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当然不可能答应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合作。


    但是哪怕没有为白隼这种极其不走心的提议有任何的心动,红头罩还是顺着她递过来的话聊了下去,虽然不知道白隼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个很好收集情报的时机。


    至于白隼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红头罩在心里冷哼了声,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那样好骗。既然这个声音年轻的女人自称是他的前辈。


    “你是我目前为止在这片土地上见过最特别的。”明明白隼脸上扣着面具,但是在她侧首看过来的时候,有幽暗的蓝光从帽檐下闪过。


    只是等红头罩眯着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细些,却再也没能抓住那个隐隐约约的瞬间。


    “你真的很有天赋呢,以至于吓到我了,red.”白隼语气亲昵地称呼他,“你确定没有接触过幻术吗?”


    “……”红头罩在听到那个让人牙酸的称呼时就皱起了眉,夜翼有些时候会这样叫他,但是也没有这个带着软绵绵口音的女人那么的让人头皮发麻。“幻术?”


    白隼伸手接住了似乎飞累了的小鸟,这也让红头罩终于能够见到屁股着火的小型猛禽的真面目。


    与其说是屁股上着火,那团时隐时现的靛色火焰……也或许是光团一类的能量体,其实不光聚集在尾羽处,这只鸟的羽翼两侧也有着不那么明显的靛色。总之红头罩看到的第一眼脑内出现的念头就是很像是颜色奇特火焰。


    腹胸部是暗棕色的小鸟旁若无人的用黑色的喙梳理着羽毛,不过珍珠大小的漆黑眼珠锁定在小巷里唯二的陌生人身上没有移开。


    “她的名字是玻尔。”当白隼出声后红头罩的注意力又全部地放在了她的身上,不对,倒不如说红头罩虽然看似被雾小隼吸引了目光,但是他的手可没有从木仓上移开分毫的意思。“毕竟你看起来很想了解我的样子。”


    “……”倒也不必把我想收集你的情报说的这么暧昧,红头罩啧了声。


    “如果我说这种感觉是相互的,你会开心一点吗,red.”可惜白隼看起来就不像是知道见好就收的人,她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能够用言语撩拨红头罩的机会。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谈下去,我想那得换一个地点才相得益彰了。”她说话的韵律华丽又优雅,就像在天鹅绒震动的琴弦,慵懒地抚过红头罩紧绷的神经。“留个联系方式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够浪漫,我相信缘分和命运会指引我们再次相见的。”


    就那么一个瞬间,失去了意识的红头罩甩了甩头,想要摆脱突如其来的眩晕,在感官还未完全恢复的时候,他感觉到女人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指沿着他胸口鲜红的蝙蝠标志抚摸了一遍。


    在馥郁苦涩的花香中,红头罩听见了她低笑着在耳旁呢喃,“很适合你。”


    “期待下次见面时你能给我想要的回答。”


    ……


    奇耻大辱。


    清醒过来的红头罩确认了白隼并没有摘掉他的头罩,或许是她没有找到打开特殊装置的方法,或许是她真的对他头罩下的秘密身份并不在意。fu*k!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红头罩得承认白隼要是对他有别有所图的话,至少现在他绝对不是好好站着的。


    莫名其妙地吃了一个大亏,他狠狠地踹了脚坑坑洼洼的砖墙。


    “小红。”他连通了红罗宾的通讯器,“哥谭来了新人,我已经和对方碰过面了。”


    “……我把图像传给你。”红头罩没有挨个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太阳穴连带着脑子都有些昏沉和隐痛。


    这应该就是白隼所谓的幻术作用吗。


    在红头罩吐着浊气准备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几乎是在他挂断通讯的瞬间,夜色中格外显眼的蓝色标志就像只落地的大鸟那样轻盈地停在了他的前方。


    “我听到了,提宝和我都有点不放心。”红头罩声音里的烦躁和没头没尾的突然挂断,都有些反常。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杰森不应该会在晚上人都在的时候主动找到提姆的。


    杰森可能在对方手里吃了亏。本来今晚就打算来和心思细腻的二弟聊聊天的夜翼巡视时就靠着东区一带,他在高处看见了正在朝米勒港开的救护车时,先一步去了安静得过分的港口。


    “……我可能见到了。”他多米诺面具下的脸神色严肃,哪怕经过探查,夜翼确认倒在地上的十多个人都还活着。“是个用剑的高手,b.”


    “虽然留了口气,但是这些人恐怕都要落下残疾了。”夜翼垂下了眼睑,他现在更加担心与这个剑术高手撞见了的杰森。


    没有等到有人打破通讯网的安静,夜翼将现场的照片发送给了蝙蝠电脑,然后朝着红头罩信号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你怎么样?”没有看出杰森身上有受了外伤的痕迹,迪克心中的焦虑稍微放下了些,“对方和你交手了吗?”


    杰森借着头罩的遮掩翻了个白眼,迪克那种仿佛他一触即碎的担忧真是像极了罗伊随口的吐槽,什么wonderboy,明明就是个操不完心的鸟妈妈。


    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出了沉默不语的杰森绝对有那里不舒服的迪克,厚着脸皮跟着杰森回了他的安全屋。


    “没有交手。”摘下了面罩放在桌子上的杰森气息平和了些,顺便把脸上和夜翼如出一辙的多米诺面具也取了下来。


    他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杰森急需去洗个澡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听听看,执意跟着他回安全屋的迪克到底想放什么屁。


    迪克绝对不只是担心他的情况,在杰森已经启动了机车的时候,关掉通讯器,无视掉杰森吃人的眼神坐上后座的迪克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要知道迪克今天除了一如既往的忧心忡忡,还多了很多让人恶心的……


    杰森不知道怎么形容迪克那种很怪的表现,这是老头子看见了绝对不会让大蓝鸟今晚独自行动的反常了,那就证明迪克有了不能跟家里人说的秘密。


    所以迪克才会这样穷追不舍地跟着今晚一直用“看傻x”眼神看他的杰森。


    “……你到底要说什么?”在杰森准备无视掉失魂落魄的迪克去洗澡的时候,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那种如泣如诉的幽怨眼神还是阻拦了杰森的脚步。


    他把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捋到了脑后,决定听听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请不请自来的客人滚出去。


    “……”意识到了杰森的耐心可能已经消磨殆尽,还嚅嗫着迟迟没有说话的迪克下定了决心。“……我有一个朋友。”


    众所周知的我有一个朋友就等于我。杰森挑眉示意自欺欺人的迪克继续说下去。


    “他,他今天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了。”当然知道杰森清楚他说的就是自己,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已经到了嘴边,今晚一直在拷问自己的迪克也迫切地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


    而且还不会导致连锁反应的那种。


    “但是那个姑娘,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迪克幸福又凄苦的表情看得杰森只想对着他的脸来两拳,迪克·格雷森,从十二岁开始就在异性中崭露头角的知名人形自走炮。


    这种在男女关系上郁郁不得志的表现像极了布鲁斯·韦恩宣布他只是个穷人。


    如果迪克是想无聊地和兄弟炫耀下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杰森绝对会把他倒挂到滴水兽上让迪克头明白下什么叫清醒。


    “她是他的姐姐。”迪克满是痛苦地说到了重点,似乎注意到了杰森神态的微妙变化,他连忙补上了,“当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你在干什么,杰森?”他看着突然拿出了电话的弟弟有些疑惑。


    “我只是通知下那位幸运姑娘的父亲。”杰森露出了今晚上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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