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还有些不太清醒,她松开抓着楼十一的手,兀自坐起来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我等得都睡着了。”
“你在这种副本里都敢睡着,也是蛮勇的。”楼十一抖了抖身上蓝晶晶的光,又去趴郁久霏肩膀上了,仿佛让他自己飘一会儿能累死一样。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在这忆往昔的,结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好奇怪的梦……”郁久霏说着,又开始发愣,好半晌都不回神。
两人之间平时也不会一直说话,楼十一就没察觉到郁久霏奇怪的状态,只以为她是没睡醒,不过这一下不清醒也没事,现在比赛结束了,是副本里最安宁的时候。
过了会儿,沈西聆跟主母回来,他们看到呆坐在长椅上的郁久霏和楼十一,顿时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在下本,而是在度假。
沈西聆伸手在郁久霏眼前晃了晃:“回神了,你俩是想当初还是想未来呢?怎么傻愣愣的?”
醒了好一会儿,郁久霏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恢复了,她拍拍长椅示意沈西聆跟主母一块坐:“一块坐吧,我就是跳完了房子在等你们过来有点困了,你们知道的,我生物钟一向很准。”
毕竟是从精神病院调养出来的人,别的可以不强大,生物钟一定非常稳定。
随后沈西聆跟主母一人一边在长椅两头坐下,中间是郁久霏和她肩膀上的楼十一。
沈西聆听郁久霏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来:“对了,第一中学的学生晚上是要回宿舍睡觉的,而且所有大楼,包括宿舍跟教学楼,都是晚上十一点落锁,如果不去的话,今晚就得睡操场上了。”
“什么?副本里居然还有门禁?”郁久霏惊呆了,她念高中的时候就是受不了门禁跟宿舍里总是查寝的规矩才搬出去的,在很差的、消防隐患爆炸的地方租比学校宿舍稍微贵一点的房子。
没想到如今她都作息自由了,居然还能再体会一遍门禁。
沈西聆平静提醒:“我忘记说了,门禁没什么,主要是晚上查寝查出来你没回去的话,算违反校规,然后被记过,记过就是被淘汰的意思。”
这下不仅是郁久霏,就连楼十一跟主母都看不过去了。
楼十一不能理解:“这校长有病吧?炸学校他不管,居然管学生晚上回不回宿舍?”
主母也很诧异:“可是玩家晚上很少会安分待在房间里啊,我听别人说,就算是规则类怪谈副本里说晚上不能出门,还一堆买了道具作死的玩家呢。”
言下之意,这个副本直接查寝,等于是胆大的玩家全被针对了,直接就是一个淘汰套餐。
别的副本不允许玩家出门,顶多是不被发现就当不知道,这个副本可好,直接查寝,不躺床上的直接淘汰。
沈西聆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跟他们说:“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吐槽过一次了,总之,这个副本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学生们之间的争夺了校规,没人提醒的话,根本不知道那个脑残校长在哪里挖坑。”
“那校规在哪里看呀?总不能每一次都让你提醒,万一你提醒迟了,我就被淘汰了。”郁久霏忙问,况且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不多。
说到这个,沈西聆想了想,说:“我好像没见过具体的校规,都是这个副本的boss告诉我,当时我跟我的玩家不熟悉,所以没怎么交流,况且他也不是那种特别值得我帮忙的人,就没去问。”
从前沈西聆带的玩家里很少有女孩子,在他那个副本里,女孩子想要走到丧尸异株内部真的很困难,不是谁都有郁久霏这种到处发疯的勇气,而且,更多是女孩子跑出去就被其他玩家追杀完了。
有时候男女不平等的副本中,对女性玩家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副本NPC跟boss,而是同行的男玩家。
沈西聆一般看玩家心性来决定帮多少忙,比起那些争着要通关的,郁久霏的性格很让他感兴趣,所以他跟郁久霏接触多了一些,慢慢相处习惯了,自然就处处为郁久霏着想。
郁久霏不解:“既然是没有见过的东西,那你们是通过玩家消失来判断校规是否起作用的吗?”
“对啊,人都不见了,当然只能是淘汰了。”沈西聆说得理所当然。
“那他们要是死于其他规矩,而boss没说真话呢?”郁久霏反问。
沈西聆顿时沉默下来,过了会儿,幽幽道:“那我也不太关心,当时真不觉得死一个玩家怎么样,大不了我再换一个,谁知道后来换来换去,居然就很久很久没遇上过玩家了。”
要不是郁久霏过来,沈西聆估计还后悔为什么不珍惜上一个玩家,虽然上一个玩家是被自己蠢死的,他救不了。
楼十一指出关键性问题:“可能就是你换太多了,游戏觉得你好花心,所以再也不给你送玩家了。”
毕竟游戏主系统那么狗。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趁还有一小时,郁久霏赶紧回宿舍,宁可信其有,至于沈西聆他们三个就去找找是不是真的有校规这个东西,反正boss在副本内不用完全遵守所有校规。
第一中学占地非常广,郁久霏怕自己回不去,直接用翅膀飞,飞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她住哪个宿舍,于是赶紧打开自己的背包看里面是否有宿舍相关的东西。
学校在这方面还不算丧心病狂,背包里附赠了一把宿舍钥匙跟解说单,这个宿舍是学校临时为留下参赛的走读生准备的,只有临时居住功能,但晚上宿管阿姨依旧会查寝。
按照附赠的指引地图,郁久霏赶在十一点前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居然还是单人间,只能说第一中学财大气粗,临时准备的宿舍都可以这么富贵,她考研的舍友都没住上单间呢。
拿钥匙开了门,郁久霏还在检查的时候宿管阿姨就过来查寝了,对方看到郁久霏在,又检查了校牌才离开,接着去检查下一个宿舍。
这个时候楼十一飞了回来,他扛着厚厚一叠的小册子,飞得摇摇晃晃,最后直接将小册子都扔在了郁久霏的床上。
郁久霏还没检查完柜子,她看到瘫倒在床上的楼十一和那堆册子,茫然:“你怎么了?被围殴了?”
“我差不多已经是只废猫了,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校规。”楼十一有气无力地甩甩晶片小手。
“这么多?疯了吧?”郁久霏震惊地看着床上的小册子,没想到校规居然这么多,她念十几年书加起来的校规都没这一半多。
楼十一从中翻出一本推给郁久霏:“还有宿舍管理规则,是给住校生看的,总之你自求多福吧。”
这一晚,郁久霏根本没能睡多久,做梦都在看校规,上面写得很是详细,日常行为准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写得明明白白,里面还真的有“不能用沾屎拖把殴打同学”这一条。
对比起曾经boss的壮举,只能说每一个离谱校规的背后,都有一个更离谱的故事。
看了一夜的校规,郁久霏第二天差点没能起来,得亏楼十一昨晚过来跟她一块住的,早上被楼十一拎起来,迷迷糊糊带上一堆校规跟随大部队离开了宿舍楼。
早上要先去操场集合,校领导要对昨天的成绩进行公布,以及重新分班。
没睡够不是很清醒的郁久霏都能听出来校领导演讲时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是他们并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炸了广播室的墙、又是谁拿到密码本后不据为己有,反而大肆宣扬,让全校大部分人都拿到了满分,排名不分前后。
如果接下来六个项目都这么干,那他们第一中学直接宣布破产算了。
于是,学校按照了分数重新排了班级后,说踢足球更改了一下规则,每个班只能上九个人,如果有人下场,就直接班级淘汰。
这个规则让所有的学生不满,纷纷有人提出,这样做,一旦有人受伤或者红牌下场,那岂不是根本没发挥出实力就被淘汰了?这根本不公平。
校领导却说:“你们提出的这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运气更是,大家不要觉得这个规则残酷,你们是来参加比赛的,那当然要分出一二三来,不能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第一名,那比赛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规则听得郁久霏都精神了,她扶住自己的脑袋看向前方的舞台,跟楼十一嘀咕:“看来昨天的结果,让校领导很不满啊。”
“确实,恼羞成怒了,真丢人。”楼十一直接开嘲讽就是一顿输出。
“那我们今天怎么办?”沈西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问,主母也悄无声息出现在郁久霏身边。
郁久霏揉揉自己仿佛被困倦掀开了天灵盖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这个规则没办法钻,校领导都在,他们就是要看师生在球场上厮杀,很难从中作梗的。”
但凡从中作梗,就是相当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况且,郁久霏觉得在这样的规则下,玩家们应该更希望能够平稳度过,而不是横生波折。
重新分班后郁久霏去了贫民区的二十五班,这个班级原本留下的人就不多,堪堪够作为班级参赛而已,原本大家都抱着能够不被淘汰就好的想法,结果前一天出现了跳房子的密码本,导致全班人就这么留了下来。
校领导改了奇葩的新规则,二十五班的班主任决定让班里最强壮的九个男生去踢球,女生就不要上场了。
班里的女体育生不服,认为应该让体育生一起上,而不是分男女,班里的细狗男生还打不过女体育生呢,凭什么不让她们上?
讲台上的班主任认真说:“我们昨天已经拿了可以不会因为成绩太差就淘汰的分数,今天只要不输得太难看就行了,足球场上肯定会有人受伤,但后天是马拉松,在这方面,我们班只有女生练了长跑,如果女生上了足球比赛受伤,后天就没人上了。”
作为贫民区普通班的学生,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获胜,只想苟活下去,然后等人少了,再被并入学习区的班级被带飞就好了,可现在踩狗屎运留到了第二天,难免有集体荣誉感出现,就想再努努力。
谁都知道,今天的足球赛,就是校领导为了再次拉开分值准备的,胜者肯定在学习区班级里选,那些学神真不知道怎么生的,成绩好、体育好,说一句天选之子都不为过。
郁久霏因为是并进来的女生,跟二十五班的学生都不熟悉,大家也知道她是因为分高才被分过来,看她困倦又柔弱的样子,就以为她昨天听到了广播才开始跳房子,所以拿了满分,本身实力可能不是很强。
女生们因为不上场,单独分出了啦啦队跟后援队,啦啦队就是等男生们打比赛的时候去喝彩加油,后援队则是留下来照顾班里剩余的学生,比如郁久霏这种柔弱的女同学。
刚好郁久霏前一晚没睡够,趁班里其他人都在盯着足球场上的战况,她趁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补觉。
跟大家猜测得差不多,上场后根本没几个人认真在踢,每个班级的同学都在想应该怎么让对面的减员,因为只要对面少人了,就可以直接淘汰,这根本不是在踢足球,完全就是在踢人。
半小时下来场上就换了十几个班级,都是因为有人骨折受伤下场,不得已换人。
这么个踢法,还没上场的班级已经开始害怕了,赢了的班级洋洋得意,下一场就可能被偷袭下场,足球场上充斥着血腥跟暴力,仿佛混乱黑暗的斗兽场,每个人都只凭基因里的暴戾行动。
郁久霏睡了一会儿后精神头差不多了,醒来就看到场上一个男生猛地踩到另外一个男生的腿上,后者的尖叫声响遍整个足球场,而周围的师生根本没反应,反而催促他们下场,因为他们人少了。
“不行了,我看不了这个……”郁久霏一边嘀咕一边开始吃药,然后匆忙离开班级去校医室,规则有提到,足球场上受伤的学生可以直接送到校医室,不影响后续比赛的就留下,不能参加比赛的就送去医院。
就郁久霏补觉这一会儿,校医室已经人满为患,校医NPC忙得脚不沾地,这边刚处理一个骨折的,那边又来了个撞破头的,还有很多学生捂着自己的身体惨叫,根本来不及治疗,只能排队。
郁久霏看到这个场景,赶紧跟楼十一说:“楼十一,你给一号发邮件,就说让他和主母来帮忙,我一个人也救不过来。”
既然没被安排上场,又不知道在这样的规则下应该怎么帮其他玩家熬过这一天,那郁久霏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大家都不要因为受伤而淘汰——新规则只说了比赛下场就算淘汰,可没说输了就会送离学校。
本质上还是昨天郁久霏做得好,大家都有基础分,不至于因为一天的失败就被送出学校。
很快沈西聆跟主母就过来了,他们假装了老师的身份,分班后他们不好跟郁久霏同时待在二十五班里,不然他们两个老师总跟着一个学生,玩家立马就能看出来问题。
现在到校医室对学生们进行急救倒是可以说自己是来帮忙的老师,不会被玩家怀疑。
学生跟老师们下场的原因多数是骨折、流鼻血和撞到头了,不算伤得很厉害,可要想让他们继续参加后面的比赛,正常治疗是做不到的。
郁久霏一时间想在商城里买一些特效药给学生们用上,这样他们就不会离开。
沈西聆发现了郁久霏的想法,悄声跟她说:“你别随便买,我给你个单子,你按照单子上的买,保证让他们可以在三个小时后离开校医室,又不会好得太快。”
毕竟规则说的是在校医室停留三个小时、安全区一个小时以上就会被送出学校,默认退赛,现在只要把药效调整好,就可以不让别人怀疑药效也不至于让他们淘汰。
有了沈西聆给的单子,郁久霏顿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给学生包扎。
沈西聆估算得不错,他选的药物都是刚好应急还不会立马让学生痊愈的药物,学生们多多少少在校医室里休息过了两个小时才走。
为了不让校医室发现郁久霏换药了,郁久霏直接使用了主母的能力,让校医也用了她买来的药物。
主母不会包扎,她唯一的作用就是递纱布、木板和药物,好在也没人指望她一个没出过大院的boss给人治疗。
然而,就算郁久霏这边已经有三个人在疯狂包扎了,还是有学生源源不断送来,直到贫民区分出了胜负,现在要进行三区比赛了。
听到三区比赛,郁久霏愣了一下,去问又送了学生来的学生,除了贫民区,另外两个区有没有伤员。
送人来的学生说:“没有,贵族区一向注意安全,不会有人受很重的伤,学习区的卷王都是人精,为了效益最大化,也不会让自己受伤,最可怕的是,他们踢得跟动画片特效一样,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受伤!”
有些人真不能去比,一对比起来就显得自己很普通。
学习区的学神们每个单独拎出来都可以说是漫画小说里的玛丽苏、杰克苏主角,然而就是这群人出现在同一个校园里,卷出了天际。
听说另外两个区没有受伤的学生,郁久霏暂时松了口气,她没有漏掉伤员就好,不然要愧疚很久了。
后面三区的比赛会在学习区的足球场进行,郁久霏包扎完最后一个贫民区受伤的学生,就带上了医药箱去学习区。
二十五班并没能晋级,他们只是普通班,坚持了几轮后就被尖子班给打下来了,前锋被踢断了一根肋骨下场,技不如人,还不能骂回去。
能跟学习区普通班比的,只有贫民区的尖子班,根据以往的经验,往往贫民区的尖子班也坚持不了几轮,贵族区的学生则是碰上学习区的就投降,识时务得很。
外面的比赛过程很快,郁久霏掐着三小时的死线离开的校医室,还好学校为了能在一天之内比完,流程非常快。
郁久霏去了二十班的观看位置,找了个很偏的座位坐下,她想象不到,学习区在这样的比赛会怎么打,她每年只有世界杯的时候跟舍友下注哪个队伍赢,每次下个十块八块的,输输赢赢到最后算下来,每年都只能赢一点点。
这种活动郁久霏是不太喜欢的,她更喜欢篮球、羽毛球、网球之类运动,足球跟橄榄球之类的觉得很暴力,所以很少看,对规则也不算了解。
有学习区班级参与,比赛过程一定是被他们控制的,控制着不动手,也控制着其他人输,上场的每个学生从体力到计划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另外两个区就是上了体育老师跟教练都没办法跟那群贼精的学神比。
看了半天下来,郁久霏跟沈西聆他们感概:“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跟着学神走就可以了,他们这群人,把每个人的行为搜计算得清清楚楚,就像高级版的楼十一,可以预测行动的智商,怎么打啊?”
听她这么说,楼十一不乐意了:“你干嘛说是我的高级版?他们比我强很多吗?昨天还不是我们先找到的线索跟密码本?”
“我是说推算能力,你把自己锁得像个人工智障,他们是全开的,当然显得更高级。”郁久霏小声安慰。
然而楼十一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再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他还是觉得很奇怪,到底为什么他的二级技能死活打不开?
学习区花了一下午就把贫民区跟贵族区给打败了,剩下的晚自习时间是他们的内部争斗,贫民区的学生因为很多受伤的,所以都不打算看晚上的场次,直接回宿舍休息,贵族区的也只有喜欢足球的师生留下来。
郁久霏勉强看完了全场,她主要是担心有人受伤了她来不及救治,然而比赛到最后都没有出现伤员,只能说学神是真的厉害。
经过这一天的足球比赛,每个班级的比分终于再次拉开,校领导很是满意,当晚就公布了目前的名次,学习区独占前一百多名——一个年级就四十四个班级,全区就是一百三十二个班级。
剩下的名次中,贫民区跟贵族区的尖子班交错排序。
除了前一百三十二名,剩下的名次还不是固定的,后面的比赛会有一个很大的浮动。
第三天的比赛是国际麻将,依旧是淘汰制,每个班出四个人出去打,在区内打出胜负后,参与三区的比赛,受伤的情况下,同样算淘汰。
班里会打麻将的同学不多,郁久霏自告奋勇,说自己会打,很多学生其实只会打家乡麻将,对国际麻将都是一知半解的,班里加上郁久霏才勉强凑出了四个。
结果他们刚走出教学楼,除了郁久霏条件反射快之外,剩下三个都被不知道哪里砸下来的砖头给砸晕了,而此时,班主任刚把名单上报完。
郁久霏站在不远处茫然抬头去看周围,发现不止她,周围不少班级的学生都是刚出来就被砸了个昏迷,一下子对手少了大半。
沈西聆看见了,怕郁久霏分心,直接跑过来说:“郁小姐,你先去比赛,这里我跟主母处理,尽量不让他们出事。”
这种让人淘汰的手段完全防不胜防,被砸晕的人里还有防备不急的玩家。
郁久霏定了定神,将药物交给沈西聆,说:“行,那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先比赛。”
麻将比赛在体育馆,有空调还不会被太阳晒,十分舒适。
校领导先确认了到的学生,就这样刷下去一大片班级,尤其像二十五班这样的,就剩郁久霏一个独苗了。
重新跟其他人拼到一桌开始等麻将的时候,对面的男生说:“哟,四十四班的?我听说,四十四班都没人了,居然还剩了你一个,你们平时ABCD都看不明白,会算番吗?”
郁久霏摸了自己的麻将牌调整了下位置:“杠,地胡杠上开花清一色,我确实不太会算,你会的话,可以帮我算一下。”
说完,郁久霏一点点推倒自己的牌,如果这把她坐庄,直接就能天胡。
对面的男生猛地坐起来:“举报,她出老千!”
“打不赢就说出老千,你怎么不说我运气好呢?”郁久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校领导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过来查看,又封了牌调监控跟洗牌记录,发现郁久霏还真没作弊,可机器洗出来这样的牌,得运气多好才能刚好抓到?
男生听校领导说郁久霏的牌根本没问题,顿时气得脸都黑了,他指着郁久霏咒骂,说她下一把肯定输得很难看,骂上头了,各种粗鄙脏话都出来了,因为他情绪太激动,校领导们不得不找人来拦住男生,避免他动手打人。
虽然规则上可以让人受伤淘汰,但那是不被发现或者合理的情况下,而不是直接就群殴,那运动会不如改成斗殴大会得了。
郁久霏见男生被控制住,开口回道:“你骂错了,你应该祝福我赢,最好一路赢到底,这样就不会显得你是唯一一个倒霉输的人,那么多人陪你一起倒霉,难道不是更值得你开心吗?”
“……”一时间,大家莫名都觉得,好像蛮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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