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陈鸢一改先前庸俗,反而一袭白衣袅袅,妆面娇柔精致,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刚一进戏园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齐玥身处的雅阁位置极好,一眼就能看到戏园入口处的情景,自然也发现了陈鸢的身影,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陆玖也满脸兴奋的看向那边,嘴里瓜子咔嚓咔嚓磕得飞快。
被主仆二人盯上的男人还毫无所察,正百无聊赖的靠身坐着,眼睛在戏台几个花旦之间游转。
陈鸢就是在这时,从屏风夹缝偷溜进来的,“大少爷,鸢儿可算等到您了。”
“什么人?不许打扰我们大少听戏。”
阁楼雅间里,女子欣然欲泣的声音与赫连裕小厮的怒喝几乎同时响起,让赫连裕不悦的皱了皱眉。
陈鸢听到大少心头窃喜,不顾上来阻拦的小厮,一把扑到雅间里身穿锦服的男人身边。
“鸢儿真的好想大少爷,您别赶我走,好不好?”陈鸢声音娇柔,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这里的动静果然又引得不少人关注,见有女子闯进赫连裕的包间投怀送抱,有人羡慕有人鄙夷,有人则笑得一脸暧昧。
赫连家的大少爷花名在外,时常带着各色美人出行,有女人主动缠上也不算新鲜,加上戏台正唱到激动时刻,众人也很快转回目光。
但依旧有那么几个人,或好奇或心思不存的盯着阁楼上的女人。
赫连裕今日没带女人在身边,听说这戏班是从扬州来,扬州最不缺就是水灵的美人,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就在刚刚,赫连裕十分扫兴的发现,戏台上竟清一色全是男子,已经觉得无趣,眼前又来一个毁坏兴致的人。
此刻赫连裕全然没了听曲的心情,正想让人把这不请自来的女人丢出去,就慕的闻到一股香气,到嘴边的话也骤然顿住。
陈鸢看清男人的一刻却惊愣住了,竹字雅间不是齐玥定下的吗,为何会有陌生男子出现。
因这变故陈鸢睁着一双勾人的美眸,眼里还挂着泪珠,就这么僵在那里,配上精心准备的妆容,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
果然赫连裕见了眸光微动,一下改了注意,换成风流不羁的笑脸,“姑娘刚才叫我?”
男人的目光露骨且玩味,在烟花之地待了一年的陈鸢,岂会不知其含义。
陈鸢连忙回过神来,娇羞的点了点头,“是,大少爷。”
赫连裕挑了挑眉,“你认得我?”
他对这个女人并无印象。
陈鸢哪里认得对方,但她看出男子的衣装不凡,用的都是上等面料,显然是出身显赫的大家公子,这样的身份在天香楼里可不多见。
她双手搅动着手帕,含羞带怯的撒着谎,“当…当然认得,大少爷英明神武,奴家自从见过一眼,便再也忘不得了。”
今日为了见齐家大少爷,她还抹上特质的香料,这宝贝可值钱得很,齐玥既然都不在,不如把握机会先拿下眼前这个男人。
赫连裕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又笑开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家叫鸢儿。”
听对方询问她的名字,陈鸢有些激动的回应,身子也不动声色的朝他靠过去几分。
“烟儿?”赫连裕吸了吸鼻子,清甜的香味让他浑身一阵燥热,就连陈鸢的声音,听着都有些不真切起来。
“嗯。”陈鸢并没有去纠正他口中的称唤,反而怯怯的开口问,“奴家留下来伺候公子,可好?”
此时的陈鸢一心想抓紧对方,哪怕是个不能入府的外室,也比待在天香楼要强。
赫连裕轻哼一声,十分傲慢的拿扇子点了点桌面,“还杵着作甚,本公子渴了。”
小厮一直在观察主子的反应,见他没有赶人的意思,这才安心退回原位,脸上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这样的事情非第一次发生。
陈鸢倒是欣喜若狂,“鸢儿一定会令大少爷高兴的。”
说着她一双还算白净的手,已经端起烫手的茶盏,软声软语的伺候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陆玖,却惊诧的瞪大双眼,“这这这,这就被留下了?”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陈鸢已经柔若无骨的依偎在赫连裕身上,这发展属实快得出乎意料。
须臾他又忍不住喟叹,“陈鸢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嗯。”齐玥脸上依旧淡淡,倒不觉有多惊讶。
陈鸢能在继母眼皮底下拿住齐家父子两,一个为她与正妻闹僵,一个为她伦理错乱,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再加上有夜骁插手,陈鸢今日这身装扮,全是照着赫连裕的喜好来的,自然事半功倍。
赫连裕跟陈鸢都不是什么端庄的人,很快陈鸢已经坐到对方腿上,两人的动作也越发肆意大胆。
齐玥见状挪开视线,重新观赏台上的戏曲,倒是陆玖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懂非礼勿视的真谛。
楼下看戏的客人,也时不时会转头偷看一眼,渐渐就有人发现不对了。
“楼上那个女人,像不像天香楼的鸢儿?”
“天香楼?原来真是妓子啊。”
“你是真蠢还是装傻,现在是妓不妓子的问题吗?”
“行行,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什么问题?”
“天香楼的鸢儿就是陈鸢啊,前永安伯府的小妾,最近还跟陆家男妻闹了不少绯闻的那个。”
“豁。原来是那个女人,她怎么跟赫连家的少爷也有关系?”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如今赫连家跟陆家是竞争对手,你们说齐家大少那些绯闻,会不会是赫连裕跟陈鸢干的。”
“还真有可能啊,刚刚赫连大少不就当众给齐少难堪,两人明显是有过节。”
一楼戏台下是一排排长板凳,座位又多又密集,哪怕几人小声讨论,依旧能传进旁人的耳朵。
陈鸢的名声已经臭了,□□奢淫,谁跟她沾上关系必定会沦为话柄。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赫连裕与陈鸢的事情便悄然传遍整个戏园大厅,又很快传到戏园外,谣言如大火燎原,直接烧到赫连府上。
楼下的客人已经没了听曲的心思,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齐玥轻抿一口茶水,目光却瞥向阁楼正中至今还浑然不知的两人身上。
既然制造谣言不需要证据,那么澄清谣言也不需要,只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一出戏近两个时辰,就在临近结尾的时候,一位夫人带着家丁嬷嬷兴师动众的闯了进来,径直上了阁楼,戏园里却无人敢拦。
“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嘛。”
“那人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看戏了。”
“嘘,别吵吵,那可是赫连将军夫人,你得罪不起。”
“赫连夫人?那不就是赫连大少的母亲,难道是来棒打鸳鸯的?”
听到这种可能,众人戏也不楼上看赫连家的热闹。
“夫人您怎么来了,少爷今日只是来听戏的。”
赫连夫人出现时,是赫连裕的小厮最先发现的,但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紧张的开口替少爷解释。
赫连夫人此刻正在气头上,看到雅间里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又想到外头疯传的谣言怒火中烧,直接带人走进去。
“来人。”
就在赫连裕都未反应过来时,赫连夫人身边的嬷嬷,已经一把扯住陈鸢的头发。
这老嬷嬷膀大腰圆,一身子力气,直接就把人从赫连裕怀里拽了下来。
“贱人,是谁指使你接近我儿子的。”赫连夫人看清地上女人的模样,脚步微晃,不可置信。
竟然真是陈鸢这个女人。
现在已经有人猜测,先前关于齐玥的谣言就是赫连家做的,如果不趁早把话说清楚,以后再想解释可就难了。
赫连夫人深知这一点,才会亲自带人前来。
赫连裕的座位背对着入口,陈鸢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丢在地上,一时没能缓过神来。
见她半天不说话,嬷嬷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脸上,陈鸢右边脸颊立马肿了起来。
赫连夫人指着她怒问,“还不快说,你突然接近我赫连家的人,目的是什么?”
陈鸢听到赫连家也是一惊,捂着半边脸颊不知所措,“我没有。”
赫连裕看了一眼混乱的雅间,语气有些不满的开口,“母亲这是干什么?有事不能等回府再说。”
自己娘带了这么多人来闹,还动手打了他看中的女人,赫连裕面子有些挂不住。
赫连夫人闭了闭眼,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干什么?我平日总是劝你不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你不听,才让陈鸢这种臭名昭著的女人钻了空子。”
“陈鸢?”赫连裕疑惑的皱眉,但很快想起什么面露尴尬之色。
赫连夫人立即抓住重点,“你不知道她是谁?”
赫连裕没有反驳,赫连夫人心头松了口气,只要儿子承认不认识陈鸢,诬陷齐玥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谁知赫连裕却不屑的轻嗤一声,“不就是齐大少玩过的女人,我玩玩又怎么了。”
见他到现在还不知状况,赫连夫人气得险些昏厥,但她还是有理智的,直接放弃跟逆子对峙,把矛头对准陈鸢。
“我家老爷还在北疆,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抹黑赫连家的声誉,给我打,她今天不交代清楚,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伴随着赫连夫人这声怒斥,两个嬷嬷也随即动手“如今赫连家跟陆家是竞争对手,你们说齐家大少那些绯闻,会不会是赫连裕跟陈鸢干的。”
“还真有可能啊,刚刚赫连大少不就当众给齐少难堪,两人明显是有过节。”
一楼戏台下是一排排长板凳,座位又多又密集,哪怕几人小声讨论,依旧能传进旁人的耳朵。
陈鸢的名声已经臭了,□□奢淫,谁跟她沾上关系必定会沦为话柄。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赫连裕与陈鸢的事情便悄然传遍整个戏园大厅,又很快传到戏园外,谣言如大火燎原,直接烧到赫连府上。
楼下的客人已经没了听曲的心思,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齐玥轻抿一口茶水,目光却瞥向阁楼正中至今还浑然不知的两人身上。
既然制造谣言不需要证据,那么澄清谣言也不需要,只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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