直打鼓,虽说他阴起人来也不含糊,但是一想到外面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自古以来都狠的怕不要命,何况他还不是个狠的。
却被那领头的土匪一把薅了出来摔在地上,周围的土匪看着他这怂样哈哈大笑。
林重偷偷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对面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摆着三张椅子左后面方插着一面大旗。左右两边都是平地上面有很多练兵的器械,林重竟然有种这不是土匪窝,而更像是军营的错觉。
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个戴面具的男人像来是他们领头的,左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模样斯文的土匪。
常溪坐在左边的位置上,看着东张西望的林重说道:“林公子既对我这寨子这么好奇就留下来,我塞子正缺个出损招的军师呢?”
林重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慌乱的说:“好汉莫开玩笑,莫开玩笑。”
常溪沉声说道:“看来林公子是看不上咱们这儿,那我这塞子都让你瞧了个去,我若是放你下山无异于放虎归山。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吗?来人啊,把林公子的一双眼睛给我去了。人不留下,留双眼睛也行。”
林重吓得连连叩首道:“英雄,英雄,饶命啊,饶命啊。我有钱,我有钱。”
常溪一听又有小钱钱,和煦的笑着说:“老三,你怎么做事的。人家林少爷给咱送钱来了。你怎么让人家跪着,快将林少爷扶凳子上坐着。”
林重心想坐什么坐,快交了钱放我回家。
林重刚坐下,常溪又说道:“不知林少爷觉得自己的眼睛值多少银两啊?”
吓得林重又站起来了,引的周围的土匪又一镇一哄笑。林重看着常溪的脸色克克巴巴的说:“一、一万两。”
常溪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成交!”吓得林重双跪地上了,“老三,你怎么回事给我把林少爷扶住了。”说完嘻嘻的笑着。
林重被三当家的按着坐在凳子上,看着台上皮笑内不笑的常溪心想我就够阴的了,这家伙比我还阴,今儿真他么的是阴沟里翻船。
指着马车颤颤巍巍说:“来换人的两万银白银再马车里,我再给你张一万两的银票。”
三当家的唤人将马车里的两箱白银搬了出来,伸着大手在林重面前等他给银票,林重肉疼的从胸口拿出张银票给了三当家的。
常溪笑着说:“老话怎么说的,亲兄弟明算账。咱还是当面点清的好。”指了两个人,“去,你俩把箱子里的银子数一数。老三看看银票真假。”
“二哥,是真的一万两。”三当家的是个大嗓门,林重再旁边被镇的耳朵疼。
那两人数完说:“当家的,一箱少了一千两。”
常溪瞬间拉了脸:“林公子这就不地道了,这做生意的都讲究个诚信。怎么?你这是当我们土匪好糊弄?”
林重双腿又准备跪地求饶,被三当家拎着领子给提了起来按在位置上,略带哭腔的说:“当家的,整整两万两一两都不少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数错了?故意讹诈你吗?”常溪质问道。
“没,没.,是我数错了。”林重赔小心的说着。
“这就对了吗,林公子竟然差了我们的钱。你就留下吧,等你家人再送两万两再回去。”
林重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唯唯诺诺的说:“英雄,好汉我现在就给你,现在就给你。你放了我吧。”说完又从胸口抽出两张银票给了三当家的。
常溪见五万两到手笑着说:“老三去把林公子送回山上吧。”
林重一听忙说道:“慢着,我家的仆人呢。如今银钱也给了,不是应该让我一并带回吗?”林重心想若是这几个人在这群土匪手里,他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常溪讥讽道:“呦呵,没想到林公子这回不腿软了挺硬气的吗?我何时说过要放了他们?这么好的摇钱树,林公子若是你,你也不会轻易放手吧。”
林重指着常溪道:“你……”
“老三,他指我。”常溪向三当家的说道。
只听嘎嘣一声,林重那根手指就断了,软软的垂了下来。林重握着那只手,痛的满头冒汗,疼成这样却一声都没吭。
“既然林公子不想走,老三把他拎到水牢里去。林公子这能屈能伸的性格,我是喜欢的很啊。”常溪看着林重说着。
“不,我走,我走。”说完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准备掀帘而入的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常溪,他一定会让今日这些人付出代价。
“林公子,你为了图谋张家的家产,把你的表弟活活溺死于扔入井中。本以为可以借着那姑娘克夫的事情给自己遮掩过去。没想到那姑娘找了个厉害夫君把你的把戏一眼就看穿了,所以三番二次的想加害人家,又是狼又是火的,费了那么大的劲可曾想今日到让我占了这天大的便宜?我劝你,不要想着日后把我如何如何,且想着我会把你如何如何吧。”说完哈哈的大笑着,周围的匪众也跟着一起笑着。
林重坐在车内听着周围的讥笑声,看着自己断了的手指还有那三万银票竹篮打水一场空,算来算去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今,还留了把柄再别人手中怕是一辈子受人钳制。不禁怒火中烧,一口血喷了出来。
等三当家的将马车赶至山上将到家仆手中,拉开床帘一看林重早已晕了过去。那些家仆忙赶着车回了城,去寻郎中医治那里还顾得上被绑的几个人有没有回来。
临近傍晚,荷藕在家门口来回的走着。今儿一早,大有哥拉了相公一道进城去卖药材,出了上次的事大家都不舍得让荷藕再去了。便两个男人去了,顺便去胖郎中那里将药换了。
荷藕算着时候本应该傍中午的时候便回来了,如今饭菜都热了好几回,天都快黑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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