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芙琳家回来后,抱着巨大礼盒的花音一秒收起了眼泪。
花音随手把太宰送的礼物丢在地毯上,整个人以非常不优雅的姿势瘫在了沙发上。
她张着嘴,翻着白眼,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像是灵魂都飘到了空中。
真是可怕啊——
那个太宰治。
虽花音刚编造的谎言和她的行为都能对应上,可太宰治的提问都挺致命的。
若不是对面的伊芙琳太太一直扯开话题,让花音有了些可以思考的时间,在那些敏锐犀利的问题下,花音保不准就露馅了。
可就算花音在太宰治这里过关,安吾那里又要怎么说呢?
毕竟她的那位丈夫看起来……不是很喜欢小孩呢。至少不会喜欢自己妻子和旁人的小孩。
“呜啊啊啊——”
花音突然怪叫了一声,她胡乱地抓挠起自己的头发,短暂发泄了一下。
可花音的声音刚停,大门被再次叩响。
她吸了一下鼻子,一秒开启泪汪汪模式,打开了门。
花音以为是伊芙琳太太送走了太宰治不放心她,想再来看看。
谁知道,在门外的是应该已经离开了的太宰治。
“!!!”
“不是说过了,花音太太不需要太担心了吗?怎么还是哭成这个样子。”
在太宰治脸上的是一抹可以代表任何情绪的浅笑。
若是觉得他在嘲讽你,这抹笑容就越看越嘲讽,若是觉得他在关心你,这笑容看着就会很温暖。
所以,在花音的眼中,这是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看着就和狐狸一样狡诈。
“你这么伤心做什么呢?”太宰治见花音头发乱糟糟的,想伸手顺一顺,脸上的笑意也变浓了,“刚不是都说了,在后日的选举结束后,我会立刻安排人手把花音太太的孩子从国外接回来吗?”
“……”花音本能侧头,避开了太宰治的手。
这才是大问题啊!
花音要怎么接一个并不存在的孩子回来呢!
而且太宰治选择的时间也很奇怪。
太宰治说是要花音赢下了最美mafia太太的选举,才会安排接人的事情,连送来的礼盒里也装着那天需要穿的衣服。
真不知道他到底多想赢下这次的赌局……
“相信我,安吾一定会接受这个孩子的,无论他是谁的。”太宰治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
“!!!”花音见到手帕的时候,瞳孔微变。
这是……安吾的手帕!是装有线形定位器的手帕!
她明明亲眼看到安吾放进包里去了,怎么落到了太宰治的手上?
因这一瞬的愣神,花音没避开太宰治,让他把干净的手帕轻轻覆在了她的眼下,擦去了那些会自动留下的泪水。
“周末的选举就拜托花音太太了,这是互惠互利的买卖呢。”太宰治当着花音的面,把手帕放回外套口袋中,“那么,早点休息吧,花音太太。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晚……安。”
太宰治最后的举动让花音百思不得其解。
太宰治为什么会拿着安吾的手帕?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手帕的秘密?
如果有,太宰治拿着手帕在她眼前晃的目的是什么?
“想开一点。定位可是在那位老板的身上,这不是一劳永逸?”
第二日下午,舞蹈班休息室内,正在修理中央空调的强尼二劝着花音。
“他都不出门,不用定位器我都知道他在哪里。”花音眯着眼睛吐槽道。
“也是哦……”强尼二愣了一下,随后遗憾道,“早知道就装点其他功能了。”
强尼二是彭格列家族的机械师,为了配合花音的工作,早早潜伏在了横滨,伪装成了维修工人。
“对了,我有朋友也想来学跳舞,有些细节想和花音老师咨询一下。”见有其他人进了休息室,强尼二开口道,“他说十二点半会打电话来询问,就麻烦花音老师了。”
这样明显的提示,让花音离开了休息室,去了在午休时间没有人的前台。
花音掐着点,在座机刚响起来的时候就接通了电话。
“请问,花音老师在吗?”电话那头是纲吉的声音。
“我就是。”
“昨天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我不知道我遇上的算不算麻烦,但迪诺先生一定会有大|麻烦就对了。”花音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笑意。
可这声音越是纯良无害,纲吉听着越是毛骨悚然。
毕竟传闻中,破晓出手的时候,都带着如朝阳一般的笑意。
“是我的错,不该突发奇想直接和你联系的。”纲吉道,“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
早上花音特意弄坏了空调,找强尼二来维修,便是她需要外援的暗语了。
也因如此,纲吉才会在此时给她电话。
“我可能需要你伪造一次交通事故,然后帮我做两份死亡证明,就在这两天,事发地发生地在英国。”花音说出了找纲吉的诉求。
“嗯?你怎么要这些,发生什么了?”电话那头的纲吉不解。
“那位老板可能起疑了……”
花音叹息了一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
“所以,你准备让这不存在的父亲和儿子……死……在国外?”纲吉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他像是想提醒花音什么,却无法明说,“这不太好吧,听着就像在咒迪诺先生和里包恩一样……”
“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让里包恩知道!”花音强调了一遍。
“花音是知道我正好有事来意大利,才找我帮忙的吗?”纲吉咬重了“意大利”几个字。
“对啊,你在国外方便行动。”花音没有听懂纲吉的暗示,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这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太宰治已经注意到了里包恩的名字,无论他有没有联想到世界第一杀手,这个里包恩都必须死掉。这样我才能在不破坏夫妻和谐的情况下,继续潜伏。”
“我才不会死呢,就算名字也不会死。”突然的,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嗯?”这有些模糊的声音听得花音一愣,随后她瞪大了眼睛,手脚瞬间变得冰冰凉凉。
“里包恩!花音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
听着电话那头像是传来了纲吉挨揍的声音,花音这里就在左右张望,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甚至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似是下一个就轮到她了一样。
就在花音察觉到只要挂掉电话,就暂时不用这么紧张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里包恩的声音。
“花音,你是我教授时间最短的学生。可太久没有巩固知识,你好像都忘了我教你的东西了。”
“里包恩老师——”听着这话,花音全身发虚,额头不住冒着冷汗,“我其实是……”
“我决定了。”电话里的里包恩没给花音把话说完的时间,他和花音之前一样,声音变得纯良无害,“我再教你一段时间好了。从补习最基础的礼仪和使用正确称呼开始……”
“!!!”
不!不要啊——
成年了还要补习什么的,这种事她不要啊!
花音的内心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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