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听见她的声音后身体一僵,【坏女人,你说了不打我的,也说不把我交给别人的,你、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他拽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不想去听外面的声音。
江月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就准备出去,只是眼角瞥见了某人将自己埋在了被子中,叹了口气,上前将被子拉了下来。
“我不会打你的,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所以别害怕,也不要用被子捂住脑袋,这对身体不太好。”
沈灼华眼前一亮,接着就看见了江月余的脸,那双眼睛看向他时,让他产生一种自己是对方所珍视之人。
然而沈灼华心中明白,江月余并不喜欢他。
曾经的他很庆幸自己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他心中酸酸涩涩的。
从一开始他就是沈含的替代品,是她用来讨沈含开心的玩具而已。
虽然不知道昨日她为何没有帮沈含说话,但她一开始答应娶他就是因为沈含。
那些人觊觎他的脸,他的财。
而她不是,她只是为了沈含而已。
想到这里,沈灼华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了下来。
【这简直是对我美貌的侮辱,我还比不上一个沈含!!!哼!】
他这回侧过身子去,躲过了江月余的视线,她还真是有些苦恼,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脑回路真是跳动的太快了,幸好这里是古代世界,这要是现代,他不得直接钻进网络世界,到那时,可别说她跟上了,她可能连他的尾巴都摸不到。
“那我先出去看看,你再歇一会儿。”
江月余边走便调整脸上的表情,开了门,就见杨二蹲在门口,搓着手,一副等得久了的样子。
“你怎么才出来,这两回每次我找你,你都这么慢。”
杨二疑惑的看了眼江月余,眼睛看着江月余时余光还不时的扫向院子里,眼里的垂涎丝毫没有掩饰。
江月余只觉得恶心,甚至从心底涌出了巨大的冲动,想要将他赶出去。
但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沈灼华生病了,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这跟个鸡崽似的身体,可叫人怎么办,现在连饭都需要我做,我还得伺候他,我这不是娶了个夫郎回来,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江月余言语中都是不满,杨二并未在意,只是听见沈灼话不出来后遗憾似的叹了口气,随后看了看左右,见周围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了江月余的手中.
“东家说了,由于周新月的原因,近些日子我们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就靠你了。”
江月余被她突然的拉近感到诧异,而当她听见她的话后一切都明白了,她掂了掂荷包,沉是真沉,白给的钱怎能不要。
她的脸上挂满了笑意,快速的将荷包收进怀中,“那是当然,我办事东家放心。”
江月余僵着脸和杨二寒暄了一会儿,终于是将她送走了。
关上大门时,她才放松了下来,忙的进了屋中,这胡思乱想的小夫郎这会儿是不是又害怕了,真是个温室中的花朵,经不住一点儿风吹雨打。
然而当她进屋时,却没有看到预料中的哭泣,小夫郎乖乖的坐在床上,手中摆弄着那只羊脂白玉镯。
看见她进来,还像模像样的叫了声妻主。
她这样子在江月余眼中倒是反常,不是挺能脑补吗?怎么现在这么平淡?
“你,还好吧,刚才杨二过来......”
江月余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但是未发现不对之处。
沈灼华乖乖的看着她,认真的听着她的话,“她送钱来了,白来的当然要收着,给,这钱你收着,你有钱了,以后就不要再想着给人家洗衣服了。”
江月余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吃惊,她是真的没有想提洗衣服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这句。
许是从小就懂得生命可贵的道理吧,明明有机会改变他的命运,若是这样就算了,她这一生都会愧疚的。
想到这里,江月余释怀了,她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将这个处于深渊边上的人拉回来。
“周新月对你的重视,让他们现在不敢对你轻举妄动,不过你还是需要小心些......”
“那你怎么办?她们要是知道你并没有打我的话,你......”
沈灼华担忧的看着她,眉头蹙了起来,那精致的眉眼中都是担心与疑问。
“我?我当然是没事的,只是外面需要你与我做戏而已。”
“做戏?”
江月余点了点头,将荷包递给沈灼华,“以前你怎么怕我的,以后人前你还是那般。”
沈灼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疑惑的说:“这样就可以瞒过他们吗?”
“嗯......应该还需要你时不时的哭一场,像以前你被打的时候那样。”
江月余的话音落下,就见沈灼华颤抖似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起了过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真的、真的以后不再打我了吗?”
“嗯,比钻石都真。”
“钻石?”
江月余随口秃噜完自己就后悔了,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钻石那种说法,“就是金刚石。”
“是那种很好看又很硬的玉吗?”
沈灼华好奇的看着问,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双凤眼看起来无辜极了,让人忍不住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用力的□□。
就连江月余这个自认为很理智的人心里都有些痒痒,但是她完美的克制了自己。
“嗯,是的,你继续休息吧,我去做饭,然后给你熬药。”
没等沈灼华说话,江月余就像身后有人追一样逃似的出去了,留下沈灼华不明所以的坐在那儿。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热,头还有些昏着,他打了个哈欠,将江月余递给他的荷包放到了枕头下,然后又钻进了被子中。
江月余逃进了厨房中,猛地给自己的手来一下子,“江月余啊江月余,你可得控制住你的手,不要总寻思轻薄人家。”
“明明没穿来前还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过来了总是想对人家动手呢?”
她看着酿酒的大缸,看了看这周围并不算好的环境,心中有些担心,这酒还有十多天才会好,然而这个季节和温度,恐怕只能酿这么一回。
“不过,本来就是打算卖方子的,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回了,再过些日子冷了就不好弄了。”
打好算计的江月余开始准备早膳,然后将药熬上。
等她忙完带着饭食回屋时,就见被子中鼓起了一大块,沈灼华又将自己埋进了被子中。
江月余放下饭食,将沈灼华从被子中挖出来,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还是热,不过那热中也有睡着的影响。
“怎么了?”
“起来吧,吃早膳了。”
看着沈灼华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江月余很是奇怪,难不成是昨天睡觉将人家抱住,害人家没睡好?
“嗯。”
【坏女人,人家好困。】
江月余看着沈灼华闭着眼睛答应着,心中却在骂她,她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家伙还有两面呢。
她拿来沾湿的帕子递给他擦脸,之后又将饭食给他拿过去,只是江月余越看越不对劲,她这不是一直在伺候他嘛。
她这里劳心劳力的伺候人家,人家还在心里骂她,江月余想到这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想她何时伺候过别人,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吧。
江月余接过帕子后,就坐到桌子旁吃上了饭。
今早她做的的混汤面,打了蛋,上面还有些蔬菜。
江月余自己在旁边生着闷气,大口大口的使劲咬着面条,好像口中的面条就是沈灼华一样。
沈灼华从她转身离开时就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但看见她大口吃着面条时,便想着她是不是太饿了。
他放下筷子,来到她的身边,将自己的碗推过去,“你慢点吃,别着急,这里还有。”
江月余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见沈灼华对面条悄悄地咽了口水,但是却还是将碗推了过来。
“你不饿吗?”
“不饿。”
【饿,我好饿,肚子瘪瘪的了,你又做的这么好吃,不过看你这么饿的样子,就给你吃吧,我闻闻味道就饱了。】
江月余从未想过沈灼话会为她这般考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笑了笑,笑自己的幼稚。
原主对他那么坏,骂两句坏女人都是轻的。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何必跟这个小家伙一般计较,更何况他又不知道她不是原主。
他宁可自己挨饿,也要将面给她吃,和他相比自己怎么像是个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只是心中莫名有些心疼他,他的母父给他养成这么单纯的性子,为何不好好照顾。
“面条好不好吃?”
江月余当着沈灼华的面吸了一大口,缓慢的咀嚼着,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对方吞咽口水的动作。
“好吃。”
【可好吃了,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那你就快些吃吧,我这些就够了。”
【真的吗?你刚才吃成那个样子,真的够吗?】
江月余听着沈灼话的心音越听越不爽,他怎么可以这么想,江月余曾经对他什么样子,这才几天,他就开始担心她。
这么容易轻信别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的江月余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念头,要是他黑化一些就好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他被人欺负。
“妻主,你在想什么?”
沈灼华看着她问道,江月余将那碗面推到了他的面前,“想你。”
听见了她的话,沈灼话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想、想我什么?”
“想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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