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掰了?她对这个叫陈方礼的人根本就不认识。而且她车祸住院那一个月也不看见一个叫陈方礼的人过来探望。
王昭这下是真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憋着,直接发出声来。
在徐迎春毫不遮掩的震惊下,她仿佛听到了叮的一声在脑海中响起,然后便是一声:恭喜穿越者发现新的剧情、新的人物,请探索陈方礼此人与原身的关系。
并且备注有:探索成功也没有奖励哦。反而探索失败,人设崩塌,麻烦来袭。
见了鬼了。
都两个多月了,突然又跑出来一个前男友,绕是王昭性子这么沉稳的人都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真tm的麻烦。
王昭一向是个斯文人,轻易不说脏话,或者说在她人生中说脏话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的清,能让这么一个斯文人想骂人,可想而知,她此时又多么烦躁。
在这一刻,王昭真有些后悔起来,当初出了车祸在医院一睁开眼的时候,第一句话应该是:你们是谁?
接着再加一句:我是谁?
最后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句话来结尾。
而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然后心眼多的她决定装作什么都知道,蒙混过关。只能说她很不幸,所附身的这具身体人际关系虽然简单,但架不住是个招蜂引蝶的人。
她不是个会容易慌神的人,心思百转千回,说到底也就是那么两三秒的事。
在吐出这口气后,王昭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这种轻描淡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特别是喜欢多想的人。
就比如徐迎春现在就流露出了一副‘姐妹,失恋别伤心’的安慰表情,咽下了想要追问的话语,生怕再说一句就让她的情伤再深一分似的。
王昭这话未作假,只不过她这个人惯常地说话时留有一份余地,以防万一。之后应对起来也好反驳,不把话说死,也算是一种为人处世。
徐迎春感叹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呢。”
世事难料啊。等进入了社会,才发现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学时期的许多认知都发生了变化。
当时这两个人的恋爱真的是低调又高调,不少人还以为王昭和陈方礼会是他们这一群同学中最早结婚的人呢。
王昭希望徐迎春再说几句那位陈方礼与原身的关系,可是旁边这个人说完这句话却不再出声,她也不好出声询问,只能决定私底下去查一下原身大学时候的事情。
两个人准备在医院门口分手,住院部在后面的一栋楼,徐迎春应该是要去后面。
不过在分开的时候,王昭走了几步又被人叫住了,只见徐迎春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她说道:“过段时间有一个同学聚会,大家好几年都没见面了,这次趁着假期可以见一面,你有没有时间?”
前段时间对方跟她说过,王昭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就拒绝了。现在遇上了徐迎春,对方估计也是想要人全一点,于是又问了一遍。
“现在都哪些人决定去?”在短暂地思考后,王昭询问。
徐迎春是组织活动的人,她这里是一份名单,听到这句话就说:“我现在也记不住,回头把名单通过微信发你吧。”
“嗯。”王昭说,“那我回去考虑一下。”
等徐迎春走了,王昭一个人上楼,她在电梯中就掏出了手机,找到了大学同学群,点了进去,搜索到陈方礼这个人。
对方的头像很简单,一张蓝色天空的照片。她点了几下,还是没做出什么行动,她不知道原身和陈方礼分手的原因是什么,轻举妄动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群里这几天都在聊天,她翻阅了一下聊天记录,陈方礼这个人并没有说过话,但是有一个人提到过陈方礼一句,询问对方现在回国了没,是不是准备留在英国了。
她由此猜测这个男人应该在国外留学。难道是因为异国恋,这两个人才会分手的?
一切都不可而知。这是已经发生在过去的故事。
她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陈方礼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意象:月亮湾、岛屿、海水。
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庞出现在脑海中,看不清五官,只是似乎在笑。王昭不知道为何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温和的人。
这些意象来的突如其来而又莫名其妙,是原身关于陈方礼的记忆。
王昭出了电梯,揉了一下眉心,感觉有点疼了才放下了手,看着不远处的等候室突然就有点说不出的厌倦。
这股厌倦来的突然,让她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算起来她不过过来这个世界才两个月,怎么却像是自在这边待了好几年了。麻烦事一串一串的来,像糖葫芦,一根签上好几个山楂,一个接一个。
李贞观这件事好不容易有了个结论,突然又来了一个神秘的前男友。
几乎她一出现在门口,李贞观就看见了她,脸上浮现出笑容,露在外面的明亮眼睛看着她,那么开心。
王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走了过去。
透明袋中的牛奶还是温热的,王昭递给了李贞观,然后坐在一旁。
“看着下面有温热的牛奶就买了一杯。”她说道,把袋子放在两个人的中间,“这里还有矿泉水,不过有点冰,你看想喝什么。”
李贞观嗯了一声,扒拉了一下袋子,还是从袋子中掏出那杯温热的牛奶,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王昭感觉到身旁的人看了她好几眼,她不由得打起精神轻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儿。”李贞观咕噜了一句,还咬着那根吸管,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王昭自己也许都没有发现,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眉眼都像是压着一层乌云,厌烦的情绪从眼底都会弥漫出来。
“是吗?”王昭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随意捏造了一个借口,“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李贞观一下子就相信了她这个借口,他有些愧疚起来,“是不是起来太早了,早知道我就预约下午了。”
“不关你的事。”她扯开了话题,“只是刚才我在楼下遇见了一个大学同学,说是过段时间有个同学聚会,问我参不参加,于是就聊了几句。”
李贞观低头咬着吸管,额前的头发垂落下去,大半张脸都被阴影遮住,像是很认真地在喝牛奶,听到她这句话也没应声。
王昭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屏幕上的号叫到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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