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雯想把信拿起来再放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消失的时候, 筐子里突然出现了谢之临的信。

    这个时间实在有些凑巧,她看着给贺嘉的信在筐子里安静躺着不动,还是拿起了谢之临的信, 看着信上的内容她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温姑娘, 你那边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手臂上的伤口刚才突然愈合如初,一丝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了。”

    她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又看了看筐子里不消失的信, 心里已经有点猜测了。

    温雯把谢之临的信放到一边,又把之前放进去给贺嘉的信拿了起来又再放下去,还是没有消失。

    看见这样的场景, 她没有再次尝试,而是转身去了谢之临书房。

    谢之临刚才回到府上时, 受伤的那只手臂一阵痒意, 就和每次受伤之后伤口愈合时所出现的痒意一模一样,在痒意消失之后手臂受伤处突然就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意, 也再没有拉扯的感觉。

    感觉实在太过于奇怪,谢之临皱着眉把包扎好的纱布给拆掉,里面却是完好如初的手臂,竟然看不到一丝受伤的痕迹,在他写完信还在观察之前受伤处的时候,温雯站到了他的面前。

    温雯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谢之临的手臂,眼前的的确再也不见伤口,她又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下午明明有很深一道口子的地方, 现在那处就同手臂其他处一样,光滑平整。

    “刚才贺嘉给我写了一封感谢信, 我看完之后想回信, 但是那封信已经不会消失了, 也再也不会出现在贺嘉那边了。”

    几乎是瞬间, 谢之临就已经想通了自己伤口愈合和这件事的关联,“你是说,我的伤口能够愈合和这件事有关?”

    “是,我们帮贺嘉找了了家人,帮他实现了学习的愿望,让他之后的生活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我们的事就已经做完了,而他现在也过上了普通小孩的生活,一切步入正轨,我们之间的关联就消失了。”

    “这件事和你受伤其实没关系,无论你今天是不是会受伤,只要他今天把感谢信写给我,我们之间的关联都会结束,从此以后我的筐子也再不能连接上他那边。”

    “而你的伤口好转,估计是顺便的事。”

    温雯说完之后把握着谢之临手臂查看伤口的手放了下来,自己坐到了一边。

    气氛有些沉默,俩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被连接的世界还会消失的问题,都很安静地在思考问题。

    听见温雯的话之后,谢之临突然就想起自己不也和贺嘉那边一样是被筐子连接着的吗,如果说贺嘉那边会断开,那么是不是有一天自己这边也会,那么这个关键节点又是什么呢?

    谢之临想到这里胸口就有些闷,他看向还在沉思的温雯,率先打破了沉默,“万事有因果,现在他已经在一个小的阶段有了一个很好的结果,未来的路他会自己走好的。”

    “你别太难过。”顿了顿,他声音有些低地说道。

    “我没有难过,我知道分别是常态,只是突然消失有些空荡荡的感觉罢了,没事,很快我就能调整过来。”温雯对着他笑了笑,

    “好啦,你休息吧,我也得先回去了。”

    回到房间的温雯把贺嘉的信很认真地放在了一个单独的盒子里,她觉得说不定以后老了可以拿出来回味。

    调整好心情之后,温雯洗漱好睡了个好觉。

    前段日子连着休假的日子很舒服,但回去之后面临的又是驻扎项目点的出差,不过好在这次离得不是很远,开车单边5个小时就能到。

    这次出差大概两个月,有了前车之鉴,温雯决定无论路途多艰难都得把筐子给带上,为此还特意给找人给筐子定制了一个硬壳板加上罩子,让它能无死角保护筐子。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临近出发的前夜,温雯才把这个消息告诉谢之临。

    “谢大人,我明天要出去工作,大概会持续两个月的时间,可能这段时间里我会有些忙,但是我还是会把筐子拿着一起去的,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给我说。”

    “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谢之临的脸上带着些关切和紧张。

    为了让温雯为第二天保持更好的精神,谢之临没有再多说什么,连忙让她回去休息,。

    书房一片沉寂,只有偶尔烛火被风吹动时的跳跃,还有窗外竹叶的摇动剪影,谢之临的目光清冷深远,他看着温雯离去的背影,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出差这段时间筐子里只是偶尔出现谢之临的东西,感觉他这段时间也很忙碌的样子,温雯每天结束工作都有些疲惫,往往只是回信,不会主动找别人,所以这段时间和谢之临的联络越发少了起来。

    筐子里反而更频繁出现的是叶依的信,她每天还会找她聊聊天,尤其是叶依每每说到周从庚和文婷现在的样子,俩人经常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通过叶依的话,温雯现在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周从庚经过叶依生日宴那天被文婷当众指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相信他,大家一致认为他脚踏几只船的同时还想要尽收各方利益,各种鄙夷之声层出不穷,再加上叶家和文家的施压,周家生意名声都一落千丈,周从庚失去了金钱也失去了名声,一时间,这偌大的城市竟再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最后周家上下只得灰溜溜离开,听说现在周从庚整个人都变得无比颓唐,每日怨天尤人什么也不再做了。

    文婷在清醒过来之后,最后没有选择要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知道家人的好之后真心诚意地道了歉,又连着好几天来叶家向叶依下跪道歉希望能够原谅她的错,在她把自己在文家应该分得的那部分产业转了一半给叶依之后,她被家人送了出去学习。

    而叶依清理好这些事情之后,立马又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中,她不再围绕着周从庚转,也捡起了以前的兴趣爱好,这些日子设计出了更多引人眼球的首饰作品。

    在两个月后,温雯即将要结束出差回家的时候,叶依告诉温雯自己那条项链重新制作了一条新的想要送给她。

    脑海里突然浮现上次贺嘉传完信就与她断联的样子,温雯来不及写信,连忙踩进了筐子。

    从叶依面前的皮箱出来的时候,她手上正拿着装着玫瑰项链的盒子,看样子是准备往皮箱里放,如果不是温雯的突然出现,只怕她现在都已经把这个盒子放进了皮箱。

    “你怎么突然过来啦?找我玩吗?”叶依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兴奋地抱住了温雯。

    “奇怪,你不是说你出差明天才回家吗,我还以为你就算接受我之前的邀请也得回家之后才来呢。”

    “我…”温雯想把实情出说来,但是又有些不忍心。

    最后她只是笑了笑搪塞了过去,“你之前不是一直邀请我嘛,我来了还觉得奇怪呀。”

    “不是这个意思,你来了我当然高兴。”她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拿起了刚才放在一边的盒子。

    她拿起盒子,双手捧着递到了温雯的面前,“差点忘记了,刚才我写完信递给你之后就想把这条项链传给你来着,现在你来了正好,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她又把盒子往温雯面前推了推,示意她接着盒子打开看,“上次参赛那条可能被别人摸过,我不想把不好的给你,我就自己亲手重新做了一条,你看看我的手都添了好多伤口。”

    “我给你说,我最近又设计了很多好看的首饰,现在他们看到我不再是说我之前的生活了,而脱口而出的是我的设计。”

    “我手受伤了,你就把盒子放桌上吧,等我好了之后再亲手给我吧。”温雯实在是怕当场接过装着项链的盒子这边世界就会瞬间断联,她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暂时应付过去。

    叶依听见这话也顾不及手上的盒子,随意放了下来之后拉起了温雯的手,“我看看,发生什么了,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就是手腕扭了,你可得把盒子收好啊,我手好之后要以最完美的状态接受你的项链。”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等我回去之后带你去我那边玩一天好吗,就后天,你可以把时间空出来吗?”

    听见她这话,叶依的脸上瞬间扬起了明艳的笑容,“可以可以。”

    一夜好眠,历经两个月的时间,温雯终于又回到了家,家里干净整洁丝毫没有落灰的痕迹,应该是温妈之前来帮她打扫过了。

    温雯修整好之后就开始计划明天叶依来了之后应该带她去哪里玩,想着应该是最后一次再和她有联系了,温雯格外认真,她计划了很久才结束。

    夜幕降临,温雯打算提前通知一下叶依明天早上8点去接她,还没把信放进筐子,就看见了叶依和谢之临的信。

    叶依的信保持着对明日的期待,连连询问明天她要穿什么,几点钟的问题,而许久没有密切联系过的谢之临的信,是一封很特别的邀请信。

    很早之前送过去的各种种子,好一些已经被他们育出了果实,看着谢之临信上描述的壮观场景,温雯在惊讶之余,心里逐渐带上了期待,她实在是有些想看看从来没有过的作物在异乡的土地上抽芽开花结果的样子。

    谢之临好像是掐着她回来的时间似的,邀请的时间正好就是明日,温雯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写信和谢之临协商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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