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看到她刚才的态度了。”工藤有希子说道,“我想安室先生不会看不出来井下女士有问题。”
“……你说得对,工藤女士。”降谷零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被拉拢到新一等人的阵营,他正了神色,“心里有问题并不能说明什么,凡事还是要讲究证据。”
降谷零的目光转移到新一身上,他神色郑重而严肃:“我更想要知道新一君所说的‘小星就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周身的气势变了。
“如果是的话……”他说道,“我保证会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工藤有希子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侦探一旦认真起来,气场就会变得很强大,但是降谷零认真起来的模样,的确是让人非常信服,就像是看到了秉公执法的警察一样。
“新一。”工藤有希子看向了新一。
新一的目光从诸伏景光和小星的身上收回来,他平静地点了点头:“如你所听到的,安室先生,小星的尸体就埋在后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能带你去看一看。”
降谷零眯起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我倒是要问一问,新一君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井下星已死的消息?”
在新一张口之前,他就乘胜追击:“如果是通过侄子从井下星的弟弟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说你遇到了井下星,从她那里得到了她被虐待的消息?”
他说:“这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说法。”
新一表现得很冷静:“啊,你说那个,我刚才只是在试探井下女士的心理反应罢了,我在说谎,事实上我也试探成功了,井下女士的心理的确有鬼。”
“但你还是没有解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井下星的事情。”
“我也是一名侦探,我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好。最好你不是在胡编乱造。”
“我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新一抬头看着降谷零,尽管对方的身高比他优越,但是新一那是半点儿不怂,“案发现场在卧室,凶器藏在厨房,埋尸地点在后院。”
他说得好像是亲眼看见过凶案现场一样。
降谷零深深地看了一眼新一。
他们没有再开口,而是等在了原地,等着井下优子打电话回来。
只是没想到,足足过了十分钟,井下优子那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工藤有希子本来是不打算打扰两人的针锋相对,也不打算打破在两人针锋相对期间形成的诡异气场,但是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是不是不太对?”
工藤有希子看着同一时间转头过来的新一和降谷零,清了清嗓子:“我们是不是忘记提防井下女士半路逃跑了?”
“不会的,她刚才去卧室了,想要出门必须经过客厅,而且卧室里面没有窗户,所以她不可能找到地方逃生的。”降谷零当场否认了这一个猜测。
因为他今天并非和井下优子的第一次见面。
他在之前已经接过井下情敌小三要找人害她的井下优子,才一路跟着井下出这样的话,也并不让人意外。
“但是她去的也太久了,打个电话通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第六感不妙地在隐隐响着警报,工藤有希子还是不放心,“我去看看。”
新一拦住了她。
“要去也不是你一个人去。”新一握住了工藤有希子的胳膊,“我和妈妈一起去。”
他也不放心让工藤有希子一个人跟降谷零留在一块。
“那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们。”降谷零其实挺意外的,当然,他意外不是意外新一对他充满警惕心,而是意外新一竟然把工藤有希子放在心上,即使是这么一个小细节也落实到位,看来工藤有希子对于新一来说果然很重要。
新一没在乎降谷零在想什么,他只是带着工藤有希子来到了井下优子进去的那个房间,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动静,刚准备开门,却见到井下优子笑容满面地出来。
“……”新一挑了挑眉,看着神色和之前天翻地覆的井下什么。
“久等了久等了,不好意思哈。”井下优子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几乎要把眼睛挤成两条缝隙。
工藤有希子微微拧紧了眉毛,感到有些不自在。
新一就没有工藤有希子那么委婉了:“小星下落不明,让你这么开心吗?”
“……”井下他马上回来,在此之前由我来招待你们。”
她的脸色一正,气势也一瞬间拔高了八个水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你们栽赃陷害我们的问题。”
井下优子快步走回客厅,降谷零还坐在原地,正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而她直接劈头盖脸就询问降谷零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跟新一他们打听出了什么消息。
降谷零如实相告并且补充:“只是凭空猜测,没有证据——所以我想井下女士应该也不介意带我们到附近走一圈,把真相证明给他们看吧。”
“我当然不介意。”井下道,“到时候请好好向我道歉!”
工藤有希子看着如今自信得不得了的井下优子,总觉得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转变,但工藤有希子又信赖着新一,所以她保持着沉默,跟着新一行动。
“你准备去哪?卧室,厨房,还是后院?”井下优子询问。
四人按照卧、厨房、后院的顺序一路走着,走的过程中新一就把整起案子的经过交代了一遍,并且成功利用随身携带的一些小工具在卧室、厨房的一把刀具上检测出了血液反应。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井下优子辩解道,“小星曾经在卧室里不小心摔下床,地板上有血液反应情有可原;至于刀具上的鲜血,呵,我一直习惯用它来屠宰,你怎么能证明上面的血不是动物的而是小星的?”还有半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即使这上面有小星的血,经过了半年的时光,也早就被其他的血液所覆盖了。
所以他们最后去了后院。
井下优子的脸上显得更加自信,但是等新一拿过铲子精准地插入小星曾经被埋的位置,一抹白色露出来的时候,井下优子便是满脸震惊出声:“这不可能!达令他明明把尸体转移——”
新一哦了一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去的白色瓷片给拿出来:“不好意思,我东西不小心掉了。”
井下优子:“……”
她慌乱想要改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降谷零看向井下着尸体已经被转移的声音。
井下优子的脸上顿时一片灰白。
“怎么会,我明明已经照达令的吩咐……怎么会说漏嘴了……怎么会……”井下优子魂不守舍,悔不当初。
工藤有希子这时候已经报了警。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途中,降谷零看守着井下优子,工藤有希子则是看着新一仍然固执地挖掘着后院的土壤。
“新一……她刚才不是说……”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丈夫要说谎,但是尸体应该还在。”否则的话,小星应该有暗示。
虽然也不排除小星没看到的可能性,但是新一还是准备试试。
铲子碰到了硬物。
新一在动作一顿之后,加快了速度,很快他就看见了一抹鲜红。
小星去世的时候穿着红色的裙子。
“……”
新一沉默了一下,继续开挖,小孩子的体型不大,再加上小星营养不良,埋得也不深,所以新一很快就把人整个都挖出来了,但由于地面潮湿的缘故,小星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而且以一种蜷缩的姿势保持着,看上去可怜兮兮。
井下优子那里传来一声痛呼。
手下力道一下子变得很重的降谷零瞥了一眼井下优子,没有道歉,反而更加加重了力道:“你最好听话点等警察过来。”
井下他把尸体转移了的……为什么……”
她看上去很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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