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
勇义见攸离手中的符纸，将嘴里的生鱼片咽下后，这才道：“要不我们去问问祭祀大人？”
攸离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她问这张符纸的来历怎么办？告诉她我们去了海沟？”
勇义一愣，很显然他们去海沟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被关禁闭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
“那怎么办？”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勇义突然大胆提议。
“要不，我们去趟汇市吧，那里经常有从岸上流落过来的东西，小时候我爹经常带我去。”
汇市是鲛人交易的集市，平常大家都是以物换物，如果是碰到海岸上的东西，大多会以灵贝来要求置换。
攸离还没有去过汇市，听到勇义这么说，也觉得那里是个可去的地方，但勇义这家伙十分不靠谱。
“你确定那里可以找到使用它的方法？”
“保证！”
“好，那等我们就过去看看。”
勇义一听攸离同意了，立马提起精神，笑嘻嘻的一把抓起生鱼片往嘴里送，还不忘讨好的递几片给攸离。
“攸离我告诉你，去那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攸离捏着符咒，心里则多了几分期待，还不忘催促了一声。
“你快点吃。”
……
深海底下没有昼夜之分，睡觉对于鲛人并不怎么重要，而汇市远比想象中的要热闹，除了旁边快成林的礁石洞，那些镶在石灯中的明珠若隐若现，还会给人一种清早的朦胧感。
在这里做生意的鲛人，他们大多都是见多识广去过不少地方，有些甚至会冒险偷偷和外界来往，当然普通鲛人是绝对不敢的。
至于交易，那些海岸上的东西只要不光明正大的摆放出来，巡海的侍卫也不会找上你。
“老板，你家这盒子是打哪来的啊。”
为了搞明白手里这张符纸，攸离也会打量那些古玩意比较多的摊子，还会上前询问一番。
这会他问的恰好是一个用木制成的盒子，因为刷了漆在水中并没有很快腐烂，但也十分陈旧了。
那鲛人看着面前两个小鲛人，眉头微皱，怕攸离他们是来捣乱的，但还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盒子的来历。
“这盒子是我外出采药时，在海里偶尔发现的，当时里面还装了不少首饰。”
说着便将漆盒打开，把里面的首饰展示出来。
岸上做的首饰很精美，相比较他们鲛人的饰品就显得格外突出，因为海底并没有用火炼制那套工艺。
“好漂亮啊。”
勇义趴下来，一双眼睛盯着那几件琉璃簪子，眼里满是了惊艳之色，就像乍然看到了什么旷世之作一般。
而攸离神情则是非常平静，仿佛像是看路边的石头一般，这也不怪他，这琉璃不就是玻璃之品么，等他上岸了，可以烧制一堆出来。。
“除了这些，你这里还有其他像这个一样的东西吗？”
攸离很隐晦的表述着自己想要看陆地上的东西。
然而这个做生意的老板似乎没有听出来，甚至极为不悦：“只此一件，不买的话就让开，我还要做其他人的生意。”
攸离闻言立马知此人并不知晓岸上的事，点头并谢过后，就带着勇义离开了。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勇义，这会还一脸茫然。
等到攸离站在下一个摊子前的时候，他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攸离正在以同样的话问这个老板，而对方的回复大概都和之前的一样。
“攸离，你等等我。”
就在两人觉得寻求无果的时候，忽然一只红色大章鱼的触角在攸离的后背上点了点。
攸离以为自己是蹭到什么，便伸手挠了挠那个位置，可刚放下后背就又被点了点。
顿时他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以为是勇义在和自己闹着玩，面色一沉转过头对一旁的勇义说道：“你别闹。”
勇义这会拿着一个岸上小孩玩的拨浪鼓，突然听到攸离冒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脸上也是茫然一片。
“攸……离”
可当他抬起头看向攸离身后的时候，就瞧见一只巨大的红色章鱼，对方那拳头大的眼珠十分恐怖，愣是把他吓得站在原地动不了。
“怎么了？”
攸离见勇义一脸惊呆了的模样，便忍不住也回头往身后看去。
他先是发觉自己被一个黑色的影子笼罩，接着这才看到那满是吸盘的红色触角。
“……”
那章鱼的体型可以说是他目前见过最大的一只了，就在他愣愣的看着那只章鱼的时候，这只章鱼的另外一个触角也在抬起来，然后向着汇市的某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咕噜噜……”
随后章鱼就划水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攸离猛然察觉到了什么，左右权衡下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勇义，走快跟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勇义看着攸离追去的背影，连忙将手里的拨浪鼓放下，脚下也紧随了上去，路上还撞到不少人，差点就没把自己跟丢了。
章鱼在礁石中绕来绕去，最终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攸离这会很是紧张，生怕后面会冒出一个巡海侍卫出来。
可随着视线和那个章鱼的身体慢慢错开，一个黑色鱼尾的鲛人游了出来，他身上不知用什么纹了很多符咒，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什么人！”
攸离抬手一把拦在勇义面前，生怕这小子一个好奇扑过去。
那黑尾鲛人上下打量着攸离，随后抬手掀起幕离，只露出半张脸道：“方才你不是一直在汇市上打听岸上的东西么？”
“你怎么知道。”
黑色鲛人挑了挑眉：“我自然有方法知道，不过一般费尽心思打听外面事的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话顿时把攸离身后的勇义给吓懵了。
攸离心头也跟着一跳，但脸上神色还是如常：“你费尽心机让那条章鱼引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黑尾鲛人甩了一下尾巴，换了个姿势道：“自然是找你们做生意了。”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黑尾鲛人摇了摇头。
攸离这会不是想做交易，所以不害对方能把他怎么样，况且汇市外面这么多人，只要随便喊一句，就能引起外面的注意。
“做生意嘛，一回生二回熟，岸上的东西只要接触过了，自然就会想要了解。”
黑尾鲛人仿佛像是看透了他们一般，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似笑非笑。
“攸离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看起来就不像一个好鲛人。”
勇义被那黑色鲛人说的害怕极了，这会只想要回家，完全就把他们自己来的目的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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