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心虚道:“那怕是不行啊。”

    阮甜甜:“?”

    她有点急, 问:“怎么不行了?你有什么难处吗?”

    233一直想在阮甜甜跟前表现得无所不能,所以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难处,可现在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行。

    它干巴巴的说:“我还不能让其他我, 离我非常远。太远了, 信号就不好了。”

    阮甜甜有点失望, 但也不至于怪到233身上去,她强颜欢笑, 说:“没关系, 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坐在办公位上发呆,隔了好一会儿, 她说:“233,你能不能亲自去找我哥?”

    233愣了一下, 迟疑的说:“能是能的, 可是甜甜, 你身边还有这么多危险, 我去找大哥了,你没问题吗?”

    阮甜甜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

    可233说:“清明节快到了,乡下洪涝也快来了, 你没有我, 真的没问题吗?”

    阮甜甜抿了抿嘴, 说:“我既然都知道洪涝发生的准确时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话刚讲完, 外头就传来江蓉的声音:“阮甜甜!你二哥在外头找你!”

    一直有跟着江蓉的233说:“是真的, 二哥真的来了!”

    阮甜甜颇为奇怪, 二哥如今已经是机械厂的货车司机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呢?

    正要起身出去, 却见孟夏也站了起来, 还说:“甜甜,我跟你一起出去。免得某些人啊,又给某些莫名其妙的人传话,把你拐走。”

    说这话时,孟夏看的是江蓉。

    江蓉顿时来了火,问:“孟夏!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告知阮甜甜有人找她,我还有错了?!公安同志都没因上次的事儿怪罪我,你凭啥怪我?!”

    孟夏哼了一声,说:“那是因为怪阮甜甜的那两个人还没找到,要是找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江蓉呸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我只是个传话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非要觉得我有问题,不信我的话,不出去好了!”

    说完趴在她自个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孟夏看着就恶心,就烦,她翻了个白眼,跟着阮甜甜出去了。

    边往外走,边说:“你不在的三个月里,江蓉总这么哭,工作出错了,就哭一哭矫揉造作的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有时还会在别人干活出错,被秦姐教训时,她也哭,说秦姐过分,出了错改就好了,做什么要这么骂人。”

    “就她这儿手段,还拉拢了办公室的几个人呢!瞧瞧。”

    孟夏引阮甜甜往江蓉方向看。

    发现有两女一男这会儿正在安慰江蓉。

    孟夏对此非常看不上眼,她说:“全都是工作出错被秦洁骂时,被她维护过的人。我真觉得,秦姐倒了八辈子霉,遇上江蓉这么个救命恩人。”

    阮甜甜这时候没心思跟孟夏吐槽江蓉。

    她很忧心大哥的现状。

    还怕二哥这会儿特意赶来,是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孟夏不晓得,她还在跟阮甜甜吐槽江蓉,直至看见江蓉二哥真的在门口,她才停止吐槽,说:“你二哥还真来了,甜甜,你先去跟你二哥说话,等会儿下班了,我再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

    孟夏都不给阮甜甜说谢的机会,直接将阮甜甜推向了二哥阮北。

    二哥阮北瞧见阮甜甜,立马迎上来,给了阮甜甜一封信,说:“大哥的信,你不是一直都挺担心大哥吗?我撞见邮递员给投信了,就立马给你送过来了。”

    一听是大哥的信,阮甜甜立马拆开了。

    信上果然是大哥的笔记。

    大哥说,233的预测很准,他确实遇上那事儿了,不过因提前知晓,他没出事儿,反而解救了很多人。

    还说这次一连数月没联系家里,让家里担心了。

    最后还说了一句,错过了阮甜甜的订婚,他很抱歉,过两天会给寄订婚礼物回来,希望阮甜甜不要嫌太迟了。

    233也跟着在看信,瞧见信上大哥报平安了,它也长舒一口气,说:“甜甜,你不用担心了,大哥啥事儿也没有。”

    二哥阮北看了信,则奇怪的问了一句:“大哥遇上啥事儿了啊?”

    阮甜甜不好跟二哥细说,只含糊说了一句:“危险的事儿。”

    阮北:“……你两又有秘密。”

    阮甜甜收起信,点头承认道:“对,有秘密,二哥,你还是不要问了,大哥不让我说。”

    这若是其他堂兄弟不让阮甜甜说,阮北还会有点小嫉妒,觉得自家妹妹被那几个堂兄弟抢走了。

    但若是大哥不让妹妹说,阮北就没什么争强好胜的想法了。

    大哥不让说的,那肯定是不能说的。

    阮北说:“信上既然说了没啥事儿,你以后也被天天愁眉苦脸了,开心点儿,说不准你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呢!”

    阮甜甜收起信,说:“结什么婚啊?阿爹阿娘不是说了吗?啥时候政策好了,程大哥他们能回城了,再结婚。”

    阮北朝阮甜甜招了招手,与阮甜甜其耳边轻声说:“跟你讲个事儿,我前头啊,看见有些穿得贼好的人找程松,像是首都来的人。”

    阮甜甜挑眉,这事儿,她怎么没听程松讲过?

    她看着阮北,说:“二哥,你咋知道别人是首都来的人?别人穿的好一点,就是首都来的啊?”

    阮北瞪了一眼自家妹妹说:“谁说我是看别人穿得好才说他们是首都人啊?!我长着耳朵呢!听他们的口音就晓得是首都人!”

    “都在劝程松回城呢,这要是能回城,你就要跟程松结婚,然后跟着去首都了。”

    说到这儿,阮北低落了几分。

    他看着妹妹长大,以后却要天各一方了。

    阮甜甜看了一眼二哥,说:“二哥,放心,我就算结婚了也不会马上跟着去首都的,你不用现在就开始舍不得我。”

    阮北:“???”

    “为啥不去首都?那些回城的知青,那是千方百计的把娶的媳妇儿,或者嫁的男人甩在乡下,程松又不是这种人,他肯定想着带你回城呢,你咋还不跟他回城了?”

    阮甜甜理所当然的说:“我才不要被程松带着去首都呢!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去首都,还要把阿爹,阿娘,大姐,还有你这个要守着阿爹阿娘的二哥一起带去首都!我以前不是说过了的吗?二哥,你忘了啊?”

    阮北没忘。

    当年妹妹跟着长征队去城市串联时,她回来不仅给全家带了礼物,还说以后绝对会带一家人去首都住。

    阮北怔怔的看着妹妹,说:“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阮甜甜乐了,说:“二哥,我的记性什么时候差过?你就等着吧,我以后肯定带着一家人去首都!”

    阮北也跟着笑了,他说:“你记性确实一直都很好。不过啊,咱阿爹阿娘用不着你带,你就放心跟程松去首都,我来把阿爹阿娘带去首都!我现在可是货车司机,跑一次车挣不少钱呢!比你工资高。”

    “二哥,你确定你比我能挣钱?”阮甜甜笑眯眯的说,“我可是有手艺在身的人,我会做收音机,做缝纫机,很快我就还能坐自行车了!”

    说到这个,阮北记起来一件事儿。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说:“差点忘了,我这回出去,帮你把那些缝纫机和收音机都给卖了,这是钱。”

    看着钱袋子,阮北感慨道:“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比我能挣钱。不过啊,你还是跟着程松一起回城吧,带阿爹阿娘去首都定居的事儿,哪里要你挣钱想法子啊?”

    阮甜甜故意做出不太高兴的样子说:“二哥,你啥意思啊?觉得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不让我管家里的事儿啊?”

    这可不就是误会了?阮北连忙要解释。

    还没开口呢,就有一个邮递员看了看报社大门,问杵在门口的阮甜甜:“同志,你是县报社的人吗?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阮甜甜的人啊?”

    阮甜甜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

    邮递员当即拿出信,说:“正好了,有你的信。我一直给报社送信,没听说过有阮甜甜这个名字,还奇怪着呢!”

    阮甜甜边接信,边说:“我是三个多月前调来的,再加上这三个月因为腿断了,在家修养,没来上班。”

    邮递员连说了几句难怪。

    信送到后,邮递员便匆匆走了,他还有其他事儿呢。

    他不知道,他送来的这封信,给阮甜甜和阮北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阮北看阮甜甜拆信,边凑过去问:“谁来的信啊?怎么还往县报社——”

    话还没讲完,阮北看见信上有句话:“甜甜,你大哥重伤,速来!”

    阮北:“??!”

    “大哥怎么会重伤?甜甜,这是谁的信啊?刚才大哥不是在信上说一切都好吗?”

    阮甜甜也有点傻眼,她说:“大、大嫂来的信。”

    阮北问:“那怎么跟大哥说的不一样?”

    阮甜甜想,大概是大哥报喜不报忧,不想她因大哥重伤而在233的系统商城里花大价钱买药。

    阮甜甜收起信,说:“二哥,你骑车来的吧?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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