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江蓉抢在她前头给程松送温暖了!
这费尽心思把她和贾文锦凑对的精怪妖物肯定是江蓉派来的,想要她不跟江蓉争抢程松!
虽然没想明白江蓉怎么不要前途似锦的贾文锦,但江蓉想抢她看中的人?阮甜甜冷呵一声,说:“做梦!”
系统233没和阮甜甜绑定,不知晓她的心思,被阮甜甜这声怒喝吓了一跳,着实不敢凑过去叭叭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之类的劝绑定言论。
它怕阮甜甜捶死它。
阮甜甜快步走向牛棚,迎面碰上江蓉,她并未对其阴阳怪气,而是无视江蓉,与其擦肩而过。
随后又一脚抵住了即将被关上的木门,一本正经的跟程松说:“程松同志,听说你是京大毕业生?那你应该会写春联吧?我这里有一叠红纸,还有墨水和毛笔,请你写五十副春联。”
这话,讲得颇为傲慢,有几分命令之意。
尤其阮甜甜天生艳骨,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并未离开的江蓉听见阮甜甜所言,正想着她这表妹真欠,肯定会被软硬不吃的程松赶出去时,阮甜甜将棉被和吃食硬塞进程松怀里,并说:“这是给你的‘润笔费’,好好写春联,我们生产大队是不会亏待真心为人民服务的社员的!”
扯大旗作虎皮,阮甜甜用的如火纯青。
她相信落难的程松不会拒绝。
江蓉也觉得这借口程松不会拒绝,她赶忙将带过来的吃食也往程松怀里塞,并说:“我这也是‘润笔费’,程大哥,你也给我写五十副春联吧!”
江蓉做学人精在阮甜甜的意料之中。
从小到大,江蓉学她穿衣服,学她讲话,学她跟人来往。小时候还会为此烦闷不悦,长大后阮甜甜连个白眼都懒得翻了。
阮甜甜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江蓉,且当着程松的面说:“江蓉,你对象贾元锦不是会写春联吗?你舍近求远找程松同志写春联,就不怕你对象不高兴啊?”
这话是看着江蓉说的,但实际上是说给程松听的。就是为了告知程松,江蓉有对象了,对象还是贾元锦。
程松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跟贾元锦的对象私相授受。
谁不知道前途似锦的贾元锦跟红.袖章关系好啊?若跟贾元锦对象眉来眼去,接受其‘好意’,那程松就要被红.袖章找麻烦了。
江蓉为此急眼了,嗔了阮甜甜一句:“表妹,你胡扯什么呢?我跟贾文锦同志不是那种关系!”
阮甜甜问:“下了聘,定了婚期,你两不是对象关系,是什么关系?”
拆完台,阮甜甜又跟爹训儿子似的呵斥江蓉:“江蓉,你跟贾元锦闹矛盾,你们关了门自个闹腾去,干啥把无辜的程松同志牵扯进去?别以为程松同志是下放到咱们生产大队的,真闹出什么乱搞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我们生产大队可不兴帮亲不帮理的那套!”
“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对程松同志胡搅蛮缠,不然我就向贾元锦同志学习,举报你欺负诚心改造的程松同志!”
江蓉没学到扯大旗作虎皮的精髓,怼不过阮甜甜,可又不想放弃程松。这个人将来可是航空所的一把手,还痴情专一,和她那个三心二意的首富丈夫完全不一样!
也是急昏头了,江蓉没忍住学起了上辈子见过的小三小四们,似娇似嗔的看向程松,那一眼啊,是风情万种,极具勾引之意。
江蓉想让程松帮她说话,勾引完还夹着嗓子,娇声道:“程大哥,我真没有欺负你的意思,我、我只是看你日子过得艰难,想帮帮你。”
可惜,程松不吃这套,且相当不留情面的说:“江蓉同志,请你自重,别叫我程大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也没有给人做情哥哥的癖好。还有,我日子过得再艰难,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被程松如此拒绝,不亚于被当众抽了一耳刮子,江蓉相当没脸。尤其瞧见阮甜甜嘲笑出声,江蓉更觉丢份,她指向阮甜甜,忿忿道:“你不接受我的帮助,那她呢?阮甜甜的帮助你就接受?”
江蓉想,自己得不到的人,阮甜甜也别想得到!她绝不会让阮甜甜和上辈子一样嫁给程松,被程松千娇万宠!
跟江蓉争锋相对,斗了二十年的阮甜甜哪里不明白江蓉的歪心思?她立马回怼道:“江蓉,什么叫我给予程松同志帮助?你不要胡扯好不好?我这是正儿八经的请程松同志为我们生产大队各家各户写春联!”
“程松同志答应,那是诚心诚意为人民服务!而我带来的‘润笔费’,那是咱们生产大队不亏待任何真心为人民服务的社员!”
“你心里龌龊,干事儿别有所图,不代表我也是这样!”
阮甜甜讲话,那是理直气壮,风光霁月,搞得程松本人都以为阮甜甜不是来徇私送温暖的。
唯有江蓉不信,她上辈子听阮甜甜亲口说过,阮甜甜就是趁程松落难之际,雪中送炭,才是牢牢抓住了程松的心。
江蓉冷笑,说:“表妹,你借着大姨爷的由头,给予程松帮助,大姨爷知道吗?程松可是被下放到咱们生产大队的人,他合该受苦受改造,你这样帮衬他,就不怕大姨爷坐不稳大队长的位置吗?”
阮甜甜理不直,气也壮。她说:“什么叫借我阿爹的由头?今天,就是我阿爹让我来请程松同志写春联的!”
阮甜甜可不怕江蓉去找她阿爹对质。
除了捡来的阿姐外,阮甜甜是阮家三代内唯一的闺女,她在外头扯大旗作虎皮,别说她阿爹了,她三个伯伯,一个叔叔,还有堂哥堂弟们都会配合她。
甩锅给阿爹后,阮甜甜又来为自己阿爹正名。
阮甜甜说:“最后,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是来给予程松同志帮助的!就像各家各户请贾文锦同志帮忙写春联一样,我也是来请程松同志为各家各户写春联的!”
“程松同志来我们红日□□产大队已经小半年了,接受劳动改造时他没有偷懒耍滑,没有不服管教,这证明他知道自己错了,并愿意改正自己的错误。首长说过,知错且改的人,我们要给予其尊重。”
首长没讲过这话,但不影响阮甜甜瞎扯。这年头,上头传下来的话存在或多或少的变动,首长究竟说过哪些话,不少人都不太清楚。
阮甜甜昂首挺胸,说:“我阿爹就是听了首长的话,尊重知错且改的程松同志,借着写春联一事让他融入集体,也让其把他在京大学到的知识反哺给我们农民!”
她讲得铿锵有力,牛棚里的牛都发出哞哞声,表示应和。
读了书,但没读进去的江蓉愤懑不已,但着实想不到任何回怼阮甜甜的话,最后忿忿离去。
走前还讲了一句狠话,说:“我倒要看你能笑到几时!”
江蓉每次在她这儿吃瘪后,都会讲这话,阮甜甜都听腻了。
懒得搭理江蓉的阮甜甜,在其走后,扭头与程松说:“程松同志,好好写春联,我每天都会过来拿十副春联,你要是写得好,我是会给你奖励的。”
这会儿没其他人,阮甜甜也不扯生产大队会给奖励之类的话了。她送的温暖,可不能让生产大队给冒领了人情。
阮甜甜还暗示程松:“我和江蓉不一样,我送来的‘润笔费’,你吃了用了,保管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要是有,你大可去我家找我,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是肯定会帮你的。”
暗示完,阮甜甜就走了。
她不知道,雪地里,牛棚口,身如玉树,面如冠玉的程松一直站在那儿,目送着她远去。
不见人影时,程松都未回到牛棚。
还是牛棚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了,程松才骤然清醒,急忙退回了牛棚,关上了木门。
程松一脸歉意的跟牛棚里的老人道歉,说:“爷爷,让你受风,对不住了。”
程松爷爷程德义沉默了片刻,说:“松哥儿,阮家那闺女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段时日你也是听说过的,用不着我说,你也不会把这次的帮衬当情意吧?”
程松他小叔程禹在干草堆里翻了个身,说:“那丫头喜好颜色,长得好看的男人,她都会对其和颜悦色。松哥儿,你可别被骗了。越是好看的姑娘啊,越会骗男人。”
程松明白像他爷爷,他小叔这类光明磊落之人动无耻私念,在阮甜甜送温暖后还讲其不是,都是为了不让他陷得太深。
他爷爷,他小叔,早在之前就发现了他对阮甜甜有欢喜之意。
缄默良久,程松闷声说:“我晓得,爷爷,小叔,你们放心,我自知不配。”
阮甜甜丝毫不知程松刚有松动的心,被其爷爷小叔给劝住了。
这会儿啊,阮甜甜刚到家,正好撞见了她阿娘在院子里摔盆打碗。
阮甜甜一惊,这是发现她当‘狗’,偷吃灶房里的腊肉和水饺了?
恁大火气?看来进去不止要被挨骂了,恐怕得挨锤。
阮甜甜拔腿就跑,准备去住大伯家的爷爷奶奶那儿避难。
才走跑两步,就听见她阿娘大呵一声:“张梅!你给我滚出去!我告诉你,这事儿不可能!我闺女凭什么捡你闺女不要的男人?!”
阮甜甜:“?”
嗯?不是骂她,是骂她小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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