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然喝醉了,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总是笑,有点傻乎乎的,被卖了也不知道的那一种。
到了卧室,商之巡就近将她放在沙发上,怎料她揪住他的衣襟,突然喊他的名字:“商之巡。”
她终于想起他的名字了。
商之巡紧绷着的下颌线这才柔和了一些似的,甚至配合着微微俯身,问她:“叫我做什么?”
苏听然被问懵了,但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想到自己刚才还想尝他的唇。
她这次颇有些熟能生巧地勾着他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跟前按,准确无误地封住了他的唇。
就是这样的。
苏听然心想,她终于可以品尝他的唇。
没有什么章法,也毫无规律,她只是本能地吮着他的唇,也不着急探索更深处。
商之巡没有那么多耐性,既然是她主动,他便想直接反客为主,用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和她接吻,他是喜欢的。
不料苏听然不满地咬了他一口的舌尖,推开他,控诉:“你不准动!”
看起来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猫。
跟喝醉的人计较什么呢,商之巡心情颇为愉悦地坐到沙发上,将苏听然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发丝滑落在她的脸颊上,他用手指将其勾到她的耳后,指尖在她的耳根轻轻拨了拨。
“嗯,不动了。”
他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微微仰头看着苏听然,认真地保证。
与此同时,突然觉得酒也可以是一样好东西。
苏听然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捧着商之巡脸,哄小猫似的:“你真乖呀,好听话。”
说商之巡乖的人,苏听然是头一个。
他微哂,淡淡勾唇。
接着,她如愿以偿地吻住他的双唇,按着自己的方式,循序渐进。
先是用舌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刷过,再缓缓地吻住。
犹如一根细小的羽毛在皮肤上滑过,所到之处不禁让人微微发颤。
这无疑是商之巡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方式主动亲吻,彼此之间的角色对调,苏听然成了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商之巡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尝试过大部分的人生经历。他去登过最高的山,走过最长的无人区,见过最湍急的河流。
男女之情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他曾也认为自己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苏听然的到来是商之巡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他自信自己能够像个看戏人围观她的表演,不成想,自己竟不知不觉成为了戏中人。
而这场戏,他愈发不想让其落幕。
商之巡的手臂搂着苏听然的腰,怕醉酒的她会坠落,又有一种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
不由自主地靠近,也不由自主地游弋。
后来,她终于开恩允许他的回应,唇齿间溢出轻微的声响,豪不扭捏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苏听然抬起头,一双蕴着雾的眼看着商之巡,拧着眉问他身上究竟藏了什么东西那么硌人。
说着好奇伸手,要一探究竟。
商之巡按着苏听然的手,声线低哑地可怕。
这次换他让她不准动。
可苏听然却不像商之巡那么好说话,趁他不注意,另外一只手灵活地探寻。
商之巡干脆抓住苏听然两只手,将她按住。
苏听然双手动弹不得,只能下巴抵在商之巡的肩膀上,开口求他:“宝贝,我的手被你抓疼了。”
商之巡微怔。
她又在他身上扭了扭,一口一个宝贝地喊他:“宝贝,你最好了。”
商之巡一放开,苏听然就将双手圈在他的脖颈上,趴在他的肩膀处。
他双手轻抚她的后背,有点醋意似的问:“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苏听然听不懂商之巡在说什么,也懒得去多想。
“商之巡,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亲密的接吻过后,这一个软绵绵的拥抱,让商之巡毫无任何反抗的理由。他搂着她的腰,顺着她的话问:“什么秘密?”
“我猜到了。”
她凑到他的耳边,唇畔擦过他的耳畔,似撩非撩地说:“你那方面没有问题。”
“哪方面?”
“就那个啊,性取向。”
商之巡蹙眉,温热的手掌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说她傻。
苏听然不依,“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传的。”
“传什么你就信什么?”
“也不是,所以要验证一下。”
商之巡伸手去抬苏听然的下巴,“你刚才就为了验证?”
苏听然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她真的有些困了,含糊不清地说:“宝贝,你的嘴巴好好吃。”
商之巡气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苏听然的臀。
根本不疼,所以她也没有恼。
“就这个秘密?”商之巡诱导着她,“是不是还有秘密没跟我说?”
“有的。”
苏听然还想说自己不是周听而,可话到嘴边,忽然没了勇气。
商之巡望着她,让她说。
苏听然却摇摇头,一脸孩子气:“说了你肯定会生气的。”
“还知道怕我生气?”
“不知道呀。”
商之巡轻拍苏听然的后背,哄小孩子似的动作,对她说:“不生你的气。”
“嗯。”
再想说话,发现她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匀称地睡着了。
怎么睡得着的?
刚才吻他的时候像是要把他生吞了似的,这会儿呼呼大睡,没心没肺。
商之巡抱着苏听然在沙发上又继续坐了一会儿,不知是在回味刚才那个让他血液沸腾的吻,还是因为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
他侧过头,她的脸就咫尺。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眉目清秀。睡着的时候很乖,刚才吻他的时候也很乖。
于是他靠近啄了一下她的唇,又吻了一下她的额。
商之巡将人抱到床上,又怕她睡着不舒服,给她换了套睡衣,拿毛巾擦了擦脸和手。
无奈坐在床边看着她,惊觉自己为她破了很多例。
“苏听然。”商之巡嘴里念着她的名字,“你在我面前能有什么秘密?”
睡着的人根本毫无知觉。
商之巡淡淡勾唇,眼底蓄满了宠溺。
这一晚,苏听然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
她梦到了霍远航,梦境里竟然在和他道别。
那时候她大学毕业前夕,而霍远航当时还在直博。
苏听然很清楚,她和霍远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她被他吸引着,可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
她对霍远航说:“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我再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我烦。”
霍远航满脸笑意:“怎么可能。无论你何时来,我都会欢迎。”
梦境一转,苏听然又梦到了商之巡。
“抱着你的猫,给我滚!”商之巡满脸狠厉。
苏听然吓了一跳,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滚!”
苏听然猛地一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刻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今夕何夕。
卧室里夜晚都有开夜灯的习惯,是商之巡的习惯。
苏听然有些头昏脑涨,她侧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侧的商之巡,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换好的睡衣,半点也想不起来自己纠结是什么时候躺上床的。
可她不能多想,因为一想就头疼欲裂,于是又闭上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晨曦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理石地板上,在地面上折射出一道光。
卧室的大床上,苏听然双手抱着枕头,一只大腿夹着被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有了苏醒的痕迹,翻了个身。睁开眼,身旁没有商之巡的踪迹。
从昨晚九点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
这一觉,苏听然整整睡了有十四个小时。
宿醉让人头昏脑涨,苏听然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喝酒醉不代表记忆缺失,她甚至还能想起自己和商之巡接吻的一些细节,还有说过的话。只不过总觉得像是做梦,真真假假,无从考证。
洗漱完毕,苏听然换了衣服下楼,下意识地找寻商之巡的身影。
陈姐听到动静立刻走过,笑着说:“哎呦!你可终于醒了!”
苏听然微窘,摸了摸后颈:“嗯……”
“昨晚让你不要贪杯的,你看你喝醉了吧!”
苏听然下了楼梯,试探着问:“我昨晚是怎么上楼的呀?”
“阿巡抱上去的吧。早上他在餐桌上吃饭时还说你昨晚醉的不省人事,让我不要吵你睡觉,还让我把家里的酒都收起来。”
“他人呢?”
“一早就出差去了,说是这次出差得一个星期那么久,让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苏听然缓缓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知道商之巡不在家时她松了一口气。
可得知他要出差那么久,她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这人一向也不是扭捏矛盾的性格,这会儿倒有点看不透自己。
午饭后苏听然上了楼,拿出自己的那本已经被拍卖的相册集。
她现在首要做的事情,是要写下一封感谢信,再将相册集一同寄给aood先生。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得尽快完成。
而这一次,苏听然想亲自把相册集送到aood先生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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