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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东庭君便看见眼前这位“元德真君”愣了神,盯着自己说:“你……找我,不,你找神女么?你认识她么?”
“元德真君”的声音颇有些女儿气,还有些耳熟。
“神女?”东庭君口中喝出一口浓烈的酒气,眼神飘忽,“我当然不认识你们天宫的神女,只不过……我找的又不是什么神女,我找的是乔心圆。”
乔心圆又咬了一口杏子。
目不转睛地盯着此人。
显然,他喝醉了。
这人口口声声要找自己,可自己分明不认识他啊!
“还没有问,兄台尊姓大名?”她问道。
“你问我啊?元德真君,你唤我东庭君吧。”
“东庭君……”乔心圆依稀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
听子续说,从前她贪玩碰过天府宫的命镜后,记忆就被扰乱了,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兴许……他们曾经真的认识?
乔心圆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好哦,东庭君,你是三重天的仙官么?”
“我?你看我像仙官么,我是若水族,一介凡人罢了。”东庭君语气轻飘飘的,亦很洒脱,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你是凡人呀?”
“对,被你们仙官给绑上来参加宴席的,不过这酒……这酒还真不错。”
“这是酒神的琼浆桃花酿。”说起酒,乔心圆就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跟凡人多聊,可她又不死心,手一抬,变出一本册子,一提酒出来,统一塞给东庭君:“你可以用这本书来联系我,东庭君,你要在三重天待多久呀?”
“不知道……不知道啊,三重天不好玩,等会儿走就。”东庭君把书塞进怀里,闻了一口她给的酒,“你这酒更香啊!”品了一口,满足地趴在了桌上。
“东庭君?”乔心圆看他已经醉了,伸手戳了他一下,见东庭君依旧毫无反应,她感叹道:“这曲酒果然名不虚传……”
宴席快开始了,乔心圆连忙提着酒跑到前面太上老君的座位旁,飞快地用仙术将酒壶里的酒液换掉。
老君爱喝酒,经常喝酒,但喝不醉他。
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她今天专程带来的酒,保管会让他喝醉。东庭君一直趴着睡觉,乔心圆装成元德真君,看了一会儿舞姬跳舞。
见老君果真是醉得不省人事,眼冒金星,乔心圆也顾不上身旁的东庭君了,三步冲上去扶着老君,故意粗声道:“我带老君回宫,给他醒醒酒。”
老君看不清人,依稀看见她的装扮:“哦,是元德真君啊,那……那就劳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乔心圆将老君扶着出了大殿,避开了他的道童,见他还未醉得很彻底,便问他:“老君,听闻你这儿有一种能让神仙吃了,气息消弭无踪,三界上下再难找到人的丹药,是真的吗?”
打从乔心圆记事起,她就不被允许离开天宫,她也曾悄悄离开过,但只要一出南天门,马上就会被人发现,并捉回去。
天宫虽然大,可神仙大多无趣,没事就开宴席,开宴席除了吃喝,就是看跳舞,赏花。
而乔心圆除了上课、学仙术,便是学琴棋书画,八荒通史。
她时常做一个梦,梦中总是出现一个身上带着梅花香气的少年。
她想要找到那人,可偌大的天宫,根本寻不到。
无意间,一位姓千的地仙向她透露,说太上老君这里有一种丹药,神仙吃了,身上的气息会完全消失,上天入地,也寻不到下落。
乔心圆动了心思,是不是吃了这个丹药,她就可以跑出去了,而不被发现?
可老君的丹药不是那么好骗的,更不能让人知道是她骗的。于是,她只能装作元德真君,从老君这里诓一颗。
到时候被发现了,她已经离开南天门逃走了,而她给元德真君的赔罪礼,也会送到他府中去。
老君听了,忽然眼睛眯起,看着乔心圆不动了,乔心圆心里一慌,然后见老君笑眯眯的,指着自己:“元德真君啊元德真君,你是不是想要老夫的宝贝丹药?”
“呼……”她松了口气。
“我……我就看看,开开眼,不可以吗?”乔心圆硬着头皮,作出元德真君的语气,“哼,谁知道你的丹药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的效果,不给我看就算了啦!”
他果然上当:“老夫炼制的丹药,自然是绝无仅有!这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说得这么好听,还不让人看一眼吗?”
“好,你要看,那便给你看一眼,让你不得不服!”
只见老君在腰间掏了又掏,将一瓶丹药摸了出来,乔心圆伸手接过,心道老君做了这么久的神仙,这也太好骗了。
她将丹药倒出来两粒,对着阳光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趁着老君现在酒醉眼花,便悄悄换了一粒,原样放了回去。
“怎么样,老夫的丹药,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
“是,大开眼界了。”得到了需要的,乔心圆心里的石头落地,很快将老君送回去了,她便喜出望外地折回长信宫收拾东西。
没想到这么容易。
乔心圆住的宫殿,堪称金碧辉煌,从地面,到屋顶,都是金灿灿的金镶玉,架子上陈设着造型浮夸而闪闪发亮的昳丽玉石。
不论是谁,第一次进她房间,总会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能够面不改色进来的,除了她身边的侍女,就只剩执明神君了。
乔心圆收拾了两件衣裳,又抱着她的收藏品好一会儿,依依不舍地告别:“等我找到了他,我便回来救你们。”
旋即,乔心圆提起桌上的一副画卷。
画上画了一个男子,可画中男子只有眉眼,没有其他五官。
乔心圆在梦中,经常梦见他,梦见一双有如刀锋般锐利而有弧度的眼睛,这双眼不笑时,显得冷漠散漫,笑起来便会变得极温和。
应当是个脾气很好的少年。
在她梦中,他时常都是笑着的,或者孤独地坐在树上,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寂寥的侧影。
天宫没有这样的人。
将画卷珍惜地卷起,乔心圆坐下修书一封,留下自己离开的笔迹。
环顾一圈,心底竟微妙的有一种难过的情绪,她这一离开,兴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哎。”乔心圆将信纸压在花瓶下面,带上包袱起身,坚定地推门出去。
刚一推门,便看见坐在落花下品茗的执明神君。
乔心圆一慌,他怎么回来了!她立马就要退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却听执明轻飘飘一句:“站住。”
乔心圆:“……”
小脸皱了起来:“舅舅……”
自己是神君的母族的外甥女,似乎与执明关系极远,但她父母双亡,又入得神君眼,便得了神女的封号,唤他一声舅舅,居于长信宫。
执明墨发上落了些许花瓣,他撩起眼皮,嗓音低沉而明晰:“打算偷跑去哪儿玩?”
“没、我没有……”她小声辩解,已经不自在地开始搓手了。
执明目光扫向她:“下凡?”
她默默低头,摇首,往身后藏好了自己包袱。
“私自下凡乃是重罪,你若想去,我带你去便是。”
乔心圆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依稀是亮了几分:“跟
你一起吗?”
“嗯。”
“那……那也行吧。”跟一个不会笑的老人家下凡,有什么意思呢,她觉得没意思,因为执明的性子太无趣了,可总比没得去好。
执明依旧是面无表情:“你不乐意,那便留在三重天。”
“不不不,我乐意,乐意的……今天就去么?”
“改日。”
“改日是多久啊,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她倚靠着门,脚尖轻轻点了点底。
“算话,”执明言简意赅,伸出手来,“拿给我。”
“啊?”乔心圆迷茫,“给什么。”
执明薄唇轻启:“丹药。”
“……”乔心圆眼睛睁圆了。
“什么…什么丹药啊。”
“你从太上老君哪里…拿的,我便不用偷这个字了。”
“……可是你已经用了啊。”乔心圆不想给他,可已经被拆穿了,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不能跟执明对着干。
不然他有的是办法整她。
“可以不给吗……”
他摇头,手指一勾,乔心圆放在腰带里的丹药,就自动朝他飞去了。
被执明攥在手心里:“东西不能乱吃,尤其是丹药。”
“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乔心圆突然回忆了起来,感觉脑海刺痛了一瞬,“是不是我爹啊?舅舅,你其实是我爹对不对,还是我爷爷,不然为什么这样管教我。”
执明仍然面不改色:“你若不肯受我管教,那便去九重天星宿殿。”
“不要啊!我不要去天尊那里!”说完,乔心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念斗姆元君宝诰,“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摩利支天大圣,圆明道姥天尊。”
不过,执明虽然人太过板正了些,但说话还是算话的,果真带她下凡走了一遭。
这应当是自己第一次下凡吧,乔心圆却感觉好似经历过一般,路边的店铺,吆喝声,小商小贩,竟然和她想象中的一致。
“我想吃那个。”乔心圆指着路边,“那是糖人吗?”
“应该吧。”他也不认识。
执明带她走过去,路人约莫是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十个人有十个都回头看。
执明拿了一串给乔心圆便走。
小贩反应过来,连忙喊站住:“你们还没给钱呢!”
乔心圆舔了一口糖人:“对啊,我们还没给钱呢,你不知道要给钱吗?我都知道呢。”
执明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面无表情地掏出来一颗夜明珠,丢给小贩。
小贩大喜,乔心圆想去酒楼,执明看了一眼:“男人太多了。”
说完晃眼看见一栋全是女子的建筑:“去那里,女人多。”
乔心圆觉得哪里不太对,被牵着过去了,门外的龟公正要拦下:“女人不能进!”
便见执明丢出一颗夜明珠:“吃饭。”
龟公立刻点头哈腰:“两位里面请!”
乔心圆忽然想起来什么,面红耳赤地拖住执明:“等等……这里好像是青楼!”
执明万年不变的面色僵了一下,拉着她转身就走。
龟公在背后喊:“两位!两位不吃饭了么!”
乔心圆:“哎。”
跟一个不懂事的老神仙下凡也真是为难她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人间,懂得却比他多。
约莫是经历了青楼事件,乔心圆找客栈时,执明格外的警惕,观察了很久发现是普通的客栈,这才放心下来。
执明在她房门口落下禁制:“你一出来,我便会知晓。”
乔心圆点点头,关上门后,她将窗户推
开,望向窗外的春夜月色。
今晚是个下弦月,挂着碧纱灯笼的画舫飘泛在湖面上,乔心圆望着勾月出了神。
依稀感觉,身旁好像有个人,在喊她。
“乔小圆。”
这是什么称呼……
按照执明的性子,最迟几日便会带自己回去,也不知还有什么好玩的,自己在凡间又不认识人……
等等。
乔心圆忽然想起来了。
“我认识啊!对,我认识一个,东庭君。”只见她掏出一本看着平平无奇的书本来,这本书没有名字,而是一本空白的册子,这是天界一种再常见不过的法宝,叫“话奇书”,每个神仙都能轻而易举的炼制。
乔心圆给过东庭君一本,也不知道他丢没有。
她在话奇书上写:“东庭君,你在吗?”
犹豫了下,她写:“我是元德真君,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三重天见过一面的,我给了你这本书,还有一瓶酒。”
当然,她不指望对方一下看见,给自己回复,只等了一会儿,便关上书,吹熄蜡烛睡觉。
希望在回天界之前,东庭君能看见,告诉自己,凡间还有什么好玩的。
-
东庭君从天界赴宴回来,已经有足足三个月了。
“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死活也想不起来,在天界干了什么,跟谁说了什么,只记得,那酒可真是美味。
神仙可真是会享受。
不过,他上天一趟,不是毫无收获的,譬如这本书,一本无字天书。
“既然是神仙的东西,那必然有个说法吧?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功法?”东庭君在阳光下仔细看了很久,花了许多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真是本破书,垃圾,欺骗我的感情。”正打算丢掉无字天书时,东庭君再次翻开,发现上面多了几行字。
“哎?元德真君?哦……原来那天跟我说话的神仙叫元德真君啊。”
东庭君忽然想起来了,对方似乎是个模样极为俊俏的小神仙,声音雌雄莫辨的,很是悦耳,但说了什么,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东庭君提笔写下:“你是元德真君吗?我来了,我是东庭君,这本书是什么东西?”
写完这几个字,书上居然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浮现出一行字。
“这是‘话奇书’,仙族人发明的一种联系用的小玩意儿,太好了,东庭君你没有丢掉我的书。我在人间游玩,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去的?”
“话奇书?”东庭君忽然想起,睡意全都消失了,“怎么那么像……那个天机白书啊!仙族发明的玩意儿?”
书页上浮现字:“东庭君?”
东庭君便随意写下一些地名,给她推荐了些吃的:“徽州有七绝,可以去试试。锦城的酒魂酒不错,还有就是……”
他将书收在怀里,便打开一张传送卷轴,从南海将自己传送到了雾影林。
这雾影林自打前大战过后,夏侯钰解开封印,林中的毒物就全都跟着夏侯钰走了。
所以雾影林就重新变得明光铮亮、姹紫嫣红了。以往那种阴森的感觉全都消失殆尽,毒雾也全都散尽。
住在附近的凡夫俗子,仍会来附近打猎。
只不过一旦靠近决明山庄的部分,就不再有人靠近,一是这鬼蜮的阵谱图落入羽渊魔修手中,当初开启阵法围困四城十二宫,酿成死伤无数。
后来间,闻人大阵师以及檀音寺的大师联合将鬼蜮封印的阵法更迭,方圆,都无人可以进入。
这却难不住东庭君,他站在雾影林边缘,发现无法靠近鬼蜮封
印的天堑后,两指间便显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来。
乔心圆当初发明的可以通过门来连接空间的子母符,有不少留在了盘陵。
东庭君同夏侯钰一起去盘陵收拾的时候,夏侯钰带走了乔心圆的衣物,他看见了这些符箓。
分别时,东庭君将子符留给了夏侯钰:“你在鬼蜮这种鬼地方,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也要死,传音铃也无用,你便带好这些符箓,若我有重要的事,便过来找你。”
这符的作用也很简单,夏侯钰身上有子符,东庭君有母符,他将母符拍在一个农庄的大门上,推门而入,呼啸的风雪吹了出来,哀切的哭嚎声似远似近,扰人心神。
东庭君眯起双目,一步跨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沉睡时,怀中抱着一些女子衣衫的夏侯钰。
他像以前那样,穿黑衣服,只是不爱笑,一张棺材脸,好似也不愿醒来,就这样闭着眼,似乎在做一个永恒的梦。
“喂,醒醒!”东庭君伸手拍了下夏侯钰的脸,自己却被冻得哆嗦,“好他妈冷啊,还好这符只能让我留半刻钟,多留一会儿,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夏侯钰不为所动,似乎听不见。
东庭君在他耳边喊:“我找到了线索!”
夏侯钰方才睁开眼,黑沉沉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看向他。
“你看这是什么!”东庭君掏出一本书,“我认识了一个神仙道友!给了我这本话奇书,你看,是不是很像《天机白书》?这是仙族发明的东西!仙族人手一本!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乔姑娘,你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仙族抓去了?”
“仙、族……”夏侯钰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慢慢坐起,却依旧不肯松开怀中的衣裳。
“是啊,仙族!仙族人不是利用这书,让小乔姑娘的姐姐害了藤妖吗,又利用这书,让虞衡之杀了小乔姑娘的姐姐吗?还利用这书,差点将你和她封印在梦阵里!”
东庭君抓他起来:“哎,还好我聪明!不然你这个杀名赫赫的魔君这么落拓下去,不吃不喝,靠着这些冷冰冰的衣衫做梦,也太可怜了。你可是魔君,快给我起来!”
印的天堑后,两指间便显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来。
乔心圆当初发明的可以通过门来连接空间的子母符,有不少留在了盘陵。
东庭君同夏侯钰一起去盘陵收拾的时候,夏侯钰带走了乔心圆的衣物,他看见了这些符箓。
分别时,东庭君将子符留给了夏侯钰:“你在鬼蜮这种鬼地方,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也要死,传音铃也无用,你便带好这些符箓,若我有重要的事,便过来找你。”
这符的作用也很简单,夏侯钰身上有子符,东庭君有母符,他将母符拍在一个农庄的大门上,推门而入,呼啸的风雪吹了出来,哀切的哭嚎声似远似近,扰人心神。
东庭君眯起双目,一步跨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沉睡时,怀中抱着一些女子衣衫的夏侯钰。
他像以前那样,穿黑衣服,只是不爱笑,一张棺材脸,好似也不愿醒来,就这样闭着眼,似乎在做一个永恒的梦。
“喂,醒醒!”东庭君伸手拍了下夏侯钰的脸,自己却被冻得哆嗦,“好他妈冷啊,还好这符只能让我留半刻钟,多留一会儿,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夏侯钰不为所动,似乎听不见。
东庭君在他耳边喊:“我找到了线索!”
夏侯钰方才睁开眼,黑沉沉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看向他。
“你看这是什么!”东庭君掏出一本书,“我认识了一个神仙道友!给了我这本话奇书,你看,是不是很像《天机白书》?这是仙族发明的东西!仙族人手一本!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乔姑娘,你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仙族抓去了?”
“仙、族……”夏侯钰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慢慢坐起,却依旧不肯松开怀中的衣裳。
“是啊,仙族!仙族人不是利用这书,让小乔姑娘的姐姐害了藤妖吗,又利用这书,让虞衡之杀了小乔姑娘的姐姐吗?还利用这书,差点将你和她封印在梦阵里!”
东庭君抓他起来:“哎,还好我聪明!不然你这个杀名赫赫的魔君这么落拓下去,不吃不喝,靠着这些冷冰冰的衣衫做梦,也太可怜了。你可是魔君,快给我起来!”
印的天堑后,两指间便显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来。
乔心圆当初发明的可以通过门来连接空间的子母符,有不少留在了盘陵。
东庭君同夏侯钰一起去盘陵收拾的时候,夏侯钰带走了乔心圆的衣物,他看见了这些符箓。
分别时,东庭君将子符留给了夏侯钰:“你在鬼蜮这种鬼地方,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也要死,传音铃也无用,你便带好这些符箓,若我有重要的事,便过来找你。”
这符的作用也很简单,夏侯钰身上有子符,东庭君有母符,他将母符拍在一个农庄的大门上,推门而入,呼啸的风雪吹了出来,哀切的哭嚎声似远似近,扰人心神。
东庭君眯起双目,一步跨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沉睡时,怀中抱着一些女子衣衫的夏侯钰。
他像以前那样,穿黑衣服,只是不爱笑,一张棺材脸,好似也不愿醒来,就这样闭着眼,似乎在做一个永恒的梦。
“喂,醒醒!”东庭君伸手拍了下夏侯钰的脸,自己却被冻得哆嗦,“好他妈冷啊,还好这符只能让我留半刻钟,多留一会儿,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夏侯钰不为所动,似乎听不见。
东庭君在他耳边喊:“我找到了线索!”
夏侯钰方才睁开眼,黑沉沉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看向他。
“你看这是什么!”东庭君掏出一本书,“我认识了一个神仙道友!给了我这本话奇书,你看,是不是很像《天机白书》?这是仙族发明的东西!仙族人手一本!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乔姑娘,你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仙族抓去了?”
“仙、族……”夏侯钰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慢慢坐起,却依旧不肯松开怀中的衣裳。
“是啊,仙族!仙族人不是利用这书,让小乔姑娘的姐姐害了藤妖吗,又利用这书,让虞衡之杀了小乔姑娘的姐姐吗?还利用这书,差点将你和她封印在梦阵里!”
东庭君抓他起来:“哎,还好我聪明!不然你这个杀名赫赫的魔君这么落拓下去,不吃不喝,靠着这些冷冰冰的衣衫做梦,也太可怜了。你可是魔君,快给我起来!”
印的天堑后,两指间便显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来。
乔心圆当初发明的可以通过门来连接空间的子母符,有不少留在了盘陵。
东庭君同夏侯钰一起去盘陵收拾的时候,夏侯钰带走了乔心圆的衣物,他看见了这些符箓。
分别时,东庭君将子符留给了夏侯钰:“你在鬼蜮这种鬼地方,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也要死,传音铃也无用,你便带好这些符箓,若我有重要的事,便过来找你。”
这符的作用也很简单,夏侯钰身上有子符,东庭君有母符,他将母符拍在一个农庄的大门上,推门而入,呼啸的风雪吹了出来,哀切的哭嚎声似远似近,扰人心神。
东庭君眯起双目,一步跨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沉睡时,怀中抱着一些女子衣衫的夏侯钰。
他像以前那样,穿黑衣服,只是不爱笑,一张棺材脸,好似也不愿醒来,就这样闭着眼,似乎在做一个永恒的梦。
“喂,醒醒!”东庭君伸手拍了下夏侯钰的脸,自己却被冻得哆嗦,“好他妈冷啊,还好这符只能让我留半刻钟,多留一会儿,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夏侯钰不为所动,似乎听不见。
东庭君在他耳边喊:“我找到了线索!”
夏侯钰方才睁开眼,黑沉沉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看向他。
“你看这是什么!”东庭君掏出一本书,“我认识了一个神仙道友!给了我这本话奇书,你看,是不是很像《天机白书》?这是仙族发明的东西!仙族人手一本!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乔姑娘,你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仙族抓去了?”
“仙、族……”夏侯钰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慢慢坐起,却依旧不肯松开怀中的衣裳。
“是啊,仙族!仙族人不是利用这书,让小乔姑娘的姐姐害了藤妖吗,又利用这书,让虞衡之杀了小乔姑娘的姐姐吗?还利用这书,差点将你和她封印在梦阵里!”
东庭君抓他起来:“哎,还好我聪明!不然你这个杀名赫赫的魔君这么落拓下去,不吃不喝,靠着这些冷冰冰的衣衫做梦,也太可怜了。你可是魔君,快给我起来!”
印的天堑后,两指间便显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来。
乔心圆当初发明的可以通过门来连接空间的子母符,有不少留在了盘陵。
东庭君同夏侯钰一起去盘陵收拾的时候,夏侯钰带走了乔心圆的衣物,他看见了这些符箓。
分别时,东庭君将子符留给了夏侯钰:“你在鬼蜮这种鬼地方,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也要死,传音铃也无用,你便带好这些符箓,若我有重要的事,便过来找你。”
这符的作用也很简单,夏侯钰身上有子符,东庭君有母符,他将母符拍在一个农庄的大门上,推门而入,呼啸的风雪吹了出来,哀切的哭嚎声似远似近,扰人心神。
东庭君眯起双目,一步跨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沉睡时,怀中抱着一些女子衣衫的夏侯钰。
他像以前那样,穿黑衣服,只是不爱笑,一张棺材脸,好似也不愿醒来,就这样闭着眼,似乎在做一个永恒的梦。
“喂,醒醒!”东庭君伸手拍了下夏侯钰的脸,自己却被冻得哆嗦,“好他妈冷啊,还好这符只能让我留半刻钟,多留一会儿,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夏侯钰不为所动,似乎听不见。
东庭君在他耳边喊:“我找到了线索!”
夏侯钰方才睁开眼,黑沉沉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看向他。
“你看这是什么!”东庭君掏出一本书,“我认识了一个神仙道友!给了我这本话奇书,你看,是不是很像《天机白书》?这是仙族发明的东西!仙族人手一本!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乔姑娘,你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仙族抓去了?”
“仙、族……”夏侯钰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慢慢坐起,却依旧不肯松开怀中的衣裳。
“是啊,仙族!仙族人不是利用这书,让小乔姑娘的姐姐害了藤妖吗,又利用这书,让虞衡之杀了小乔姑娘的姐姐吗?还利用这书,差点将你和她封印在梦阵里!”
东庭君抓他起来:“哎,还好我聪明!不然你这个杀名赫赫的魔君这么落拓下去,不吃不喝,靠着这些冷冰冰的衣衫做梦,也太可怜了。你可是魔君,快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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