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一闻到浓郁的酒香,就发觉自己错怪好人了,这礼物简直送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大嫂,这些酒,我派人搬到夫君院子里去。”沈漾满眼的不舍,难得遇上美酒,不尝尝怎么行?
“不用了,这些酒是我送给你的,我听妹妹说,你喜欢这些杯中之物,也不知是真是假,弟妹若是不喜欢,我再换别的……”白溪云掩着唇角轻笑:“弟妹不要觉得我唐突才好。”
“不唐突,不唐突。大嫂能来我很欢喜,岫玉,把酒搬下去吧。”沈漾悄悄的收回视线,本来还以为白溪云来者不善,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弟妹喜欢就好。这些都是你大哥收藏的酒品,我不太懂这些。妹妹说你喜欢我便收拾收拾送过来了,弟妹果然和其他闺阁女子不同,难怪二弟如此欢喜。”白溪云轻轻一笑,眼神中带着波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沈漾道:“一点小爱好,大嫂见笑了。大嫂尝尝这个茶,玫瑰清露泡出来的桃花茶。”
茶水还未入口,就闻到一股香味,和那些平时的都不太一样,纯粹香浓的玫瑰香,伴着淡淡的桃花香,却不见半分玫瑰的影子,着实令人惊奇。
白溪云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端起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弟妹方才去做什么?”
沈漾道:“不好意思,大嫂,若是知道你来了,我肯定不会赖床。”
都怪容臻,平日里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上了榻就肆意妄为,掌握了所有的主权,怎么说都不听!现在好了,直接被大嫂堵住了。
“无妨,只是弟妹要仔细一些,以后万万不可半夜溜出去玩儿,若是惊动了母亲,弟妹可能又要被罚抄了,二弟并不是一个喜爱伏案之人,并不喜欢那些麻木的抄写。你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了,免得你们二人有矛盾。”
沈漾眸光一动,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溪云,正对着她含笑的眼。
沈漾顿时觉得那些酒都不香了,轻轻挑眉:“大嫂怎知我昨晚出去玩儿了?夫君好像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府中找我吧。”
白溪云:“哦,昨晚恰好有下人看到了。”
她坦坦荡荡的看着沈漾,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清凌凌的眼睛满是真诚,好像没有说一个字的假话。
沈漾笑笑,没有接着再问,她不想知道白溪云为什么那么了解容臻,一点都不想知道!
白溪云拧了拧手里的帕子,问道:“对了,我前日听娘提起,二弟要带弟妹一块出巡?”
白溪云有些压抑不住,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颗心好像被火烧一样的焦灼。
容臻已经残废了,按照常理来说会被人逐渐遗忘,最后在某个犄角旮旯处自生自灭。
可是现在完全不同,容臻废了,秦王并没有打算让容屿上位!!!甚至就连这次出巡,网上都没有让容屿跟随的意思。
这不公平!
凭什么,容臻和他本来是双生子,却处处压了他一头!容屿那么可怜,容臻却什么都要与他争抢!
白溪云现在仍然记得第一次看到容屿的模样。
病弱苍白,身体羸弱,明明和她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模样,却被病痛折磨的脱了像!
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权势,没有疼爱他的家人,没有一副健康的体魄,只有她这个妻子。
白溪云心痛的滴血,完全想象不到,她那么好的救命恩人,老天为什么这么对待他!
不过幸好,她来了,她会倾尽一切去爱他!
她要让容屿得到该有的一切。
“没想到,二弟这么冷,倒是一个心疼媳妇儿的,弟妹有福气了。”
沈漾浅浅一笑:“大嫂说的是。”
寒暄了一番,白溪云这才抛出最终目的。
“我前几日亲手绣了几个香囊,让丫鬟塞上了香料,尚可入眼,这不就巴巴都给你送来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弟妹千万不要嫌弃。”白溪云抬手轻轻示意,小丫鬟立刻递上一个精美绝伦的荷包。
上面的花样一样好像活了一样,上面的一片叶子一朵花都好像有了生命力,沈漾完全惊呆了好吗??
这难道就是古人的刺绣水平?
书中“沈漾”最拿的的出手的便是刺绣,楚行云很喜欢她绣的东西,还因此被女主妒忌了一番,不过就算如此,女主也不得不承认,极少见别人的刺绣能比得上沈漾!
沈漾:麻爪!
你告诉我这一针一线的要怎么绣?眼看瞎了也不可能好吧!!!
不管原主能不能做到,沈漾是绝对不能,希望以后不要有人找她刺绣,会翻车的好吗!!
“大嫂言重了……这荷包很精美,我很喜欢。”亲手刺绣,意义非同一般,一般都是极为亲密的人,才会遭遇亲手所绣的东西。
沈漾不愿驳了她的好意,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把荷包系在了腰间。
白溪云含笑点点头:“弟妹喜欢就好,等这个戴旧了,我到时候再做个新的给你。时间不早了,我去情儿那里,若是知道我给你送荷包不给她,定要找我闹了。”白溪云无奈的摇摇头,满脸的宠溺。
沈漾心中那唯一一点的奇怪,也许刚才真的是她多想了,白溪云在书里就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温婉大方,有大家风范,刚刚肯定是她想多了。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漾反省了一下下,然后把人送出门。
“今天中午咱们吃酒酿丸子。”沈漾喝酒就醉,唯一能解馋的就是酒酿丸子,既尝到了酒香,又绝对不会喝醉,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她刚刚闻到白溪云送来的几坛酒,就马上闪现出来了。大嫂真不错,应该和书中一般,是一个真正温柔的人,连荷包这种东西都要一针一线的缝。
这份心意可厚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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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白溪云听到屋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连忙走进屋内,小心翼翼的替他拍着后背,缓解着压抑不住的咳意:“你们怎么伺候的,主子咳嗽成成这样,还不赶快倒茶过来?!”
容屿身子骨本来就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院子里的这些人越发不尽心了!
下人立刻跪了一地:“奴婢不敢……”
容屿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含笑解释:“夫人你误会了,不是他们不尽心,是我,我等你那么久你都不回来,有些难受……”
他眉眼轻垂,和容臻像了七八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委屈。
白溪云顿时心疼了:“夫君……是我不好,下次我绝对不会离开那么久了。”
她连忙亲自倒了一盏温茶,摸了摸温度尚可,便殷勤的递到他手上:“可能会有些烫,夫君小心……”
“咳咳……你去哪儿了?”容屿抿了一口茶,然后垂着眼,有些不开心的拉着她的衣袖:“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
“我前几日刚绣了几个荷包,这个夏日快到了,送给妹妹弟妹她们驱赶蚊虫。”白溪云道。
“不要!你亲手绣的荷包,全部都是我的!不准给别人戴!”
“夫君……”
“不准给别人戴!”容屿执拗道。
白溪云眼神又柔和了几分,安抚道:“好,我做的荷包自然都是夫君的。”
容屿看到白溪云剩下的荷包,有些委屈地伸手去拉,只剩这一个了,夫人还要巴巴的送给她们,她们难道没有丫鬟吗?!
白溪云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夫君,你别动这个,这里的药材性寒,不适合夫君用,我今日寻一块儿水头好的暖玉放在里面,可以给夫君暖暖身子。”
容屿抿唇,气咻咻道:“夫人倒是为她们着想,还知道夏日将近,给她们配上适用的东西,却把我忘了九霄云外去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方才的温水已经压抑住的咳意,又一次喷涌而出,容屿咳得天翻地覆,好像要把那颗心都咳出来,都快碎成几半了。
他的心有没有出来不知道,白溪云早就心疼死了,她道:“夫君你至于吗,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别的什么人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你和她们斗什么气,一个小玩意儿罢了,你若是不喜欢,我这就去找他们要回来,何苦要让自己生气!”
容屿动作一僵,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小肚鸡肠,也是因为我在意夫人,你都快把我的好酒全部都拿走了,我不也没说什么。”
“是是是,我知道,夫君是在意我,夫君最好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亲手做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你,别人,可再也别想了。”白溪云替他抚了抚凌乱的青丝,满满的都是心疼。
俊俏的小脸上红成一片,想来是咳嗽的时间太久了,连眼眸中都水汪汪一片,格外的让人疼惜。
白溪云抬起头,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声音有点压抑,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心疼:“夫君,你好好的,别再让我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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