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大娘家,顾雪卿将自己珍藏的南瓜子那个两个小姑娘吃,大妞很快恢复了精神。
春花蹲在旁边,期期艾艾的问,“雪卿姐姐,我能不能也来跟你认字呀!我就在旁边听着,不会给你添乱的!”
大妞跟着仙女姐姐学认字,她可羡慕了。
春花早就想跟着大妞一起来,但她怕谢七郎,迟迟不敢进谢七郎的院子,如今顾雪卿住到了朱大娘家,春花就没那么害怕了。
顾雪卿笑眯眯的应下,“好呀。”
……
过了几日,谢七郎的亭子造好了。
顾雪卿没事就去谢七郎院外扒着墙看,她对这个亭子还算满意。
亭子不算小,里面还可以放套桌椅。
如今入夏了,傍晚十分在亭子里吃饭纳凉很舒服。还可以在里面吹风吃瓜果、吃点心。
顾雪卿心里想着那些场景,顿时嘴角弯弯,黑眸透亮。
谢七郎正搬着一只小木桌放在亭子里,他看见顾雪卿笑吟吟的模样,忽而觉得这天也没那么热了,神清气爽。
朱大娘抱着个篮子路过,瞧见这一幕道,“七郎呀,这亭子真不错。可你一个人也用不上啊。”
谢七郎看了顾雪卿一眼,没吭声。顾雪卿抿着唇,低头伸手拨弄长在院墙上的小草,也没做声。
朱大娘呵呵笑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春花雀跃的声音,“雪卿姐姐,我爹给你送东西来了!”
顾雪卿、朱大娘听闻声音,顺声望去。
只见春花走在前面,手里搬着个圆凳子,一个矮壮的男人背着一张妆台跟在后面。
原来,春花是朱结巴的女儿。
不多时,朱结巴父女两人就走到了谢七郎院前,朱结巴放下妆台,笑呵呵的对顾雪卿道,“雪、雪卿姑、姑娘,这个妆台是谢七郎让我做的,我、我不要他银钱了,就当是我送、送你的,当做春花的束脩。”
朱大娘又乐了,她故作惊讶大声嚷嚷,“七郎,你让朱结巴给雪卿做妆台吗?怎么都没说一声呢?”
谢七郎木着脸不吭声。
当着这多人的面,他实在有些窘迫。
顾雪卿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哼了一声,“谁说他是给我做的?你们不要乱讲。”
“不是给你做的,那是给谁的?难不成七郎自己还要梳妆打扮不成?”朱大娘笑呵呵的,“快朱结巴,快把妆台搬进去吧。”
眼看朱结巴要把妆台往谢七郎院子里搬,顾雪卿有些别扭,她嘀咕着,“我又不住这里,怎么把妆台往他家搬。”
朱大娘哎呀道,“可我家放不下啊。七郎家的屋子大,放这个正合适。”顾雪卿如今住了朱照的屋子,那屋子小的得很,放了个木床和木桌就满满当当了。
顾雪卿心知如此,也只好默认了。
于是朱结巴将妆台放到了顾雪卿原先住的屋舍里。顾雪卿搬走了好些天,这间屋舍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被褥干净整齐地叠放着,像是正等人进来住。
顾雪卿撑着拐杖站在门外没进去,朱大娘帮着朱结巴进去收拾,忽然她大声叫嚷,“哎哟,这里怎么还有一面铜镜呀!七郎,你这又是什么时候买的?你怎么偷偷摸摸的给雪卿添置了这么多东西?”
顾雪卿和谢七郎两人此时分别立在门口。
顾雪卿看了谢七郎一眼。
谢七郎低着头,不自在的撇开脸,又默默的走开去整理草药。
顾雪卿忍不住笑了。
谢七郎更不自在了,他背对着顾雪卿,只觉得自己整个脊背都要着火了。
不多时,朱结巴和朱大娘走了出来,朱结巴又说,“还、还有一个衣柜,过几天做、做好了我再送、送来。也不要钱,送、送给你。”
顾雪卿并没有推辞,她笑着道谢,“多谢朱大叔了。”
朱结巴更结巴,连忙摆手,“不,不,不用,谢。”
等朱结巴、春花走了,朱大娘怂恿着顾雪卿去屋里面看看。
顾雪卿心中本就好奇,半推半就便进去了。
屋内干净整洁,妆台被放在窗户下,一面雕花铜镜已经摆置在上面。
朱大娘又指着床对面的空墙,“等柜子做好了,就搁在那。天快热了,让七郎再给你添置身新衣裳。”
顾雪卿脸红,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他的。”
朱大娘看着她揶揄得笑着,过了会儿,她又说,“雪卿啊,这屋子住着不比在我家舒服?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顾雪卿看了一眼门外,那熊男人此时还背着她们在院子里捣鼓草药,也不知道进来找个台阶给她下。
顾雪卿扭扭捏捏,“人家这屋子又不是给我住的。”
朱大娘于是冲着屋外大声问,“七郎,你这屋子是不是给雪卿住的,不是的话我就把雪卿带走了啊。”
谢七郎只好转身走过来,他脚步沉闷的走到门口,看向顾雪卿。
他面色如常,语气却有一丝僵硬和不自在,“是给你住的。”
就差再补上一句:上次是我错了,你搬回来吧。
顾雪卿也不是强词夺理的人,她见好就收,满意的小小哼了一声,“还不错。”
新造的亭子、还有新的妆台、铜镜,她都很喜欢。
如此皆大欢喜,朱大娘一拍手,立即回去给顾雪卿收拾东西了。她的东西很少,几套换洗衣物,还有最宝贝的干果点心,朱大娘一趟就提过来了。
如今已经是五月中,天气渐热了。
谢七郎用过午食就去了镇上,他要去给朱小弟买药,还要给顾雪卿买两身夏衫,另外,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顾雪卿到了朱家村已经快两个月了,她腿伤好了许多,如今已经可以单手撑着拐杖行走,但记忆却并未恢复多少。
之前谢七郎并不在意顾雪卿是否恢复记忆,不过如今他改变了想法。
他想知道她是谁,为何会坠入河中九死一生。
谢七郎先去医馆买了药,而后去了布铺。
他想起顾雪卿的模样,她天生肤白、五官明丽,穿得鲜艳些应该好看。
不过布铺里女子衣裙多为暗色,因为来购置衣裳的多为附近村民,这些姑娘妇人在家多要干活,暗色衣裳耐脏、耐穿。
老板娘好不容易找了两身桃粉色、嫩黄色的衣裙出来,但尺寸却比顾雪卿的要大些,谢七郎没有计较,付了银子就买了。
老板娘头一次见男人给姑娘买这么鲜亮的颜色,还这么大方,本想打趣几句,但见一脸冷色的谢七郎,只是戏谑的笑着,却不敢多说话。
谢七郎买好了东西,又去了茶馆。
茶馆内,温老先生见了他,急忙开口。
“七公子,我听闻你捡了个女人回家,这是真的吗?”
谢七郎从河里捡了个漂亮媳妇儿这件事,最近已经慢慢从朱家村传开了。
近些日子,附近村中不少独身汉子日日往河边跑,希望也能撞个大运捡个漂亮媳妇。
七公子今年二十有四,向来有不近女色的传闻,甚至有人传言说他不能人道、不喜女人。为此,老夫人心中担忧,叮嘱温老先生多操心此事。
谢七郎刚来朱家村那会儿,温老先生还想找个美貌水嫩的婢女去朱家村照料谢七郎,被谢七郎严厉呵斥,温老先生才歇了那个心思。
没想到,两年后,事情出现了奇妙的转机。
七公子捡了个女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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