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粤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在沙发上亲热, 电视里总出现在游戏界面被替换成了时筠要看的爱情电影。
时筠看到来电备注是楚粤,推开了挨着自己的魏枞应,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魏枞应被她推开之前看见了时筠的手机屏幕, 备注是楚粤, 他知道是蒋栩扬老婆。
阳台上闷热, 移门将客厅的冷气锁住了。刚从客厅出来皮肤的毛孔就分泌出细细的薄汗。
时筠掌心出汗,贴着耳朵和侧脸的手机也开始发烫:“喂。”
电话那头的楚粤出声:“喂, 时筠。”
楚粤从之前的公司辞职了, 现在一直在找工作。面试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时筠和魏枞应重新开始出双入对了。
楚粤突然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 之后好消息接踵而至,她找到了一个发展还不错的工作室。
老板从英国进修回来后自己在首府开了一家珠宝私人定制的工作室。老板比她大了几岁,年龄差不多, 又是女性,所以员工的福利待遇特别好。
刚高兴没几天,楚粤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贺睢的婚礼她怎么带蒋栩扬一起去参加。
贺睢和贺昀是亲兄弟,还是有点像的。魏枞应长得又像贺昀, 到时候蒋栩扬一看到贺睢就能发现盲点,实在是难搞。
当时她婚礼的时候因为晚上敬酒正桌的时候贺睢没来,所以蒋栩扬也没有碰见他。
现在她和蒋栩扬是夫妻关系了, 又不是单纯的男女朋友不拉家带口还说得过去,都有证了,不带蒋栩扬也不好。
这个问题苦恼了楚粤好几天,没办法,她只好去找时筠商量这件事。
时筠自知自己是‘罪魁祸首’, 满是歉意:“要不过两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好意思啊, 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时筠的电话打得不久,从阳台回去客厅的时候,魏枞应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明明一个字都没说,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对时筠打电话的好奇心。
电影保持在自己离开去打电话时播放的地方,一个三角的形状出现在电影屏幕上,是自己出去时候魏枞应按下了暂停键。
一个很小的举动,但将时筠心里的好感翻涌而出。
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时筠泰然自若地走到他旁边坐下,才出去一会儿,感觉短袖都带着余热。
把人重新抱住,他就像是春天散发某种信号的动物一样,现在对着时筠散发着好奇心。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时筠没告诉他。
电影放到了事后男女主角聊天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聊着两个人几乎不会有交集的未来。
男主角油腔滑调地说自己每天无所事事,所有的事情都用来思念和爱女主。
时筠对魏枞应说,这男主像他。
魏枞应说:“我比他久。”
说完,一个胳膊肘袭击了他。他故意凑到时筠耳边闷哼了一声,她犹如触电一般,从他怀里挣脱开拥抱的桎梏。
“你以前做文学赏析的时候真的能过关吗?”时筠实在是纳闷他的切入点和思维方式为什么总是这么新奇。
就像是第一次的时候他告诉自己《红楼梦》是他第一本x启蒙的书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以前老师可喜欢我了。”魏枞应拉着她胳膊,把人拉回来,“旧文学新见解。”-
时筠在和楚粤约好吃饭的那一天拒绝了魏枞应的晚饭邀请。
和楚粤约在了距离她新工作比较近的地方。
时筠先到了一刻钟,站在店门口等了没一会儿,看着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进去了,生怕轮到她们的时候会需要店外排队等候,时筠给楚粤发了一条自己先进去占位置的消息后朝着店门口的服务员走了过去。
服务员面带着标准的微笑,例行公事一般先问了时筠是几个人用餐。
“两”这个字的第一个音还没有发出,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对着那个服务员比了一个“四”的手势。
熟悉的声音在脑袋后上方传来,他说:“我们四个人。”
一回头,果然是魏枞应。
服务员将两个人带到店里,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茶杯满上之后递给了时筠,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人还没到齐,他不着急着点菜。
无视了对面盯着自己看的时筠,他喝着大麦茶喝出了品茗茶的感觉。
就像是她当时故意不说和楚粤打电话,他也不说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最后实在是对面的时筠目光想杀人,魏枞应开口了。
当时他看到了楚粤的来电备注,想知道她们哪天见面很容易,楚粤这种已经结婚的人,有哪天不回家吃饭肯定会和蒋栩扬说。
自己再在同一天约时筠吃饭,她要是也拒绝,那铁定是那天。
只要柯南看两集就能掌握的推理技能。
和蒋栩扬说了这件事,不愧是做了多年朋友的人,一拍即合,那就一起吃顿饭。
魏枞应拿着自己喝过的茶杯,从时筠对面的位置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都不是外人了,这样你正好和她一起吃饭,我们也能一起吃饭。”
他已经把地点发给了蒋栩扬,然后打马虎眼,让时筠看看菜单。
楚粤到的时候,桌边除了时筠还多了两个人。她把包丢给蒋栩扬,原本还打算这次吃饭的时候和时筠好好商量一下贺睢结婚时候的应对方法,现在碍事的两个人来了也商量不成了。
看着落座后都无言的两个人,蒋栩扬瞄了眼自家老婆又看了眼时筠,将楚粤的包放到旁边:“难道是还约了别人?”
时筠没说话,将三个人都看过的菜单推给了楚粤。楚粤接过水笔和菜单,丝毫不怕蒋栩扬生气:“想说你们两个的坏话的。”
人既然都跟来了,也没办法把人赶回去了。楚粤看着菜单的时候,服务员拿着一个抽奖的纸箱子走了过来,不管消费多少,每一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参与。
“大奖是免单、一等奖是打对折、二等奖是七折、三等奖是本店招牌和牛肉……”
服务员说着将纸箱递过去,魏枞应手伸进去,随手抽了一张,接着是蒋栩扬,再是楚粤,最后是时筠。
魏枞应打开,纸条上没写几等奖,而是写着纸巾一包。
蒋栩扬打开,和他一样。
看着桌上两包心相印的纸巾,楚粤轻蔑鄙夷一笑:“什么手气,看我的。”
打开叠得很不方正的纸条。
——纸巾一包。
魏枞应敢打包票,纸巾绝对就是大奖了。
楚粤看着三包摞起来的纸巾,把抽过的纸条递给服务员小哥回收:“里面放大奖了吗?”
服务员小哥笑嘻嘻:“有,肯定放了。”
说着看向最后还没有兑奖的时筠,连魏枞应都好奇了,凑过去一看,人一怔,随后立马激动了起来:“哇靠。”
对面两人好奇心立马被拉了起来。
时筠:“一等奖。”
楚粤和蒋栩扬不信:“真的假的?”
魏枞应握着时筠那只拿着纸条兑奖券的手,超级自豪地举到对面夫妻两个的面前:“看。”
红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一等奖。
服务员小哥也没有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抽中了,他在时筠的纸条上敲了一个章,告诉她等会儿结账的时候拿着□□和这个纸条一起去结账,在付款的时候就可以打对折了。
在这个非洲人口大爆发的时代,以前读书的时候羡慕成绩好的人,现在长大了羡慕欧神。毕竟运气这种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得来的。
不知道是谁要了瓶米酒,网上五十多块钱的米酒店里售价两百,赚了他们一百五的信息费,但好在味道不错。
菜有点偏咸,四个人吃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时筠和楚粤对于原本要商量的事情只字未提就打道回府了。
四个人在店门口分道扬镳,时筠嘴巴有点发苦,今天的晚饭有点咸。魏枞应要去给她买奶茶,她拒绝了。
旁边就是饮料的自动贩卖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矿泉水更解渴。
除了常见矿泉水,不起眼的位置还摆放一个没听说品牌的矿泉水。“开盖有奖”的四个大字被印刷在了包装上,营销噱头很足。
时筠扫了二维码之后,买了一瓶。
瓶盖有点难拧开,魏枞应上手帮她拧松了之后还给她。
时筠灌了两口才缓解了嘴巴里被咸到发苦的感觉,矿泉水还有一半,重新将瓶盖盖上的时候,瓶盖掉了,圆形的东西在地上滚动了一段距离,最后停了下来。
魏枞应弯腰将瓶盖捞起,都掉地上了,正准备给她丢了的时候,他一看,瓶盖是印着——再来一瓶。
带着半是不信又有点惊恐的表情,他将瓶盖里面对着时筠:“你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
时筠从他手里拿过瓶盖,细细一看,还真是。
魏枞应拉起时筠的手,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时筠的脸,是自己女朋友。最后不信邪似得捧起时筠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确实是他女朋友。
时筠被他捧着脸,仰着头,不太舒服:“干什么啊?”
魏枞应松了手,胳膊一伸搂着她:“蹭蹭你的好运气。”
时筠对于逛商场没什么兴趣,来的时候魏枞应是开车来的,晚饭他喝了点米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不能干违反乱纪的事情,魏枞应刚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
拿在手里的车钥匙易主了。
时筠晃了晃钥匙:“我来开车吧。”
或许是那次地震魏枞应鼓励自己勇敢去面对无法抢救别人的障碍,等自己真正迈过去了,再回头发现也只是一个低矮的台阶。
她鼓起勇气。
然,巨大的勇气在她坐在了驾驶位上看着离合器和想到他这辆手动挡的车时,半道崩卒。
时筠不熟练地驾驶着车,紧张地观察着路况,开得很慢:“我讨厌手动挡。”
魏枞应帮她松了手刹,手搭在档位上,在等红灯的时候帮她换挡:“行,我下次买了辆自动档的。”
半个小时的路程,被时筠多用了一刻钟。从东环高架下去,魏枞应看着转瞬即逝的街景,动态极佳的实力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一家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让时筠在小区门口随便找个位置停车。
“怎么了?”时筠狐疑。
魏枞应:“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有这种运气,吃饭抽奖喝水中奖都浪费了,我们去……买!彩!票。”
说得无比认真,等时筠把车停好之后,他真把时筠带去了小区门口一个才几平方面积的彩票店。
时筠买了一张刮刮乐。
看她用指甲刮,魏枞应把车钥匙给她用了。
随着覆盖层被车钥匙刮掉,魏枞应凑过去一看。
十块钱的刮刮乐,刮出了一千元。虽然不是头等大奖,但也让老板大呼手气真不错。
时筠头一次买刮刮乐,看了下面的解释说明才发现自己中了一千元,但相比魏枞应在感慨她今天运气真好,她倒是没有喜悦的心情。
魏枞应刚想拿走她刮出来的号码纸兑奖,一回头就看见她闷闷不乐。凑过去,小声问她:“怎么不开心?”
时筠:“我感觉我已经用光我所有好运气了。”
说着时筠把纸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正要接的时候,魏枞应在交接的途中将那张刮刮乐拿走了。老板娘狐疑地看向他:“怎么了?”
魏枞应将纸塞回时筠手里,拉着人准备走:“不换了。”
从店里出来,时筠纳闷:“为什么不换了?”
明明是他说要买彩票的,又是他说不换了。
魏枞应:“把好运留给你,全花完了怎么行。”-
回去的路上,楚粤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她最近总是感觉怎么睡觉都睡不够。
一打哈欠眼睛里就分泌出眼泪,看车窗外的街景都是糊涂的。
蒋栩扬听见了她打哈欠的声音,下一秒自己也打了一个。沉默了几秒之后,夫妻两个很有默契地一起笑了出来。
距离到家还有十分钟,蒋栩扬在手机上处理了一些工作的事情,车厢里只有他打字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了一阵之后,他开口:“今天怎么想到了和时筠一起吃饭了?”
问完,蒋栩扬明显感觉到车晃动了一下。
不打自招得太明显了。蒋栩扬补了句:“坦白从宽。”
楚粤死鸭子嘴硬,咬定不松口:“没什么。”
她以前答应时筠要保守秘密的,那时候那两个人虽然没有爱但是互相贪恋对方身上别的东西。现在还两个相爱,她更应该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但她还面临着怎么把蒋栩扬带去贺睢婚礼的烦恼,拖延症让她见机行事,毕竟船到桥头自然……是直还是沉,再说吧,反正还没有到桥头。
但老天爷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这几天又累又疲倦胃口也不好,老妈给她从时筠奶奶那里要来了她喜欢吃的外婆菜。
给楚粤打电话的时候楚粤正在开会,她老妈就打电话给自己女婿了。
顺道多嘴还和蒋栩扬提了一句贺睢的婚礼。
她老妈亲手给她断了偷偷瞒着蒋栩扬去贺睢婚礼这一条路,蒋栩扬晚上去接楚粤下班的时候和她说了这件事,她比想象中激动了不少。
楚粤嘴快:“你知道了啊?”
这话一出口,蒋栩扬就知道她其实之前就知道了贺睢的婚礼,只是一直没和他说。
他睱眸,偏头看着她:“楚粤,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不喊老婆喊全名了,楚粤知道他生气了。
可这件事不好说。
她一到家下了车之后抱着外婆菜就跑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蒋栩扬在后面悠哉,去厨房的抽屉里翻出卧室的备用钥匙,不急不慢地上了楼。
轻而易举攻破了楚粤的物理防线。
她看着就这么直接进来的蒋栩扬,他手上还拿着备用钥匙,楚粤不死心还想跑,但是门口已经被他堵严实了。
蒋栩扬看她这么紧张又不愿意开口的样子,蹙眉。难不成这个结婚对象是她什么意难平?她初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去?
从丈母娘口中得知那个贺睢是住在她家附近的邻居,有了这个线索,蒋栩扬开口威胁:“你要不说我就去问时筠了。”
然而一切都是歪打正着。
蒋栩扬只是想着时筠反正和她也是从小就认识的,所以那个邻居时筠也认识。到时候问问时筠或许能知道什么。
时筠这个名字一出,楚粤直接举白旗了。
她以为是蒋栩扬知道了什么,赶忙上前拉住了他,两个人角色互换,她变成了堵门的人了。
楚粤欲哭无泪:“这件事真不能怪时筠,里面故事太复杂了。我和你说,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魏枞应,你发誓。”
这话让蒋栩扬一愣,怎么感觉真相比他想象的故事要复杂呢?
楚粤上手硬掰着蒋栩扬的手,让他束起三根手指头,算作发誓后才开口解释:“新郎的哥哥是时筠的初恋,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魏枞应长得像我一个邻居的哥哥吗?就是这个人,一开始时筠确实是因为魏枞应和那个哥哥长得很像才在一起的,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喜欢上魏枞应了,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行不行?”
蒋栩扬没答应,在他看来硬掰出来的三根手指头算什么:“这种事情应该摆上台面好好聊聊。”
“没法聊。”楚粤皱着脸,“那个哥哥牺牲了,他是我哥哥的战友。他们三年前一起去果敢出任务,那个任务就是和我们结婚前枪毙的那个叫做乌泰的人有关。他们去接应一个收集犯罪证据的战友,在撤退的时候,那个哥哥为了掩护我哥和那个证人离开的时候牺牲了。”
乌泰这个两个字很耳熟。
蒋栩扬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上半年四月份的时候枪决的一个罪犯。
楚粤尽全力说服着面前的人,他们家愧于贺睢家,如果不是贺昀挺身而出,可能她哥哥现在也不在了。
“我已经和时筠聊过了,经历了之前地震的事情她现在没有再把魏枞应当成前男友的替身了。他们现在也好好相爱着,那个人已经牺牲不在了也不会再出现了。老公,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让楚粤主动叫“老公”讨好,蒋栩扬知道她是时筠坚定的簇拥者。
可是他和魏枞应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蒋栩扬没把话说死,既没有答应她保密,也没有说会把这件事告诉魏枞应。
原本只是纳闷为什么婚礼自己老婆不带自己去,现在整出这么一件大事,蒋栩扬也有点不知所措、-
楚粤告诉自己蒋栩扬知道了那些事之后,和时筠道了好久的歉。
时筠没有想要推诿的意思,毕竟错误的最大源头是她,是她的动机不单纯,就算是现在真的喜欢上了,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也是她选择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
怪不了别人。
她能理解焦繁,她承担不起和魏枞应坦白这件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和风险。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八年的感情基础。
她承认自己自私。
每次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去了,总想等感情再稳定一些开口和魏枞应好好解释。
蒋栩扬没有什么动作,时筠担心了几天之后,世界依旧风平浪静。她以为蒋栩扬成为了“同党”。
担心了几天之后,她将这件事放下了,开始挑学校了,顺便做了一个手工艺品。
看着递过来的平安符的时候魏枞应一愣,他拆着外卖包装,狐疑她怎么突然给自己这个了。
时筠把自己那个刮刮乐给剪了,最后留下了中奖号码塞进了平安符里:“绝对别出心裁。”
“你就这么把一千块给剪了?”魏枞应停了拆外卖的手,接平安符之前抽了张纸巾把手给擦了擦。
时筠拿过一份外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你不是等价交换,还把自己手表给送了吗?对我来说一样也值得。”
魏枞应把平安符挂在车钥匙上了,有点违和,但是他乐意,也不嫌弃难看。
这几天时筠一直和他呆在一起,她最近在看国外的学校。魏枞应看着那些学校的宣传手册,看得头昏眼花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们是不是要异国恋了?”
确实。
时筠电脑后面抬头,她正在填写申请的资料,选择的学校在德国。
医学院在世界上排的上号,现在还只是在申请阶段,能不能收到offer还是未知数,就算收到去念书那也是明年的事情。
时筠拿着他的笔记本从地上起身,将垫在屁股下坐着的抱枕踢开,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得到呢,还早。”
“那也要提前考虑起来,比如我陪读这种手续得提前半年打报告申请。”他抬起胳膊,伸到时筠身后,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听他这话说得情根深种,时筠停了填资料的手,斜睨他。
神情看着不像是信任他,魏枞应手指勾上她的头发,绕着那一缕玩着:“之前不是说我像那部电影里的男主角吗?那我也无所事事每天都有很多时间去爱你。”
时筠捂耳朵:“得了吧。”
他把时筠的手扯下来。
有些茧子的手握着她的手腕,他像是摆弄玩偶一样,晃了两下她的胳膊。
时筠:“你没有什么诗和远方?”
为一个人牺牲迁就,太容易给另一个人负罪感了。
自己问完,并没有得到回答。手部的晃动也停止了,狐疑的瞬间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魏枞应的诗与远方是赛车。
他还是喜欢赛车的。
魏枞应没说话,松开了握着的手腕,没打扰她继续填资料。
看着她填资料办手续,空白的表格被一个个英文字母给填满,魏枞应没了之前的泰然自若。之前还能开玩笑说找男朋友可以更国际化,现在只觉得不开心。
他戴着耳机坐在旁边玩着赛车游戏,时筠坐在沙发边敲着键盘。资料需要填写的都是英文的,总没有中文填写起来那么快,想着措词造句,突然肩头一重。
显示屏上已经是通关的界面,但是他表情没有任何游戏通关的快乐,脑袋靠在时筠肩膀上。
时筠:“怎么了?”
他口是心非,说没事。
刚说完,他听见时筠轻轻的一声叹息。手里没握紧的游戏手柄被她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笔记本。
“你高中不是在美国念书的吗?帮我看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
魏枞应滑动光标,扁了扁嘴,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检查了起来:“我原本就舍不得你,你现在还这么残忍让我亲自帮你改错。”
时筠伸手掰过他的脸,看他不悦的表情,她开心:“这么舍不得我?”
魏枞应“嗯”了一声,垂着眼:“但我还是希望你去吧,人生得折腾才能精彩。”
那他呢?现在不赛车了,也不折腾了吗?
自己出神想事情的那几秒里,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电话是蒋栩扬打给魏枞应的,喊他今天晚上去海悦。临挂电话前,他多嘴问了一句:“时筠跟你在一块吗?把她也带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什么还需要我剧透吗?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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