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死一般地静默。
监考老师怀疑地看两眼,大概猜到是个女生写的,毕竟贺昇那点八卦全办公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接背过手嘟哝着走了:“一天天,尽整些花里胡哨的。”
“……”
贺昇面无表情地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嘬了一口。
声音响亮地像是抱着奶茶亲了个嘴。
旁边男生没憋住,“噗”地笑出声,紧接着病毒蔓延一般,整个考场开始不受控制地笑起来。
九十分钟后考试结束,学生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对答案。
“卧槽,那题是d?不是考力的方向吗?”
“神他妈力的方向。”
“完犊子,这次卷子也太难了,我感觉我只能考四十分。”
“我更惨,十五道题就六个跟你们一样,下次得奔五楼去了。”
于澄摸着耳骨上的耳钉,靠在栏杆上透气,刚刚的考试已经消耗掉她大半耐性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管答案这回事。
毕竟下一场是化学,没有最刺激,只有更刺激。
几人第二天来到教室,祁原一早就到了,坐在位置上无聊地单手转着打火机,外面阳光透进来,落在他身上,侧脸轮廓立体,让人不禁感叹一句,分部小霸王的颜值名不虚传。
于澄打趣道:“这不是祁大帅哥嘛?”
祁原吊儿郎当看向她,轻笑:“于大美女别来无恙。”
“不愧是我祁哥!”赵一钱站在门口啪啪鼓掌:“这叫什么,这就是附中精神,哪怕明知是倒数第一也要坚持考完!”
祁原笑着拍他一掌,明天就是国庆假,提议下午考完试后去boom玩一圈,他请客。
“行啊,从开学到现在我就没怎么玩过了。”赵一钱兴奋道,转头又问:“哎,澄子你去吗?”
“去啊,当然去。”于澄懒懒道。
“嗯。”祁原轻轻哼笑一声。
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考完试,于澄回家换了身衣服,画了一个妆才带着许颜一块过去。
boom是市中心东区的一家酒吧,有名的网红打卡点,特点就是消费高,帅哥美女多。这店是祁原表哥开的,靠着这层关系,几人哪怕未成年也能在这出入自由。
祁原爸妈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这儿不让这兔崽子进,别的酒吧也不见得不给进,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好歹是一家人,也放心。
祁原到得早,懒懒地靠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杯淡黄澄澈的饮料,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穿着宽大的白色logot恤,身上阳光感在这五光十色的酒吧里独有一份。
于澄到的时候,两个波大腰细的美女正靠在他那边要联系方式。
见人来了,祁原立马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示意她过去,转头朝两个美女笑笑:“抱歉啊,你们看,我女朋友来了。”
于澄配合着点了下头,神情冷艳:“麻烦让个位置,谢谢。”
祁原见她走到跟前来,抬手揽过她的腰,两人挨着坐下。
两美女面面相觑,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只能恋恋不舍地走了。
于澄将包随意往酒桌上一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问道:“王炀他们呢?还没到?”
祁原收回手:“嗯,堵江阳大道上了,还得十分钟。”
“噢。”于澄点头,见这边就他俩,又往四周看了看:“今天没带妹子来啊,职高那个呢?”
祁原喝了口杯里的酒,嗓音十分平淡:“分了。”
“啧。”于澄从上而下地打量一遍祁原,想替那些妹妹把这个渣男就地正法:“这有半个月吗?我换衣服都没这么快,瞎耽误人家妹子青春。”
“合不来。”祁原靠在沙发上笑起来:“她也不亏,我给她花了这个数。”
祁原漫不经心地竖起几根手指。
他女朋友一向换的勤,可能都不算是女朋友,最多算个暧昧对象,某方面来看,也挺可怜的。于澄看他的眼神多出些同情:“不愧是地主家的儿子,就是钱多。”
祁原家是南城最早一批搞房地产的,南城现在是一线城市,房价跟十几年前比早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个玩的好的经常戏称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祁原垂下眼,笑容无所谓:“玩玩嘛。”
“祁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赵一钱几个冲进来。
“你出门前没吃药?瞎嚎个什么玩意儿。”于澄见状往许颜身边坐了坐,想离这几个人远一点。
赵一钱一脸苦逼:“不是啊澄子,我刚刚打的过来,那狗逼司机一看前面堵的跟屎一样,就把我放下来了,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好我亲爱的同桌王炀把我带过来了,不然我今晚就见不到你了啊呜呜呜呜。”
机车少年王炀卸下头盔:“不用谢我,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赵一钱听了又忙扑过去掐他,两人打打闹闹,场面一度混乱。
祁原坐在位子上,抬手让服务生上了两打酒,今天来了七个人,准备玩斯诺克。
他从初中开始就混迹各种场所,玩球也厉害,基本上把把赢没怎么输过,于澄到这个时候就跟在祁原身后混,于澄替他打,祁原在一旁口头指导,偶尔输的几次也全让祁原喝了。
于澄擦着球杆,本就是纯欲的长相,这回表情认真,看上去冷艳至极,看位,附身,送杆,每个动作都非常标准。
今晚她特意打扮得成熟些,换了v领的露腰短t,下半身烟灰色修身牛仔裤。好身材一览无余,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周边几个男人视线来回锁定在她身上,可惜,再好的妞也是跟着别人来的。
酒过三巡,赵一钱第一个扛不住了。
“操,我要吐了,我去趟厕所!”赵一钱皱着眉,放下酒杯走了。
时钟指向十一点多,几人玩的也差不多尽兴,准备等王炀回来就走。就在大家以为他是不是掉马桶里的时候,赵一钱脚步漂浮地走回来,拦在于澄前面,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着:“澄、澄子,我刚刚、刚刚好像看见,看见你看上的那男的了。”
于澄玩着手机,没怎么在意,醉鬼说话她敷衍都懒得敷衍,笑着侧过脸看他一眼:“我看上的那男的,看上谁啊?”
赵一钱皱眉,在酒精作用下调动记忆有点困难:“那、那个,你那天要号码的那个。”
“噢。”于澄随口敷衍,突然间反应过来:“贺昇?”
赵一钱有点激动:“对、对。就是他!去了二楼,就是贺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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